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不敢想象，祁淵如果在這個時候知道懷孕，會是什麼反應。

想來想去，無非就是暴跳如雷的質問。

“不用了。”

邊掛著一淡淡的自嘲，“他應該不會在意。”

江楠想想都能知道，如果這兩天不給祁淵打電話，他恐怕連在哪兒都漠不關心。

沈時晏察覺到的微妙緒，眉梢微微發寒，“他平時就是這麼對你的？”

“嗯？”

江楠抬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才如果聽得沒錯，沈時晏的聲音好像不太對，他在……生氣？

可仔細一看，面前的男人分明散漫慵懶，眸幽幽地說：“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說，就是他上次的態度讓人覺得……你們不像正常的男朋友。”

“確實不像。”

也許是夜深人靜。

又可能是生病總會讓人覺得脆弱，江楠很有這種聊天的，語氣淡淡道：“我跟他在一起很多年，可能時間一久，有的東西不知不覺就變了味道，新鮮也沒有了吧。”

“所以……”

沈時晏黑眸微瞇，“他就跟別人在一起？”

江楠沒有說話。

現在還不確定祁淵和趙輕依是什麼關系，但是就倆人目前的‘友誼’看來，捅破那層窗戶紙是遲早的事。

“能輕易發生改變的，一定都不是。”

沈時晏慢條斯理地開口，聽的嗓音像是在譜寫一曲優的樂章，“如果真的沒了新鮮，那該是換一種新鮮的方式，而不是換一個全新的人。”

新鮮是什麼？

新奇、熱烈、未知和。

無論多相的兩個人，都會面臨這樣的考驗。

江楠當然懂得這樣的道理，，不過就是人生的一個又一個新階段。

但懂沒有用，得對方同樣懂得，所有的言辭與付出才稱得上有意義。

沈時晏見低著頭不說話，眸里飛快閃過一道流，適時岔開話題道：“你現在腸胃很弱，醫生說能喝點粥，我喂你？”

尾音稍稍上揚，像鉤子一樣刮在人心里。

江楠心臟莫名停了一拍，搖頭。

“不用……我自己來。”

話是這麼說，但剛剛一，手上的針管里就像是跟作對一樣，有倒灌出來。

沈時晏大手摁著的肩膀，第一次帶著些強勢的跟說話。

“別。”

果真不敢了。

“你是我救下來的病人，當然要由我好好照顧，我不想看到你出任何問題。”

江楠一不，機械般的張吃了第一口粥。

第二勺喂過來才說：“沈總，是有強迫癥？”

沈時晏作一頓，“嗯？”

“就是……”江楠面微微繃著，腦子里在不停的疏通邏輯，“因為我是你救下來的，所以你看到我出任何問題都不能接？”

知道，很多優秀的人格都很怪，潔癖啊強迫癥什麼的，應該已經算好的了。

沈時晏一怔，驟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無奈了下眉心。

“你說是，就是吧。”

江楠心道果然如此，就算再不自在，也著頭皮喝完了沈時晏喂的一碗粥。

結束還松了口氣問：“沈總，現在有爽到嗎？”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沈時晏抬手扯開領，輕嗯了一聲。

“那就好。”江楠是很認真的在為他考慮，“我現在腸胃舒服多了，也沒有其他需求，你要是覺得累的話，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看了眼墻上的鐘表，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

江楠不合時宜的想——

似乎每次在沈時晏面前，的夜晚都格外刺激。

沈時晏沒說什麼，檢查了一下針水才緩聲道：“還有最后一瓶，你睡會兒，結束了我護士過來。”

江楠本想說不用，但估計是藥水里有促進睡眠的分，吃飽就開始發作了。

眼皮打架，一閉就能睡著。

難為的咬著，“那，麻煩你了。”

睡過去之前江楠在想，原本還想著怎麼把欠他的還清呢，現在看來……好像反而越欠越多了。

沈時晏看著呼吸漸漸平穩，手掖了掖被角。

眼前的人和當年并沒有什麼差別，依舊漂亮、明、眼若星辰。

唯一變了的，就是那個男人對的。

他黑眸里逐漸聚起冷意，在及到病床上的人時又化作，看著，許久許久都沒有眨眼。

——

江楠做了個很長的夢，睡醒外面已經天大亮，吃過東西，藥水也已經輸完，整個人比昨天神了很多。

病房里沒有人，只有床頭柜上的水還在冒著熱氣。

沈時晏已經走了？

掀開被子下床，小卻突然一陣酸無力，有些失重的往前撲去。

本以為這一跤摔定了，沒想到伴隨著低沉的聲音，男人強有力的手臂將整個人都勾進了懷里。

“剛生完病會有些不適應，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