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韓靖也不止一次從李月湖的口中聽到過“攻略”二字，卻從未放在過心上，直到失去了，在這世上只有自己還記得，才追悔莫及。

此時此刻，韓靖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詞，無異于當頭一棒，讓他整個人都慌了，那種失去過李月湖的絕和痛苦瞬間纏繞在心臟，讓他痛得快難以息了。

韓靖紅了眼睛，小心翼翼問：“月湖，如果你不能攻略顧隨風，會怎麼樣？”

李月湖靜靜看著他，似乎在看一個許久不見的好朋友，罕見多了一分和的神，輕聲說：“如果我攻略失敗，我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會再有人記得我，包括你。”

韓靖瞳孔放大，瞬間被巨大的驚恐籠罩了，不自般抓住了李月湖的手，死也不會再讓消失了。

“月湖，我不能沒有你，我這輩子都不能沒有你……”

如果又一次消失了，他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

這一刻，韓靖不敢問什麼是攻略，又為什麼會消失，兩人就像守著一個共同的，一旦說破了就會產生難以估量的后果。

“月湖，我覺得顧隨風也好的，你跟他在一起也好的。”

韓靖笑容勉強，為了不讓消失，竟連喜歡上顧隨風都是可以接的。

李月湖有些出神，愣愣問：“韓靖，如果我跟顧隨風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嗎？”

被一問，韓靖的眼睛更紅了，微微哽咽說：“月湖，我不能失去你……”

所以，哪怕再心痛，他也能接的。

李月湖想得出神，在他小心翼翼的注視下，出了自己的手。

韓靖愣了一下，在一瞬間被巨大的恐慌籠罩在心頭，似哭非哭問：“月湖，我是不是要永遠失去你了？”

其實，韓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但他就是有預，好像李月湖要永遠離開他了。

李月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什麼？”

“我說，我要走了，再見了。”

見真的要走，韓靖立刻跟了過去，張問：“月湖，現在很晚了，你還是明天再走吧。”

雖然剛才答應了會留下來的，但此刻要走，韓靖卻愣是提也不敢提了，勸明天再走。

哪怕只有一夜，他也想再爭取一次。

李月湖卻不愿意，就是要走。

“月湖，你別走！”韓靖喊了一聲，在疑的眼神中，苦說道：“現在很晚了，外面有危險的，還是我走吧。”

“你要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我早就想去酒店住了。”

怕不信，韓靖還扯了扯裳，好像也在嫌棄上的味道，迫不及待要好好清洗一回。

李月湖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因為房間很，韓靖便以收拾房間為理由，一邊收拾，一邊跟說說話，哪怕只是沒話找話。

二十分鐘后，哪怕韓靖有意拖延時間，但房間還是收拾好了，他也該離開了。

韓靖有些迷惘，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雖然很不舍，但是走了。

“月湖，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

門關上，韓靖離開了。

不大的出租屋里，只剩下李月湖一個人，還有淡淡的煙酒味與之作伴，孤獨也隨之而來。

說起可笑，在贖回失去的七六后，最先會到的竟然是孤獨。

可是，不是一向如此嘛，又有什麼可孤獨的呢？

李月湖靜靜坐在床上，看著這個悉的小房間，思緒了一團麻，別說睡覺了，甚至無法安心。

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了幾圈后，還是不覺得累，只覺得深深的孤獨快要將包圍了。

于是，李月湖打開門，往樓下走去了。

“噠噠……”

寂靜的樓梯間，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還能看到樓下若有似無的火星。

誰在煙嗎？

“是誰？”李月湖問了一聲。

那人聽到聲音后，立刻掐滅煙頭，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雖然沒看到影，但李月湖還是猜出了他的份，淡淡問：“韓靖，你還要躲多久？”

十幾秒后，一個影緩緩走出來了，不是韓靖還有誰？

此時，他們一個站在樓上，一個躲在樓下，在昏暗的燈下遙遙相，明明距離不遠，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界，連彼此的樣子都看不清楚了。

“韓靖，你不是要去住酒店嗎？”

韓靖囁嚅，遲遲沒有給出回答，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他不想走，他想守著李月湖，還不夠明顯嗎？

“月湖，你不要趕我走……”

韓靖近乎哀求，只要李月湖別讓他走，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的。

李月湖看著他，好像才第一次認識他，因為還是第一次在韓靖的臉上看到這般祈求的神，不可謂不震撼。

一陣風吹過，將兩人的氣息纏繞在一起。

李月湖嘆了嘆氣，似乎在一瞬間下定了決心，輕聲說：“韓靖，你跟柳如煙做過的一百件事，可以也跟我重復一遍嗎？”

韓靖愣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在說氣話，還是來真的。

“月湖，你認真的？”

“是啊，我認真的，因為那一百件事明明是我寫下的，你怎麼能跟柳如煙做了呢？”

李月湖從未說過，但的心里是介意的。

這一刻，韓靖也懂了的心意，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連忙保證道：“月湖，我可以的，我們明天就開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