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野並未和父母分居，也沒有「叛逆」的想要形式獨立一下，租一所房子（買是買不起的，別說是首都的房，就是小縣城裡全款，也買不起）自己住——一來是安全問題，作為國家重要領導人，一家人的安保問題是極為重要的。他要自己出去住，可不是給安保人員找麻煩呢麼？二來是沒必要，有國家分配的住房，一家人就在一起好了，何必多花一份錢去租房呢？何況首都的房價還那麼貴，更何況他在研究所也有一間單人宿舍，客廳衛生間廚房一應俱全的……再何況，父母整天在外麵忙，回一趟家也不容易，一家人聚離多的，住在一起，才能多聚一聚。

這些心思，張天野不會說，甚至見了自己的爸爸，許多時候也會因為父子之間的某些隔閡，冷著一張臉，但行上卻很誠實……

他從不給自己的爸爸、媽媽找麻煩，他自己的家人，也從不對外說自己的份。

和那些「大」「二代」相比，他低調的厲害。

若不是二人要好到了一定的程度，風塵都不知道這個學校裡和自己一樣摳，總喜歡在週末拉自己去北影看，擼串，上穿網購來的幾十塊錢的雜牌的「臭**」居然如此的牛——好吧，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

張天野的家距離研究所並不遠，打出租也不過是十塊錢的路程。計程車就在一個門森嚴的小區門口停下來。

小區的門口，警衛站的筆，穿軍裝，執槍站崗！

這裡計程車是進不去的。

外人、生人更是難以進，風塵已經來過好幾次，算是悉程式。遞了份證，查驗份，再登記姓名，然後二人才進去。風塵呼口氣，道：「來你家一次，都這麼不容易，什麼時候刷臉啊？」

「刷臉？怎麼可能……」張天野語氣誇張，表現的很是浮誇：「刷臉都不如咱門衛大姐的一雙眼睛好使……」

然後，聲音戛然而止。

張天野作一僵，風塵也似乎覺到了什麼，道：「有殺氣。」一回頭，就正好看到了門衛室裡，剛才給自己查驗份的年輕子雙目含煞，很是不善的看張天野。張天野僵的回過神，出一個僵的笑容來，說：「那個，口誤……口誤，是小妹，不是大姐！安小妹大人有大量……」

「哼！」

子哼一聲，問道：「張天野，我有那麼老麼？」

「姑娘年方二八，可婚配否？」

「否，你敢要麼？」

「……」

張天野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一直跑出去百米左右，覺上一輕，這才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息了幾下，說：「終於安全了，我的媽媽呀，太可怕了，簡直是母夜叉嘛，誰敢要……嗨，風塵，要不你為民除害，把給收了？」眉弄眼一下，卻發現風塵竟然麵部紅氣不的，就和沒事兒人一樣，驚怪道：「你什麼時候力這麼好了？」他著氣，百米左右看似不長一段距離，可他剛才跑的快，平日又不怎麼鍛煉，整個人心跳的都是「咚咚」的，就像是加快了的鼓點。

風塵無語，心說：「你倆眉來眼去的，當我看不出來啊？」

都說是「旁觀者清」——

注孤生這是說的對待自己，在對待別人的問題上，哪怕是自己反應遲鈍的問題，也能一眼看出來。張天野和那個安落顯然是彼此有了，可偏偏倆人自己看不出來，張天野這裡還一個勁兒的攢簇他去追求安落——簡直不可理喻。

哎，愚蠢的人類啊……

含沙蹲在風塵的肩頭，看看張天野，又看看風塵，也是同樣的慨：

愚蠢的人類啊……

難怪這倆貨能湊一塊兒，都是注孤生的貨。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也。

「我說真的……咱們安大姐那可是十項全能，武能橫行亞非拉，文能詩詞歌賦，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良配……」張天野都不自覺，自己說的時候，眼中那一抹神采。

「嗯，所以你打不過……雖然能上廳堂，下廚房，這些估計也需要你自己去做了。還有，就人安落那一雙眼睛，整容整的都麵目全非了，依然一眼可以通過份證對照，看出是不是本人。這一份觀察力，你的私房錢……」風塵語氣惻的，聽的張天野一個寒——簡直太可怕了！

