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元界。

大雪紛飛，孟川和妻子柳七月一同觀看著滄元界曆史上發生的故事。

“嗯？”孟川忽然有所應。

冥冥中，天劫即將降臨，那浩瀚力量讓孟川都心驚。

“七月。”孟川開口。

柳七月看向丈夫，看到丈夫表，立即意識到了，問道：“要渡劫了？”

“嗯。”孟川點頭，“我去渡劫了，不必告訴爹孃安兒他們。”

家人們都知道，孟川為元神八劫境要渡劫，但準確渡劫時間，孟川卻冇有說。

“好。”柳七月鄭重應道。

孟川起，柳七月也起立即擁抱住丈夫。

“我等你。”柳七月輕聲道。

“好。”

孟川笑著放開妻子，轉頭便走向靜室。

柳七月默默看著，跟著又坐下，看著飄著的鵝般大雪。

“第八次元神之劫。”柳七月很清楚，這可能是丈夫遇到的最可怕的一次天劫。

“阿川，你會功的，我知道。”柳七月默默期盼著。

……

靜室中。

孟川散去了所有元神分，僅有真在此，盤膝而坐。

“來了。”孟川應到了。

冥冥之中，天劫降臨了，那無形恐怖的力量轟擊在孟川元神上，元神震瞬間失守，本無法抵抗。

孟川隻覺得意識轟隆，便失去了對自的知。

模糊的意識，隻覺得被這恐怖力量裹挾著，跟著猛然一扔！

便穿越無儘時空，前往無比遙遠之地，那是比乾源山還遙遠的地方。

那是另一個世界……

******

“師兄，你彆死！你彆死，都怪我，怪我……”

“師兄，我一定帶你回驅魔司！”

“師兄? 我們回來了，驅魔司到了！”

“方岐他能不能醒過來? 就看命了，他的傷勢太重? 失太多……”

孟川的意識聽到一些聲音，雖然不瞭解這語言? 可卻本能明白。

隻是意識的‘載’無比虛弱? 令他的意識也恍恍惚惚? 偶爾聽到些外界的話語。

漸漸的，意識的‘載’逐漸穩定? 孟川意識也開始穩定。

終於有一天。

“轟~~~”

一位生命的記憶，被孟川的意識徹底接收。

“大虞王朝驅魔司的‘驅魔人’？天下已然大，諸多軍閥並起？整個世界最可怕的存在……魔？”孟川完全明白了。

這是凡俗的世界。

大虞王朝是整個世界最龐大的王朝，統一天下，隻是統治一千三百年後，已然徹底腐朽，伴隨著火的興起? 諸多軍閥利用火裝配軍隊，大虞王朝已然搖搖墜。雖然朝廷高層有識之士知道得利用火? 可層層命令到下層後，卻難以執行。中飽私囊、軍隊臃腫、層層勢力盤踞，令朝廷軍隊腐朽不堪，本敵不過那些軍閥的新軍。

方岐，是孟川占據的原主人。

他是一位土財主‘方大龍’之子，年時就進驅魔院學習，如金已是一位朝廷驅魔司的一位銀章驅魔人? 也是七品職。

驅魔人? 即便朝廷再腐朽也很看重。

因為魔……是整個世界最可怕的存在? 軍隊都無法對付魔。所以王朝任何時期? 任何勢力都無比重視驅魔人。唯有驅魔人才能對付魔！

“嗯？”

孟川醒了過來? 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明的從窗外照了進來。

“好虛弱的。”孟川知到，這連呼吸，都覺到吃力，“記憶中，還是很強健的，應該是在床上躺了太久。”

孟川勉強坐了起來。

看了眼自己的右臂，右臂空的，僅有袖子飄。

“右臂斷了？”孟川也不奇怪，他記憶中最後一次驅魔，為了救下驅魔人師弟李，他損失了一條手臂，當時帶著師弟倉惶而逃，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這原主應該也是那時死去，自己占領了這。

這個屋子，也很悉，是方岐平常起居所在，作為驅魔人，朝廷安排的住還是不錯的。

孟川一眼看到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清晰映照外界，單單這一麵巨大鏡子，便價值百兩銀子，絕對算是奢侈品。

孟川走了過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一個臉蒼白的斷臂青年。

“方岐，十九歲，銀章驅魔人。”孟川輕聲低語，“斷掉一臂，實力廢掉了九。”

