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麪人

這人有四肢卻沒有五指，有頭無麵，不見五。

整張麵孔平整，沒有割過的傷痕，這般看去，似乎他本來就長這樣。

微風徐來，吹幾長發，在那張平整的麵孔上輕輕著，看得人頭皮發麻。

“你來了！”一個似男似的聲音從無麪人傳來。

阿呆隻覺渾的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沒有口，竟然也能說話。

阿呆盯著眼前‘無麪人’，靈力運轉到極致，眼中青連閃，窺天眼運轉到極致，可他卻仍無法看穿無麪人。

阿呆心中震，當年，窺天眼還沒有現在神妙，但麵對陸師那般的大修士，他也能輕易看穿。

如今八年過去，他的修為不知是之前的千百倍，窺天眼的力量也逐漸被解封，可現在，他竟然無法看穿眼前這無麪人。

此人，究竟何人，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這裡一樣。

阿呆略做沉，片刻後道，“你是在等我？”

無麪人似是在回答阿呆，又似是在自言自語，“我等今天已經等了十三年了。”

阿呆聞言眉頭微微皺起，這人說話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阿呆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神，好奇道，“你是誰？”

無麪人道，“我是誰？你還看不清我？認不得我？”

阿呆聞言微微愣了下，隨後笑道，“看倒是看清了，可您嗯，在下冒昧了，您並無五，樣貌甚為奇異，若在下曾經見過，定然會印象深刻，可在下卻不曾有半點關於您的記憶。”

“我們，應該未曾相識過。”

無麪人聞言無悲無喜，聲音仍是平淡不驚，不起波瀾，淡淡道，“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之母，無即是有，有即是無，空即是，即是空。”

“我即是我，我亦是空，你眼中的我，難道真的就是我的樣子，或者說，我的樣子隻是你心中臆想的。”

“你心有魔，我貌似魔，你心存佛，我容如佛。”

阿呆聞言隻覺甚為妖異，再加上那張無麵臉，一時間，脊背發涼。

當此時無麪人忽然抬頭，那張平白皙的麵孔浮現猙獰恐怖的五，尖獠牙，雙目猩紅，眼眸中猩紅的芒直視阿呆，嚇得阿呆臉大變，不微微後退了一步。

無麪人獠牙輕啟，語氣仍舊平淡，口中還是那兩句話，“你心有魔，我貌似魔，你心存佛，我容如佛。”

阿呆驚魂甫定，心稍微平靜了，再看向無麪人，便見無麪人的麵容竟也跟著變得緩和了許多，但仍舊猙獰。

無麪人猩紅的目直視著阿呆，接下的兩句話，卻猶如晴天霹靂在阿呆的腦海炸響，驚得阿呆神再度劇變，呆立原地。

隻聽無麪人繼續道，“同生十三載，你即我，我心即你心，你我本一，終始皆如一。”

“薛鵬，我即是你，你即是我，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阿呆聞言神瞳孔驟，神大變，心中驚懼，蹬蹬蹬連著倒退了數步，額頭的、臉頰、後背溢位細的汗珠。

不知為什麼，阿呆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一種畏懼油然而生，他死死地盯著麵容更加猙獰的無麪人，厲聲道，“什麼我即是你，你即是我，胡說八道，我看非妖即魔，不知如何跑到修者的世界，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麼？”

無麪人麵容更加猙獰，但聲音仍舊平淡，“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修者亦是人，人心有佛也有魔，你想我是魔，我便是魔，你想我是佛，我就是佛，我的樣子，便是你心的對映。”

阿呆神一厲，手掐印決，口中喃喃，周陡然散出無限金，正是陸師教給他的金神咒。

這金神咒對於妖邪鬼魅有著無比強橫的威懾力，表金，一些道行不足的小妖魔鬼怪隻要稍微沾一下，便會被燒得魂飛魄散。

阿呆運起金咒，厲聲道，“今日，不管你妖是魔，我都要送你去投胎。”

話音落，阿呆影一閃，攜帶著無比熾烈太火的金，拍向了無麪人的頭頂。

無麪人周忽然也泛起了金，將他牢牢守護，擋住了阿呆這一擊。

轟一聲巨響。

強大的反震力，將阿呆震得倒飛了出去，接連倒退數步方纔停了下來。

阿呆猛然回頭看向無麪人，無麪人仍盤坐在那裡，神越發猙獰。

無麪人繼續道，聲音仍舊平淡，“你即我，我心即你心，同行十三載，仍是陌路人。”

無麪人猩紅的眸子越發妖異，“薛鵬，你真的確定自己很清楚得認得自己麼？”

阿呆凝視著無麪人，憤怒道，“可笑，我怎麼會不認得我自己？”

“是嗎？”無麪人發了一聲問，隨後整個空間忽然開始顛倒旋轉。

阿呆心神一凜，隨後隻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景飛逝，下一刻，他出現在一老舊的四合院院裡。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阿呆驚怒加，他警惕地看著周圍。

這裡，彷彿正值隆冬，大雪紛飛，院子裡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一個青年在院子裡急得團團轉，上、頭上都落滿了雪，眼角眉梢也都沾著冰雪，腳步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阿呆第一眼，便是一愣，這人除了年輕一點，竟與他父親格外相像。

阿呆目一掃，便見在男子的周圍，還站著不人，竟是年輕一些的爺爺、、大伯、大娘、三叔、四叔

阿呆不連喊了聲，卻是沒有人應答。

阿呆這才停止呼喊，心裡猜測這可能是幻像。

當下阿呆念起了清心咒，清心咒專破迷惘幻象，他這邊破了妖魔的幻。

阿呆口誦清心咒，一個個金的影象文字從他口中，圍繞著他周緩緩旋轉，聲聲清音直上九霄，破虛除妄。

然眼前卻沒有毫的變幻，爺爺、、大伯仍在那裡，他們的臉上都很是焦急，大娘抱著孩子與三叔、四叔也都往左邊偏方看著。

阿呆心中震，清心咒也無用，難道，這並非虛幻？

阿呆不順著眾人的目，向左偏房，便見門關著，裡麵傳來子撕心裂肺的喊聲。

這喊聲持續了一會，終於止歇，這時門也開啟了，接生婆一臉笑容的走了出來笑道，“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阿呆聞聲看向偏房，出生的，莫非，就是自己？

阿呆心中又是怪異，又是好奇，種種緒織，不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