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仙子，青玄之禍，和顧仙長無關！”石思靈的質問剛剛出口，萬小貝便第一時間開口。

為顧修辯解了起來：

“顧仙長只是被卷局中的，他和青玄被毀沒有關系，而且青玄其實是是被天降雷罰滅去的，這個事，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就連至尊都……”

說著說著。

萬小貝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

不是不想說，而是一可怕的氣息，已經鎖定了，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的嚨，隨時可能會被對方直接生生死。

見安靜，石思靈這才冷冷的說道：

“我問的，是顧修。”

“若你再多說一個字，我不管你是萬寶樓樓主，還是何人，我會將你斬殺當場！”

這一刻的石思靈。

氣勢滔天！

“閣下此來，是想要殺我，為青玄報仇嗎？”就在此時，顧修開口問道。

石思靈皺了皺眉：“我要一個答案。”

“算是吧。”顧修點頭。

這話一出，石思靈的目瞬間凌厲了起來：“顧修，我只道你離開青玄，恩怨盡休，卻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毀了青玄的事？”

顧修沒有回答。

只是平淡的，面對著暴怒中的石思靈。

這份平淡，讓本就煩悶不已的石思靈，頓時越發憤怒：“這可是青玄，你難道忘記了，五百年前，青玄是如何對你的嗎？”

“沒忘。”

“那你難道忘了，將你帶大的師門長輩，都在這個宗門嗎？”

“也沒忘。”

“那你難道忘了，我們師姐弟曾經許下誓言，要讓青玄從今往后，跳出這一隅之地，不再人欺凌，不再制了嗎？”

“同樣沒忘。”

“那你為何還忍心毀了青玄？”石思靈高聲質問，因為太過氣憤，上的半步至尊氣息都在這一刻再次攀升而起，銳利的盯著顧修：

“你難道，就真的如此無不？”

無。

這兩個字。

讓顧修重新審視了一眼眼前的石思靈。

片刻之后。

顧修輕輕搖頭一笑。

“你笑什麼？”石思靈怒目而視。

“我只是想到了可笑的事。”

“什麼可笑的事？”

“一些不值一提的事。”

“你……”

石思靈正要暴怒，顧修卻突然問道：“所以，閣下此來，是想要殺我嗎？”

這是第二次，顧修問出這個問題。

面對他的問話，石思靈怔了怔，片刻之后，咬牙說道：“我雖修的太上忘，卻也還未能真正做到太上忘。”

“青玄是我的宗門，更是我的家。”

“但現在。”

“宗門被滅，我的家被毀，我所在乎的那些人，全部失去音訊。”

說到這里，石思靈看向顧修，一字一頓道：

“我要為我的宗門。”

“報仇！”

這話，讓顧修眸中，也有一道寒閃爍。

他沒說話。

只是靜靜迎著石思靈的目。

這曾經的師姐弟二人，四目相對，哪怕未曾開口，但眸中卻都帶起了寒。

“其實……青玄，是毀在貴宗小師弟江潯手上的。”正在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凝重到極點的時候，一旁的萬小貝忍不住開口。

這話一出，讓石思靈愣了愣，猛然盯向萬小貝：

“你說什麼？”

“貴宗小師弟江潯，是仙人為顧仙長的

福源下凡而來，一直待在青玄，便是為了顧仙長留在青玄的福源。”萬小貝此刻不再猶豫，語速奇快的說道：

“他設局想要謀算顧仙長，想要將顧仙長殺死在青玄。但最終反倒被天道不容，降下天怒雷罰。”

“若真要說青玄，是誰毀的。”

“那貴宗小師弟江潯。”

“才是毀了青玄的人！”

這話一出，讓石思靈都愣在了當場。

什……

什麼？？？

前段時間遭到了秦墨染的暗害，導致遭到了吒字符反噬之中的奪命之力，生命元快速流逝，壽元在瞬間蒸發了大半，之后更是差點被生生壽元而死。

無奈之下。

只能選擇閉死關，以期消弭吒字符的反噬。

確實無愧于至尊之下第一人的稱號，實力超群，手段眾多，哪怕大意之下被秦墨染害了，遭到反噬之力，卻依舊被生生的穩住了傷。

雖然無法完全恢復，卻也勉強制住了那反噬。

本來還想繼續閉關。

徹底消弭后患，等到況徹底穩住再出關。

卻不想，正閉關要關頭的時候，青玄遭到天怒雷罰，的道源峰被生生截斷一截，如此驚變，哪怕是在閉死關，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卻也察覺到。

沒有猶豫，第一時間選擇強行出關。

趕往青玄。

而在來的路上。

聽說了，青玄已經被滅，而且顧修也在場的消息。

不愿相信這個結果。

畢竟那可是青玄圣地，有至尊坐鎮，有自已的師門在這里，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可當真正來到青玄。

