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維之道》第四章 放下煩憂盤膝坐,一切盡在不言中

道之初,放下雜思、雜念、慾念,歸復於嬰兒,這是一,求的是在的乾淨,要把道顯出來;虛其心,實其腹是二,要的是一種如在高山之上,鳥瞰大千,一覽眾山之小,萬納於心襟、氣度、包容。

此二者,分別是一個「清」字,一個「虛」字!

得了清虛,便能坐下,靜來。

這一個「靜」——

求不得。

早起出門,沿著水霧繚繞,清冷的山路隨意的步行一段,看那雲霧之中開闊的原野,起起伏伏的,如水波一樣的小丘,以及小丘頂上高高架起的風力發電機如同嫻靜的人,輕輕的搖曳自己的翅膀,一派的慵懶。通訊基站的架子、電線的鐵塔彼此勾連,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種空曠——

、此景。天地開闊,於東南西北而可見天之涯,盡頭的地平線圍了一圈,像是一個「一」字首尾相銜。

目睹這樣的景,風塵的心也自然而然的變得安靜、安詳。

已經有些枯黃的野草麻麻,趴在地上,上麵掛著水,很也很冷。在草地上走幾步,鞋子都從外到了,腳下更是覺到一陣冰涼。風塵在一座小丘的頂端停步,舉目遠眺。

因渲染了一層薄霧而顯得泛白的田野、山坡,看著很是舒服。或許劇組來這裡拍攝一些天宮仙境的畫麵,都不需要特效——隻是在這裡一站,就是了。

他心道:「這裡雖然沒有華山的那種險峻,也沒有風景區那種鬼斧神工,但那種安詳、安然,且更勝一籌……五五音,五味五氣,外在的一切都可以映照在一個人的心中,從而影響一個人的心神。古時那些賢能,能夠做到存天理、滅人慾,不以喜,不以己悲,當真是非凡俗的……」

什麼「天理」和「人慾」,什麼「不以喜,不以己悲」,若非是真的試著去做,便不能理解其中的博大深和高度——

落在書本中,這不過就是一句話,輕飄飄的不見分量。

真的去做,卻重有千斤,每一個字都有著自己的分量。

待旭日高起,風塵纔是回返。

撒了一些穀子,切了一些菜,餵喂兔,忙過之後也該是做中午,又做了一份寡淡的素麵,稍微加了一些鹽,味道、口味都不很好,卻能管飽。要去自己的慾念,重口味、味、惡味的食自是不行的。口腹之慾也是一種,和其他的**無所分別。食不可能沒有任何味道,便是清水也是有味道的,於是便盡量的清寡,隻是不缺了營養就好……下午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裡,拿著一本《道德經》去讀。也不貪多,一個下午,他隻是看了「道可道,非恆道」一章,慢慢的咂、品位,翌日的下午,便按圖索驥,尋到了「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之宗」這一句。

這一本《道德經》是一本有年頭的線裝書,裡麵的字是手寫的筆小楷,已經加了句讀,這一句卻和主流的經書不一樣,不過句讀之外,卻沒有釋義。而這一篇,卻足足讓他咂了一個多星期……

不是咂的懂了,而是對這句話,約約有了那麼一點覺了,然後纔是繼續往下麵讀。

又是講「希」「夷」的一篇。

……

致虛極、守靜篤……

孔德之容……

,先天地生……

……

漸讀下去,風塵便發現這些相關的東西,竟然都有不同的句讀。這一些他一路尋找答案,翻出來的篇章,句讀的符號都是「x」,其他一些經文,有的是「○」有的則是一個短橫,明顯不是「一」字,短出來足有一半……懷揣著滿心的不解,風塵去找了四老漢。老漢正坐在炕上,用一副撲克牌算卦。

撲克牌不是一種傳統的算卦工,但算卦真的又不侷限於工,撲克牌能算,橋牌、麻將、骰子、幣乃至於是鈔票、紙條、牙籤……這些都可以用來算。

這不過是老人多年以來習慣的一種遊戲。

大小王被分了出去。

五十二張牌,鋪在炕上,充滿了一種神

風塵進來,隻是安靜的等著……

算完卦,四老漢疊好了撲克牌,讓風塵上炕坐。風塵問:「四爺爺你剛在算什麼?」四老漢咧道:「木甚,瞎算的。」

「四爺爺,你這書裡的這幾個符號是什麼意思?」風塵將《道德經》拿出來,將其中的x、○、-三個符號指給四老漢看。四老漢從窗臺上了煙槍,滋滋的了一鍋煙點燃,吸的亮起一片紅斑,說:「這《道德經》順序是的,這三個符號,x代表的,就是一個五字,本來應該是像是拉直了線的8,我省了筆。那個○就是圓滿的意思,最後一個小橫道,就是一以貫之的意思……」