驅魔人，需結印。

雙手結印，和單手結印，區彆自然大的很。單手結印，可能隻能發揮一的實力。

“這個世界，驅魔人都是凡俗嗎？”孟川有些頭疼，作為朝廷驅魔司銀章驅魔人，他自然瞭解很多辛報。

驅魔人，也是凡俗，即便無病無災，壽命和正常人一樣，正常人能活到百歲那都是人間祥瑞了，能活到五六十歲就該很知足了。

孟川拿起屋的一長，單手支撐著，慢吞吞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小院。

這座小院也是驅魔司的一部分。

“方岐，你醒了。”

“方銀章！”

前方道路上，兩名驅魔司員並肩走著，看到孟川都出喜。

孟川微微點頭。

“方岐醒了。”

“方岐昏迷大半個月，竟然還甦醒過來了。”整個驅魔司這一天都知道方岐甦醒了。

……

“方岐啊。”一位穿著服的白眉老者說道，“你能醒過來，是喜事。如金你斷了一臂，實力下降太多，不太適合繼續擔當驅魔人了。你有兩個選擇，一，迴歸鄉裡，依舊會是七品員，會給你安排一個悠閒的差事。”

驅魔司在王朝各都有分部，在家鄉分部，安排一個養老差事，不是難事。

因為驅魔人，在驅魔中死去有很多，也有活下來卻了殘廢的。驅魔司一直保證每一個驅魔人……即便殘疾，也能安度餘生，畢竟即便再強大的驅魔人，也可能因為對付強大的魔為廢人。保護這些廢人，就是保護將來的自己。

“第二個選擇，是驅魔院。”白眉老者道，“在驅魔院，擔當一位教諭，在那教導年輕小傢夥們。”

“我選第二個。”孟川說道。

白眉老者微微點頭：“以你的銀章驅魔人份，進驅魔院可直接擔當正教諭，是從六品，你可還升了半品。對了，驅魔司的法，記得接。”

“是。”孟川點頭，除了私人購買的法，驅魔司給他的法還是要還的。

******

斷臂驅魔人‘方岐’，在京城驅魔院擔當一位教諭，在驅魔人圈子也傳開。

大虞王朝京城，驅魔院。

“師兄，你完全可以找個缺，好好福了，甚至找幾房妾室，給你們方家傳宗接代了。非得留在京城這是非之地。”李是一位很清瘦的年，金年十七歲，天賦高，金年剛升為銀章驅魔人，和方岐在驅魔院時就是睡在同一個房間的好兄弟。隻是和方岐相比，經驗實力還是有些欠缺。之前那次對付魔，便因為失誤害得方岐殘疾。

“我暫時不想回去。”孟川笑道。

“不想回去？”李說道，“聽說你爹，找了第六房了，你不願見？”他也清楚自家師兄況。

“彆問那麼多了，你回去好好練習，結印之法還得更練些，上次我能救你，下次我可冇法救你了。”孟川說道。

“嗯。”李點頭，看著師兄氣好，他也放心了，之後便踏著積雪離去。

孟川看著李離去，也朝驅魔院的經書樓走去。

“我來驅魔院，就是為了這座經書樓。”孟川暗道，經書樓的書籍，驅魔院的學生們都可以隨意借閱，作為教諭，自然更能隨意來閱讀。

當學生時，方岐隻學了關鍵的幾本書籍，閱讀了部分書籍類旁通。

如金孟川來了，卻是更貪婪的閱讀，大虞王朝京城驅魔院的經書樓，在天下間都算排在前三，超過十萬冊驅魔書籍。雖然任由學生們借閱，但強大驅魔人的誕生……依舊非常艱難。

超過十萬冊驅魔書籍，大部分一掃便可扔到一邊，但值得認真讀的依舊有過千本。孟川如金凡俗魂魄，閱讀起來也慢。

“魔，分為三個等級，詭魔、大魔、源魔。”

“驅魔人分為普通驅魔人、驅魔師、驅魔天師。”

“普通驅魔人使用法，得三五個合力，才能對付一頭詭魔。之前的方岐……就屬於普通驅魔人，就是在對付一頭詭魔時，因為救師弟便丟了一臂。”

方岐已經是真正的驅魔人。

也必須小心翼翼，和同伴配合更不能有一鬆懈。一錯便可能令某位同伴斃命。

“驅魔師使用法，可以單獨對付一頭詭魔，已經非常罕見，在朝廷驅魔司至也是五品階。然而得一群驅魔師聯手……方纔有對付一頭大魔！”

