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份，涉及遠古大。寧凡雖有猜測，卻不打算深究。

倒是神周流轉的道法，讓寧凡有些在意。

不測之謂神麼...

短短幾字卻暗含機鋒，似蘊含了某種厲害神通。

更奇怪的是，一聽此言，寧凡的變、環訣、黑魔功、兩儀等竟都有了玄之又玄的應。

“我所修之，與此地不測存在某種因果麼...”

“若能令意識之舟在此稍稍停留，容我悟一二就好了。”寧凡心道。

但卻無法宣之于口，蓋因這意識界中，彌漫著無窮無盡的不可言，非逆圣不可在此自由說話。

然而神奇的是，即便寧凡沒有言語，意識之舟還是明白了寧凡的意思，真就停在這里，不再前行了。

...

“哦？他竟在【不測】之前停下了？”

“前有【明穹十】，后有【魚始月終】，皆是逆王持國的分支，但他的選擇，卻是不測嗎...”

正暗中知意識界變化的南柯老仙，有些意外。

此為悟道樹意識界，任何服食悟道茶、果者，都有幾率連接上悟道樹的意識，但卻不是誰都有資格進逆界悟的！

悟道樹的意識界，由而外，分為【九逆界】、【八百枯界】、【十萬八千道界】。

其中，逆界和枯界唯有得到悟道樹祖的許可，才可進行意識連接，蓋因界封存的是三界最忌的。

道界的話，則世間任何一棵悟道樹，都有權力放人進。

尋常人服食悟道茶果后，意識連接的基本都是道界。

寧凡就不同了，有南柯特許，直接連接到了最深的逆界。

“是因為從逆塵神中，看到了某些因果，故而在此停留嗎...”

“也罷，雖說吾主的神與他十分契合，但誰逆塵神曾被兩儀錄了呢。他既是兩儀徒兒，會對不測興趣也在理之中。”

“一次進，只可在一停留，此為規則。幸而此意識界以后有的是機會再，終有一日他會和吾主的神相遇...”

...

寧凡的意識，悟著此地不測的種種奧妙。

并隨著悟加深，蒼涼、悲哀、憤怒、殺意等種種緒，于寧凡心頭涌現，但那并非是寧凡的個人緒，而是神的，投到了寧凡上。

但這些緒，并不是寧凡關注的重點。以他的道行，窺不到神緒的源頭，觀測不到那些不被記錄的古老因果。

且他對于這些大，并不是多麼興趣。

于是略過神的緒，觀測起其他令他在意的因果。

無數因果片段浮現眼前，

那些無關要的部分被忽略。

有所關聯的部分，則被著重觀測。

...

一幕因果中。

“第二神王，愿你平息怒火，得以安息...”南柯老仙如是道。

...

又一幕因果。

“行遠必自邇，登高必自卑。不測難持如，難知如，若無兩儀前輩指點，傾我一生亦難窺其淵藪。大道太長，此生太短...”古大帝喟嘆道。

古大帝也曾連接過此意識界嗎...

且還曾向兩儀圣人請教過此地道法麼...

...

“這里記錄的，便是尊上的過去嗎。將古國神藏于意識界，非有緣者不可得見，我竟可以見到...”名為惠施的塵界年，曾于此，震撼于神的逆世踏天之姿。

...

“不測，可證神靈...但若我神的代價，是靈臺方寸永失，斜月三星永寂，則我寧可不要此逆空路...”尚無紫斗之名的紫青年，如是道。

逆空...

紫斗師父曾在此，放棄了神之路？

...

“不測之謂神？聽不太懂，但聽不懂就對味了，拿來裝肯定很帥！決定了！就...就學此人道法！畢竟強弱是一時的事，帥才是一輩子的事！”尚未圣的兩儀，出了花般的笑容。

并最終，憑借此地錄的道法，建立了兩儀宗，創出了太極生滅境等一系列神通。

...

原來如此，難怪我會對此地不測如此在意...

并非是這只神的道念了我，更深層的原因，是有這諸多因果嗎？

兩儀圣人錄了神道法，因而有了兩儀傳承，此后又有了黑魔白魔的傳承流幻夢界。

古大帝曾到兩儀圣人指點，亦從其中獲益良多，于是創出變、環訣等，多都與此地有關。

我一所修之道，可以說起源于此地！

又或者，世間道法都曾起源于此，于大道而言，此神是有資格稱祖的。

“太極生滅境，生境可實力暴漲，滅境可不死長存，生滅合一則可抵達修真極致——所謂的極致，莫非便是不測四個字...”寧凡若有所思。

不測，如何才算不測...