這還是安落麼？這簡直就是不會七十二變的孫悟空好伐！不僅僅擁有高超的武力值，還有一雙火眼金睛。

「年，你節哀吧……正視你自己的心。你喜歡安落，認了吧……」

「切，我會喜歡？怎麼我也要找個和我媽一樣的舞蹈演員。」

「得了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張天野：……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這一片小區綠化極好，有沒有高樓。為了安保需要，都是二層的建築，並且獨立了院落，彼此之間通發達，崗哨流，視野錯落有致，卻不存在什麼視覺死角，藏的地方。每一個二層建築都有一個不算大的小院，統一規劃，很整齊。張天野帶著風塵進了家，從冰箱裡取出水果，擺了一大堆，說：「正好今天我爸媽也回來，差不多四點來鍾就到家了，咱倆先吃一會兒……」

「我是順帶的吧？」風塵吐槽一句——很顯然，自己今天回來是一個意外，張天野本就是要回家的。

「哎，年啊，你要知道這是多大滴殊榮。旁人想來還進不來呢……給香蕉，我家別的沒有，就是水果多。你這寵吃什麼？」

「吃……」

張天野端上來一盒丁。

「周到。」

風塵豎起大拇指。

二人一黃鼬吃著，張天野灌了一罐啤酒，發泄似的大罵了幾句「老不休」之類的，然後就默然不語。

風塵也是默然。

張天野並不名利、權勢，甚至也不是很喜歡理論理——他選擇這一個行業，是因為他更不喜歡從政。不喜歡從政，不能經商，至於給人搬磚……他敢做，老孃就能把他活劈了，所以他的選擇很窄，很窄……於是，就選擇了理論理，想著當一個科學家，為國做貢獻，對此老爹老媽倒是比較支援的。

至於像是和其他一些人一樣，憑藉自己的資源混娛樂圈，拋頭麵的事，他做不出來，更不喜歡。

但這隻是他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並不知道。而且這件事貌似還是「為他好」，那人更是不得，罵不得的人，擁有巨大的貢獻和不可替代的能力，所以作為當事人之一，他也就隻能這麼憋屈的憋著。

張天野道：「風塵，哥們兒總有一天會給你一個公道！」

風塵道：「我想要的，已經得到。名不過外在的附庸，是附帶的東西，並不重要。你知道我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我想要知道宇宙的本是什麼，想要知道宇宙之外是什麼……至，現在我在理論上知道了這一個本。知道了空間和質，維之間的關係。這不正是我要得到的麼？」

張天野咬牙道：「名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奪不去。總之，等到一百年後，兩百年後，人們提起質-空間-維來，想到的是你風塵，而不應該是我張天野。」

「我不需要施捨，也不需要這種名號……風塵，咱們是兄弟，是吧？是兄弟，你就別給我說這個……來，喝一罐。」

和風塵了一罐啤酒，張天野一乾而盡。

他心裡的苦不比風塵的委屈……

風塵也不再勸他。

過了一陣子，張天野問風塵：「導師說你主管的位置下來了，就等你去上任了。你是怎麼想的？」

風塵吸一口氣，說：「好的，哪兒的主管？」

「老本行……」

「那我可要謝謝導師了……你呢，咱們繼續一起？」

「還嫌我坑你坑的不夠是吧？不一起了，你繼續深研究你的理論吧，這個可是世紀的理論，是在弦理論、相對論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的探索。下一步，就是該嘗試著研究理區了吧？」

理區，就是理規律徹底不存在的地方，或者說是尺度——這個尺度，就是普朗克時間和普朗克長度。

「這個怎麼研究？我楞的好嗎？」風塵很無語，當時研究這一個理論的時候，他是做過這種假設，可這個怎麼研究？基於現在的研究係，這個簡直無法著手——這就像是一個人要用鋒利的鋼刀切開真空一樣，本就之不及。不過，張天野的這一句玩笑，他還是聽的出來的——研究量子比這個靠譜的多，因為這本就是量子更上一個臺階的東西。

「我相信你，迎著夕奔跑吧！」張天野拍一拍風塵的肩膀，隨手取出遙控，將電視機開啟，「來一局。」

張天野拉開屜，從裡麵取出手柄扔給風塵，一人一個。手柄是搖桿式的，電視中傳出的音樂聲也不陌生，是拳皇，而且還是拳皇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