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這時，草原漸漸地有消息傳來了。

據聞衛烜帶領五千騎兵，連續滅了幾狄族騎兵及狄族的城池，給狄族帶來了不的損失，甚至深到狄族腹地，幾乎兵臨狄族王帳，隻可惜因為天氣原因，不好再孤軍深，終於決定打道回府。

這是自幾十年前從狄族南下侵擾大夏邊境伊始，還是第一次有大夏將士能打到狄族腹地去，消息傳來，十分鼓舞誌氣，明水城的百姓將士都一片歡欣鼓舞，更不用說京中有諸多人對衛烜此舉十分讚賞。

不過也有人議論衛烜窮兵黷武、無視軍令王法的話，不過一些慣會揣上意的人發現文德帝雖未開口，卻十分讚賞衛烜的行為，那些異樣的聲音很快便被人摁滅了，隻剩下了對衛烜的讚許。

衛烜此次出兵，終於洗涮了他以往在人們心中的形象，變得高大上不。

對於京中的事，衛烜並不知道，他在十月中旬時回到明水城。

☆、第211章

十月的明水城，大雪紛紛而下。

然而衛烜歸來時，城門大開，明水城的百姓不畏嚴寒，紛紛出城迎接大軍回歸，雖是寒冷的大雪天，明水城的氣氛卻極是濃烈。

九月份時，明水軍與城外的狄軍戰，後因衛烜之故，狄族未到數九隆冬天氣，第一次不得不提前將留在明水城的大軍撒回。得知狄族提前撒兵，明水城的百姓自然高興萬分，所以今兒得知衛烜歸來，紛紛出城相迎。

阿菀沒有出城，不過站在廊下張，雖然天氣寒冷，心裏卻因為歡喜而覺不到那種人的寒意，十分熱切地盼著衛烜的回歸。

隻可惜，最後在風雪中站得久了，還是敗退了，冷得哆哆嗦嗦地被丫鬟們扶回了房。等子暖和了，又跑出去張，心激得坐不住。

來回折騰了兩次，大門那邊終於有了靜，阿菀披著狐皮鬥蓬奔了出來，當看到風雪中走來的人時，臉上出了大大的笑，朝他奔了過去。

風雪之中，衛烜的麵容看起來冷峻而深沉，直到來到麵前，臉漸漸化，笑意從眉眼中一點點地浮現，那子帶著肅殺之氣的彪悍氣息為之一改，整個人都化下來。

“阿菀，我回來了！”

衛烜大聲說道，笑著擁住撲過來的子，將高高地舉了起來，上的鬥蓬在半空中晃出一道優的弧度，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半晌，衛烜終於將放下來，怕凍著，忙拉著回房。

下人早已備好了熱湯熱水和幹淨的及吃食，除了這些外，屋子裏還有一個扶著小桌子走得跌跌撞撞的小包子，見到娘親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來，他將可的包子臉仰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男人，似乎在思索著這是誰一樣。

“長極，爹爹回來了，還認不認得他？”阿菀笑著對兒子道。

衛烜看到討債的兒子，神又變得淡然，正想說一個都沒長的孩子這麽久未見他、怎麽可能還認得他時，卻見小家夥鬆開了扶著的小桌子，跌跌撞撞地走過來，險險地在支撐不住跌倒之前，撲到了他上，扯住他上的袍角，將自己穩住，然後抬起臉朝他直笑。

衛烜的臉有點兒變化，不是欣喜，也不是怒意，而是一種無法道明的複雜。

阿菀見到兒子的行為，心裏十分高興，驚訝道：“長極，你已經可以走這麽遠了？真是好孩子！”說著蹲下.將兒子攬過來，因為衛烜剛從外麵回來，服浸滿了寒氣，阿菀擔心凍到孩子，沒讓他再撲。

衛烜撇了一眼還在好奇地看他的長極，然後去了淨房。

阿菀見狀，將兒子給娘看著，自己也跟去了淨房。

等衛烜洗漱出來，下人已經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小長極正於對世界所有東西都好奇的年齡，見丫鬟們在忙碌，也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撒野，丫鬟們邊擺膳還要邊注意到不能撞到他。

衛烜見狀，不免皺起眉，見阿菀笑盈盈地看著，並不開口斥責的模樣，便知道這種況是時常發生的了。

阿菀養孩子的方式有點兒養的放縱方式，並不像其他王公府第一般常拘著孩子，細得怕他磕到到，在長極學走路時，便將家的尖銳的菱角都包裹上絨布，放任他滿屋子撒野，凡是他好奇的事，都讓他去看去玩，隻要注意別摔著著或者是弄髒自己就行了。

等夫妻倆用過膳，衛烜懶洋洋地倚坐在炕上，長極像隻小猴子一樣在他上翻上翻下時，康儀長公主夫妻也聯袂過來了。

他們是算著時間過來的，聽說衛烜回來的消息時，知曉衛烜定然要梳洗一翻並用些熱食，所以並未第一時間過來，等他用完了膳方過來探。

見衛烜平安無事地回來，夫妻倆都有些欣，坐下來一起敘話，詢問了衛烜此次北上的事，雖然衛烜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他們在狄族草原時經曆的幾次戰役，依然讓兩人聽得心驚跳，直慶幸他此時能平安歸來。

“以後莫要如此冒險了。”羅曄蹙著眉道：“若是你有什麽事，阿菀母子倆可怎麽辦？”

“子策，話可不能這樣說！”康儀長公主馬上斷他的話，“烜兒已經平安歸來了，那種不吉利的話就別說了。”