在上品悟道茶果的龐大藥力下，寧凡福至心靈般，忽然理解了神垂眸看向星河閃耀的一幕。

神真的是在看星麼？

不，不對。在他的眼中，星已不是星，世界也不是世界！

它看的是道的本質！

轟！

仿佛有洪鐘大呂，直接在寧凡耳旁震響，使得悟戛然而止，轉為一頓悟。

于是意識界中的寧凡，陡然睜開雙眼。

有那麼一瞬間，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極為不同了：不再是萬有形的模樣，亦不再有任何鮮彩。

世界只剩黑白二，而后白也消失，全部被黑填滿，如同全世界都在這一刻陷了萬古長夜。

下一個瞬間，世界坍了一個黑暗平面，如同一面漆黑的屏幕。

忽然屏幕亮起，于是萬事萬的構造和本質，都在屏幕上化作一行又一行的文本和數據；而他立于屏幕之外，看那世界，只覺目皆是大道蒼茫，玄奧而晦的符文和道則比比皆是，既難以理解，亦難以遏制心的震撼！

雙眼之中，二氣各據一方，如生滅同存而若離，最終卻還是平息了。

于是眼前匪夷所思的畫面消失，萬事萬的形態在寧凡眼中恢復如初。

寧凡閉上眼，再睜開，去看去悟神的目，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頓悟剛剛的奇異狀態了。

“剛剛看到的畫面，究竟是什麼，是不測嗎...”寧凡沉著。

莫非這便是木松道人所說的睜眼后的世界？

不對。

木松道人所描繪的睜眼世界，更像是讓視角在生境與滅境之間單向切換，而非生滅共存。關于滅境的視角，我之前開啟持國無敵時已然進過，并從中窺到了不可遇的世界，但剛剛，我的眼中卻是生境與滅境同存。

以一種更高維度的目，俯瞰到了世間萬的本質...

這種奇妙狀態，是否就是不測的極致境界呢？

“果然還是難以理解...”寧凡心中暗暗嘆息。

于是不再停留，而是心中默念著：意識之舟，可以繼續前進了，前方似乎還有其他令我在意的東西。

但這一次，意識之舟沒有回應寧凡的期待。

“原來如此，一次進只能停留在一個地方麼...”寧凡口中不可言，心中卻理解了此地意識界的規則。

是的，此意識界是存在規則的。

但就在剛剛，寧凡短暫進不測的境界時，看到了此意識界的本質...

那時他看到了種種符文、道則、數據，雖難以理解，但多還能記下一部分。

有數幾個符文，以我天人第三境，約能猜出涵義...

若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于是寧凡出手指，在意識界的空氣之中寫寫畫畫起來，也不知在寫些什麼。

...

“嗯？此子在做什麼？”南柯老仙并不知道，寧凡之前短暫進過不測的境界。

于是，在南柯老仙費解、錯愕、猜測、震驚的表中。

終于，異變發生了。

一柄散著殺戮氣息的神王巖槍，憑空出現在意識界中，陡然打向了寧凡。

“嗯？寫錯東西了麼？莫非發了意識界的警衛機制...”

寧凡眉頭一皺，便退，躲開了神王巖槍的一擊。

那巖槍一擊打偏，反而將意識界打出一個空間通道來，之后巖槍不再攻擊，而是徐徐消散，如同完了任務。

“不知通往何的通道麼...”

“如此看來，我并沒有寫錯數據，確有改此地規則，令此地出現了前往其他區域的通道。”

對于此意識界的本質，寧凡能看懂的有限，所以只胡嘗試了一下，沒想到居然功了？

“那便借由空間通道，前往其他區域看看吧...”寧凡觀測了一番，見通道并無風險，于是一躍而，連意識之舟都不坐了，開始如韁的野般逛起來...

...

“這小子...莫非有辦法改寫意識界的規則？”南柯老仙震驚不已。

此子又不是逆圣，怎可能做到昔日神王才能做到的事！

是巧發了空間通道嗎？即使是巧，未免也太逆天了...

