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的不行，幹笑了聲：“弟妹真是……”

“真是什麽？”許暮洲語聲淡淡，看都沒看沈決明一眼。

但沈決明後麵的話，卻生生卡在嗓子眼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有事？”

沈決明呼吸一頓，尷尬的點了下頭：“沒事，我先出去了。”

沈決明走後，許暮洲才問：“討厭他？”

顧霜搖搖頭：“說不上討厭不討厭的，就是他那樣說你，我心裏不舒服。”

許暮洲的病，就像一片烏雲，一直在心頭著。

本來心裏就沉甸甸的，沈決明卻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不是找懟是什麽？

“我沒事，你別怕。”

雖然顧霜一直在幫他說話，但自己什麽況，自己心裏清楚，許暮洲知道害怕，隻能盡量溫和的安。

顧霜捧著許暮洲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阿洲，你的病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對上那雙充滿擔憂和不安的眸子，許暮洲心裏忽然狠狠一揪，一半試探，一半坦然。

“雙相障礙很難治愈，大多數患者都是終反複發作。”

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親口聽許暮洲說出來，顧霜還是不可遏止的狠狠失了一把。

前世的許暮洲，的確經常犯病，傷人，打砸，自殘，每次犯病都是一場災難。

顧霜的牙關打，過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問：“真的控製不住嗎？”

許暮洲不敢看的眼睛，別開頭說：“你乖，就能。”

“真的？是不是隻要我不惹你生氣，你就不會犯病？”顧霜的眼睛猛地亮了，把許暮洲的腦袋掰過來，神凝重的追問。

許暮洲想了想，最近一次犯病，距離現在已經快半個月了，最近一直很乖，而他的狀態，也前所未有的平穩。

他點了點頭：“真的。”

顧霜長籲一口氣，放心的笑了。

許暮洲從不騙，但凡是他答應過的事，都會一一做到。

九點鍾時，雨停了。

顧清姿打來電話，激的告訴顧霜，和姚麗娟已經收拾好行李，顧立東也在的催促下做好了一切準備。

“我還沒收拾行李呢，你來許氏接我，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好好好，姐你等我，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顧霜笑瞇瞇的看著許暮洲，也不說話。

許暮洲臉一黑，這丫頭，就不能老老實實在他邊待著嗎？

然而想到顧霜剛才對他的維護，對上那雙水漉漉霧蒙蒙的眼睛，他除了妥協，說不出別的話。

“早點回來。”

“好嘞！”顧霜歡呼一聲，摟住許暮洲的脖子，“吧唧”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就一溜煙跑了。

一下電梯，頂頭遇見沈決明。

沈決明仿佛忘記了早上的不愉快，主笑著打招呼：“弟妹。”

顧霜眉頭微擰，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反沈家這對兄妹。

沈決明總是笑瞇瞇的，看起來友善，但顧霜莫名覺得這就是一隻笑麵虎。

而那個沈佩蘭，庸醫也就算了，今早哭哭啼啼的跟道歉，好像了天大的委屈，搞得裏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