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你難道不喜歡陸晝？

陸晝走的時候，薑慕星的臉差得不能再差了。

“好了，你跟他生什麽氣，他又不要臉。”

嚴雪順著的話往下說，開心。

薑慕星從住院以來一點活力都沒有，這麽被氣一下，才終於有個活人的樣子。

“別看了，起來吃早餐，洗一下。”

吃完之後，醫生來檢查過的，看著疼得吃力的薑慕星，嚴雪心疼地問：

“醫生，這到底恢複得怎麽樣，有沒有痊愈的可能？”

“薑小姐底子還行，恢複得不錯，照這樣下去，以後的日常生活不會影響。”

醫生說完，病房安靜得掉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嚴雪臉上發白，“就隻是……不影響日常嗎？”

醫生猶豫了一下，凝了薑慕星一眼，寬道：“好好做複健，會辛苦些，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

氣氛抑。

嚴雪拍著的肩膀，笑道：“別灰心嘛，醫生都說了有可能會痊愈，有很大可能你以後還能繼續上舞臺的。”

“……”

“再說，不上舞臺也沒關係，像我一樣做個舞臺編導，或者做其他相關的也很不錯啊！”

薑慕星落下的眼睫罩著影，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

總統套房中，黑真皮沙發上，婦人端著腰。

旁人送上來溫水和藥，“夫人，該吃藥了。”

梁晚卿示意放下，門在這時候響起。

陸晝進來，了一聲“媽”，就問有什麽事。

婦人抬著眼，“你最近很忙啊，媽想見見你都難的。”

“嗯，公司是忙。”

“是公司忙，還是你在忙其他事？”

陸晝神很淡，想起昨晚沒睡好，暈開倦的臉龐多出幾分淩厲。

“您指的是什麽。”

梁晚卿微微一笑，“你不是在忙若黎的事嗎，往醫院跑得那麽頻繁，看你是為盡心的。”

“……”

“這麽多天了，諒解書也該拿到了吧？”

陸晝眸裏渲染出漆黑漩渦，緒波了一秒，又沉寂下去。

“還沒。”

梁晚卿著水杯，“怎麽作這麽慢，是不是你份限，那孩兒刻意不鬆口。”

拋過去輕輕的一眼，語氣沒多波。

“需不需要我去跟談談？”

陸晝沉默了幾秒，忽而一笑。

“您對的事，比我還上心。”

“我把若黎當兒，兒當然要寵著點，早點解決這事，也會開心些。”

他不說話。

梁晚卿定定地說：“醫院那個，年紀太小，別太慣著，越慣越貪心，以免到最後收不了場。”

蜻蜓點水般的點到即止，陸晝眉梢都沒一下，輕笑著，聽不出什麽意思。

“您說得對，我等會兒還有個會議，沒別的事就先走了。”

他站起，看向托盤裏盛著的藥。

“要，其他事，您就別心了。”

他走了，梁晚卿餘下的一丁點笑容沒了，捂著口咳嗽了好幾聲。

“夫人，您別氣，要！”

握著對方的手，咳得臉上褪盡，好些之後，問：“婉茹，你說他聽懂我的意思沒有。”

人伏低，“爺那麽聰明，一定懂您的意思。”

梁晚卿表冷著，“他跟那個人不清不楚，還以為我不知道。”

從他那幾次暗地裏的偏袒，就看出來了，可兒子能跟任何人在一起，就不能是徐若的兒！

冷嘲：“不愧是一家出來的，媽當小三，兒當人。”

婉茹出言安：“夫人，爺這麽年輕，玩是天，但他一定是知輕重的，您切勿擔心。”

梁晚卿盯著那一。

“最好是。”

就算不是，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分開。

……

霍宴憬又來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來的時間不確切，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偶爾跟搭話，偶爾又隻是安靜坐在沙發上。

薑慕星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

霍宴憬注意到的視線，從雜誌上抬頭。

“你有什麽需要？”

看著他放下雜誌，薑慕星皺眉，“你想做什麽。”

他目澄淨，眉目清朗。

“順路過來看看你。”

“每天都順？”

“嗯。”

瞅著那越皺越的眉，擺明了的抗拒，霍宴憬頓了頓，“你不想看見我？”

薑慕星冷著臉，的反應還不夠明顯？

“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

他輕微笑了下，沒錯過煩躁得要反駁的表，隨即認真地說：

“讓朋友因為我傷，我良心上過意不去，你也沒有提任何要求的意思，我隻能每天都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薑慕星真的很煩。

不明白，做錯事的人不來，他們這些不相關的人倒是跑得快，一個個都拐著彎來替“良心不安”。

陸晝是，霍宴憬也是。

薑慕星眼裏毫無溫度，“這事跟你沒有直接關係，不需要你上趕著來找我。”

他直直著的眼睛，“這事是因我而起。”

“所以呢？”

心裏翻卷著一陣陣浪，鋪天蓋地地往腦子裏鑽，狠話口而出：

“這麽怕我追究白若黎，你不是在意的嗎，怎麽還要跟分手？是要玩而不得那一套，還是要看看想不能更人？”

他們三個糾纏裏的一環了是嗎？

聽到這話，霍宴憬臉上的溫盡數褪盡。

許久，他說：“你心不好，不要想太多。”

他站起，理了理西裝下擺，夠起一旁的大，目平靜如水。

“好好休息。”

這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憤恨在他的沉靜麵前顯得好笑。

薑慕星的心髒跟海綿一樣，噠噠的，能出水來。

晚上，臨近十點了，陸晝沒來，顯然是昨晚氣得不行了。

薑慕星晚上沒吃多，也沒神，早就睡了。

就是半夢半醒間，總是夢到那天發生的車禍。

想著周圍褪去的人和事，想著到耳邊的尖，從骨頭裏裂出來的疼痛，以及車裏白若黎驚恐的表——

可畫麵一轉，渾是躺在地上，白若黎一改之前的恐慌，滿臉輕蔑笑容，鄙夷地對說：

“你真可憐，你媽不要你，你爸要賣了你，你喜歡阿晝，可他喜歡的人是我，這世上都沒人你，你還活著做什麽？”

渾痛得發抖，反口辯駁：“你胡說……”

人笑容豔，自上而下的一雙眸子亮閃閃。

“我胡說什麽，你難道不喜歡阿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