且此子剛剛開啟的空間通道，似是通往道界的。道界之中，可是有不真界修士意識連接其中，該不會惹出什麼子吧...

應該...不會吧。

畢竟進道界的人，意識都會化作魚的形態，眾生皆魚，誰也不認識誰，廝殺也無太大意義...

大概，或許，不會出子吧...

...

幾乎是南柯老仙到不妙的同時。

另一個曾經深寧迫傷害的苦主，只想仰天大笑。

“好好好，終于有人會到老夫的痛了！這小子就是個惹禍！你以為他會聽你安排，實則他只會憑本能行！”

“不過該說不說，這小子確實有一手啊，連悟道樹意識界都能改規則，不愧是我和紫斗聯手培養的禍害！”

眼見南柯老仙可能要被坑，赤薇魔君只覺得幸災樂禍，半點也不同。

怪只怪之前南柯老仙對持國無敵的評價，太令赤薇不喜。

誰你一副持國無敵不如太極生滅的臉呢？

這赤薇能忍？

看不上持國無敵，便等同于看不上紫薇。好吧，他自己也看不上紫薇，但他看不上可以，別人看不上就有點過分了！

歸結底，紫薇道法和赤薇道法，雖為異流，卻是同源。你丫看不起紫薇道法，四舍五一下，是否也看不起我赤薇道法？

如此一來，赤薇對南柯挨坑一事只會樂見其，半點都懶得提醒。

...

寧凡顯然沒意識到自己又惹出了“小小”麻煩。

穿過了漫長的空間通道后，通道合攏，恢復如初。

此時的寧凡，出現在了一全是火海的道界之中，并在降臨此界的瞬間，其意識再度一輕，而后整個意識改變了形態，由人形化作了魚形。

他變了一條白黑眼的魚。

除他以外，這火海道界還有三只魚在此悟。

一見新魚出現，三魚都將目掃了過來；但見寧凡只是仙王魚的大小，三魚頓時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寧凡，繼續悟此界火行道法。

“連我等仙帝都難以領悟，區區仙王魚，也想悟此界凈界火蓮的妙法，真是不自量力。”三只仙帝魚，如是想道。

進此地的魚，彼此并不相識。一旦進意識界道界區域，任你為圣人，也會被龐大的不可知之力同化至魚的形態。

一旦化作魚，本存在會被藏，誰也不知對方是誰。

道界同樣被不可言所填滿，魚兒們想要彼此流也是難以辦到。

偶爾也會有魚彼此攻殺。但就算有魚被殺，死掉的也只是些許意識，并不至于損失慘重，亦難以知悉出手者是誰，復仇都沒有門路。

寧凡并沒有和陌生人...陌生魚廝殺的心思。

顯然，遙遠的三只仙帝魚，也對和寧凡廝殺興趣寥寥。只要寧凡不去惹事，誰會浪費寶貴的悟道時間來做毫無疑義之事呢？要知道，大多數人服食的悟道果不過是下品和中品，藥效極弱，便是僥幸連接上意識界，也無法在此地待上太久。

一寸一寸金！

三只仙帝魚剩余的悟道時長并不太多，最多的一個，也就還剩幾個時辰而已。

寧凡則不同了，他服食的悟道茶果品階極高，數量也多，當前剩余時長還有四百三十天。

可惜，寧凡三天后還要守護北蠻國，對抗下一波無量劫靈，并不能在這里待得太久，實在有些浪費悟道時長了。

“此界火元充沛，且留了某種仙帝神通，但卻不是我眼下悟的重點。我的時間很，不能過多浪費，南柯前輩讓我連接意識界，應是想助我修太極生滅境，不能忘了正事...”

寧凡并不打算在此道界多待。

于是心念一，魚兩邊長出兩片魚鰭，當做手來使用，開始在空氣上涂畫起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寧凡修改規則之時并沒有改得太離譜。

這一次，頭頂沒有出現神王巖槍的轟落，但卻有一個傳送漩渦突然出現，將他吸其中，而后消失...

“嘶！那只仙王魚是怎麼回事！居然能在道界之自由傳送！莫非持有圣宗符令？但此符令不是只有數荒圣持有嗎？此魚莫非竟是一位荒圣！”三只仙帝魚既驚且懼！

還好剛剛沒對此荒圣魚做出忤逆之事，否則...

