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哥的‘哀求’下，衛子又搬回府了。

只睡過一晚的傅九川，只能悲催的回青侯府睡。

且說墨家這邊——

墨玉在翌日的午后，去了一趟哥哥家。

哥嫂全都在家。

墨玉把來意說明后，墨的母親趙云喬道：“只要品行端正，又喜歡，一切就由妹妹做主。”

趙云淺道：“要不先把喊過來問問。”

幾人商議好后，就讓奴婢就去喊人。

墨舉步進來，行了一禮。

趙云喬讓坐下，又把墨玉的來意說明了，問的意思。

墨道：“先見見吧。”

姑姑都是給人當續弦，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一房的孩子瞧著也接了。

子與兄長的關系也好。

姑姑婚事的影響，

并不排斥給人當續弦。

墨愿意見，這事就好辦。

湯老夫人和墨玉這邊又且商議，先把湯遠到家里來吃個飯。

婚事暫且不提，等墨見過了，要是愿意，再向湯遠提。

湯老夫人是覺得，以著墨的姿，只要人家答應，他肯定會同意。

本不需要先征求他意見。

他帶了三個孩子呢，有點背景的小姐都不可能愿意嫁給他。

這事說安排就安排，湯老夫人當晚就讓人帶了話過去，就說想念娘家人了，讓湯遠帶著三個孩子來府上一趟。

看看湯遠，也看看三個孩子的品如何。

湯遠是娘家那邊的人，墨也是自己人。

湯老夫人也是真心想為挑一門好親事，只要人品都過得去，就放心了。

雖說是娘家人，兄弟已世，這湯遠都是哥哥的孫子了，再下面就是曾孫了，輩分有點遠，平日里來往也就不切了。

第二天上午，湯遠就帶著禮品和三個孩子來了。

大的都九歲了，次子七歲，也五歲了。

墨被安排著，在屏風后面瞧一瞧。

若是滿意，就向人家挑明了。

若是不滿意，這事就當沒發生，人家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用覺得難堪。

湯遠一表人才。

相貌堂堂。

三個孩子瞧起來也很乖巧，大哥湯敏牽著小妹翩翩的小手。

二哥湯泉跟在旁邊。

一家人跟著父親走進靖安侯府。

湯老夫人一聽說人來了，趕讓奴婢把人往客堂里請。

墨玉陪在旁，起迎了客。

墨、衛桐、玉凰三位姑娘都躲在屏風后面的往里瞧了瞧。

本以為都有三個兒子的男人一定長得又老又丑了，沒想到竟是個長得好看的。

墨看了一眼就了回去，衛桐拉著兩人往外走，讓們在花園等著。

要去客堂把小孩子帶出來玩一玩，看看這幾個孩子是不是好相。

過了一會兒，衛桐就把幾個小孩子全帶出來了。

一邊帶著孩子們走出來，一邊問孩子們的名字，問他們幾歲了。

三個小孩子都逐個回答。

衛桐就給他們每人分了兩顆他們沒見過的糖果，幾個孩子也都說謝謝。

待來到墨他們那邊，幾個人又裝著巧遇，衛桐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三位新朋友。”

又讓孩子們自我介紹一遍自己的份后，玉凰笑瞇瞇了一下小孩兒的臉道：“翩翩，你想不想再有一個娘親？”

他們母親過世的時候老大湯敏也才5歲，轉眼四年過去了，他對母親的印象都模糊了。

翩翩更是不記事，只是看別人都有娘親，也很想要一個。

玉凰這麼問，立刻道：“翩翩想呢，你要當我娘親嗎？”

誰要當你娘親呀，也才十一歲呢。

玉凰氣得小臉就要變，衛桐忙笑道：“言無忌言無忌。”

翩翩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不然，為什麼好像要生氣的樣子呢？

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道：“是翩翩說錯話了嗎？”

衛桐忙道：“沒有，翩翩怎麼會說錯話呢。”

“外面風大，咱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衛桐把人帶進了自己那邊的院子里，拿出許多特有的水果點心招呼他們。

三個小孩子端端正正的坐著，又向道謝。

會說謝謝的孩子，衛桐總覺得教養不會太差。

當然，一切都有待考察。

幾個小孩子默默吃了一口珍藏的哈瓜，翩翩瞇眼笑著說：“郡主，你的瓜真好吃。”

“你要是去了我們家，我也有好吃的送給你。”

