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沙神一斂，正了許多，是陳述，也是問：「人從哪裡來？」

風塵道：「從小裡說，人是從孃胎裡來。十月分娩，一朝苦痛，人便是這樣生出來的……大部分的哺，也都是這樣生出來的……往大說，人類是經過了數百萬年，進化而來的，教科書上，科學界都流行這種說法。但隨著基因工程的衍進，完善，通過超級計算機的計算，近幾年又開始出現了另一種聲音。」風塵站在科技的最前沿，所以對於科技上，科學上的風吹草，也都要比旁人知道的清楚一些：

在研究人類進化這一塊，從原本傾向於達爾文的進化論，到近幾年基因工程提供證據，利用大型計算機分析、計算，得出的「基因突變」的結論，科學界，尤其是相關的研究人員幾乎都要吵翻了！

傾心於「基因突變」的一派理論，擁有更加詳實的論據，也有更多的事實支援；但從理上，從習慣於達爾文進化論的角度上，卻又令人無法接。

這一個研究果，是並不為人所知的——

一些研究果總要而不宣。

大眾知道了，隻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混和麻煩……或許，是沉澱上十年、二十年以後，乃至於是過上一百年，這些研究果才會麵向普通人。風塵和含沙說，隻是因為含沙並不是一個人，至現在不是……

「人類，是一種基因突變的產。也就是說，原本呢，是一隻，一頭牛，一隻老虎，就一下子忽然變了人了。就好像是它們修鍊了妖怪，化了人形……用神話小說裡的說法來說，我們人啊，其實纔是名副其實的妖怪。全部化了人形的妖怪！去年一位奧地利的基因學家通過研究、對比，發布了相關的論文……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認為所謂的化形，實際上是出過一次的？」

「我們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隻是大批大批的，都在這一時期化形。化形之後，他們的基因趨向於同，卻還保留了各自的詫異，形不同的人……」

「然後，因為外形、基因等因素，組合了人類。」

「……」

含沙聽的屏息、凝神……

不至於聽不懂這些東西，是一個經歷過高等教育的大仙爺——雖然大學算不上名牌兒，可雜牌的大學也是大學，使用的教材也相差無幾。這對於而言，已經足夠汲取到足夠的知識養分了——侷限於本的黃鼬本，連麵都不能做到，和教授探討肯定不行。含沙沉道：「人，都是妖怪，可真敢想呢！隻是聽著，又的確有那麼一些道理。據說人的上，依然還保留了各種的基因，甚至連一些昆蟲、單細胞生、植的基因都有……」

風塵道：「所以，人應該是經歷了不止一次這種進化方式。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從海洋微生到海裡的小魚小蝦，各種的甲殼類、蟲子，各種的魚……陸地上的昆蟲，然後是兩棲類，鳥類，哺類……」

含沙道：「這些可否理解為一種底層結構的升級呢？」

風塵道：「你說。」

含沙道：「從簡單到複雜，結構越複雜，越是進化。就像現在人們用的電腦一樣，過去的電腦什麼樣？現在的又是什麼樣？決定了承載什麼樣的係統。一個人的思維，螞蟻是裝不下的。網路上有人寫一個人變了狗，變了貓，實際上貓和狗能否承得了人這個驅係統呢？相容不相容且不說，是大小上，就放不下。這就像是將一個7的係統裝進一臺古老的機中，本就裝不進去。不相容、不支援是一方麵，裝不下纔是最大也最令人絕的問題……」

「你還懂得電腦？」風塵不得不佩服這一位「道友」，懂的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尋找屋子裡的黃鼬，卻本看不見。便是自己睡著了的，也是看不見的。

為什麼會看不見自己？之前他不好奇這個問題，現在卻覺著有些詫異。

他尋找含沙的真，卻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含沙能獲得如此智慧，那以一個黃鼬的腦容量，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含沙道：「自是懂得。」

