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石是cd人，擅長測字算命，和楊誌在酒樓認識的，兩人經常來往。書趣樓(www.shuqulou.com)卜館裡一個人也沒有，謝石獨自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書，見楊誌進來，調侃道：“怎不去隔壁北山子茶坊喝茶，那裡麵仙、仙橋，仕絡繹不絕，通宵品茶的都有，比我這裡強多了。”

楊誌在謝石對麵坐下，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那不要花錢嗎，我現在剛剛從監獄裡出來，生活困難，能省就省了。”

謝石一襲青衫，白麪濃眉，五柳長髯，聽了楊誌的話，嗤之以鼻說：“昨晚上高俅不是才賞給你五十兩銀子，再說你隻是革職，軍隊裡欠你的軍餉還是可以去要的。”

謝石一眼就瞧出楊誌的來意，經過吃龍這件事，楊誌是不可能再進軍隊，大宋重文輕武，武進士的份在民間幾乎是沒什麼用；但楊誌在汴梁還有房屋，還能做生意，將來的日子比自己這個外鄉人要好得多。楊誌喝完杯中茶，靠在椅子上說：“我照顧一下你的生意，幫我測一下，我以後會怎樣？”

謝石淡淡地說：“十兩銀子一測，你寫個字吧。”

楊誌看見謝石手上的玉扳指，提筆寫了一個“玉”字，謝石盯了一會說：“玉與下雨的雨同音，預示著很快就要天降甘霖，是吉兆；但是玉是王中一點，說明某個人隻有這一件事能讓上麵滿意，沒有什麼前途。說句實話，你額頭的青斑看不見了，在相上講，就是變，你變了另外一個人；你額頭沒有抬頭紋，運氣頗佳，按說經常有貴人出現，而且心思純潔，可是你？”

楊誌做過、混過江湖、蹲過監獄、經歷過生死，這樣的人要說心思純潔，謝石實在有些說不出口；楊誌掏出一錠十兩的雪花紋銀，放在測字的案幾上，沒有說一句話，陷了沉思。謝石給楊誌添了水，又端出兩碟點心，就埋頭看自己的書；楊誌想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問：“你是不是打算回cd？”

楊誌沉思的時候，謝石假設過許多問題，偏偏沒想到楊誌首先問的是自己，心裡有一暖流，點點頭。來京城謀取出路的外地人太多，但是能夠出人頭地的麟角，長時間沒有人關注，對謝石來說也是一種挫折，所以謝石確實考慮離開開封兩年，正好避開即將混的局麵。楊誌斷然否決道：“你不能回去，隻有在東京，你纔有機會。”

謝石笑道：“我沒有機會，現在隻有跳進泥潭的人纔有機會，這和我的理想不一樣。”

楊誌也笑道：“你為什麼從cd過來，就是cd不能滿足你的理想，在大宋，隻有東京可以滿足你，鐵口神相，布傲王侯。我剛纔想好了，要做點生意，先做點馬匹的生意，想辦法從遼國和西夏販馬回來。”

大宋就缺馬，缺到朝廷鼓勵中原的英雄去遼國、西夏盜馬，府規定，隻要把馬賣給府和軍隊，不問來歷，在實際付款方麵，也是打了外國烙印的戰馬值錢；楊誌懂馬，武功高強，還真是做這一行的胚子。謝石立即猜到了楊誌的意思，點頭說：“誰我掙了你十兩銀子，如果你主意已定，我就留在汴梁，幫你相相馬，你不在汴梁的時候，幫你照料馬行。”

楊誌就是想起謝石不僅會相人，還會相馬，纔有如此一說；見謝石答應，楊誌也覺一陣溫暖，雖然是兩個落魄人抱團取暖，但是謝石是楊誌穿越後確認的第一個朋友。兩人相視一笑，謝石起關了店門，和楊誌一起來到楊樓街莊樓賣馬市。

莊樓是酒樓，卻不是那種接待文人雅客的酒樓，莊樓是汴梁城中最接地氣的酒樓，第一眼去，三層高樓的門麵就象城外某個小鎮子上的酒樓，沒有毫奢華；進到店中，全是普普通通的桌椅和普普通通的瓷，就是吉五六麵館的瓷也比莊樓要好上那麼一點。

店裡坐著不小販腳夫，籃子扁擔等就擱在旁，應該是累了，進來買一碗酒解解乏，順便吃些便宜的飯菜填填肚子；最多的是形形的壯漢，一看就知道是樓外馬市裡的買家賣家，一個個大碗喝酒大塊吃，連說話都大聲，爭執起來象吵架一樣。

楊誌和謝石在汴梁多有點名聲，一進莊樓，二樓就有人在喊：“楊誌、謝石，上來。”

兩人抬頭一看，是新門瓦子的一名管事，花子虛；瓦子是瓦肆的俗稱，開封玩鬧之徒聚散的地方，新門瓦子在汴梁五十多家瓦子中算是大的瓦子，論規模僅僅次於桑家瓦子，花子虛負責的就是采購，和楊誌、謝石算是一般可以來往的朋友。

楊誌兩人走上二樓，花子虛對麵坐著一個老人，材魁梧，碧眼黃須，虯髯過腹；老人後站著一個大漢，生得赤發黃須、骨瘦形，一雙眼睛大得出奇，看兩人裝打扮，應該是北地的人。花子虛向兩人介紹說：“這是bj來的皇甫端皇甫老闆，專門做瓷生意，皇甫老闆原來是遼國人，前些年才以經商的名義到bj落戶。”

皇甫端滿臉堆笑說：“二位既然是花子虛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快請坐。”

花子虛喊夥計填兩副碗筷說：“皇甫老闆，這是謝石，算命算得特別準，這位是青麵楊誌，前一陣子吃龍那件事知道嗎，楊大哥是唯一活下來的人，那就是能耐。”

楊誌心中狐疑，這麼巧，難道真是有緣，出門就遇到了皇甫端；聽到花子虛胡謅，楊誌揮手說：“別胡說，那是怪蛇。”

皇甫端麵一僵，仔細打量著楊誌說：“幸會，幸會。晉永和元年夏四月，一黑龍一白龍見於龍山，慕容皩率群臣觀看，離龍隻有二百餘步，二龍盤旋嬉翔，解角西去；慕容皩認為自己命於天，於是在龍山建龍翔佛寺，把新建的宮殿命名為和龍宮，龍城作為前燕、後燕、北燕的都城和陪都長達百年之久。楊大俠能見到異蛇，也是福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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