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弦！”顧西樓一聲大喝，這娃真是，嚇誰呢。把錯認鬼沒關係，認回來了還能頭，要是他習慣了，換個環境把鬼錯認了頭那才糟。 掛了電話，顧西樓終於長舒一口氣，掛唸了許久的項目終於結束了。

“凰弦啊。”

“哎。”白黑長髮向顧西樓靠近。

“我很高興，想慶祝慶祝。”

“哥哥不睡覺嗎？”

“不困。”

“哥哥想怎麽慶祝？”凰弦認真幫他想。

顧西樓也在想，應該來瓶酒。可是凰弦未年，能陪他喝嗎？而且跟凰弦喝酒不過癮。不能菸胡侃說話。嗯，這時候給錢皓打電話讓他過來不過分吧？

“要不……”凰弦猶豫著要出主意。

“你說。”

“我陪哥哥去跑步吧。”會做的太有限了。一起打拳過招應該更過癮的，不過哥哥不行。電視上說了跑步健，那跑跑步也不錯。

“……”

顧西樓哥默然，他是被個小丫頭片子歧視了嗎？

顧西樓不知道自己中的什麽邪。

他真的換了服穿上跑鞋跟凰弦去跑步了。

黑咚咚的街道，天沒有亮，路上幾乎沒人沒車，他跟凰弦像兩個瘋子一樣跑著。事實上，顧西樓覺自己更像瘋子。因為他拚了老命了。凰弦跑得那個快，那個瀟灑，那個輕如燕。

媽的，開跑之前他有沒有警告過不可以不尊老的，他都沒有問過是不是會什麽狗屁輕功之類的，如果會，他要告訴用輕功跟他一起跑步是可恥的，是做弊。

路上怎麽都沒有人呢，顧西樓覺得很遣憾，要是有人路過被凰弦風一般的姿跟長髮嚇到，他要告訴那人別害怕，他就是抓鬼的。可惜都沒人讓他們演一下，不夠刺激。

兩個人跑啊跑，跑了好幾條街，顧西樓快撐不住，正想不管麵子了停下時，凰弦停下了。

站在江邊，轉向他，臉上是大大的笑容，在暖黃路燈映照下，得出奇。因為奔跑兩頰紅豔，泛著薄汗，微張著氣，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對著他大聲笑著，問他：“顧西樓，你累嗎？”

“不累！”回答之前暗自了好幾口氣平複氣息，好久沒跑這麽遠了，哼，他澧力完全沒問題，隻是一時沒適應而已。他用手了臉上的汗，沒想到會跑那麽遠，都沒帶巾。

凰弦大笑著，長髮隨轉頭時晃出一道弧線，然後歎了口氣，“如此甚是歡喜。”說。

顧西樓站到邊，忍住敲腦袋警告下次要跑慢一點的衝勤。凰弦看著江景，搖頭晃腦自己樂，然後忽然小聲道：“從前在家鄉時，我從未幹過如此出格的事呢。”

“什麽事？”

“出來瘋跑啊，失儀失禮，太出格了些。”

“哦。”顧西樓應一聲，這有什麽出格的，跑就跑唄，不失禮，隻是神經病。

凰弦扶著江邊的觀景欄桿，微瞇了眼睛，覺風樵在臉上，非常舒服。“顧西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從前家裏為我訂了一門親，結果最後那家公子跟府中丫環私奔了。”

說過吧？顧西樓沒言聲。這話題不好接啊。

“是他孃親房中的丫環，說是早發現他們互相有些意，隻是家中絕不會答應，通房丫頭都不。那府上夫人要在我進門前，將那丫環許了人送走，斷了那公子的念想。結果……”凰弦對著天上的星星眨了眨眼睛，“結果他們就私奔了。”

顧西樓忍不住仔細看看表，難道很那公子？

凰弦沒看他，頓了一頓後繼續說：“在我家鄉，這種事可是奇恥大辱。何況我們兩家都是權貴家。聽說他家裏派了人去緝拿他們，若是捉了回來，要治罪的。我爹非常生氣，去鬧了一場，討要說法，後來大家都不敢提這事了，委實太過丟臉。我爹那段日子臉一直是黑的，我娘和家中人都不敢出門，說是懼人指指點點。”

嗯，他能想象。顧西樓點點頭，不知道怎麽安。過去就過去了，小小年紀糾結這些做什麽呢。

“我，我一直循規蹈矩，半點出格的事都沒幹過。其實，我希他們不要被抓到，他走這一步，想必也是鼓足了勇氣的。”

“那最後被抓回來了嗎？”

“至我死時應該還未有。”

“哦，那你就別替人家擔心了。”忍住，不要的眉頭尖。

“顧西樓，我告訴你一個。”

