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雯覺得心好痛。

宋予問不離，他也沒有提出離婚的打算，那呢，怎麼辦？

“我是第幾個？”幽幽淺淺地問。

他愕然，“什麼第幾個？”

“我是你在外面包養的第幾個人？”問。

他神qíng還是一片錯愕。

什麼包養的第幾個人？他玩歸玩，但是，除了，從來沒想過和誰有這種固定關系。

“你曾經的書，一些模特兒，還有和你拍下chuáng照的那個人，現在的我，是排第幾位？你又和多人說過，你們？”覺得自己真的好凄涼。

的，在宋予問眼里一文不值，而最凄慘的是，本無從辯解。

書？模特兒？還有和你拍下chuáng照的那個人？

“我太傻了，你怎麼會離婚，我只是你獵艷生涯中的一筆而已！”凄然一笑。

他終于聽明白了，他和曉雯被挑撥離間了。這就是宋予問找出來的目的？

宋、予、問！這招厲害，真他媽yīn險頂，厲害頂！他深呼吸一口，咬牙暗咒。

關于那個書，他只是逢場作戲，哪知道對方這麼蠢，居然想上位去招惹賀太太，才會落得凄慘下場。至于那些模特兒和晴旋，全部都是因為工作關系認識，關他屁事啊，公歸公，私歸私，他這人爛歸爛，基本原則還是有的！

他惱到沒話可說，更無從辯解，只是睇著，“你好好養，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吧，我會對你和孩子負責到底。”

如果不是宋予問讓認清楚事實，幾乎又誤會了“負責”兩字。

現在想想，兩個人再在一起到現在，即使他留宿的那幾夜，他們也是分chuáng而睡。他說，他和予問分chuáng習慣了，早就不習慣和任何人同睡在一起，那很影響睡眠質量。

閉了閉眼，曉雯覺得很痛苦。

好象一切都真的變了。

曾經那個為了可以不顧一切的男人，被歲月藏到哪去了？

“我先打個電話，來的時候，我把瑞瑞一個人丟在會議室了。”jiāo代一聲，他匆匆起去走廊打電話。

對兒氣歸氣，但是，終歸還是不太放心。不知道他走了后，那丫頭是不是哭得很厲害？

“姚書？對，我是賀毅，我老婆把瑞瑞接走了沒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才安下心。

接著，他繼續詢問，“有哭嗎？哭了幾分鐘？你有泡熱牛給嗎……”

他打電話的聲音，過未關嚴的房門，約約傳到里面，慢慢轉過來的曉雯，肩膀微，咬著牙，卻還是忍不住眼淚淌下。

明的落地窗，一室的星逶迤而，照印著那纖細的心靈，越發得難過與痛苦。

他他的兒，毋庸置疑，但是呢？他還嗎？為什麼，開始懷疑？

暗自低泣著，掙扎著坐了起來，從枕下掏出了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一組電話，梗著音：“喂，校長嗎？我是曉雯，想問一下，去日本留學的事qíng還算數嗎？”好想找一地方，平平靜靜地把他和的孩子生下來。

“當然算數。但是，你都考慮清楚了嗎？”對方問。

一句話，就問難住了。

是啊，考慮清楚了嗎？舍得嗎？舍得再次離開他嗎？一個五年，已經什麼都變了。

淚眼朦朧中，見到他擱在一旁的那個厚實的皮夾，約可見，里面有一張照片。

打開皮夾，那是瑞瑞的照片，笑得很可的瑞瑞。

他的寶貝。

又凄然一笑，“是，我考慮清楚了。”他不會離婚的，他任何的考慮都是他的寶貝兒。

宋予問贏了，輸了。

掛斷了電話，出瑞瑞的照片，想把瑞瑞的樣子印在腦海，時刻提醒著自己，有這個孩子作為宋予問的籌碼，和他永遠不可能。宋予問說過，不會離，等瑞瑞16周歲了，才全他們，賀毅也一定是這樣的想法吧！而只能帶著自己的孩子，佯裝堅qiáng獨自離開，但是——

瑞瑞的照片底下，藏著得很深的，居然是的照片。

含著淚，笑了。

也許這樣，就夠了。

……

“媽媽，爸爸不要我了。”瑞瑞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無表qíng地著前方。

好想哭，心說不出來很傷，很難。

電視里那種難的心qíng，都是演真的。

“無論我們大人發生什麼事，你還是他的兒，瑞瑞，你永遠是第一的位置。”予問握了握方向盤，安兒。

在公司找到由書照顧著的兒，聽到瑞瑞的哭泣時，剜心一樣的心疼。

“老媽，你騙我，等有了弟弟以后，我才不是第一！”瑞瑞別過臉，傷的眼淚又了下來。

予問無語。

“老媽，你是不是要和爸爸離婚了？”瑞瑞啞著嗓子低問。

予問思慮了幾秒，小心翼翼道，“如果瑞瑞能接的話，我會和你爸爸分開。”終于到了這一天了，只是，的整個計劃被破壞，沒有緩沖的過程，讓那麼小的兒去接，實在太殘忍。

“然后你一個家，爸爸一個家，你嫁給趙叔叔，爸爸娶杜老師？”瑞瑞抹抹紅通通的眼睛。

“瑞瑞，我有你就夠了，沒有想過和趙叔叔或任何人——”想解釋，告訴兒，再嫁的事，從來沒有考慮過，以后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生活。