羅曄也是因為擔心兒和外孫，方會有先前的話，說完後自己也覺得不妥，聽到康儀長公主的話，忙順勢認錯，態度良好，就怕自己是烏，婿有什麽不好。

衛烜早就知道羅曄的格，有著文人的死腦筋，有時候蠢萌得讓人哭笑不得，自不會放在心上，很是誠懇地說道：“姑父說得是，我以後會注意的。”卻未曾應羅曄話中的意思。

康儀長公主心細地注意到了，看了衛烜一眼，見他臉上帶著笑，容貌比年時多了幾分青年的俊朗，氣質更是大變樣，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浮躁頑劣又暗狠戾的年，已經長了這般沉穩的模樣，行事間頗有大將之風，不是京城那等錦繡之地能蘊養出來的，若是他能抓住機會，瑞王府想要再榮盛個幾十年定然沒問題。

一家人敘話完畢，天已經黑了，康儀長公主便告辭離開。

因為天氣冷，所以阿菀便讓長極住在正院中，晚上並不與康儀長公主夫妻同住，就怕路上太冷，小孩子不經凍生了病。待到明年天氣暖了，屆時再讓孩子晚上到他們那兒住。

送走了康儀長公主夫妻，長極被喂了佐以些易克化的流食後，便開始鬧了。

“怎麽了？”衛烜又皺眉，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還像隻小貓一樣嚶嚶著的兒子拎了起來。

阿菀很有經驗地道：“他這是想要睡覺了，得有人抱著他才行。”說著便要接手哄他睡覺。

衛烜瞪眼，“這是什麽壞習慣？他都這麽大了，你還抱他，也不怕累著自己。”說罷，不不願地將像隻小猴子一樣扭來扭去鬧著要睡覺的小家夥抱到懷裏。

長極還是認人的，見娘親在一旁，就手要娘親抱著才肯睡，等他被衛烜豎起，腦袋擱在父親肩膀上，整個小子都在他懷裏晃悠時，小背脊被寬大溫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拍著，終於支撐不住，小手搭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阿菀含笑地看著這一幕，不管衛烜是不是擔心累著才會接手抱兒子，但是卻很喜歡他們父子如此親近。縱使衛烜每次臉都很淡，但是照顧得多了，習慣自然，隻要如此長久下去，總有一天會化解他的心結。

就像現在，明明臉不好，但是隻要說了，他也可以做得很好。↑思↑兔↑在↑線↑閱↑讀↑

等孩子睡著後，衛烜便將他抱到隔壁廂房去安置，阿菀吩咐娘好生照顧，便和衛烜一起回了正房歇息。

石青盤花羅帳遮擋住了外麵的寒意，帳一片暖意融融。

阿菀將臉靠到他頸窩中，整個子都在他上，汲取他上的暖意，一如每一個冬天。

衛烜了下的手，發現有些溫冷，將那雙手揣進襟裏，親著的眉眼，輕聲道：“你好像又瘦了，沒有好好吃飯歇息麽？還是那討債的又吵你了？”剛說完，就被阿菀捶了一記。

“別他討債的，小心他記事後知道你這麽他，他要難過了。”說完，發現他不吭聲，阿菀恨恨地張咬住他的肩膀，含糊地道：“你聽到沒有？”

半晌，衛烜才悶悶地道：“知道了，以後不了。”

阿菀這才滿意地鬆了口。

隻是當鬆口後，便被他報複回來，將變著花樣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兩回。

等他還興致地想要來第三回時，阿菀終於投降了，“不行了不行了……有些疼，不要做了……”

衛烜雖然還未盡興，但到底心疼，方沒有再繼續。給清理了子後，他也隨地將自己清理了一遍，方才回床上抱，和閑聊起來。

“聽說你這次差點到了狄族的王帳隨近？可有這事？沒有傷吧？”阿菀擔心地著他的背脊，就怕自己先前檢查得不仔細，有自己未發現的暗傷。同時又恨恨地道：“我還沒和你算帳呢，沒有人商量一下就直接北上進草原，也不怕我擔心……”

嘀嘀咕咕地嘮叨個不停。

黑暗中，衛烜的眸有些黯，聲音也著幾分屬於男的慵懶，將攬到懷裏，著的腰背安道：“你放心，我沒有傷。還有，外麵的消息是我特地讓人放的，事實上，我當時潛進了狄族的王帳附近……”然後輕聲在耳邊說：“火藥的威力果然與眾不同，狄族的幾位驍勇善戰的將軍死於火藥之下，狄族恐怕將會再次起來。”

阿菀吃了一驚，忙道：“你用了火藥？怎麽沒有消息傳來？”可以肯定自己並未得知什麽關於火藥的消息，不然以火藥的威力，絕對能震驚世人，早就議論紛紛了。

“我隻帶了我的那些親衛去安排這事，並沒有，所以沒人知道。”衛烜輕輕地著的肩膀，“現在還不到要用上火藥的時候，不過你放心，待他日時機時，我會安排人將火藥配方上朝廷……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菀怔了下，沒問他什麽時候才是他認為的時機，隻是地摟住他，心疼他的種種顧慮，忙將他不在明水城明的事一一告訴他，又說了自己對京城的安排。

“清寧公主將消息都打探清楚了，蔡閣老是個謹慎的，很多事都打探不出來，現在也還不知道他會支持哪個皇子。我怕隻要給他找到機會，他會不會順勢安排，讓皇上將太子廢了……”阿菀歎了口氣，心頭莫名地發冷。

衛烜眼中冷意漸熾，聲音卻十分的從容平和，“嗯，這事我知道了，回來時我收到了路平的訊息，知道你的安排，你做得很好，我已經吩咐路平回京了。”

得到他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