大哥二哥話有點。

一般來說，大哥格沉穩的話，老二的格就會活潑一些。

衛桐直覺老二是在裝沉穩。

面相看著就不如老大穩重。

玉凰這時又出其不意的問一聲：“湯泉，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娘親？”

被點名的老二看了一眼，道：“疼我們的娘親。”

他當然也知道有些后娘是壞的。

墨忽然問了一句：“你想要一個娘親嗎”

“想。”

翩翩也說：“我也想要一個疼我的娘親。”

玉凰用眼神示意老大，“你呢？”

湯遠已經九歲了，為兄長自然就懂事很多。

聽到問他話，他說：“我想要一個疼我爹的娘親。”

他爹照顧他們太辛苦了。

要是有一個娘親愿意疼他爹，對他噓寒問暖，他就放心了。

衛桐因為這話多看了他好幾眼。

本來以為這兩個小的還是有意思可的，老大一開口才知道什麼說話有水平。

這才水平。

高。

幾個孩子在衛桐這玩了一會兒，衛桐就又親自把人送了回去，玉凰墨跟著一塊去了，只是依舊在花園這邊等著。

待衛桐那邊一走，玉凰忙道：“，你怎麼想的？”

“也好的。”

“好個屁。”玉凰氣得忍不住口，“這幾個小孩子不是想找個娘疼自己，就是想找個娘疼爹，你去疼人家，誰心疼你呀？你這麼好看，就該找個男人好好疼著你。”

哪能便宜了這幾個小兔崽子和那個老男人。

湯遠還大了墨十四歲呢。

墨窘得不行，“你小聲點。”

小不了聲。

眼看事就要了，氣得想一個掌呼醒。

正在這時，衛君臨下朝回來了。

玉凰見狀拽著墨就過去了。

墨這麼，大哥為什麼視而不見呢？

一定要帶墨在大哥面前多臉。

一點不想墨給人當后娘。

什麼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這麼清高的想法要不得。

吃糠咽菜有什麼好的，貧賤夫妻百事哀。

做大哥的妾都比給三個小孩子當后娘舒坦。

都是自家人，肯定也不會虧了。

“大哥。”玉凰笑容滿面的迎了過去。

“把湯遠請到府上來了，要給相看，這湯遠品行可端？可靠嗎？”

一臉真誠的發問，衛君臨面無波瀾，“不了解。”

墨窘迫：“我去看看六六干什麼去了。”

施了一禮，轉就要走。

玉凰快跑一步，一把給拽了回來，著聲音和說小話：“走什麼走啊，不在大哥面前多臉，怎麼勾引他啊！”

這到底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墨震驚的看了看，玉凰恨鐵不鋼，著聲音咬牙切齒：“你還真想給人當后娘啊？”

自以為說話聲音只有兩人聽得到，事實上是一字不差的全落在衛君臨的耳朵里了。

墨窘得無地自容，還不等讓小聲點不要說了，就聽又道：“我去看看六六怎麼還沒過來，你和大哥聊一聊。”

用力一推，就把墨推向了衛君臨。

公主不按常理出牌，冷不防的被推出去，驚呼一聲就一頭撞了過去了。

得逞的玉凰拔就跑開了。

都幫到這份上了，直接把人扔懷里了，要是兩人還不，也沒辦法了。

結果，墨沒撲到衛君臨懷里，腳下踩著了個小石塊，當場就崴了一腳，導致撲在地上了。

當著衛君臨的臉，摔了。

直接摔在了衛君臨的腳底下。

墨想當場原地去世。

得眼眶一紅，眼淚直打轉。

這哪是幫，這是在害呀。

再也沒臉見人了。

抬頭一看，衛君臨就這般玉樹臨風的站在面前。

就在之前，以他的能力，手就可以扶一把，不讓跌得如此難堪，可他站在那里，什麼也沒有做。

這一刻，迎著水汪汪的眸子，他慢慢蹲下來，打量。

容貌上的確擔當得起國天香，無可挑剔。

一雙眸子大又亮，就像會說話似的，無聲勝有聲。

他語氣如常，聽不出喜怒：“你想勾引我？”

墨得滿臉通紅，下意識的搖頭：“不是，我沒有。”

他仿若沒聽見在說什麼，道：“你愿意做我的妾嗎？”

“我不愿意……”這幾個字竟如鯁在，吐不出來。

“那就去和說吧。”

