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累。”

“你累就去車上休息，要麼找個酒店休息一下。”秦詩說：“總不能來醫院休息吧。”

沈閱看了眼病房，“沒事。誰住院了？”

秦詩淡淡地說：“叔叔。”

沈閱注意到秦詩的臉，從上了車后，的臉都不太好。

倒不像是擔心病人的那種張和焦慮，而是一種很沉悶的表。

“嚴重嗎？”沈閱問。

“不知道。”秦詩正說著話，門就從里面開了。

一個中年人看到秦詩，眼淚汪汪的眼睛里帶著些許欣喜，“詩詩，你回來啦。”

“嗯。”秦詩看著人淡淡地問，“媽，他怎麼樣了？”

秦媽媽正準備說話，就看到了沈閱，疑地問秦詩，“這位是……”

“送我回來的順風車司機。”秦詩沒有說明沈閱的份。

沈閱盯著秦詩。

倒是會編。

秦媽媽聞言，又多看了一眼沈閱，然后對他點了點頭，“辛苦了。”

沈閱不知道秦詩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立刻問。

反而很識趣地說：“我走了。”

秦詩點了一下頭，“嗯，謝謝你。”

沈閱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

秦詩沒看他。

等人走了，秦詩才問秦媽媽，“到底怎麼回事？”

“他心梗塞。差一點……”秦媽媽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秦詩聞言面上只是浮現一抹詫異，也沒有別的緒。

“那就是沒事了。”秦詩神淡漠，“要多錢？”

秦媽媽一聽便掀起眼皮看，紅紅的眼睛布滿了，“詩詩，我你回來不是為了要錢。”

“那是什麼？總不能是想讓我盡孝吧。”秦詩冷漠地說：“我早跟你說過，我鐵石心腸，我沒有心。”

“不管怎麼說，他也養了你十多年。”秦媽媽苦口婆心，“他對你，也不錯了。”

秦詩深呼吸，這樣的話聽了很多遍，不管是媽，還是旁的親戚，都說過同樣的話。

所有人都認為繼父對很好，也知道，繼父從來沒有打罵過，但是要說有多好，也覺不到。

只有一點沒辦法去否認，就是他養了十多年。

“是，所以我給錢。”秦詩不想跟扯那麼多。

秦媽媽看的態度這樣，抹著眼淚，低下了頭，“他說話是不好聽，但是他的心是好的。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和你怎麼活下來……”

“夠了。”秦詩真的是煩躁，每一次都會說這種話，都聽膩了。

秦媽媽被吼得倒了一口氣，小聲泣著。

秦詩盯著，要不是媽，早就走人了。

“你應該清楚，我對他有意見從來都是因為你。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過一句好話了？張就是臟話。他從來都沒有尊重過你，把你完全就是當了保姆。他呢？像個大爺一樣，等著你伺候。”

“媽，我從來不是為了我才對他有意見的。你為什麼就不能氣一點？從他到我們家來，我的記憶里就沒有他對你好的時候。他打你，罵你，你想過尋死都沒有想過反抗。”

“是，你怕別人笑話，你能忍。但我不能忍，我也不怕別人笑。”秦詩深呼吸，“說白了，他如今是你丈夫，你們夫妻才是最親的。我一個當兒的本來不該說這些的。但是，你別想我把他當親生父親一樣對待。”

秦詩說完之后就拿出手機，給卡里轉了錢。

“我轉了五萬塊給你，這就是我能做的了。”秦詩放下手機，便準備走。

秦媽媽拉著的手，“你真的不去看看他？”

“不去。”

“你回都回來了。”

“回來就是我對他最大的孝。”秦詩是真的不想見那個人。

秦媽媽看著秦詩堅決的樣子，心里很難。

秦詩知道母親弱卑微，也沒有想過真的有骨氣會離開那個人。

所以，能做的也只是表面功夫，全了母親的臉面，不讓旁人親戚看了的笑話。

“照顧好自己，走了。”

秦詩知道母親會難過，但不想共。

走的時候，頭也沒有回。

走出醫院，天已經大亮了，太有些刺眼。

一晚上沒睡，卻毫無睡意。

其實，母親也沒有那麼。

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再嫁，又生了一個弟弟，就知道母親并沒有那麼。

年之前，居無定所，從來沒有過什麼父，母，什麼家庭的溫暖。

后來，遇上了陸靖。

是陸靖讓覺到了什麼。

陸靖治愈著不幸福的年，卻死在了最他的那一年。

抬頭看著天，眼角有東西落。

“哭什麼？病嚴重？”沈閱遞給一張紙巾。

秦詩被嚇得一，偏過頭看著沈閱。

沈閱把紙巾揚了一下。

秦詩接過來，“你怎麼還在？”

“跑這麼遠，接不到順風車，只有等你看還能不能賺一筆。”沈閱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秦詩被他逗笑了。

“對不起啊，說你是順風車司機。”秦詩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想問東問西。”

“知道。”沈閱又看了一眼，“你叔叔怎麼樣？”

秦詩著眼睛，“應該沒事。”

“你沒問問？”

“沒什麼好問的。”秦詩不想聊，“走，請你吃早餐。”

沈閱見不愿意說，就沒有再問。

這一趟，他似乎又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

的里好像有東西強撐著的。

……

秦詩連家都沒有回。

又坐上了沈閱的車，吃了早飯沈閱就返回市區。

“你困不困啊？”

回程的路上，秦詩一直在跟沈閱說話，怕他困。

“不困。”

“要不找個服務區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我以為你說你開。”

秦詩不好意思地說：“我昨晚沒睡好，不敢開車。”

“困了就睡一會兒。”

“沒事，我陪你說說話。”秦詩打了個哈欠。

沈閱看了一眼，“我們能聊的容有限，你說不到家的。”

“……”秦詩輕蹙眉頭，“哪里有限了？你想聊什麼都可以，絕對不停的。”

“呵。”沈閱輕笑了一下，“自己睡。”

秦詩搖頭。

見堅持，沈閱也沒再說什麼。

反正，困自然就睡了。

“我想到了一個話題。很醒瞌睡。”秦詩突然問他，“你對玩玩的人，都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