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眼見李凡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自己，便更加急躁。

「你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趕把訂單退掉啊……」

「哦對，半途退訂單是要付違約金的，而且不。」

喬山抿著，思考片刻后道。

「這樣，我也豁出去了，你去找我爸談退訂單的事，然後我再幫忙，勸勸我爸，讓他把違約金減免一些。」

「想要一點本都不付出就退掉訂單，確實有些為難了，我只能做到這些。」

說著，喬山就要拉著李凡去找喬東海，商量退訂單的事。

雖然他自己心裡也發虛，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同意自己的請求，畢竟這是一個大訂單，如果了，他家會大賺一筆。

但如果賺這筆錢需要昧著良心，喬山是無法接的。

李凡忙拉住他，笑道。

「等等，聽我說，你爸沒有騙我，他還勸過我說不能養，是我自己要求的。」

喬山一聽人都傻了。

「你……你傻啊？都知道不能養，為什麼還要？」

李凡微微一笑，自通道。

「我相信我自己，不用再勸了，我有分寸的。」

「而且剛剛我還找你爸又簽了一筆鰣魚魚苗的訂單，同樣價值不菲。」

喬山一時間難以理解，他連鰣魚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簡單，而且李凡還說價格不菲，肯定又是一筆大訂單！

喬山抓抓頭髮，嘆氣道。

「行吧，反正我勸是勸過了，你要繼續做傻事我也攔不住。」

李凡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轉離去。

喬山嘆息一聲，還是想不通李凡明明是一個聰明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呢？

莫非……他掌握了一種非常厲害的養方法，可以在冬天也能養小龍蝦患兒黃鱔？

用取暖也不是不行，可那可是足足十噸的小龍蝦和黃鱔啊！

這得多多大的池塘才能養活？

而這麼大的池塘，又需要多本的取暖，才能讓水底溫暖起來？

喬山打了個哆嗦，不敢想這樣的本，估計沒有幾百萬下不來。

喬山目送李凡離去，隨後扭頭回家。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父親喬東海在客廳打電話。

「喂，廖總啊，我記得你有一家養場可以養鰣魚吧？給老弟我弄點魚苗怎麼樣？價格不會虧待。」

「哈哈哈，沒錯沒錯，又是上次那個人，的，我就搞不懂了，真的是錢沒地方花還是怎麼，鰣魚這東西沒點技，誰敢養啊？」

「他這次只要兩百公斤的魚苗，量還是不錯的，廖總，和上次一樣，給他在裡面摻和三的其他魚苗，反正小魚苗也看不出來。」

「按照老規矩，省下來的三，你拿兩，我拿一，呵呵……合作愉快嘛。」

聞言，門口的喬山一震，眉頭瞬間皺起。

倒不是他驚訝於自己父親的小謀，因為他早就知道這樣的運作方式。

一旦有人預定了大批量的魚苗，那麼他父親喬東海就會聯合養場商家一起，將訂單里三的魚苗，替換其他更加廉價的魚苗。

這樣省下來的本是非常可觀的，然後喬東海和養場商家按照比例分紅，相當於多賺了許多的錢。

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輒幾百公斤的魚苗，誰會去仔細檢查裡面有沒有摻和其他廉價的魚苗？

而且魚苗本就小，混在一起看都看不出來。

喬東海靠著這一招，這些年賺了不錢。

作為兒子的喬山，也多了解一些。

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缺德，但喬山也不敢開口勸父親，他畢竟只是個剛剛上大學不久的學生，沒有頂撞父親的膽子。

可這次不一樣了。

喬山眉頭鎖，想起昨天李凡幫他的一幕幕，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雖然李凡幫他的忙都是小忙，但可以看得出來，李凡是個好人。

坑好人的錢，滿自己的腰包，喬山有些接不了。

也許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也沒有經歷過柴米油鹽的昂貴。

總之，喬山就是認為這樣做是不對的。

更何況被坑的人還是李凡這樣的好人。

他要阻止父親這麼做！

雖然這樣做肯定會被父親罵，說他胳膊肘往外拐，說他人傻，有錢不賺。

但不是所有錢都能心安理得地賺。

誰都有年的時候，而年輕人眼中，就應該充滿正直與不屈。

喬山鼓起勇氣，突然推門進。

「爸，我都聽到了。」

喬東海嚇一跳，趕忙捂住電話。

「什麼？」

喬山咬咬牙道。

「爸，你不要這樣做了，李老闆是個好人，你這樣做太坑他了。」

喬東海愣了片刻，隨後臉沉下來，對電話里說了幾句之後就直接掛斷。

手機丟在茶幾上，喬東海起，皺著眉頭呵斥道。

「你懂什麼！？讀你的書去！什麼時候到你教育我了？」

喬山聞言，心苦笑。

果然，肯定會被一頓臭罵。

但是……李凡是個好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昧著良心坑李凡的錢。

「爸，李凡是我朋友，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喬東海便大聲道。

「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知道這次的訂單有多大嗎？幾乎等於我辛苦一整年的收了。」

「我供你生活供你讀書，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攔著我不讓賺錢？你怎麼這麼稚啊？有錢都不賺。」

喬山咬著牙握著拳，突然也拔高了嗓門。

「不對就是不對！」

「爸，我過年了，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這樣做萬一被人發現，這麼多年經營起來的口碑就全毀了！」

「是賠款這一項，就足夠咱們家賠到破產！你不能知道是錯了還要去犯啊！」

喬東海聞言大怒！

「滾蛋！你也配教育老子？老子做生意還需要你來教？」

「呵，兒子大了，都學會教育老子了是吧？滾滾滾！你有種不用我的錢，滾出去自己生活，自己賺學費！」

喬山屈辱地著拳頭，雖然在開口之前就想到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形，但真正來臨的時候，喬山還是覺到無法呼吸的難。

明明這麼做就是錯的。

李凡是個好人，不應該被坑。

「滾！」

喬東海再次怒吼，恨鐵不鋼的著自己的兒子。

喬山又生氣又委屈，扭頭就往外走！

喬東海見狀再次怒吼。

「走了就別回來！」

喬山腳步一頓，步伐馬上加快。

走到門口，喬山猛地拉開門，正離開，可突然發現，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抱歉，剛剛離開的時候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