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圖》第十七章 輕舟晚唱

小晚見蕭子申竟搬出那嚇唬自己,嘿嘿笑道:“你若一聲救命,我就哭著出去,說你我,看我家小姐是信你還是信我!”蕭子申氣道:“你、你、你!”竟一時啞然。書趣樓()小晚道:“你什麼你?還不說?”蕭子申搖搖頭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小晚怒道:“真是個頭腦不靈的傢夥!剛姑問你:‘姓甚名誰、來自何方呢!’你說說看,是不是隻答了一半兒?”

蕭子申這纔想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就鄉下小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小晚翹了小,道:“你也太看不起人,鄉下小地方姑去得多了,你倒說說看,見不得我就去過!”蕭子申奇道:“你去鄉下小地方作甚?”小晚瞟了蕭子申一眼,手指了指門外,得意道:“剛你不說我家小姐是活菩薩麼?告訴你,你可說對了,我家小姐經常四行醫,走鄉去城的,你說鄉下小地方我是去得多也不多?”

蕭子申聽及此,一時肅然起敬。想家小姐看起來就十多歲的樣子,連自己如此重傷竟也能治,想來醫是極高明的。更難得的是,竟還四行醫,救苦救難,果然菩薩心腸。

小晚見蕭子申兀自沉思,氣道:“真是奇了怪了,本是姑問你話呢,怎變我答你話兒了?蕭小子,還不說,到底來自哪裡?”蕭子申忙回過神來,答道:“楓葉村。”小晚尋思了下,道:“楓葉村?沒聽過!”言罷,向蕭子申問道:“楓葉村在什麼地方?”蕭子申笑道:“你不說去過許多鄉下小地方,怎麼?沒去過楓葉村?”小晚將手指對準了蕭子申前傷口,威脅道:“你說是不說?”蕭子申見狀,嚇得忙道:“桓鶴山山腳下的楓葉村。”小晚皺眉道:“西北方的?我沒去過西北方!沒聽說過桓鶴山有什麼派門啊。”

小晚想到這裡,又瞧向蕭子申問道:“你在哪裡學得本事?”蕭子申答道:“我師父教的。”小晚一聽,怒道:“我知道是你師父教的,難不是阿貓阿狗教的?我問的是你的派門!”蕭子申搖搖頭,答道:“沒有派門。”小晚奇道:“怎會沒派門?難不你師父的武功是夢裡學的?你可別當我三歲小孩哄騙。”蕭子申應道:“我師父從沒說過,我就當作沒派門了。”

小晚哼了一聲,雙眼死死的盯住蕭子申,問道:“那你師父什麼名字?你的武功又是什麼名堂?你的傷又是怎麼來的?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代!現在我是好聲好氣的問你,若你不老實,等一下就換婆婆來問,那時候你小子才知道厲害!”蕭子申奇道:“乾嘛問這麼多我的事?與你們有何相乾?”小晚嘿嘿笑道:“相不相乾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說了算。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快答予我,否則……”說罷,又乾笑了兩聲。

蕭子申聞言皺了皺眉,心道:“難道們有什麼仇家不?還是怕我的仇家尋上門來連累了們?否則為何這般似拷問犯人般的詢問。”又想反正自己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答道:“我師父姓祖,上天下驥。我學的武功就七星定元掌、平劍法、七星步三樣,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小晚唸叨著“祖天驥”,尋思了半晌,仍無頭緒,道:“沒聽過這個名兒,你見過你師父手麼?”蕭子申點了點頭。小晚雙眸頓時一亮,喜道:“那你師父都和誰過手?”蕭子申本想說徐韶清,想了想,覺得不妥當,遂說了“地子”。

小晚見蕭子申說的竟是地子,問道:“你師父與地子過得幾招?死也沒死?”蕭子申奇道:“為何你不問地子死也沒死?”小晚嘿嘿笑道:“若該問的是地子死也沒死,又做祖天驥的話,那我現在就一刀剁了你。”說罷,出一把匕首來,惡狠狠的在蕭子申眼前一晃,又收了起來。

蕭子申見小晚不時說捅道殺的,現在竟真出了匕首來,驚道:“你、你、你,你想乾嘛?”小晚莞爾道:“不乾嘛,就是若你一個不老實。”說著,突然將頭到蕭子申眼前,大喝道:“就割了你的狗頭。”蕭子申見小晚樣子,雖是若玩笑般說了來,卻不像開玩笑,一時有些心懼,子略微

小晚見蕭子申有些懼意,笑道:“現下說了吧,你師父走了幾招?死也沒死?”蕭子申想起地子話語,搖頭道:“幾招我不知道,反正是跑掉了。”小晚聽完,嘿嘿一笑,又出匕首,架到蕭子申脖子上,冷聲道:“還不老實!你師父能在地子手下逃得命,豈是無名之輩!我看是化名祖天驥吧,還不把他的真名說了來!”蕭子申見小晚似殺意甚濃,忙道:“不騙你,真是那個名兒!”小晚怔怔的瞧了蕭子申半晌,見蕭子申眼神清澈,不似說謊,方放下了匕首,低頭沉思起來。

蕭子申見狀,心裡有些怕,見小晚安靜了,亦不惹,兀自待著。

過了片刻,小晚又向蕭子申,問道:“剛你醒來前,不停的喚著:‘娘親,娘親!’是怎麼回事?”蕭子申聞言皺了下眉頭,搖頭道:“我沒印象!”又向小晚,疑問道:“我真了娘親?”小晚不屑道:“我騙你作甚?”蕭子申黯然道:“我自小就隻有師父,沒有爹孃。”言罷,又搖了搖頭,自語道:“怎會娘親?我到底昏迷中見到了什麼?我怎麼半點也想不起來?”

