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圖》第七章 炎神品
蕭子申想起之前尋找況,點了點頭,心道:“我已看了不地方,確如掌櫃所言。書趣樓()”隻聽掌櫃續道:“若公子真有心,我這裡還有,算是對今日之事道個歉。本來按商家規矩,先來後到,那劍自該賣與公子。隻是,唉,小老兒在此營生過日,也是怕得麻煩幾分,倒讓公子見笑了。”說罷又抱了抱拳。蕭子申回道:“掌櫃哪裡話,大家過活均不易,在下也明瞭幾分,焉能見怪?豈不有失君子作風。”掌櫃點頭道:“小老兒果然沒錯看人。”說罷吩咐夥計好生看著,自引蕭子申往後堂去了。
進得裡間,果然見均是流華麗飾劍等,蕭子申點了點頭。掌櫃笑道:“這就是那玩耍之了。”蕭子申見掌櫃隻以“”呼之而非稱其為兵,心下瞭然,亦笑了笑。
掌櫃一邊引著蕭子申穿過裡間往後堂而去,一邊又道:“公子是想要適才那老者一般的,還是……”說到此,打住了話頭。蕭子申聞言問道:“掌櫃還有更好的?”掌櫃點了點頭,答道:“有!不過為了不招惹麻煩,此類寶劍卻隻賣與像公子這般的大度豪爽心善之人,卻絕不願讓寶劍落於那強取豪奪之輩之手。”蕭子申道了聲謝。
掌櫃見蕭子申頗有禮節,笑了笑,問道:“公子可知道‘炎神鑄’?”蕭子申回道:“小子初出茅廬,所知著實有限,還掌櫃的告知一二!”掌櫃續道:“在大趙京西路,有一座不周山。”蕭子申奇道:“就是那共工怒的不周山?”掌櫃笑道:“那倒不知是也不是!在不周山上,住著一人,姓淩,名長風,武林中稱為‘炎神鑄’,鑄得一手好劍,天下間無人能出其右。”
蕭子申想:“不知這巧手天工的兵是否來自炎神鑄。”遂問道:“你這間巧手天工的名氣就是因為他了?”掌櫃搖了搖頭,應道:“我這鋪子沒那守住寶劍的實力,可著實不敢胡對外言語,否則就要免費送出去不了。”說到“免費”二字,加重了不語氣。隻聽掌櫃又續道:“我這間鋪子的好劍,都是我一個兄弟所鑄,我權且看管販賣,算是了夥子,適才賣與那老者的就是了。”蕭子申心道:“這才合理,否則這巧手天工恐就天下聞名了。”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後堂,將門時,掌櫃轉頭對蕭子申笑道:“可否勞煩公子門外稍待片刻,等小老兒取出劍來,再喚公子?”蕭子申心想:“恐怕有機關、暗格之類藏劍,自己確實不便知曉。”遂點了點頭。掌櫃道了聲:“抱歉!”自進去了。
過得片刻,蕭子申聽得掌櫃呼喚,方進了屋去。隻見一約五尺長木盒置於大堂正中桌上,掌櫃的請蕭子申左首坐下,親自倒了茶水,方坐於右首。蕭子申道了聲謝,飲了茶水。
掌櫃起開啟盒子,請了蕭子申看。蕭子申抬眼瞧去,隻見一劍合劍柄約長四尺餘,收於暗黑劍鞘中,隻出同劍柄。蕭子申左手握住劍鞘,拿了起來,右手拔出劍來,隻聞“鏘”的一聲,劍耀目,寒意人。掌櫃讓蕭子申平持長劍,自拔下一頭發,放於劍刃上,袖微一帶風而過,頭發即刻斷開,飄飄然向地上落去。蕭子申贊嘆了一聲,收劍回鞘。
蕭子申將劍重又放回木盒中,方道:“常聽得人說‘吹斷發’,今日一見,方知此言不虛。”掌櫃笑了笑,應道:“據說此劍乃炎神鑄所鑄廢劍,算不得好的!”蕭子申渾一震,驚道:“如此鋒利,尚算不得好的?”
