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想了一下，「嗯，也許的，現在也好，爺可以睡到傍晚才送回去。」

「小靈，」葉宸吩咐道：「去熬些小米粥，等爺醒來喂點米湯和粥。」

「是！」小靈轉出去了，為了避免有人進來，小靈把門口的石頭搬了一下，以陣法封住。

葉天在中午的時候便醒來了，他看著葉宸，眼淚哇哇地落，委屈得很。

葉宸溫地抹去他的眼淚，輕聲道：「天兒，乖，堅強一點。」

「姐姐，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裡。」葉天哽咽道。

「你還得回去一次，而這一次，是最後一次，相信姐姐，父親很快會接你離開織苑的。」葉宸安道。

葉天眨了眨眼睛，「真的？」

「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葉宸輕輕地抱著他，喃喃地道：「姐姐從不騙你，從今往後，姐姐以生命保護你，絕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林心看得眼睛發熱，急急轉過，嗚咽了一聲，「真好，弟弟在邊的覺真好，只可惜，我弟弟只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葉宸放開葉天，走到林心邊，「說說你的弟弟的況。」

林心抹了一把眼淚，「他被流放了，或許，已經死在路上了。」

葉宸看著，想起對葉天的憐惜，而且，以後葉天若在清風苑養，還得依仗。

想到這裡，道：「你畫一張你弟弟的畫像給我，我讓人去找。」

林心苦笑，「找？哪裡這麼容易找到？而且流放的人，即便找到，也不能回京了。」

「一個小孩子，一年一個樣，你只管畫給我就是。」

「好！」林心雖應允了下來，但是卻沒抱希，一個閨閣小姐，又能做什麼？一府之事，尚且不容控制，這府外的事，縱有心也無力。

林心畫了他弟弟林立安的畫像給葉宸，葉宸附耳對小靈說了幾句話，小靈點點頭，轉便出去了。

傍晚的時候，李嬤嬤還沒命人來接，葉宸便指使了兩名小廝把葉天抬過去，這倒是有點出乎李嬤嬤的意料之外。

葉天也按照葉宸的吩咐，一直都沒睜開眼睛，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倒讓李嬤嬤不敢為難他，真怕他死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白擎夜來了。

葉宸把林立安的畫像遞給他，「他是林尚書的兒子，判了流放，但是流放到哪裡，我不知道，你能查出並且帶他回來嗎？」

白擎夜看了一下道：「只是一個小孩子，問題不大，若是大人的話，可就不好理了。」

「嗯，辛苦你了。」葉宸道，「你如今在軍任職，也不能輕易離開京城，這件事必須拜託別人幫忙，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

「放心，我雖不是大富大貴的權貴之人，但是邊忠義之士從不缺。」白擎夜笑笑。

小靈端著參湯進來，含笑道：「二小姐早知道將軍要來，所以早便燉下了人蔘湯，將軍快用，是小姐親自燉的，將軍可要認真地試一下。」

白擎夜微怔，「你燉的？你親自下廚？」

葉宸讓小靈把湯放在桌面上，把湯從燉盅里倒出來，用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那濃厚的湯便形了一個小漩渦，「廚藝不好，你將就著用。」

白擎夜俊閃過一，除了他的娘親，從來沒有一個子專門為他下廚燉湯。

是極好的珍珠野山，是小靈好艱辛才從市場買到的。

珍珠野山配上紅參，湯濃厚醇香，香味四溢，這滿屋都是人蔘和的香味。

白擎夜也不客氣，最近在宮中值班，忙得個半死，自然是沒一頓好吃的。

「有米飯嗎？」白擎夜一邊喝湯一邊問小靈。

「有，有。」小靈失笑，急忙便轉出去。

小靈用公開口碗端了一大碗米飯進來，白擎夜謝了一聲，接過來就開吃。

「慢點啊，又不趕時間，我這裡沒有人來的。」葉宸見他狼吞虎咽，不出聲道。

白擎夜咽下一口飯，笑笑，「習慣了，小時候跟著娘親，吃飯的時候若不快點吃，便是連菜都沒有的，而且吃飯是有限定的時間，吃完還得忙活，不然下一頓沒著落。」

小靈一時沒想起他的出，奇異地道：「這怎麼可能？您可是平常候府的爺，就算不得寵……」

葉宸拉了一下小靈的裳，小靈頓時噤聲，想起他小時候是跟著娘親在青樓生活，是後來才被接回平常候府的。

白擎夜看見了葉宸的舉，他笑笑，「沒什麼，我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管旁人看不看得起？出是無法改變的，娘親雖然出勾欄，卻給了我生命。」

「是的。」葉宸微笑，但是知道出一直都是他心底的痛，因為出，他遭了很多侮辱謾罵，這種心理影是在平常候府里形的。

「將軍，您吃！」小靈岔開話題。

一大碗的米飯很快就落了肚，白擎夜再把湯和吃完，葉宸拿出手絹，為他了一下角的油膩。

白擎夜有些不自然，拿過的手絹胡地了一下，「行了。」

葉宸靜靜地著他，以前從不知道，原來靜靜地看著他覺也好。

「看什麼？」他下意識地抹了一下角，「沒乾淨嗎？」

「沒有，只是想看清楚一些。」葉宸笑著說，毫沒有子的。

小靈掩笑了一下，收拾東西便下去了。

「看清楚我？你認不得我的樣子嗎？」白擎夜不明白子心思，他只是一個武夫，沒有那麼多彎彎曲曲的心思。

「怕有一天忘記了。」輕輕地嘆息，「人生有許多事，是我們沒有辦法把握的。」

白擎夜劍眉蹙起，想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葉宸問道：「吃飽了嗎？」

「吃飽了。」白擎夜對話題迅速轉移毫不到奇怪，因為，本也是一個奇怪的人。

「在宮裡做事，辛苦嗎？」看似隨口問，但是語氣卻是十分關切。

白擎夜側頭想了一下，「辛苦？談不上，不辛苦吧，宮中的日子不好熬。」

軍和軍中生活不一樣，太多謀算計，他不習慣。

他以為葉宸不明白他說什麼，正想解釋一下，葉宸卻道：「宮中自然比不得軍中的，不過，你只管抓住自己的宗旨做人就是。」

白擎夜著，燈照影下，的臉籠著一層朦朧的，看上去是那麼溫典雅，和針對旁人時候的尖銳似乎換了一個人。

他喜歡這樣的，也喜歡那樣的。

只是，什麼是喜歡呢？他也不知道，覺和在一起，舒適的。

「明日就是老太太的壽辰了，事都安排好了嗎？」白擎夜問道。

葉宸眸中閃過一冷，「放心，都安排好了。」

「嗯，明日我休班，我會在附近的，南天那邊，也已經知道怎麼做，你只管放心去辦你的事吧。」

葉宸嗯了一聲，眼底盈滿了，原來，不是孤軍作戰的覺，是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