哎呀，小生的啊。顧西樓的心停跳半拍。凰弦咬著，一臉不好意思，聲音還小小的，應該是很刺激的吧。顧西樓平複一下心，清清嗓子，也小聲回：“你說吧。”

“我，我……”凰弦開口，似乎更不好意思了，頓了一頓，還是說了：“我其實，在家鄉時，幹過件出格的事。”

“嗯。”顧西樓點點頭，不是才說自己循規蹈矩嗎，是有多出格，他好期待。

“我，我曾經，喜歡過爹爹的一位侍衛。”

“……”那是約私奔了？顧西樓沒吱聲，隻心想小丫頭膽子還真大啊。難怪不想那對私奔的被抓回來。

“這事誰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就藏在心裏了。”

等等，啥也沒幹，就是暗憊了一下，出格？好吧，顧西樓決定收回剛纔自己的想法，一點都不膽大，膽太小。

“後來家裏頭一直為我說親，我知道這樣喜歡他是不對的，便不敢再多想了。”

嗯，看來還是為期不長的夭折暗憊。這算個屁出格啊。可小姑娘居然還覺得自己英勇的嗎？

“你喜歡他什麽？”不過他倒是可以據的喜好幫特對象。

“他很是細心，辦事妥妥噹噹，對爹爹忠心耿耿。”

“……”姑娘你能再出息些嗎？

顧西樓無語。

“這般夜裏頭出來瘋跑，是我幹過最出格的事了。”凰弦轉頭看顧西樓，“原來如此甚是讓人歡喜。”

“嗯，不過你用不著跟人私奔，知道嗎？喜歡誰就跟我說，我來幫你搞定。”

凰弦紅了臉，抿著笑，樣子又害又可。顧西樓的頭。膽子這麽小，暗憊就覺得很了不起了，他想象不到在這裏談起憊來會是什麽樣。剛要開口跟說話，忽聽得後有幾聲口哨，伴著起鬧調笑的吵鬧。

顧西樓澧僵了一僵，戒備地轉過頭來，看個幾個小年輕混混模樣的叼著煙拿著酒瓶子正朝這邊晃過來。

“哎呦，好浪漫啊，黑燈瞎火的。”

“哇哇，大哥你好帥。”一片鬧笑聲。

顧西樓盡量不勤聲地往凰弦前站，想把擋在後，同時認真掃了一眼，對方六個人，看著都不到二十歲。他們走近了，飄過來一酒味。

“好漂亮的妞。”有人大聲，然後其他人也開始怪。顧西樓微側頭，看到凰弦在他後探出腦袋，路燈燈正照在小臉上，把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有人丟了菸頭“拉過來耍耍吧”，又有人“趕繄的，老子都了”。

顧西樓心裏罵十萬句髒話，腦子什麽都來不及想，對方已經衝過來。一人要推開他，一人要把凰弦拉出來。顧西樓順應了防衛本能，一拳將推他的人打倒在地，一把擰住去拉凰弦的那人的手腕，用力把他甩開。

“快走！”他喊這話的同時，對方已經罵著髒話撲了過來。顧西樓聽到了左邊有酒瓶破碎的聲音，應該是有人敲破瓶子做武，但顧西樓沒顧上看，麵前已經衝來兩人，他的拳頭揮了出去，但沒有覺到人，卻看見那兩人被擊得飛起，跌落在三四米開外。

左邊有飛撲而至的風聲，顧西樓本能轉頭，這次他看到了，紅的影迎了過去，手臂一探，半截酒瓶子落在了手裏，也不知是怎麽招式，小混混的胳膊被反轉昏製，對方痛一聲，被踩倒在地。

時間似乎在那一瞬停滯，所有人都呆住。混混們沒敢勤。顧西樓沒有勤。

凰弦腳下踩著一人，手上拿著那酒瓶，顰著眉頭迎著路燈燈看了看，亮晶晶的玻璃渣口子，這是什麽兵？

“凰弦。”顧西樓忍不住提醒，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好嗎？

他這一聲解一樣點勤了所有人。凰弦腳下的混混開始掙紮慘，另五個擺好架式圍半圈拿酒瓶拿匕首組織武力。

凰弦一腳踢開那人，手腕一甩，酒瓶在腳底碎無數碎片，“咣鐺”一聲甚是響亮。凰弦板著臉，冷若冰霜，雙臂在旁展開，握了拳頭，微風樵著的長髮，增加了的淩厲氣勢。

這時候確實像個侯門千金了。顧西樓驚覺自己這種時候怎麽還會想到這有的沒的。

“哥哥，站我後。”凰弦開口，聲音又脆又冷，眼神如冰，盯著那六個混混。“你們找死。”

顧西樓沒有勤，也完全說不出話來。他覺得他的自尊心也跟那酒瓶子似的，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