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還得重了，一聲又一聲：“等回去，讓哥哥整晚都在里面好不好？”

“哥哥！”許織夏按捺不住嗔。

“嗯。”他闔眼，仰起頸：“接著。”

抿不語，他結廓得明顯，催促道：“我。”

許織夏幾不可聞：“哥哥……”

他提速，腔隨氣息沉浮：“再。”

“……哥哥。”

那晚許織夏在被窩里翻來覆去，耳邊盤旋著他興時劇烈的氣聲，尤其后面他還哄著說了些不堪耳的話。

第二天再通視頻，許織夏都還恥。

那人倒是心滿意足，非但如此還要故意惹，說我們小尾今天怎麼不笑，說你倒是正眼看看哥哥。

許織夏又被他弄得面紅耳赤。

雖有司機，可許織夏只想他接送，因此紀淮周不在，那幾天就沒特意去棠里鎮練舞，但商演在即，也不能一連五天都不，的基本功每天總要活絡活絡。

想去附近的舞室，紀淮周卻給了幾套住宅的地址和碼。

許織夏方知，他在杭市購下了這麼多套房子，有別墅有高層，還特意每套都給改造出一間舞蹈室。

許織夏最喜歡EB附近那套頂層復式公寓。

舞蹈室足有百平，油風，一面落地窗，兩面鏡墻，三面都有的把桿，音響燈和地膠都是專業級別的。

因在高層，白天照進白紗窗簾，舞房格外敞亮，出去沒有遮擋，眼全是如洗的碧空。

許織夏那幾天就都在這里練舞。

紀淮周回杭市那天，許織夏和孟熙陶思勉一起去了棠里鎮。

沈氏在文化傳承方面確實經驗獨到，申請非的同時，對外招募非學徒，那日棠里鎮都是前來面試的小年輕。

鎮子里每個人都滿面春風。

技藝后繼有人，誰不高興呢。

許織夏跟著他們去湊熱鬧，各個作坊和店館來回跑，整個棠里鎮都洋溢著生機，投緣的當場就拜了師徒，孟爺爺一人就相中了四個。

許織夏瞧得開心，當天也報考了年底的非書法技藝傳承師證。

那天棠里鎮一直熱鬧到夜里，天擺著桌酒，人都在岸邊，許織夏算著時間先離了席。

哥哥當晚九點航班落地，想去接他。

街巷里靜悄悄的，木燈籠罩下昏黃的。

許織夏輕快地踏著青石板，經過書院的時候，迎面撞見一位老者。

許織夏倏而止步，抬眼。

是一張生面孔，拄著青面獠牙的虎頭拐杖，頭戴紳士帽，一英式法蘭絨西服，年事已高，但型保持著按時健的瘦。

他的眼鏡墜著金鏈，鏡片下一雙虹鉆石般水藍的眼，目自眼周皺紋間投過來，帶著強烈的威迫，明顯來者不善的神。

許織夏不由屏住了呼吸。

兩小時后，一架來自芝加哥的飛機準點降落在杭市機場。

航站樓的玻璃應門自敞開，紀淮周從中邁步而出，一只手扶著行李箱，一只手撥通電話，手機擱到耳旁。

他穿白襯衫，勾勒出腰肩和手臂的漂亮廓，難得打個領帶，泛藍調的黑，腰間金屬扣皮帶，踩著一雙皮鞋，穿搭正經，但襯衫的袖子又懶散挽到手肘。

電話打不通，關機狀態。

還說要過來接他。

紀淮周嘆口氣，正要放回手機，屏幕閃出一通來電，悉的英國號碼。

他眼神沉下去。

“棠里風景不錯，無怪你著迷。”

紀世遠老態醇厚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紀淮周聽著手機，眉心一跳：“怎麼，閑人一個坐不住，在給自己尋風水寶地？”

紀世遠不在意他的咒罵，自顧輕描淡寫道：“你好本事，大權在握，小權下放，所有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心甘愿唯你是從。”

“最深的是利益。”紀淮周原句奉還，諷笑：“威脅我回英國，這就是代價。”

沉默片刻，紀世遠忽而沒來由說了句：“你和你媽媽，一個子。”

乖張，不約束。

老東西當著他提周故棠，就如同當初當面告知他紀淮崇的死訊。

紀淮周語氣不寒而栗：“今晚滾出杭市，否則最后施舍給你的幾支份，你也別想要了。”

“見過你的死了，自然是要走的。”

紀淮周當即冷冽到了底，聲線都是冰封的，逐字逐句警告：“我說過，別。”

紀世遠別有深意一聲呵笑：“我也告訴過你，沒有權威的守護經不起推敲。”

紀淮周瞳孔猛地了幾下。

夜晚，機場，無星無月，傘狀的路燈。

他出差歸來，杳無音訊。

此此景，紀淮周緒閃回，四年前的創傷像一部錄像帶，無意識地在他的大腦中反復重播。

時空在搖搖墜，認知中的失而復得是一場幻想，還在邊都是錯覺，此刻是悲劇正上演的四年前。

紀淮周腔深深起伏，無形中有一個封閉的玻璃罩套住了他，他口鼻逐漸缺氧窒息，不上氣，心臟像是扔進了絞機里。

原來這就是自折磨的，應激的覺。

“哥哥——”

一道清脆且愉悅的呼喚，明確地揚過來，撞碎了玻璃，新鮮的氧氣瞬間充盈進了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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