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過於震驚，一時之間，餘家父倆居然都沒了聲音。

餘嫋更是驚愣地忘記了阻止。

以至於電話那頭的鄒醫生還以為沈漾還在考慮要不要簽下餘嫋，所以說的話比那天更加詳細。

“我想想啊，時間好像是在去年的十月份左右……對，就是十月份，我國慶休息回來之後給做的手。”

“我之所以對的事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當時餘嫋還沒有滿十八歲，按照醫院的規定，這種況是要報警的。”

“所以我報了警，警察和媽媽一起趕到的。”

“後來確認是雙方自願，但因為年齡問題擺在這兒，男方最後還是獲罪了……”

“就是因為事鬧得還不小，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說到這，鄒醫生說：“阿漾，你如果真的要簽，這些東西可要理幹淨啊。”

“謝謝你了，鄒姐。”

“害！我們之間還說什麽謝謝？當初要不是你的公益項目，我這個科室也拿不到那麽好的儀……”

“這都是我應該的。不打擾您了，再見。”

沈漾不再多說，匆匆說了結束語就掛斷了。

是了，他真的不是因為夏淺淺的話而拒簽的餘嫋，本不是因為安向雅在他家跟他告過餘嫋的狀。

僅僅是因為餘嫋自己。

……

餘嫋卻是在這時候想起來了。

在酒店麵試的當天，有個看起來很眼的婦人，說是過來給沈漾送捐贈證書。

當時隻覺得眼，卻沒有細想，卻沒想到，這個就是為做流產手的那個醫生……

臉上的一寸寸散去，直至全都抖了起來。

如此醜聞，被當眾揭穿，還是當著爸爸的麵……

下一秒，餘嫋的袖子被餘洪慶一把拽過。

“餘嫋，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餘洪慶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嚇得餘嫋脖子立刻瑟了起來。

可就是這個反應，讓餘洪慶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是真的。

人家不簽，本不是因為什麽勞什子夏淺淺，而是餘嫋是個流過產的人！

還是在沒年的時候！

可他這個當爹的，居然一一毫都不知，還需要從沈漾的裏知道。

餘洪慶有一種被人著脊梁骨的覺，以至於他氣過頭了，抬手就對著平日裏最寵的兒狠狠扇了一個耳下去。

餘嫋生生吃了一記耳，臉頰火辣辣的，就連牙齒都覺得有點痛。

可什麽都不敢說，隻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滾。

“哭？你還有臉哭？！老子的臉都特麽被你丟盡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一開始就不該管你！不，我一開始就不該讓你媽把你生下來！”

“你媽也是不要好的，這麽大的事，居然敢瞞著我！”

“你們母倆到底還瞞了我什麽事？你們拿老子當傻子耍嗎？！”

餘洪慶各種難聽的話都罵盡了。

可餘嫋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隻剩無聲的落淚。

還是方雲在中間勸。

“有話好好說啊，別嚇著孩子了……再怎麽樣，事都過去了，現在大家搞清楚是什麽況就行了……”

餘洪慶聽著方雲的勸說，臉上的麵子更是掛不住。

他是千算萬算，怎麽算都算不到事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而且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平日裏看著乖順的兒，怎麽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居然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況下，連孩子都有了，還已經流了。

餘洪慶又氣憤又傷心，更多的是恨鐵不鋼。

可當著外人的麵，餘洪慶到底還是強忍住了怒火。

在這兒鬧得越難看，不過是給方雲增加更多自己的笑料罷了。

“你先滾到我車上等我！”

丟下這麽一句，餘洪慶打算先料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去找們娘倆算賬。

然而餘嫋還沒來得及離開，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力道之大，仿佛整扇門都被要踹得倒下來。

四個人下意識都被這靜引得朝門口看去，眼底有神不一的驚訝——誰這麽大膽子，敢在這裏踹門？

門板被生生踹出一個凹陷，連帶著門上的鎖頭直接壞了。

房門因為慣自打開，出踹門者的臉——

是一個麥，穿著一黑西裝的一腱子的男人。

很顯然，這是誰的保鏢。

看房門打開，保鏢自往側退開一步，出他後一張蒼老但神抖索的臉。

而他的旁，跟著一個同樣上了年紀，但一軍裝的老人。

沈漾和方雲突然出驚訝的神，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

“秦老先生？”

“爸？”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老爺子和孫首長。

秦老爺子餘洪慶不認識，但孫首長他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通過對方軍裝上的肩章。

兩人同樣麵驚訝，許是沒想到沈漾和方雲會在這兒。

四目相對，彼此在一瞬間都明白了對方是來幹什麽的。

都是為夏淺淺來的。

秦老爺子進門就開始自報家門，隨後直接問餘洪慶：“是你抓了我孫？”

孫、……？

餘洪慶現在已經知曉了對方的份，聽到對方這話，先是倏然瞪大了眼睛，隨後下意識擺手：“我沒有抓您孫啊，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您一定是弄錯了。”

“不是你抓的淺淺？”

餘洪慶落後一拍，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

秦老爺子說的人，還真是夏淺淺……

秦家的名聲之大，就是在京都的餘洪慶都如雷貫耳。

他們雖然是從商，但人脈四通八達，黑白兩道都有自己人，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秦家就是有錢能使錢生權。

換言之，就是得罪孫家，都不能得罪秦家。

隻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夏淺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居然會是秦老爺子的孫？

而且看老爺子這反應，明顯是把夏淺淺當親孫看待。

餘洪慶也不是傻的，很快也明白自己現在的境艱難。

剛要花言巧語把自己從中間摘出去，避重就輕地把這件事說是兩個孩子鬧的小誤會，卻在這時，門外麵又來了一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