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很清醒。

聽著沈閱心臟跳的聲音，著他的溫度，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靠著陸靖的。

很清楚，這是沈閱。

電梯安安靜靜的，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在這一刻都那麼清晰地織重疊在一起。

沈閱覺得這電梯太慢了，慢得讓他有些急躁。

終于到了19樓，電梯門打開，沈閱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開門。”

秦詩睜開眼睛，從包包里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沈閱抱著走進去，沒關門，沒開燈。

借著外面的，沈閱把放到了沙發上。

他準備起，秦詩手就抓住他的服，不讓他走。

沈閱彎著腰，俯盯著，嚨輕咽，語氣有些冷沉，“你干什麼？”

“貪你給的安全。”秦詩聲音很小，幾乎是帶著哀求地問他，“能不能……再讓我抱一會兒？”

沈閱皺眉，“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秦詩現在分得太清了，“你是沈閱。”

沈閱聞言，眉頭倒是舒展開了些。

只要分得清就行。

他倒是如了的意，彎著腰沒立刻起。

兩個人借著外面的在昏暗之中影疊，秦詩還抓著他前的服，沈閱雙手撐在的兩側。

“你可以松手了。”沈閱低頭看著一直揪著自己的服，都皺了。

秦詩的手慢慢松了力，又趕揪，“我松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不會。”

秦詩還在猶豫，過了一會兒，松開了。

沈閱沒走，只是起站在旁邊看著。

蜷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像只極度沒有安全的貓，不時地睜開眼睛看一眼，生怕他走了。

沈閱承認，他今天對心了。

“你想吃什麼？”沈閱問。

秦詩微微搖頭，“吃不下。”

“還痛？”

“嗯。”

沈閱不解，“你這樣正常嗎？”

“痛過今天就好了。”秦詩覺得是正常的。

沈閱拿出手機搜索“痛經正常嗎”。

他邊看邊說了一句，“你倒是能忍。”

“這點痛，不算什麼。”秦詩確實是不以為然。

沈閱越看就越覺得這不正常。

“你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沈閱放下手機，提醒，“正常應該是不痛的。”

秦詩沖他笑，“我習慣了。”

沈閱總覺得很喜歡自殘。

之前割腕，現在痛這樣也是扛。

一個孩子，為什麼就這麼不怕痛？

“隨便你。”沈閱只是提醒，至于怎麼做，與他無關。

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到他帶去醫院看這個病。

秦詩是習慣了。

自從陸靖走后，對自己就越來越不上心了。

有時候的疼痛能讓短暫地忘記失去陸靖的痛苦。

本來就是尋死的人，哪里還管好不好。

“你走吧。”秦詩好一會兒才出聲，“今天，謝謝你了。”

沈閱偏頭看了一眼，是閉著眼睛在說的。

的氣神并沒有恢復過來，依舊是蜷起來的。

一團，很可憐。

“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秦詩又補了一句，隨后，就翻過了，背對著他。

此時此刻，沈閱忽然覺得很可憐。

曾經也擁有過好的，有一個疼的男朋友，原本可以很幸福的。

可的男朋友是個英雄，還給無數家庭幸福，卻毀了的。

這一刻，沈閱突然就有了心疼的覺。

他心疼這個人。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讓沈閱大為震驚，有那麼一剎那，他的心了，忽然想要離開。

他有點害怕了。

害怕這瞬間的心疼會演變別的東西。

他腳尖朝外，走到了門口。

關門的時候，他看著那個一團的人在昏暗的暈里，孤獨又寂寞，仿佛被世界拋棄了。

上散發出來的孤寂和悲傷，讓他沒有辦法一走了之。

……

秦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醒來的時候天只是微微亮，大概也就五點多六點不到的樣子。

轉過，就看到坐在地上靠著沙發的沈閱。

秦詩是很驚訝的。

記得昨晚他走的，約也聽到了關門聲。

他怎麼還在？

瞬間沒敢再，怕把他驚醒了。

調整了一下姿勢，手枕著頭，看著沈閱。

就這個角度，只看得到他的側臉。

他閉著眼睛，眉頭終于不是皺著的了。

眼睫有點長，還有一點點上翹。高的鼻梁很優秀，薄此時沒有抿，多了幾分和。

他的下顎線廓分明，很優越。襯領口敞開著，的結很突出，約可見他的鎖骨。

服有些褶皺，并不影響他的氣質，更有一種慵懶的。

窄腰下的西裝下包裹著他的兩條，一條撐著，一條平放著。早晨的第一縷灑進來，溫地籠罩在他上，他安靜帥氣的像是一幅畫，好得讓人不敢打擾。

秦詩欣賞著他。

這一刻，沒有想陸靖。

和他相越久，就越會發現他和陸靖不一樣。

就連那張臉，也能看出區別了。

看著沈閱發呆，希這好的一幕可以延長一些，再延長一些。

忽然，沈閱的結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

秦詩沒有躲開，在他偏過頭來和的視線撞在一起的時候就和他打了個招呼，“早。”

沈閱看著溫帶著笑意的眼神，他活了一下，站起來，很鎮定地問，“好些了嗎？”

“嗯。”秦詩也坐起來，仰起臉著他，“你為什麼沒走？”

沈閱抿了一下，還在找借口，又聽到秦詩說：“是不是舍不得我？”

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深，那張臉比起昨天要紅潤許多。

“看得出來，確實是好了很多。”沈閱無視的貧，看了眼時間，“沒事我就走了。你再休息一天，今天不用去公司。”

他側過，秦詩抓住他的手腕。

沈閱回頭，皺起眉頭先是看了眼的手，隨即凝視著。

秦詩抿了抿，抓著他的手松了又，了又松。

想放，又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