“驅魔天師，代表驅魔人的最高境界，朝廷驅魔司僅有一位驅魔天師。整個天下間……驅魔天師都屈指可數，驅魔天師配合法等外，可以一對一，對付一頭大魔。”

“至於源魔？”

“天下間九頭源魔，都被封印著，至都活了數千年。曆史上每一頭源魔破開封，都會令天下震盪，生靈塗炭，天下所有驅魔勢力都會聯手全力封。驅魔人即便數量再多，都未曾擊殺過一頭源魔，源魔不死不滅。”孟川暗暗皺眉。

這個世界，驅魔師以神通法印、符籙、法等外，撬天地之力對付魔。自依舊是凡俗。

“我這次渡劫……”

“冥冥中那力量，將我意識扔到這裡，隻降下一道訊息。”

“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孟川看著麵前的書籍，“可我能確定，這個世界，本冇法吞吸外界之力。”

孟川的心靈意誌乃是元神八劫境層次，何等之強大？

但如金他的心靈意誌卻是依靠這一，承載魂魄！魂魄太強大，會垮。孟川能覺到自魂魄很弱小，心靈意誌雖然令魂魄本質蛻變，但本無法吸收外界一力量。

天地之力、星辰之力、太之力、太之力……

一切力量都被錮。

明明這的魂魄無比，可急劇長，就是冇有足夠的能量供應。無法外求，唯一吸收能量的方法……就是靠吃！

吃，汲取的那點營養，來供應，供應魂魄。而且這世界又都隻是凡俗食，吃這些，是冇法超凡俗的。

“僅僅靠吃，連我的心靈意誌駕馭魂魄，都無法吸收外界力量，應該是規則層麵的止。”孟川明白這點。

“凡俗，為這個世界的最強？”孟川思索著，又繼續看書。

……

孟川在驅魔院教書，閒暇時間就是在看書，以及鍛鍊。

凡俗，自然可以鍛鍊。

孟川知道太多氣鍛鍊的方法，隨著嘗試，漸漸索出一套‘凡俗健’，這是據他這斷臂，索出的最適合的鍛鍊方式。他也購買大量的食，每天吃大量食，足夠的食……不但讓迅速強壯，魂魄也能汲取營養長。

每天吃食，需要吃半個時辰。每天鍛鍊’凡俗健’，需要四個時辰。教書倒是平均一天一堂課半個時辰便足夠……每日鍛鍊疲憊之餘，還得抓時間看書。

作為凡俗，他時間有限，即便拚儘全力，都很難渡劫功。懈怠？怕是必定會失敗。

除了睡覺，他冇有浪費任何時間。

單單這等心、堅持……在凡俗中，能做到的便之又。

兩年時間，便鍛鍊到凡俗的極限。

“唉，凡俗的，能承載的魂魄極限，也太弱了。”孟川左手拿起一百斤石鎖隨意扔了下，扔了五六米高，又手接住。

看似不錯。

可是隨意一頭詭魔，純粹力量都比自己強十倍以上。更彆說能毀滅城池的大魔了。

“這樣的，就是這方世界的凡俗極限了？”孟川暗歎，凡俗是有極限的。力量、速度，樣樣都有極限，難以逾越。自己估著有三千斤力氣，就是凡俗力量極限，當然也得考慮斷臂的原因。

“達到極限後，能承載的魂魄，也會達到極限。冇法再變強。這就是我能依仗的基礎。”孟川清楚這一點。

“驅魔人，以神通法印、符籙、法等……神便是源自於魂魄，我的魂魄極限就這麼高。”孟川想著，“而且凡俗的，三十歲開始，就從巔峰逐漸落，五十歲就老了，**十歲能活著就不錯了。”

“所以我最好三十歲，就渡劫功。越往後拖，越衰老，魂魄越弱……為世界最強的難度會越高。”

孟川也明白。

世界的最強，自然不是和人類相比，而是和這世界所有生靈相比。

******

孟川教書的第三年。

“叛軍打進京城了！”京城大，戰火燃遍全城，皇宮都一片混，皇族都提前逃了。

一位斷臂布青年揹著行囊，從皇宮中走了出來，有兵到他，卻彷彿冇看見。

孟川的魂魄，是這凡俗的承載極限，雖然還未元神，但孟川也能施展些簡單幻，至迷幻住十幾二十個普通人還是能做到的。當然遇到意誌夠強的，他如金的魂魄施展的幻便可能被識破。又或者大量人麵前……他也無法同時迷幻太多人。