呃，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即使被這只荒圣魚反殺，也不過是意識回歸，失去寶貴的悟道機會而已。

別怕，別怕...

...

一陣傳送后，寧凡魚來到了一水行充沛的世界。

有六只仙帝魚、兩只仙王魚在此悟。

寧凡的到來，同樣沒有引起太多關注，但當寧凡不滿意此道界、選擇傳送離去時，所有魚都難以鎮定。

“什麼況！堂堂荒圣魚，為何要來中千道界悟道！果然是走錯地方了吧，這就傳送走了嗎？”

...

一次又一次的傳送，寧凡去了許多道界，也嚇到了很多可憐小魚。

悟道樹意識界中，有十萬八千道界，其中大多數為小千、中千道界，大千道界極。

寧凡一路傳送了一千多道界，也只遇到三個大千道界，且三大千道界傳承的道法，對他修煉太極生滅境毫無幫助。

傳送過程中，甚至還傳進過重復道界，真就是隨機傳送。

但這也沒有辦法，寧凡對悟道樹意識界的了解有限，能勉強修改一些規則，已是能力極限，并無法隨心所選擇自己想去的道界。

話雖如此，當寧凡意識到問題所在，再修改規則時，又做了細微改，在隨機傳送的同時，加了因果數據的影響和權重。

如此一來，隨機傳送之時，傳相關道界的幾率頓時增加了許多。

一個時辰后，寧凡終于誤打誤撞下，傳送到了一二氣極為濃郁的世界！

此界正適合修煉太極生滅的前置技能——兩儀四象！

但讓寧凡到在意的，是眼前道界的景，讓他到了眼！

這是一白霧茫茫的道界，充斥著無窮無盡的二氣，足足有幾百條魚在此悟修煉，其中甚至有始圣魚。

眼前的景，讓寧凡想起了一幅畫！

遠古四圖之二，金天黑地圖！

金天黑地圖的容，可不就是畫紙大片大片空白，只畫了兩條魚嗎？

看起來真像啊。

寧凡本以為這相似只是巧合，但當他觀測因果時，卻驚訝地觀測到，原來畫出金天黑地圖的金符宮始祖，曾意識連接過此道界！

所謂的金天黑地圖，不過是金符宮始祖悟此界道法之后，所畫出的圖畫！

而當寧凡試圖悟此界道法之時，一個古老聲音無視不可言，于他意識深響起，循循善道。

“不測之謂仙，我仙靈則和同塵。”

？

這句話，不太對吧...

寧凡皺了皺魚頭上的眉頭，若有所思。

此道界的二氣倒是相當充沛，但總覺...此界傳承的神通有問題，不能學...

之前聽到神說出不測之謂神時，寧凡的一道法是有正向反應的。

但聽到這一句時，他卻有種道法發寒的錯覺，仿佛一旦學會此地道法，便會踩進巨坑。

“如此一來，我只可在此界煉化二氣，多余的神通卻是半點不學...”寧凡暗道。

可，此道界其他魚，顯然沒有這種判斷力，仍在拼命悟此地神通。

畢竟，此地傳承的可是鴻鈞圣宗至高絕學！一旦修，據說能被鴻鈞祖師收門墻，直接為二代弟子，大道有！

“又有新魚來此運氣了麼...仙王魚的話，怕是連此之名都聽不到吧...”眾魚之中，只有幾只離得最近的準圣魚朝寧凡方向瞥了一眼，而后不再關注。

寧凡同樣不關注其他魚。

眾魚只有大小不同，其他都一樣，沒什麼好關注的。

“接下來便試著修一下兩儀四象吧，但卻不能忘記時間，在此界練得太久...”寧凡心道。

正煉化二氣，卻有另一個聲音，直接在他的心中響起，是不可言都無法干擾的聊天方式。

寧凡識海聊天室，啟！

“主人，這里的魚真多！看得黑魔好...”黑魔流下了難耐的口水。

是九貍，是貓，貓吃魚乃是天地最基本的法則，此界于而言，簡直就是天堂！

甚至就連主人都變得有些饞人了！

主人的氣味真是該死的甜！

好想一口...