小晚見狀,驚疑道:“你竟是孤兒?你師父沒說你怎麼來的麼?”蕭子申答道:“師父說,我是村子河邊撿來的,他抱著我在哪裡等了好些天都沒人來,就把我收養了。”

小晚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瞧了瞧蕭子申,側頭想了想,好像自己忘了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問道:“喂,小子,是不是我剛問了話你沒答全?”蕭子申笑答道:“若我有沒答全的,你再問了便是,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我怎麼知曉?”小晚嗔道:“好個牙尖利的小子!”說罷,又將手指作勢蕭子申傷口。正在這時,小晚一呆,拍了拍自己頭,道:“我想起來了,哈哈……我想起來了!”蕭子申心道:“沒見過笨到這地步的!”

小晚笑完後,向蕭子申,輕蔑道:“好小子,真不老實,姑差點誤了大事,要是婆婆知道了,定會罵我。還不快老實代,你的傷是怎麼回事?”蕭子申聞言一怔,纔想起來剛小晚是問過這話,答道:“你不說我娘親麼?我一尋思,就忘了。”小晚惡狠狠道:“沒關係,忘了不要,姑能幫你想起來!現在好好說罷,可別想著撒個謊兒,剛你的話還有些不清不楚,再說出不清不楚的話來,我真就宰了你!”

蕭子申見小晚問及此事,心下好生為難:“師父說的不錯,果然一沾就是黃泉路近。若說了罷,又怕們主仆去惹上禍端,徒害了人;若不說罷,又顯得自己心念寶庫,,也不似自己坦作風。”一時竟難於抉擇。

小晚見蕭子申久無話語,不知蕭子申所思所想,隻以為又想瞞了什麼,揶揄道:“想這麼久?打算編個什麼謊話兒出來?”蕭子申聞言,知道自己的沉思引得了誤會,忙答道:“不是你想的!我師父說了,此事一旦沾,就會麻煩不斷,還有命之慮,我怕說了,你們……”言及此,瞧了小晚一眼,續道:“你看我這樣就知道了。”小晚嗤笑道:“別拿你們師徒那三腳貓的功夫來和我小姐家比,被一個地子就欺負的如喪家之犬,丟人是不丟!你倒是說說看,我就不信能大了天去。”

蕭子申見小晚如此說,心下不岔,暗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問道:“你可聽說過窟圖錄?”小晚一聽此言,大驚失道:“什麼?你是因為……”見蕭子申點了點頭,忙續道:“你先等著,我去婆婆來聽。”言罷,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過了有一盞茶功夫,方見小晚引著那與一滿頭銀發的婆婆走了進來,蕭子申連忙起見禮。那婆婆忙手,道:“公子有傷在,就不要多禮了,免得了傷口。”蕭子申一聽,心下微暖,想那婆婆都似這般心慈麼?不覺又想起了柳婆婆,不知與淚姑娘在鎮州如何了。

小晚三人坐下後,隻聽那婆婆道:“公子之事,方纔小晚都對我與小姐說了。”蕭子申想:“怪不得去了這許久。”又聽婆婆續道:“不知公子是從何知道了窟圖錄之事?”蕭子申答道:“窟圖錄的故事,我是聽師尊說起的。這次圖錄之事,家師隻是說可能在鄂州出現,我是在越州客棧無意中聽得地犀教的人說起。”說著話,蕭子申就將地犀教、斷劍山莊和那耀星使者的事一一道了出來。

那婆婆聽罷蕭子申所言,皺了皺眉,向那,問道:“地犀教與是非梟境之人竟到了江南?”那搖了搖頭,道:“想是最近之事,或是與家裡無甚關係,所以家裡未曾知會。”那婆婆聽後,又向蕭子申問道:“公子並不知最後圖錄落於誰人之手?”蕭子申搖了搖頭,道:“那種嵩嶽獨自抵擋耀星使者,我與段中賦分頭逃跑,旋即就中了劍,腦袋昏昏沉沉,所以並不知後來如何了。”隻聽那道:“種嵩嶽擋不住耀星使者,若非段中賦被擒,就是種嵩嶽被擒。以段公明的為人,若段中賦被擒,定然會以圖換;若種嵩嶽被擒,就不好說了。”言罷皺了下眉頭。隻聽那婆婆接道:“若還有其他人介其中,就更難說了。”

那婆婆想了想,又向蕭子申,問道:“你說地子言:‘令師自能!’那為何你與段中賦周旋半天,令師竟似未曾尋你?你不覺得奇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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