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7章 要他認命

“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不等秦風相同是怎麽回事，那名家丁一掌就甩在了秦風的臉上。

家丁似乎喝醉了，一大酒氣衝進秦風的鼻腔，讓他大腦充。

因為家丁的這一掌直接把他甩到了地上。

他是修啊！

神的那個修啊！

他怎麽可能被一個家丁甩在了地上？

不、這不是真的！

這絕對不是！當他的腦海裏響起這個念頭的時候，突然之間覺腦子裏麵“嗡”的一聲，這個畫麵他覺得很悉。

那是很多年以前，他被困在秦家角落的小院子裏，被當瘋子對待的三年！

現在，那三年再度重演。

拳打腳踢、真實的痛、房間裏的惡臭都在告訴他，他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什麽是假的？

“媽的，三年又三年，這都九年了，為什麽你這個瘋子還不死！”家丁一邊毆打他，一邊罵罵咧咧：“沒想到你一個瘋子，天裏念叨的那些還變了個花樣，還什麽神……”

——嗡！

繃在秦風腦海裏的最後一弦，斷了。

原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秦家的宅院，原來他一直都在做夢！無論是從前的飛升，還是後來的神，都是他的一場夢境！

那麽現在呢？

他本來沉溺在夢中，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清醒過來，這一次又是夢麽？

這樣的夢境還會循環到什麽時候？

他忽然知道了老天爺為什麽要給他這樣真實的夢境，然後又在他夢境達到巔峰的時候讓他醒來了。

天命在告訴他：認命。

不錯，老天就像是在給他開一個玩笑，給了他一個個真實的夢境，然後又讓他醒過來。

天命要折斷他的傲骨，讓他明白他已經完了。

沒有了靈骨，他就是一個廢，他這一輩子注定隻能在這一方小屋子裏。他從前夢到的那些，都僅僅是夢而已！

最重要的是，秦風不敢在賭了。

他沒法確定此時此刻是不是又是大夢一場。

就算他再度站起來了又怎麽樣？那些修的方法還在他的腦海裏，他經曆的一切他都記得，他還能再重來一次。

可是再重來一次又會怎麽樣？如果現在也是一場夢呢？

在一遍遍的毆打之中，秦風終於徹底陷了絕。

他能覺到，如果他不認命的話，這樣的夢境隻會不斷地循環。

因為他不認命，所以天命要懲罰他。

所以，他要認命麽……

擂臺之外，所有人都默然地看著秦風陷了“真正的癲狂”之中。他們清楚地知道的，秦風現在在赤霄的夢魘裏，如果他選擇了“認命”，在夢魘之中徹底絕，那麽當他醒來之後，哪怕赤霄不殺了他，那他以後也隻會是廢人一個了。

再也不會有能一劍贏了獨孤九劍的凡骨修士，隻會有一個永遠活在一方破舊房屋裏的人秦風。

即便他上的修為和能力都還在，但他再也不會使用了。

他會懷揣著他的能力、他的天賦、他的修為，永遠做一個卑微的廢，一個蜷在暗角落裏的蛆蟲，一個瘋子！

無論發生什麽，他都隻會以為那是一個夢。

赤霄的這一手，沒有刀刃，卻是殺招畢現！

看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著急了，秦宇著急地等待著秦風徹底陷癲狂，這是他期盼了二十年的東西。是啊，讓秦風陷癲狂，讓他變回那個任人宰割的瘋子，那樣他永遠也沒法踩在自己頭上！

秦宇很興，甚至差點就要尖出來，子都在莫名地抖。

也有人很擔心，祝星已經握了拳頭，他在隨時準備著衝破擂臺去救人。

而邊的仲嘉木和旋月已經在鳴不平了，他們倆不準備看著秦風就這麽墮落下去。

“安宗主，看來你要輸了。”

不知道何時回來的姑蘇赫看到這一幕，他已經看到了秦風的傲骨在夢魘之中寸寸裂。

在場的人都知道夢魘的殺傷力，哪怕是自己化神期的修為，都不一定能完全抵抗夢魘帶來的傷害。

隻要赤霄的修為再繼續進，他甚至有可能越修為殺人。

讓姑蘇赫沒想到的是，安經賦都到這時候了也不著急，反而仍舊笑意地品著茶水。

“姑蘇宗主啊，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著急呢？明明你總想讓人看見你肆意瀟灑的一麵，但為什麽你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暴自己的本呢？”

安經賦放下手裏的茶杯，甚至沒有多看姑蘇赫一眼。

姑蘇赫被他的話說得一頓，但很快就恢複場，冷哼了一聲：“嗬嗬，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撐麽？”

“安經賦，你應該比我看得明白，凡骨就是凡骨，他終究會被仙門拒之門外的。”

“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

安經賦很冷靜，淺笑地看著擂臺中央已經陷夢魘中的秦風。

他的夢魘裏，一月始終掛在天空之上，外麵的天也從來沒有亮起過，但是陷其中的秦風從來未曾發覺。這確實是一場夢，一場被人心編製過後的……噩夢。

一個凡人陷其中，怎麽會發覺那些從他邊經過的、和他朝夕相的，其實都是被製造出來的夢魘呢？

從他睜開眼的時候起，他就已經輸了。

赤霄從頭到尾都懸浮於空中，抱著自己的一雙胳膊，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秦風。

隻要他現在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殺死夢魘裏的秦風，到時候真正的秦風也會徹底癲狂。

可安經賦卻說：“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差不多了吧？”

赤霄的聲音響起，卻沒有第二個人聽到，仿佛在自言自語。

那道男混合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可以了，他已經陷崩潰，殺了他。”

這裏的“殺了他”，自然是殺了夢魘之中的他。

當秦風崩潰之時，就是他最薄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赤霄可以輕易殺死他。

赤霄點點頭，看著被家丁拳打腳踢的秦風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他雙眼空地盯著天上的月亮，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機。

赤霄輕笑一聲：“凡骨神？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