掌櫃並不回答,問道:“公子可知道南海天?”蕭子申想起師父言“六月二十八是嶽州‘南海天’之主衛天五十壽辰”,遂點頭道:“掌櫃說得可是江南路嶽州的南海天?”掌櫃的點頭應是,續道:“南海天在這宋州有一分舵,小老兒時常供應些兵件,曾在一機緣之下識得南海天的主衛塵泱。那衛主是一慷慨豪爽之士,幾番相下來,覺得小老兒為人不錯,遂每年贈送一把利劍,以為鎮店之寶。南海天與那炎神鑄常有往來,所以有不利。據那主言道:‘炎神鑄所鑄神品,乃講究氣機相連、人合一。凡求神品者,需得前往不周山,讓那炎神鑄息執行,以達神聽,方能因勢利導,鑄出與用兵者相合之兵。神品若,相合者用之,人靈心相通,威勢倍增,此方乃不世之兵。而炎神鑄所出神品,因其因人而異,或隻合於一人一派,息不合者,就隻如普通利劍一般,難有奇效,因而武林中鮮有因炎神品而發生爭鬥之事,此亦炎神鑄頗推崇之因。’不過,神品難,有時數月甚至經年難出一口,這期間凡不符者,就被炎神鑄或送或販與相者,此所謂‘廢劍’也。”
聽及此,蕭子申贊嘆不已,世上竟有這般鑄者,端是不負神鑄之名,不知自己可否有機會得一神品。掌櫃見蕭子申不發一語,料是在回味適才之言,也不催促,自個兒品茶。
過得片刻,蕭子申方回過神來,告了聲罪,問道:“不知此劍掌櫃的算多銀子?”掌櫃想了想,方答道:“本來此類寶劍一年一柄,往常均是百兩開外。今日既與公子有緣,適才又蒙公子之,免去小店爭端,就算八十兩如何?”蕭子申心裡計算了一下:“買下寶劍,自己剩餘錢銀,幾月生活當無問題,待到嶽州,再與師尊計較。且此寶劍可遇不可求,適才之劍,那老頭二十兩尚接,此劍勝他不知幾倍,還不值八十兩麼?”遂點頭答應。
二人易完畢,蕭子申將寶劍用布包了,負於背上,辭了掌櫃,出了巧手天工,直投客棧而去。
蕭子申在宋州歇息了兩日,遊覽各風,隨後租了一條小船,沿河南下往越州而去。將臨越州時,見一港口名曰“石港”,四周風景甚,有些茶館酒肆,遂吩咐了船家等候,一人上得岸來。
蕭子申了石港,但見四周大多臨時攤點,人聲吆喝,拉客討價,雖不繁華,倒有幾分熱鬧。蕭子申尋了一天茶肆,了些點心茶水,一人吃將起來。
過不多時,茶肆走進來一年輕姑娘與一老婦,那姑娘生的紅齒白,清靈秀氣,倒也是難得一見的貌子。那老婦與那姑娘就坐了蕭子申右手一桌,也了些茶水。
吃不多時,隻聽那姑娘問道:“婆婆,此為何稱作石港?乍一聽,怪嚇人的!”那老婦慈的笑了笑,正回話。這時,隻聽茶肆外一聲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正因此時常有那橫死之人胡的葬於四周山野,長年積月,累計甚多,又無人祭祀,一到夜間鬼哭魂嚎,好不嚇人,所以名曰‘石港’,正是取那葬崗之意。還時常有那孤魂野鬼跟著那異鄉俊俏的子回得家去,鬧得一家不得安寧的,你說嚇人不?”說著又大聲笑了起來。四周之人也跟著一片笑語。那老婦與姑娘一聽此嗤笑言語,臉也沉了下來,兀自忍著。
蕭子申抬眼去,見方纔出言者乃一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旁邊的老者正是那巧奪天工相遇的老者,後麵隨著六名下屬。蕭子申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山水有相逢!”
那老者瞧了蕭子申幾人一眼,嘿嘿一笑,斥道:“國邦,休得無禮,你可知道那姑娘是誰?”那被做國邦的人回頭抱拳道:“弟子不知,還師父教導一二!”老者往那姑娘一指,朗聲道:“這位姑娘就是那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相顧無言淚千行淚大姑娘,你以後可小心了!”那青年做恍然大悟狀,應道:“原來就是那追南海天主數年而不可得的淚姑娘。”言及此,轉對淚千行抱拳道:“失敬失敬,久仰久仰!”說罷又與旁邊下屬笑了起來。
此時淚千行如何還不知這一行人乃故意譏笑,心傷之下,不覺眼含淚珠,將滴未滴,淒楚之態,令人容。蕭子申心裡一鬱,一個念頭道:“果然是淚千行!”
原來這位淚千行在數年前的一次爭端中遇險傷,被南海天衛塵泱所救。那時淚千行傷不輕,衛塵泱細心照料數日,淚千行激之下,早傾了一顆心。卻不料那衛塵泱並無意淚千行,淚千行不死心,數年來一直窮追不捨,為武林中一大笑談。時常有認出淚千行之人以此譏笑一番,那淚千行又淚點極低,時常心苦,滴下淚來,真正應了那淚千行之名!
那老婦聽及此,早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喝道:“小賊無理!”淚千行連忙拉了拉老婦袖,哽咽道:“婆婆,算了,早聽得慣了,隨他們去罷!”老婦一聽“早聽得慣了”,更見悲憤,又見淚千行淒楚如此,那還忍得住,右腳輕點,往前一縱,功聚雙掌,往那青年拍去。
老者見老婦手,冷哼一聲,提起雙掌,擋在青年前,二人連過數招。此時,那青年又對淚千行笑道:“淚姑娘,何苦來哉,要我看來,你旁邊那小子也還將就,不如你換他一換,就此過一生吧。”蕭子申聽及此語,暗暗冷笑不已。
社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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