風塵問：「一直都沒發現，我怎麼看不見睡覺的我，也看不見你？」

含沙自然聽懂了這個問題，盈盈一笑，解釋道：「你不能見我，是我不想你見那個我。你不能見睡著的你，是因為那是你。這就像是一個人的兩個麵，是背靠背的，你無法看見自己的後背，就是這個道理。除非……」頓一下，說道：「是要死了，才能看見自己。因為那意味著你徹底的離開了你的。剝離開，才能看見，不然就是背靠背……」

風塵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卻還有些好奇，你是怎麼以你的真，來接如此多的知識的？你剛才也說了……」

含沙剛才說人的知識量，腦容量還有係統，是無法承的。那麼又是如何能夠做到這種承，並且遊刃有餘的呢？

含沙笑，賣了個關子：「因為我已是仙了，雖然是最低一等的仙。」之後才又解釋：「其實原因，也很簡單。此時的黃鼬於我而言，是一個皮囊，他執行所提供的，不過是一個跳板，是為了防止我被天地同化，失去自我的一個手段。我的意識，我的思維，我的絕大部分東西，都是在天地之間的……磁場，可以記錄資訊，也可以理資訊，我將我的係統依託在這裡，記錄、思維、分析，所以我的思維很大，遠不曾到達極限，也不會到達極限。地球磁場能夠記錄數十億年的資訊，我這麼一點資訊，又算是什麼？」

風塵詫異道：「沒了，就會被天地同化？」

含沙嚴肅道：「是，的執行，會給靈魂諸如一些活力，沒有這些活力，思維就會變得越發機械，越發的……總之，最後就會變得如同電腦一樣。沒有了活力的驅，它的執行就會停止，停止，就是死亡。」

「所以，你四出馬，也是為的保持自己的活力……」風塵心思一，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黃鼬的即便保養的再好，也難以長久，所以就要提前找一條繼續向前的路。那麼和人合作，用香火、唸叨一類的手段，來維持自己本的活力，似乎就了唯一的選擇了。這是未雨綢繆，畢竟誰也不想死。

「是……而另一種手段，實際上是要鋌而走險的。未曾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但見了你，我想咱們可以研究一下……」

「化形？」

「化形！」

含沙的語氣堅決。

風塵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下，發自心的生出一種興來。頃刻之後，纔是平靜下來，問含沙：「這個研究需要什麼裝置？還需要什麼研究資料，我看看是否可以想辦法弄一些出來。核心的資料沒法子，但一些大致上理論的東西，還有論文，都是不問題的。又需要我來做什麼？」他的語速很快，而於這一種特殊的環境中，實際上很難用速度這個概念來衡量。含沙忍不住笑，搖搖頭道：「不需要這麼著急，我先引你了門道，將我一些修行的心得給你說說，待你有了就，我們再開始研究。」

風塵問：「這來得及？」

含沙道：「你已是就嬰兒，真人一般的人了。自己本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卻不自知。我所教你的，不過是一些的法門。道你要自己索，沒人能幫得了你，但法，我有的，卻可以傳你。」

風塵問：「就比如？」

含沙舉例道：「就比如磁場的模擬訊號記錄，就比如資訊擷取，就比如借下蛋……」風塵聽的無語，這些怎麼聽，怎麼不像是法。一點兒也沒有「迷信」的彩——事實上，許多的東西，換一個名字，就變得不一樣了，就是這麼的荒誕。譬如說是三魂七魄，要說是魂魄，那是迷信，可要說是人神經係統資訊理功能，這就一下子了科學了。含沙的這些名稱，明顯是不用心，現場想出來的。而且極理工特。尤其是最後一個借下蛋，聽的風塵險些笑出聲來——

一隻黃鼬借下蛋，那畫麵實在是太，不敢想。

風塵忍著笑，不問：「有模擬訊號，就一定有數字訊號吧？」

含沙表示：「有。」

這妖看網路電視追劇上網玩兒遊戲，全靠它了。這種東西對於含沙這種超級學霸而言，本就不是事兒。風塵對於含沙這種「全能」已經免疫了，他有些好奇：「含沙，那其他的大仙是不是也都和你一樣厲害？」

含沙拍拍自己的脯，白襯衫下鼓鼓囊囊的兩大坨了一下，傲道：「本天才萬裡無一，那些大仙兒都被時代拍死在沙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