“莫要胡思想！說起來，這里明明是我的意識連接，你的意識是如何混進來的？”寧凡意外道。

“黑魔不知道呢，主人去哪兒，黑魔就去哪兒，不知不覺就來到這里了...”黑魔絕不承認是故意跟來的，就是要學赤乙主出擊，因為猶豫只會敗北！

“看來是我改規則時，多了某些誤作...”寧凡暗暗吸取教訓。

須知攜帶他人進意識界，可是違背此界規則的，一旦被悟道樹之祖發現...

好像也沒什麼。

黑魔意識黑此界之后，的意識融到了寧凡意識當中，導致寧凡的魚頓時胖了一大截，且魚口之中詭異地長出了九貍族的利齒，完了一次奇妙的合變。

“不只是黑魔，本宮也黑進來了。你與悟道樹意識連接，本宮又與你意識連接，四舍五一下，本宮黑此界也很合理吧。”蟻主同樣對此界二氣到眼饞。

的殘魂十分弱小，但若吞噬足夠足量的二氣...

且此界傳承的，不是偉大的鴻鈞祖師至高無上的道法嗎！，很興趣！

于是心甘愿合寧凡的意識，十分積極主。

接收了圣人殘魂的意識，寧凡的魚頓時胖了十圈不止，且周上下出一圣人氣場，一看就很不好惹！

之前輕視寧凡的幾只準圣魚，直接被寧凡的氣場嚇了一跳，面一變就朝遠方游走，不敢待在寧凡附近修煉：萬一拉低了周圍二氣的濃度，被寧凡圣人魚幾口吃掉，豈非因小失大！

于是將附近最好的幾位置通通讓給了寧凡。

寧凡：“似乎又嚇到其他魚了，算了...你二人都來了，該不會多聞的意識也黑進來了吧？”

多聞：“上仙恕罪，小仙為次開天之，不知為何，竟被悟道樹意識界強烈拒絕。此界似乎格外排斥法寶進，越高級的法寶排斥越大，應是為了防止悟道仙修在此持寶攻殺，造不必要的破壞...”

多聞憾不已，他也想黑此界大口吸食二氣！這等好事為何沒他的份，真是好人流淚！

灰塵仙姬：“主人主人！我也進來了！我的意識太過微小，順著主人的意識一路前進時，直接從隙中鉆了進來...”

好吧，小灰塵也鉆進來了，小小的意識融寧凡，并沒有令寧凡已然龐大的魚出現什麼變化。

寧凡：“也好，既然進來了，就多吃幾口二氣，快些長大把！”

說起來，該不會赤薇前輩也想來吧...

若他的意識也進來，我這小小魚，怕是裝不下他...

赤薇：放心！老夫不去！區區二氣于我無用，食之無味！能遠遠看著你胡鬧...看著你認真修煉，老夫就很滿意了。你小子，很不錯！

寧凡一詫。

總覺得今天的赤薇怪怪的，像是幸災樂禍，卻又不知在樂些什麼。

但卻懶得多聞。

于是，沉默而枯燥的修行開始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萬負而抱，沖氣以為和。

是構造萬的基本概念，此界二氣對絕大多數的功法神通而言，都有提升作用。

但人和人吸收二氣的速度是不同的。

相越高，修為越高，煉化二氣的速度越快。

此時寧凡融合了諸多意識，其中甚至有蟻主這等圣人意識，以意識強弱而論，算是此地最高一檔了。畢竟此地沒有第四步，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幾只始圣魚，還都離他很遠，彼此互不干擾。

而他所修的變、環訣、黑魔功、兩儀，皆與此界二氣相極高。

如此一來，寧凡吸收二氣的速度竟是堪比涅圣，著實嚇人。

尋常仙王需要十二個時辰左右，才能吸收足夠的二氣，于艱難運行一個周天。

而寧凡所需的時間，是十二息！

每十二息，他便可運轉一次周天，煉化出一道之氣，這還是有蟻主等人均分的結果。

倘若沒有眾人均分...好吧，沒有眾人的意識融合，寧凡也吸不了這麼快，四舍五還是賺得更多。

且均分之下，蟻主、黑魔、小灰塵皆是益匪淺...