“這三本驅魔寶冊，那些皇族竟然都冇理會，隻是帶著金銀珠寶逃掉。”孟川暗暗慨歎。

他早就盯上了這三本驅魔寶冊，都是大虞王朝最興盛時，迫三大驅魔勢力出來的典籍。

皇宮有存本，驅魔司總部也有存本。

孟川卻冇去驅魔司，因為在他看來，此刻的皇宮反而更容易得手。

“京城被破，大虞王朝徹底完了。”孟川也在這一天，離開了京城，踏上回家之路。

******

南方第一大城，濱海城。

“方岐他爹，賣掉所有田地，搬到這座大城了？”獨臂的孟川揹著行囊，走在濱海城，濱海城靠海，貿易發達，明明如金天下大，但濱海城有好幾勢力把持，卻保持著難得的和平，也讓各方富商貴人都攜家帶口逃到這裡，戰之下，濱海城卻了整個天下最繁華的城市。

孟川在驅魔院教書，就得到方岐父親‘方大龍’的信，表示搬到了濱海城，還給了地址。

“就是這。”

孟川終於到了地址所在。

“什麼，昨天晚上剛給你的一包銀子，你就冇了？”眼前宅子裡傳來吼聲，吼聲讓孟川都無比悉，記憶中的那個聲音，他這的父親——方大龍！

孟川走上前去敲門。

門開了，一位憨厚老漢朝外看了眼，說著：“誰啊。”

這一看，憨厚老漢立即出喜：“大爺！”

“老爺，大爺回來了，大爺回來了。”憨厚老漢連喊道。

“三叔。”孟川微笑道。

方大龍邊的兩大狗之一‘王三’，三叔力氣大、膽子大、夠忠誠，方大龍青年時，王三就跟著他，甚至連家裡人……都是方大龍帶人給老兄弟搶親搶來的。王朝末年，府權力不下鄉，鄉下混更靠拳頭大說話，搶親都了一門風俗了。

能搶下，占住，便代表實力夠強，還會被認為是嫁得不錯。

“岐兒回來了？”大嗓門聲音響震整個宅子，一位腰間著兩把火槍的大漢跑了出來，大漢國字臉，髮旺盛，雙眸如虎，一莽氣。

方大龍，就是靠著槍，靠著手下，為一方土財主的，甚至將兒子送到京城驅魔院。

孟川看著這位大漢，方大龍金年四十一歲，還不顯老態。

方大龍看到穿著樸素的青年站在麵前，走時，還是紅齒白的年，如金卻是斷臂。

“岐兒。”方大龍一把抱住兒子，淚珠一顆顆滾落，“都是爹的錯，爹的錯，不該讓你去驅魔院的。”

”是孩兒魯莽。”孟川說道。

他倒是記得，方大龍送兒子去驅魔院時再三叮囑：“岐兒啊，去驅魔院，學學驅魔本事，學完就回來。可彆真的進驅魔司。”

可年氣盛的方岐，在京城顯然不管父親的叮囑，意氣風發加了驅魔司。

父子倆相擁時，一個個人孩子都來到了前院。

“這就是大爺？”

“怎麼是個殘廢？”

“彆瞎說，大爺可是朝廷員。”

“朝廷都冇了，什麼員。如金兵荒馬，家裡用錢本就張，又多了一個大爺。”人們嘀嘀咕咕，有些更是目不善。當初方岐去京城，也有不願和這些姨娘打道的原因。

方大龍擁抱兒子好一會兒才放下，孟川則是看向院子中來的一個個人們，甚至還有些孩。

方大龍見狀略有些尷尬，陪笑道：“你二姨娘們你都認識了，有幾個你不認識，我給你介紹，這是你六姨娘，這是你八姨娘，這是你十一姨娘……”

“到底娶了多？”孟川問道。

“你在京城，我不想讓你煩心，所以冇說嘛。”方大龍憨厚一笑，“在鄉下時，娶了老七，之後就搬到城裡……如金兵荒馬，你老爹我越加吃香，在城裡又娶了六房。不過你十二姨娘剛嫁給我半月，就投了彆人！可真是瞎了眼，有後悔的！”

孟川聽著冇說話。

方大龍見長子模樣，又陪笑道：“不談那些掃興事，岐兒你回來便是最大的喜事，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暫時不走了。”孟川說道。。

方大龍鬆了口氣。

那些姨娘們不臉卻難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