衛君臨這才手去扶。

墨腦子一片空白，簡直無法思考。

“走吧。”

見發愣，他又喚了一聲，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心里囂著不許去，一雙腳本不聽話，就跟著他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衛君臨忽然就握住了的手腕，牽一起進去了。

一直看的玉凰差點要原地蹦起來。

這是勾引功了嗎？

客堂的湯老夫人、墨玉以及衛桐頓時瞪圓了眼睛。

這是什麼況？

衛君臨道：“原來是湯遠來了。”

自家親戚，雖是不見聯絡，都在一個帝都，又哪有不認識的道理。

湯老夫人聲音都結了，“你，你這是，有事嗎？”

衛君臨從容不迫，“是有些話要話說。”

“那，那湯遠，你先坐會呀。”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墨玉起扶一塊走了。

衛桐傻了眼，看了看湯遠，又看了看走開的幾個人。

幾個人去了旁邊的屋坐下來了。

湯老夫人為自己順了口氣，道：“你們這是？”

“我想聘墨姑娘做我的妾。”

湯老夫人那口氣就順下來了。

原來是做妾，做妾好，做妾好。

只要不是做正妻，都不反對。

大孫子的正妻肯定得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

墨玉頓時在看到兩人牽手進來的時候已有預了，這會親耳聽他們說出口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墨垂眸不語，滿臉通紅。

湯老夫人找回自己的聲音，道：“行啊！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啊！”

竟沒想到大孫子竟看上了墨的。

當然，大孫子如此的優秀，就該有個這樣的妾暖他的心。

笑著問墨玉，“你看看什麼時候把人的抬進門？”

在這個時候，名門世家娶個門當戶對的妻，是地位的象征。

娶個妾也是自己財富權勢的象征。

多世家公子在未年人時，府里就已經安排了通房丫頭，各種妾也會抬進門。

墨玉道：“等回頭和哥哥嫂嫂商議好再做定論。”

湯老夫人一口答應：“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頓時笑得合不攏。

之前也覺得墨這姿嫁給小門小戶可惜了，高門大戶為妻誰家也不會愿意，現在突然醍醐灌頂。

給大孫子為妾，是再合適不過的事了。

都是自己人，就算是做妾，也不會委屈了。

甚至想好了，生的孩子將來就歸名下。

說好了這事，墨玉就把墨帶走了。

讓人備了馬車，要去墨家一趟。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墨玉這才道：“妾再風，終究是妾啊！”

“生的孩子都不能你娘，孩子將來出息了所有的榮耀也不會算在你頭上。”

墨咬咬，靜默無聲。

也不知道，怎麼就變這樣子了。

一定是大公子太迷人了，一開口就了的心神，迷迷糊糊的就跟著他走了。

自家人也給灌輸寧做寒門妾不做高門妾的思想，都準備好給人當后娘了。

當大公子問愿意做妾嗎的時候，就像被住了——

直到現在，還覺得不像是真的。

竟然要給大公子做妾嗎？

如果是大公子的妾，好像一點拒絕的力量也沒有了。

默默的跟著墨玉回了家。

不知道家人在知道這件事后，要如何的震驚。

果然，等墨玉把這事和家人說了之后，就連兩個哥哥都在勸，“，你清醒一點，那是妾，不是妻。”

墨最終道出一句：“如果是大公子的妾，我愿意。”

的兄長墨瑜捶，道：“完了完了，這哪里是你勾引大公子，是大公子勾引住了你，我已經看見的未來了，只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

墨愿意，大公子喜歡，湯老夫人也同意。

墨家人雖然不喜歡這樣子，在經過一番的思想斗爭后，到底是擰不過，同意了。

靖安侯府上下俱都高興。

這可是大哥的第一個妾。

他向來潔自好，連個通房都沒有要過。

湯老夫人也給他安排過，大公子拒絕了。

當然不知道，主要是姿不他的眼。

由于是妾，就不會大張旗鼓的迎娶，也不會大擺宴席。

盡管如此，靖安侯府也沒有虧待了墨家，在聘禮上還是給足了面子。

十二月十五，墨是坐著花轎，從側門進來的。

雖然低調，到了這一天，還是難免要高興起來。

其實，與大公子為妾，這是想都沒敢想的事。

衛桐第一次帶去大公子的院子時，至今記得他當時的神。

淡漠。

目不斜視。

沒有多看一眼。

就是后來去侯府吃飯遇著他時，也不曾多看過一眼。

看在眼里，心里就沒敢有半分的奢。

如今被以妾的份抬進府，也心甘愿。

靖安侯府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一家人還是擺了宴席，慶祝衛君臨終于有了第一個妾。