看到那已經化作區，化作天厭之地的青玄跡，看到那玉丹峰上，寫著的青玄宗墓四個大字的石碑時。

終于不得不信了。

正如所說，修的是太上忘道，但卻也無法真的做到太上忘，看到青玄就此覆滅，心中一樣悲扼不已，憤恨難平。

正好看到萬寶樓的戰艦。

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事和顧修有關。

只是……

此刻聽著萬小貝的話，石思靈也總算冷靜了些許。

不知道萬小貝說的是真是假。

但。

說的，自已無法反駁。

忍不住，石思靈轉頭看向顧修：“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假的，這重要嗎？”顧修反問。

石思靈皺了皺眉，咬咬牙：“哪怕說的是真的，但你為何就能真的眼睜睜看著青玄覆滅，難道你心里，就真的一點不難過嗎？”

“為什麼要難過？”這一次，回答的不是顧修，而是一個出了手腳的鍛臺：

“碎爺我，忍你很久了啊臭婆娘！”

“你剛才問顧修，是不是忘了青玄之恩，那我倒是想要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忘了青玄之惡了？”

“我……”石思靈想要說些什麼，但剛剛開口，卻見那鍛臺再次開口：

“我一個外人尚且知道，顧修在那破地方遭遇到的那些事，你一個青玄圣地的至尊親傳，顧修的親親師姐，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個……”

“只準你們辜負顧修，就不能顧修辜負你們了？這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我……”

連番質問，讓石思靈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

每一個問題。

都是直刺心的利劍。

答不上來。

“要碎爺我說，那破青玄滅了就滅了，也

是活該，甚至我還覺得，若是顧修親自出手滅了青玄，那才更加彩！”碎星哼道：

“他能冷眼旁觀，看著青玄覆滅，已經算是足夠顧念舊。”

“換碎爺我來。”

“高低把你那破青玄，從里到外，全部敲敲打打犁一遍。”

“不要把你宗門滅了，還得煉個招魂幡，把你宗門弟子的神魂全部拘了，讓你那破宗門，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無盡悔恨之中！”

“懂了嗎？瘋婆子！！！”

這一刻的碎星，雙手掐腰，戰斗力表，說的旁邊的逍遙佩、小黑猴和渡仙劍，都滿眼崇拜了起來。

不愧是震古四圣的扛把子！

就是霸氣！

就是解氣！

就是他們解氣了，那邊的石思靈卻差點被氣的一口氣差點背過去，此刻雙眼噴火的瞪著碎星，一只手死死的指著對方。

卻偏偏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將目看向了顧修。

眸中滿是質疑。

這一次，顧修終于也沒有再繼續沉默，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徹底出乎了石思靈的預料：

“青玄已經覆滅，若是閣下要將青玄的帳算在顧某頭上，顧某也不介意，要為青玄報仇，還是要如何，都無所謂，閣下可即刻手。”

“只是……”

“顧某想提醒一句。”

說到這里。

顧修略作停頓，看向石思靈冷漠至極：“若是閣下出手，顧某也會還手報復。”

“你……你……怎麼……你……”石思靈氣急，顧修這無冷漠的話，甚至比之碎星的話還要讓難以接。

上次見顧修，便已經發現顧修變化很大。

可如今再次相見，終于可以確定。

顧修。

真的變了！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哪怕再多委屈，也只能咬牙苦撐的人了。

“閣下還想出手嗎？”顧修問。

石思靈眸中彩閃爍不定，卻偏偏遲遲無法作出決定，依舊死死的盯著顧修，試圖從顧修眼中，看到哪怕一對青玄覆滅的悲傷，哪怕一對自已這位師姐的親昵。

只是可惜。

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明明只是一道目，明明沒有用半點修為，卻偏偏讓此刻的石思靈。

如墜冰窟！

顧修沒那麼多想法，眼看石思靈眸中彩閃爍不定，卻遲遲沒有手的意思，當即開口：“閣下若是不愿手，顧某還有事便先行告辭了。”

萬小貝看了石思靈一眼，見依舊一言不發，當即連忙招呼戰艦上的伙計：

“快快快！”

“開船，出發！”

可不敢多留，戰艦第一時間被催，繞過堵在前方的石思靈，隨即朝著云霄城方向直奔而去。

而石思靈。

看著那戰艦離開，看著戰艦之上，已經只剩下一個背影的顧修，最終還是忍不住高聲說道：

“顧修，我沒錯！”

“地歸來的你，失去了所有修為，為了一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凡人。”

“當時的你。”

“離開青玄，當個凡人，無聲地死去，才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