128 不是哥哥，不是男朋友

他的手躲開，聲音沒多緒變化：“哪個病房。”

薑慕星抿，指了指方向。

到了病房裏，把吊瓶掛好，陸晝垂著眼皮看。

薑慕星不想理他的，但被他看得不自在，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

說完，又沒話了。

陸晝注視著瓷白的臉蛋兒，明明跟上次見著一樣，可那臉仿佛小了一圈，雙眼沒神，氣很差勁。

他磨了磨後槽牙，薄一，手機響了，看了眼，接起。

薑慕星低著腦袋，沒注意他說了什麽，餘裏掃見旁邊那個阿姨在看他們。

陸晝嗯了一聲，掛掉電話，說：“還有幾瓶。”

“兩瓶吧。”

“完了給我打電話。”

他坐都沒坐，轉往外走。

“你去哪兒？”

陸晝定住形，沒什麽起伏地說：“若黎也在這醫院。”

後背震了一下，手心悄悄握。

“也生病了嗎？”

“嗯，昨天就在了。”

所以，他在這兒陪了一天一夜？

人有些出神，陸晝大概猜到在想什麽，並沒多做解釋。

心裏湧起的鈍意衝擊著腦袋，薑慕星試圖下這種莫名的緒，垂了眼睫。

“你去吧。”

男人目有點冷，嗤著應：

“行。”

等他走了，薑慕星還在發呆，是阿姨的一句驚聲：“哎，回了！”

盯著那猩紅的順著細管流，不知怎的，手背疼，鼓了一個包。

“你那是跑針了，護士來給你重新紮一下。”

阿姨說著，護士來了，給重新弄好之後，問：“剛才那個，是你哥哥嗎？”

“不是。”

“那……是男朋友？”

是嗎？

薑慕星也問了自己一句，迷茫了片刻，說：“不是。”

阿姨鬆了口氣，“不是就好，看著還不如你先前的那個朋友關心你，要是男朋友得趁早分開，人可不能找個這樣的男人……”

又有點頭疼了，“您說得對，但我有點累了。”

婦人悻悻不往下說了，讓好好休息。

薑慕星瞇了一會兒，沒睡著，吊瓶完了，護士來拔了針。

和阿姨道別，徑直走出病房。

轉出門兒，恰好遇見陸晝。

他看的架勢，挑眉，“完了？”

“嗯。”

“那走吧。”

薑慕星盯著他的背影，沒想等他的。

跟在他後，進了電梯，下樓，兩人都沒說話，一直到上車，看見陸晝去了駕駛位那邊。

猶豫了下，慕星拉開副駕。

陸晝凝著，“坐後麵去。”

扣著車門把手，後座降下車窗，探出來一個人。

“慕星，坐後麵來吧，我們說說話。”

白若黎溫聲細語，淡淡咳了一聲，笑容溫和地盯著看。

薑慕星鬆開手，去了後座。

白若黎沒化妝，濃豔的五很大氣，清的皮吹彈可破，隻是眼下的紅暈和紙白的臉增了一分脆弱。

看見慕星手裏的藥，“我剛剛聽阿晝說你也生病了，怎麽樣，嚴重嗎？”

“還好。”

“孩子要注意，不要不當回事，尤其是年紀小的時候，要不然等老了是要後悔的。”

陸晝冷嗤：“你自己什麽樣兒，還說別人。”

沒好氣地嗔他，“人之間的話題，男人別！”

說完，握住薑慕星的雙手，“對不起啊，是我太任了，耽誤了阿晝陪你的時間，咳咳……”

薑慕星看蹙的眉頭，呼吸急促，像是真難。

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對方僵了僵作，悠悠歎息：“嗯，他還在生我的氣。”

“霍先生？”

“嗯。”

白若黎鬆開的手，吸了吸鼻子，委屈勁兒上來，眼睛紅通通。

“就因為我沒經過他同意跟他回國，他一直不高興，我哄了他幾次，結果昨天又因為一點小事吵架，我一氣之下跑出來，淋了雨，就現在這樣了。”

昨天晚點是下了場大雨，薑慕星記得時間還不短。

“我不明白，一個人都主跟他低頭那麽多次了，他幹嘛這麽小氣？”

薑慕星驀地想起那天霍宴憬說的話，一時間，以為事沒有這麽簡單。

沉默的片刻，白若黎邊哽咽，邊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在一起這麽久，我什麽都聽他的，就這次回國沒按他的話做，他就這樣對我，你說，是不是我太縱容他了？”

薑慕星張了張：“應該……不是這個問題。”

人沉浸在自己的緒裏，哭腔兮兮。

“我怕他一個人孤單，才想回國陪在他邊，結果我病了他都沒關心我一句，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薑慕星看傷心落淚，扯了紙巾遞過去。

前麵冷不丁地傳來一句：“因為不想要你了，還能為什麽。”

哭聲停下。

車廂安靜得出奇。

薑慕星的手滯在半空中，聽見白若黎慌張地說：“你別胡說，我們之前還好好的，他怎麽可能突然就不要我！”

陸晝從後視鏡裏看去，隻見滿臉眼淚，脆生生的樣子，誰看了都心疼。

“不要就不要，你沒他能不活了？”

白若黎眼眶紅紅，“我們隻是吵架，宴憬不是這樣的人。”

“……”

“你別說風涼話，要是哪天慕星不要你了，你還能說得這麽輕鬆？”

陸晝微滯，目錯落到了薑慕星上，收回紙巾，默默垂下腦袋。

他扯了扯。

“不到不要我。”

這話之後，白若黎就不搭腔了。

車把人送到之前住的小區，要下車的時候往外看，瞪向男人，“你送我到這兒做什麽？”

陸晝語氣懶而散：“你一個人，有點自尊行不行，纏著他原諒像怎麽回事。”

白若黎鼓著臉，倒沒讓他再送去霍宴憬那兒。

告別以後，車上剩下薑慕星和他兩個人。

沒人說話。

也不想說。

到半途，前邊兒開了窗，順著風過來的煙味濃烈，往腔裏鑽。

薑慕星言又止，最後，往另一邊靠，裹上的服。

到樓底下，他：“下車。”

擺明了他不會上去。

慕星推門，下地，看他要走，丟下一句：“你沒必要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