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蔣振軍和他的兩個同伴平時在社會上耀武揚威，喊打喊殺的。

可真的殺了人，膽子早就嚇破了。

見有人撞見了他們拋車，擔心事敗。

就一擁而上，想把那個村民也給弄死。

結果聽見村民哭天喊地，苦苦求饒，三人的心就了。

索暴打完村民之後，警告他不許出去胡說八道，還給了村民一千塊錢醫藥費，就逃之夭夭。

回到家之後，蔣振軍躺在床上，回想起這一天一宿的經曆，覺跟做夢似的。

掏出手機，打開銀行的APP，看著上麵一長串的數字，又覺得太值得了。

扣除給他兩個兄弟一人一萬，他還剩下十八萬元。

足夠在五羊縣買樓的首付和裝修的錢。

有了樓房，還怕找不到媳婦兒？

他這一天一夜又驚又嚇，此刻終於塵埃落地，心也踏實了。

就抱著手機進了夢鄉。

夢裏盡是娶媳婦兒的橋段。

沒想到，夢還沒等睡醒，一大堆穿製服的人民最可的人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銀手銬就給帶上了。

口供的最後，這廝竟然還發慨的說：“怪不得老人常說，老夢容易醒，我這才做了小半天的夢，就他媽的醒了。”

當時鄭海聽了，直接回懟一句：“你那不是夢，是噩夢，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鄭海這邊的審訊剛剛結束。

魯正那邊就把蔡楊的口供也送了過來。

蔡楊的事，就複雜得多。

不過魯正說，蔡楊非常的配合，幾乎不用他們怎麽問，就老老實實的全了。

可令鄭海和李沐失的是，蔡楊代的，竟然都是他當年開辦五羊縣酒廠時行賄賄的事，金額十分巨大，還涉及到了當年一些在五羊縣任職的重要員，至於買兇殺人卻矢口否認。

不但如此，蔡楊還說他之所以願意這麽配合。

是這些年為了躲避法律的製裁，不但改頭換麵，還東躲西藏，有老婆不能親近，有兒不能見麵，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心裏頭一直盼著哪天警方會忽然出現，把他給抓起來，這樣也能睡個踏實覺。

李沐和鄭海看完蔡楊的口供，不麵麵相覷。

後者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蔡楊這老東西充其量就是經濟犯罪，和王貴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他的，白忙活了。”

李沐卻眉頭鎖，看著蔡楊口供中提到了那些員的名字，久久都不出一聲。

鄭海見狀，就焦急的說：“老李，現在怎麽辦？要不，再去審審蔡楊？”

李沐吐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蔡楊代的案邏輯清晰，犯罪事實明確，恐怕從他裏再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鄭海一跺腳，咬牙說道：“我就不信了，我親自去審。”

李沐擺手阻止他，朝手中的口供努努說：“鄭局，別急，我覺得蔡楊這份口供裏，還是有些蛛馬跡的。”

鄭海頓時一愣，欣喜的說道：“老李，你發現了什麽？”

李沐微微一笑：“我有幾個想法，咱們可以嚐試一下。”

鄭海忙不迭的湊到李沐跟前，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快說，千萬別賣關子。”

李沐向後了，忍不住揶揄：“鄭局，你能別靠得這麽近嗎？我又不是。”

鄭海尷尬的笑了笑，把子了回去，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李沐的麵前。

一旁的魯正，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沐。

葉靜心撇撇，小聲說道：“李大社長，聽見沒有，鄭局讓你別賣關子。”

李沐白了一眼。

沉聲說道：“據蔣振軍代的況，他本就不知道雇他們殺人的是誰。”

鄭海很配合的點點頭：“沒錯。”

“但是，蔣振軍卻聽到過對方的聲音！我們可以把那個雇兇的人說的話，抄錄一份，然後由蔡楊閱讀出來。再讓蔣振軍聽下錄音，由此就可以判斷出，雇兇者是不是蔡楊。”

“這個方法好，隻要蔣振軍能確認蔡楊的聲音，蔡楊就別想耍賴。”

“鄭局，別報太高的期。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蔡楊是幕後黑手，他也完全可以找個人替他給蔣振軍打這個電話。”

“額……”

鄭海一陣的無語。

李沐莞爾一笑：“有方法總比沒方法的好。”

鄭海鬱悶的點點頭：“行，你再說說其他的想法，咱們到時候一勺子燴了。”

“鄭局，你看，蔡楊口供裏涉及到當時不的員，我們可以派人逐一進行調查，這樣或許能得到新的線索。”

“可是，過去了這麽多年，有的人已經調走了，有的人已經死了，查起來難度很大啊。”

“的確，十五年的時間，度太大了。不過，我們可以先從五羊縣查起，如果沒有收獲，在逐步擴大調查範圍。當然，這樣一來，就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必須盡快使王貴案重新啟，這樣我們才能有借口調查下去。五羊縣這邊倒是好說，要是去調查外地的員，沒有相關的手續恐怕行不通。”

“這個沒問題，我已經向縣檢察院打了報告，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另外，當年蔡楊卷款逃走的案子，也在經偵科，紀委那邊也同意重新展開調查。”

“那就好。”

“老李，還有其他的想法嗎？”

“……”

李沐翻了翻白眼兒：“暫時隻有這麽多，馬上安排人開始吧。”

鄭海點點頭，遲疑了一下說：“老李，那李長林的家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畢竟兇手已經歸案了。”

李沐皺了皺眉頭：“再等等。”

鄭海一臉不解，卻也沒多問，給魯正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去安排。

魯正領命而去。

等了半個多小時，魯正才去而複返，一臉沮喪的說：“蔣振軍聽了蔡楊的錄音，可以確定給他打電話的人，不是蔡楊。”

李沐臉上沒有表，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

鄭海卻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自言自語的說：“前麵太順利了，現在卡殼了，煩啊。”

李沐忍俊不：“鄭局，這案件得一步步的進行，哪能一蹴而就啊。相信我，用不了兩天，我們一定會有新的收獲。”

鄭海見李沐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眼睛頓時一瞇：“老李，你心裏頭肯定還有其他的想法，就被藏著掖著了，一次都抖摟出來吧。”

李沐哭笑不得，捂著額頭說：“鄭局，你太高看我了，我肚子這幾兩墨，剛才可都用上了。”

鄭海卻還是不肯相信，拉著李沐磨泡。

李沐被他纏得無奈，隻得拿話兌他：“鄭局，我現在非常懷疑，你這五羊縣縣局的一把手，是怎麽當上的。”

他這一句話，頓時把鄭海懟得無言以對。

引得一旁的葉靜心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