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斌不清是真不懂，還是裝傻；之後便不再試探，試探一句能被噎到心梗，何苦來哉。

一行人到了公車站，乘坐公車前往城西一院，在一院附近的公車站下車。

徐校長回首道：“毓秀，等會兒你就跟在我邊，不要走。”

“好的，老師。”走幾步，行至老師側，遠離陳學斌。

徐校長滿意的點頭，閆教授好笑搖頭，“鍾同學是年人了，你怎麽還把人當個小孩兒似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徐校長嘚瑟道：“這孩子脾氣好，容易被人欺負；我這個做老師的不得多看顧幾分？”

鍾·脾氣好·毓秀：“.......”

一直自認脾氣不算好，陡然聽見被人誇脾氣好，臉紅。

陳學斌張了張口，話到邊又給咽了下去。

閆教授看了看，笑了笑，“鍾同學瞧著麵，是容易被欺負。”

“是吧！”徐校長頗為嘚瑟。

以前收的徒弟一個個沒良心又咋樣，他現在收了一個心的娃教導；徒弟相當於半子，他自然也把鍾毓秀當半看待，假以時日，必定為他的驕傲。

閆教授扭開頭，“趕走吧，等會兒人家都等急了。”說完往醫院方向走。

徐校長意猶未盡咂咂，喊上鍾毓秀一道走，斜睨前麵那人一眼，跟鍾毓秀得意洋洋地說道：“瞧瞧，嫉妒使人醜陋。”

閆教授隻作未聞，不然還能如何？總不至於在學生麵前失態吧？

徐校長笑的更為開懷了，陳學斌在後麵默默搖頭，加快腳步走到閆教授邊。

“老師。”

“等會兒跟我邊別走。”閆教授擺擺手，還是叮囑了一句。

徐校長賤的想繼續兩句，卻見閆教授突然回首，被生生打斷了到邊的話。

“進了醫院，我們分開。”不想跟個嘚瑟一道，心塞。

“分開也好。”對此，徐校長沒意見。

城西一院為公立醫院，同時也是城西最大的一家醫院；設西醫門診、中醫門診、外科、住院部等，員工就高達小兩千人。

院設施完備，就算不夠先進，但絕對比城西其他醫院好。

徐校長走的是中醫科門診，閆教授去的是西醫科門診，兩人在城西一院都有掛職；閆教授雖然賭氣，但也沒真到醫院就分開；兩人領著各自的徒弟上二樓才分開。

閆教授去走廊最裏那間診室，徐校長的診室則在走廊排頭第一間。

“走吧，我先帶你去院長哪兒過明路，之後再給你辦理一份臨時證明。”

“好的，謝謝老師。”鍾毓秀對醫院不陌生，但對這個年代的醫院很陌生；白綠牆組，十分有年代特殊，門是白木門，至於木頭是隔離層還是怎麽的就不知道了。

院長辦公室在三樓，三樓還有西醫和中醫的診室；這一棟樓都是屬於門診的。

“老師，這位院長姓什麽？”

“姓程，你程院長便可；他啊！醫上跟你我不相上下，為人和善，還特別心。”徐校長笑著說完，在一間門診外停下，屋裏擺設簡陋，木桌凳子皆陳舊之；一個滿頭花白，戴眼睛的老人家正在給病人看診。

徐校長敲了敲門，老人抬眸來，見是人便笑了，“老徐，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學校剛考了試，給學生們放了幾天假。”徐校長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您先給患者看診，我們等會兒聊。”

“行，你和這位同誌稍坐。”

老人低頭又與患者談，先開了單子給患者，將人送走；這才有時間理會徐校長。

“你們學校還沒到放寒假的時候，是期中會考？”

“對頭。”徐校長點點頭，“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手的小徒弟，鍾毓秀；毓秀，你麵前這位是城西一院的院長，你喊一聲程院長就行。”

程院長笑容和藹，目清澈，不似旁的老人一樣年齡大了眼睛渾濁，“嗐，喊什麽院長不院長的；咱們都是老了，既是你收的徒弟，能讓你帶出來必定看重，毓秀同誌，若是不嫌棄可以我一聲伯伯。”

“程伯伯。”鍾毓秀起微微俯一禮，“初次見麵，老師對您老多有稱讚。”

程院長瞟向老友，笑意盈盈的說道：“他能說我什麽好話？不定怎麽編排我呢。”

“那您可沒猜著，老師說了您醫高明，為人和善，一心鑽研醫；是難得的仁醫，我還是第一回聽老師給人這麽高的評價。”毓秀笑意盈盈的說完，又看向徐校長，“老師，您說呢？”

徐校長眨眨眼，淡定自若的否，“我可沒說過。”

什麽仁醫，他還真沒說過。

“還真說過啊！”麵對徐校長不自然的表，程院長哈哈帶笑，“沒想到你個老小子在背地裏給我的評價這麽高，行吧，看在你這麽讚我的份上，你家小徒弟的證明我給你開了。”

“難道不稱讚你還不給開證明了？”徐校長不輕不重揶他一句。

程院長輕笑，“那誰知道呢。”

兩個老小孩兒東一句西一句的扯，等程院長開好了證明給他，兩人才岔開話題。

“毓秀同誌，常聽老徐提起你，說你難得一見的天才，在醫學上天賦非常好；天賦這麽好，更要好好努力，在前麵幾千年中醫之輝煌，到如今的落寞，我們這些老東西已經老了，對於振興中醫已經有心無力。”程院長麵上帶著淺笑，不似之前的開懷，反而滿懷惆悵，“希在你們年輕一輩的上，我們能看到希。”

鍾毓秀看向老師，一時無奈，就是來學個中醫回去做藥劑研究的；還是個寶寶啊！為什麽要和說這些。

“程院長說的沒錯，現今時局，中醫示弱；我們當初懷抱著振興中醫的抱負，時至今日，不過是一場笑話。”笑意沒，徐校長眼底浮著深深的哀傷，“所以，你若是有能力，我希你能將中醫發揚大；若是不行，那也沒什麽，量力而行吧，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

“其實，對你們年輕一輩天賦好的，我們都有這樣的野。”總希能有看到中醫站起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