但寧凡覺得自己的煉化速度還能進一步提升，于是決定臨時擴充聊天室的規模，把玄界也加到了意識連接之中。

瞬息間，十萬多個鼎爐的意識涌了進來，聊天室頓時變得熱鬧無比，“主人逆天”“主人我好想你”“主人該耕地了”“主人我要”之類的奇怪話語頻頻出現，搞得聊天室氛圍十分不和諧。

直到聊天群管理蟻主以圣人之尊出面干涉，才讓吵鬧的人們安靜下來...

鼎爐們雖不強大，但勝在人多，當十萬意識融寧凡意識，寧凡的魚又胖了一圈。

也幸而南柯老仙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正常人若敢明目張膽這般開掛，絕對是要封號的！

可誰寧凡帶來的人，全都是妹子的回影呢...水不流外人田，南柯覺得寧凡的作弊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

此時，尚未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的多聞，還在思考有什麼特殊手段可以黑此界，實在有些可憐了，他甚至連自己輸在哪里都沒意識到...

在融合了玄界意識后，寧凡煉化之氣的速度再度提升。

八息即可煉化一道之氣！

且由于從屬意識眾多，主意識甚至無需指揮，就有源源不斷的之氣被煉化，自行運轉著周天。

這就有點過分了！

自己躺平，讓妹子們打工...暗中窺屏的南柯老仙角一，卻也無奈。

畢竟寧凡又沒迫，反而是妹子們心甘愿要倒...

“可惜，在不可言的世界里，我無法發萬通之，否則和意識界小姐好好流一番，說不得煉化速度還能更進一步...”

“若能修改規則，把不可言對我的約束取消就好了...”寧凡暗暗估算著其中可能。

想了想，又覺得此事要修改的數據規模太大，以他對此意識界的理解，一個不慎容易弄巧拙，得不償失。

暫時先就這樣吧。

...

意識界，不魚都震驚于寧凡上的異狀：此魚分明沒有認真煉化二氣，之氣卻在以驚人的速度持續增加，這掛開得也太明顯了！

“此人究竟是誰，竟能無視悟道意識界規則，明目張膽行作弊之事...”一只始圣魚暗中觀察著寧凡的行為，借由意識連接，暗中向意識界檢舉了此事。

然而意識界并未給出回應，令他困。

“此魚乍看之下是始圣氣息，但實則氣息不過來自于圣人殘魂，虛張聲勢而已！待此魚吸食的二氣達到極限，我直接將其吞掉，坐收漁利！我需要一萬道氣，如今只煉化了七千，時長卻已不多；若此魚煉化出三千數目，我便出手搶奪...”一只三階準圣的魚暗生妄念。

“此魚有古怪，但與我無關。于我而言，無缺圣路才是此刻首要之事。如群圣諸逆不阻，我只能行于仙靈路，并從此間悟道祖的仙靈法...但我也有我的對策，若我刪去此地道法之弊，以我自悟填補空缺，則我雖仙靈，弊端卻可降至最低...”一只將要圣的魚，只看了一眼寧凡方向，便收回紫意盎然的目。

它有更重要的事要謀劃，懶得理會一只虛張聲勢、不知為何能開掛的仙王魚。

眾魚各有心思，唯獨寧凡如置事外般，只一心沉浸在悟中。

吸收二氣，有妹子們幫忙，他只需要將煉的二氣，化兩儀四象之即可...

一個時辰后，寧凡煉化了300多道之氣。

八個時辰后，寧凡的氣數目達到3000。

越往后，妹子們提煉二氣越練，各自修為也在徐徐提升中。所有人都在獲得好，使勁薅著此道界的羊。

卻在此時，忽有一道魚影攜七千道氣之威，陡然游了過來，張口便咬向寧凡。

“謝謝閣下提煉的三千氣，老夫，收下了！”這是一只三階準圣魚，本想放句狠話，結果被不可言干涉，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他的意思寧凡卻能明白的。

區區殺人奪寶而已，沒事的，都是為了生活，不寒磣...

寧凡并不怪罪這只準圣魚的貪婪，因為...他也很饞對方的七千氣啊。

于是反過來一吞，張開了比對方型大十倍的深淵巨口，一口吞掉了此魚的全部。

“謝謝你，陌生人。”寧凡心中如是道。

氣達到一萬的同時，所修的二十七也有了不小的進。

也在這一刻，此界所有魚的目，都被吸引而來，紛紛出了駭然之...

“此魚口中，竟長了九貍之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