「這有甚說道了?」

「《道德經》其實有三部分容,第一部分容是道,第二部分是德,第三部分是經。道是甚?你該知道,自然就知道了,說不清楚。能說一些,但總是片麵的。這個重點,還是力行……」

「意思是告訴了人片麵的認識,人的想法就會被侷限住。認識了片麵的道的含義,就無法再接到更廣闊的本意?」

「是了嘛,道可道,非恆道,這句話你不是已經懂了?」

風塵本有疑覺自己不曾明白。

可四老漢說他已經懂了。

四老漢說:「你這個小哥兒就是靈,從小就靈,要不上大學了……我一直到了六十來歲纔看懂這些東西,你這纔看了幾天,就懂了。」老漢的話並不是一種誇張的說法:有些人看了一輩子都不曾懂,很多人更是被侷限於某一人的認知中,如在迷宮,轉來轉去,都得不到一個明白。風塵的手無意識的把玩著四老漢那一副已經變得綿了的撲克牌,說:「可我怎麼覺自己還不明白呢?」

「甚是明白了?甚又是不明白?是你看了別人的解釋,覺自己和別人想的一樣就是明白了?還是一個兒(自己)以為一個兒明白了,就明白了?」

四老漢問了一句,又自問自答:

「咱們國家歷史悠久,從古到今都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厚古薄今。歷來那些有本事的人,即便想要發表自己的觀點,也必須是要有聖賢之言作為依據的。這樣一來,就有了一種獨特的闡述思想的方式,這種方式,就是萬經注我——孔孟如此,道法墨家,五行,莫不如是。就拿你來說,你當了博士了,要發表一種自己的觀點,為了讓自己的觀點有力量,你就可以從新解釋道德經,解釋四書五經。怎麼解釋都不為過,牽強一些沒關係,能說通就行,經書中原本的意思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是什麼!你要用這些經書的話來闡述你的思想,你要按照你的思想做註解。字還是那些字,但意思已經不是那個意思了。就譬如說是仁者人,現在的某些人為了宣傳儒家,就將這個仁解釋為仁慈,這對麼?這不對,但可以這麼說,這是那個人本的觀點。這也是萬經注我的一個表現……所以啊,你看什麼書,你看誰解釋,實際上就是看的誰的觀點。想要讀出原來的觀點,你就要放棄別人的觀點。當然,想要讀出你自己的觀點來,這些書反倒不重要了……」

這一番話中的見地,簡直不像是一個鄉下的老人,當然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風塵琢磨了一番老人的話,問道:「為什麼這麼說?那什麼重要?」

老人又吸了一口,噴出一些煙霧。

道:「你的認識,你的觀念,來自於你的閱歷。人這一輩子,從小到大,你經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是你閱歷的一部分。前些天我看有人把易經和二進位扯在一起,還說計算機是據這個發明的……」

「……」

請教了一陣,風塵就走了。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需要休息。那一本《道德經》風塵也沒有貪多,隻是先讀了用x標記的十篇,也就是道篇。反覆的讀,反覆的沉澱、思索、思考,整日整日的沉浸其中,心也在沉浸中逐漸忘我,一月的時如流水般逝去,風塵上的氣質也發生了一些的變化。了一些浮躁、銳意,多出了一些說不出的淡然和出塵,那一種安寧,終究在他的上留下了痕跡。

這一日,他照顧好了和兔子,也不想看書,便隨意的進屋一坐。這一坐,竟然是心中沒什麼念頭,就像是發獃一般,在一睜眼,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塵埃,放下了俗世的煩擾,隨便坐下來,人便於靜中。

他的心靈已經平靜如水。

深深的吸一口氣,空氣清涼、沁人心脾。之前的不順意,已經放下了,放下不是忘記,放下隻是放下。約中,他已經模糊的控到了「道」的所在,恍兮惚兮,是那麼的不真切,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天漸夜了,他正了正子,學著人打坐的模樣重新做好,再次嘗試,那種玄妙,卻已經不在……刻意的去求,便是心中有了雜念、執念,這年頭一,又怎麼能靜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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