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圖》第三章 三清舊

徐韶清料難留下二人,所以無心追趕,看著滿屋狼藉,一時無語。書趣樓()

過得片刻,冉明軒問道:“韶清,可識得此二人的武功路數?”徐韶清搖了搖頭,答道:“未曾見過!說也奇怪,那黑袍人有此修為,又識得‘焚天訣’,諒非無名之輩,怎會毫無頭緒?”冉明軒續道:“或許此人平日裡留心了咱們,咱們卻不知曉他。”徐韶清點頭道:“若如此,此人恐有所圖,日後需防著點。”眾人皆點了點頭。

冉明軒在地上翻出鐵盒,尚完好無損,自嘲道:“雖說再重整這書房怕需要不銀子,不過,幸而書都在裡間,卻是不幸中之大幸,咱們也多得了個勞什子,也算有所斬獲,韶清何必苦悶。”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徐韶清應道:“明軒倒會苦中作樂,不過我可不苦悶,隻是在擔心咱們的刺史大人若要整修這書房雅舍,怕是一兩年都要過清貧日子了。”說罷向姚、吳二人問道:“二位前輩說是不是?”姚、吳二人聞言也笑了起來。吳溪石道:“下等雖沒多餘錢糧支給刺史大人,不過若是大人拉不下臉,下等倒是可以代大人寫封書信去向殿下討些,以度過眼前難關。”冉明軒手點了點幾人,搖頭笑道:“你們吶,不知要取笑我到何時。”

原來當初冉明軒做縣令時,那縣山荒缺水,又因縣邊地,更商賈。那時大趙新立不久,家不曉況,縣裡從府衙到百姓竟窮極,年年糧荒,民不聊生。冉明軒俸銀本也不多,還時常接濟縣裡的窮老孤寡,一縣主,有時竟無米下鍋,連家人也鬧將起來。那時徐韶清的師尊展平巡視到哪,瞭解了況,又聞冉明軒為清廉,政事通達,斷獄公平,遂向秦王陳。秦王奏了太祖,撥下銀錢來,開渠引水。冉明軒引導百姓開荒播撒,不幾年,百姓竟已能安平度日。這期間,秦王時時派人送些銀錢接濟冉明軒,所以眾人酒宴時多飲了幾杯,不了取笑冉明軒幾句。冉明軒也不以為意,權當樂子。

此時外麵傳來人聲。原來方纔靜太大,終是引起了府中家丁的注意,管家遂引家丁前來。冉明軒吩咐眾人明日再來清掃、理後續,然後就遣退了下人。

徐韶清從地上扶起一張尚完整的茶桌,掃去灰塵。冉明軒將鐵盒置於桌上,姚、吳二人也圍了上來。

冉明軒瞧了那鐵盒片刻,問道:“韶清,現下如何?”徐韶清答道:“我且先試它一試。”說罷右掌覆於盒上,暗運力,勁,往盒中探去。過了片刻,方撤去右掌。吳溪石問道:“如何?”徐韶清答道:“似並無暗,不過此盒尚小,再置機括,縱有暗,也是細針之類,原也不懼,隻怕有毒。可若強使力溶去鐵盒,又恐毀了盒中之。”說完向冉明軒。冉明軒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想二人辛苦送來,原意恐也非加害於我,若有此意,有的是機會,倒不用如此勞煩。”姚吉應道:“縱如此,也需防他幾分!大家退後幾步,我來吧!”

眾人也不多說,依言退後。姚吉拔出佩劍,一劍斬向鐵鎖,火星四濺,鐵鎖應聲而落,姚吉用劍尖挑開盒蓋。眾人往盒中瞧去,除一折疊小片似是發黑皮外,並無他!冉明軒走上前去,小心拿起盒中皮展開,讀了起來。不一會,臉已變。徐韶清見狀,走上前去。

冉明軒將皮遞與徐韶清,吳、姚二人也圍來細看。隻見皮上以墨石寫道:“此功招厲式毒,研析日深,心恐變,此不為我堂正之人見習。然武學一道,原守本心,式外或不能,或亦可以道法化之,後世子弟,多所思量,慎之!慎之!”落款為“飛熊道人”。

徐韶清看完,驚呼道:“這是太公祖師之!”冉明軒變道:“韶清可會錯認?”徐韶清答道:“我曾在殿下王府中見過太公祖師手跡,錯不了,錯不了!況且這字之墨石若我沒認錯,當是上古時的鬼墨石。師尊曾言:‘鬼墨石乃上古奇石,字墨,經年不朽,量極,乃當時極顯貴所用,春秋之前已絕跡。’就算有人能仿得太公祖師字跡,寫出文書來,他也無下筆之墨!”冉明軒聞言,也沉思起來。