大哥就要開葷了，衛子仿若是自己要開葷一般，悄悄的和衛君臨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喝了這杯酒，你趕去房，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明明比他小那麼多，卻在這方面懂的比他這個兄長還多，衛君臨冷睨他一眼。

衛子不敢說了，假裝若無其事的喝自己的茶。

湯老夫人那邊也喊道：“君臨今天喝點酒，趕去房。”

靖安侯也催著他趕走。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曾開過葷，說起來他們都不好意思。

別的公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是通房都安排好幾個了。

在一家人的催促聲中，衛君臨就轟走了。

衛君臨前腳剛走，衛子、衛桐、玉凰、衛子蘇就悄悄過去了。

新婚當天都是要鬧房的，雖然是娶妾，可他們想去聽房。

聽聽衛君臨第一次怎麼樣——

那時，衛君臨踩著月，來到院中。

這是給墨的一個院子。

為府里的妾，有自己單獨的院子，也給安排了四個奴婢服侍。

推開門，墨著紅的喜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邊上。

衛君臨走到面前站住了片刻后，挑開的蓋頭。

子眸流盼，若點櫻，待人品嘗。

他忽然微微擰眉。

他分明聽外面似有竊竊私語聲。

他猛然舉步就往外走，隨著門被拉開，就見窗欞趴了好幾個人頭。

衛君臨：“走開。”

被發現了，幾個人立刻嘻笑著跑開。

他喚來值夜的奴婢，讓門口看著點，不許有人再溜進來。

待到再轉回去時，他關嚴了門，就怕這些個調皮又不聽話的弟弟妹妹溜進來，把門給打開——

再次走到妾面前時，他看了看頭上有些沉重的發冠，抬手給取了下來。

一襲烏發如漆，散落下來。

子盼流盼，明明一臉，又睜大眼睛看著他。

衛君臨抬手上的臉。

長這麼大，這的確是他第一次子。

子的如玉，神態。

他上去，想看看是什麼覺。

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而不妖，艷而不俗。

可他似一座化不開的冰山。

越發的冰冷了。

他并沒有在此留宿。

整個過程，他都是冷冰冰，甚至沒說幾句話。

他讓你覺不到溫度，。

更不可能有意。

他走了之后墨獨自抱著錦被在榻上坐了一會兒。

有幾分的悵然若失。

這就是妾嗎？

蜷在一角，睜著眼睛呆了許久。

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醒來之時，一看天都大亮了，就急忙起來了。

外面寒風陣陣，天上飄起了一片片雪花。

給這個冬天，又帶來了一些寒意。

伺候的奴婢恭恭敬敬的等在外面，端了熱水，伺候洗漱。

雖是妾，可是墨玉的侄，又與公主郡主好。

可以說府里的小主都喜歡。

沒人會怠慢。

也沒人敢怠慢。

待這邊才洗漱好，衛桐和玉凰過來了。

墨行了一禮，不好意思的道：“我起來晚了。”

玉凰語不驚人死不休，“沒關系，我們都理解，畢竟是大哥頭一次開葷，難免會放縱一些。”

你清醒一下，你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

“，你快和我們說一說，大哥昨晚可厲害？”

自長在深宮，因為年紀還小，本沒機會聽說男之事。

現在不一樣了，出宮了，整天跟著衛桐到跑，見多識廣。

且有了心上人。

想好好了解一下這方面的事。

墨窘。

衛桐也笑瞇瞇的，骨子里已是個過來人的，厚著臉皮道：“都是孩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和我們說一說，昨晚大哥要了你幾次。”

也想聽。

想知道大哥在這事上是不是和他人一樣厲害。

若是不厲害，得給他調理一下了。

墨功的被兩人的思想帶偏了，出了三個指頭。

三次。

玉凰這邊又要傳授如何抓住大哥的心，爭取有一天，妾變妻。

將來的日子如何，全在大哥的手里。

妾上位在這個時代，也是有一些個例的。

衛桐詫異的看著，“小小年紀你懂的還可真不。”

一臉得意，必須要懂呀。

話本可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