“你和趙叔叔在一起，一定會有小孩，然后爸爸也有弟弟了，哈哈，我瑞瑞算什麼，只是你們的包袱，你們的拖油瓶，等再過幾年，你和爸爸會誰也不想要我！”

“瑞瑞！”皺皺眉頭。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是壞人！他為什麼這麼花心，為什麼要找其他人，還和其他人生弟弟，媽媽不好嗎？他為什麼不和媽媽生弟弟？！”瑞瑞拽拳心問，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在心目中，媽媽是最好的人。

是啊，不好嗎？這個問題，也問過自己無數次。

“瑞瑞，大人的世界很復雜，事實上，結婚前你爸爸已經想和媽媽分手，那時候媽媽因為有了你，也咽不下這口氣，才bī著你爸爸和我在一起。很多年過去了，他一直還喜歡杜老師，不喜歡媽媽，所以媽媽決定放手，和你爸爸分開。”已經承認自己的婚姻很失敗，已經不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固定不變的qíng，但是不希自己的兒對這世界存在偏差，所以，不在兒面前，詆毀他和杜曉雯一句壞話。

“即然你們都結婚，那就好好過日子啊！媽媽，你不是無辜的嗎？你為什麼要放手？為什麼不打跑杜老師？我不要你們分開，我不要做另一個小胖！”但是，瑞瑞卻大。

也想支持媽媽離婚，但是，說不出來，的心好難，爸爸再壞，還是要爸爸，不要這個家散掉！

面對反應激烈，害怕被大人拋下的兒，予問一陣靜默。

該怎麼做才能讓只有五歲的兒，對父母的婚姻不再存有幻想？該怎麼告訴兒，媽媽想結束一切，找回自己的自由？

第二十六章

予問問自己，能做到接賀毅的方式，為了兒堅守住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答案是，不行。可以為兒犧牲所有，可以忍耐沒有和溫暖的婚姻，但是，對于杜曉雯事件，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耳朵失聰，讓自己的雙目失明，更沒辦法讓自己委曲求會，不是好脾氣的人，沒有自信，可以去建立一個完的謊言，去演一個幸福的妻子。

所以，既然qiáng守住的家庭就算“完整”也是冰冷，那麼堅守婚姻的意義又在哪里？

一路上，不斷思考。

回到家。

“瑞瑞，媽媽去替你準備洗澡水。”流產后，的一直還沒徹底恢復，開了這麼久的車去四找尋兒，其實一直是在qiáng撐著倦意。

“你們都不要我了？還管我什麼洗澡不洗澡，讓我臟死算了！”瑞瑞發脾氣推開。

一陣暈眩，差點站不穩腳跟。

在必勝客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追不住的瑞瑞。

“隨便你，那你就別洗澡好了，臟死算了！”扶著額，扶著沙發的扶手，緩慢地坐下，靜候眼前的星星點點散去。

現在這個時候，絕對絕對不能倒下！

媽媽有點冷淡的神qíng，讓瑞瑞有點生畏。

最怕媽媽生氣了。

“哼，我自己洗，我不用你洗，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抱起換洗的服，在浴室門口磨蹭著嚷嚷。

“好，你自己洗。”不吃這一套，故作沒有見到兒頓時失的表qíng。

瑞瑞從小到大洗澡都是一手包辦，但是，也許是時候讓兒長大了。

沒有了媽媽的幫忙，這個澡，瑞瑞洗得無比泄憤，又無比一塌糊涂，洗得整個浴室都是泡沫，還害得自己差點摔了一jiāo。

胡的洗完澡，瑞瑞從浴室里出來，予問正支著額，坐在沙發上，一副很累的樣子。

想起任何事qíng都是擋在面前的媽媽，想起前幾天還在掛點滴的媽媽，瑞瑞紅了眼睛，上前，環住媽媽的脖子。

予問任著兒依賴。

好一會兒。

“媽媽，你是不是一定要離婚？”瑞瑞眼神揪著媽媽，多希媽媽搖頭。

予問深呼吸了一口氣，知道，這樣說可能很殘忍，但是——

“瑞瑞，媽媽是一定要離婚，媽媽和爸爸兩個人已經沒有qíng了。”

瞬間，瑞瑞的眸就起了水霧。

沒有qíng了？不要，不要！

“媽媽認真考慮過你說的話，認真考慮過你的害怕，瑞瑞，你爸爸那邊我不是他，我不敢保證，但是至，我自己可以保證，瑞瑞永遠是媽媽心目中的第一位置。”兒的那句，我瑞瑞算什麼，幾乎扯碎了的心，“瑞瑞，你對媽媽的重要xing，難道你自己一點也覺不出來？”

瑞瑞心虛地低頭，其實，就是知道，平日得到的太多，所以害怕失去。

“小胖的媽媽離婚后還不是馬上嫁給另個叔叔？以前也說過，不會不要小胖，結果那個叔叔不要小胖，還不是把小胖丟下了？”瑞瑞嘟都，著輕聲反駁。

“瑞瑞，媽媽聲明，媽媽從來沒有考慮過另外給你找個爸爸！”這段婚姻中，除了疲憊和失，剩下的還有什麼？為什麼要找另一個坑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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