這時,徐韶清又續道:“這皮殘缺不全,似是部分,況且細看這皮周邊又似有火灼痕跡,與當年舊事亦相符,恐怕……”冉明軒苦笑道:“追查了十多年毫無頭緒,沒想到今日卻有人主送上門來。韶清,此事大不尋常!”徐韶清嘆氣道:“總得有些結果,我等纔能有所代,隻是卻不知這是哪裡之?”冉明軒應道:“我等皆不瞭解個中詳,還是回汴京讓殿下發落吧。”徐韶清應道:“也好!不過我等既來了齊魯,看來玉清宮必須得走一趟了!”又轉頭向吳、姚二人問道:“二位前輩,誰願回京一趟?”吳、姚二人皆應願往。

冉明軒道:“不可,韶清,此事關係重大,為防萬一,我看還是你親自辛苦一趟。”徐韶清應道:“此有心之人既送了來,恐怕不會再有岔子,再說明軒你的安危……”冉明軒打斷道:“這半年來並無事端,況且我想家的心也不至於此,怕是殿下多慮了。再說今晚你們過來,也是想征求你的意思,讓你回京去。”徐韶清搖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殿下料事,從未出過差錯,我還是不放心,還是讓二位前輩走一趟吧。”冉明軒應道:“你也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東西雖是別人主送了來,也不見得就毫無後手,說不定又夾雜什麼謀劃在其中也不一定,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況且,也說不準是否真是汴京來的,若是那樣,返京又豈是輕易的。”徐韶清搖頭道:“萬一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其實是針對明軒你而來,那當如何?況且今日若讓殿下決斷,以殿下的為人,他也定會選擇明軒而非此。我若如此回京,既非我本意,怕又將被殿下、師尊數落,明軒,我看我還是留下吧。”

冉明軒擺了擺手,昂聲道:“我等皆殿下大恩,生死事小,殿下之事為大,萬不可因冉某之故,讓此事再生變故。韶清,這小小皮,得來何等不易!十多年來,就這一點線索,韶清,此事決不能有失,否則我亦無再見殿下。”說著又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等皆不擅丹青,否則,留下那蕭子申畫像,此事就好辦些了。”眾人皆跟著嘆了口氣。

吳、姚二人也知事關重大,一起相勸徐韶清,徐韶清仔細想了想,勉強同意。吳溪石言道:“韶清放心吧,除非我二人皆亡,否則絕不會讓人加害到大人。”徐韶清知武林中高手眾多,像今日所遇之黑袍人這般的高手就不在數,哪放心得下。仍細細叮囑吳、姚二人,讓二人調些廂軍來府裡,並修書一封送往京東路安使府,請安使大人速派京東路所駐軍前來,方回京。

話分兩頭,暫不表徐韶清回京等事。隻說蕭子申被祖天驥提住領子,不過片刻,已出了臨州,了山林野地。

蕭子申譏笑道:“嘖嘖嘖,今日一見,師父你老人家果然功蓋天下,這逃跑的功夫恐怕是天下第一。”祖天驥冷哼一聲,並不理會,繼續飛縱遠遁。蕭子申續道:“咳咳,師父,弟子出不來氣,要死啦。”見祖天驥仍不理會,蕭子申揶揄道:“師父,弟子也會飛呢,不需勞你老人家,若讓別人看見,不是說你是什麼強搶民男的江洋大盜,就是說弟子不尊老敬賢。”祖天驥應道:“老夫很賢麼?”蕭子申笑道:“師父你老人家當然是賢的,禮讓後輩。要不然你老人家一把年紀了,怎會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徐韶清,落荒而逃呢!”說著,就仰頭瞧著祖天驥笑了起來。

祖天驥忍無可忍,將蕭子申往空中略拋,一腳踹在蕭子申後背。蕭子申直如風箏般往前飛去,半空翻了兩個筋鬥,落在地上。祖天驥也撤了輕功,下黑袍,出一張滄桑老臉。滿頭銀發披散,看似年已古稀,行走於地。

蕭子申笑嘻嘻的靠近祖天驥,笑道:“師父你老人家不用臉紅,弟子得你老人家真傳,武功高強,你老人家一腳能將弟子踹出數丈,已是相當了得!”祖天驥氣道:“你武功很高麼?怎麼連徐韶清小小的一掌也接不住?真是讓為師麵掃地!”蕭子申應道:“意外意外,弟子不是見他文弱,怕一爪弄出人命來,哪知那小子竟是點子。”說到此,蕭子申回過神來,驚呼道:“師父,你、你,你都瞧見了?”

祖天驥不屑的瞧了蕭子申一眼,哂笑道:“不都看到了怎地!被人如死狗一般摔在地上,哼!”蕭子申不好意思的頭,問道:“師父,那傢夥什麼來頭?看起來也不比你的高足年長多,怎地那般本事?”祖天驥嗤笑道:“為師可沒有什麼高足,隻有一劣徒!”蕭子申應道:“就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嘿嘿!那傢夥……”說著向祖天驥,期待祖天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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