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子重要還是心上人重要

“王爺，元鵲師兄確實回來過。不過……”大夫人含著淚看了昏迷中的蘇淮寧一眼，“那是寧兒擔心王爺，千裏飛鴿傳書加急催請他回來製解藥的。”

“師兄有要事在，做完解藥就離開了。他有盛名纏，不被人打擾，故而讓我與寧兒保行蹤。”說著還抹了抹眼淚，“若早知寧兒要遭此大劫，我說什麽也要留他一留。”

夏凜梟不聲地了椅把手，不知道信了幾分，麵異常冰冷：“醫，這毒……寧兒還能堅持多久？”

醫搖了搖頭：“這次藥量下得兇猛，若是今夜找不到解藥，天一亮，就算能解了毒，大小姐麵上的蛛紋也無法消除了。”大夫人如遭雷劈：“那怎麽行？”

無法接自己的兒變得像蘇染汐一樣醜陋不堪，人辱排。

可不能現在當眾拿出解藥，否則等於承認了當年下毒害庶的人就是自己！

好一個蘇染汐，真是好算計！

蘇染汐似乎看出心中所想，淡淡暗示道：“左右我命不久矣，解不解毒無所謂，可姐姐風華正茂，還有大好的未來……母親和元鵲師伯同出藥王穀，當真沒有別的法子？”

若這毒是大夫人下的，那麽一定知道解藥的方子。

這才是今晚的終極目標。

至於元鵲的行蹤會不會引起夏凜梟的懷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大夫人囁喏著，搖了搖頭。室再次陷了詭異的沉默之中，眾人似乎都在為蘇淮寧惋惜祈禱，卻無人關注蘇染汐的死活。

直到晨熹微，蘇淮寧麵上的蛛紋布，突然趴在床邊嘔不止，所有人都慌了神。

夏凜梟過來攥了蘇染汐的手腕，低聲威脅道：“玩夠了嗎？蘇染汐，到此為止吧！”

“我是配了解藥，但隻能給蘇淮寧解毒，不能消除臉上的蛛紋。王爺確定要我解毒？”蘇染汐不等他回答，搖了搖頭，“就算你二人深意重，王爺不在意的外貌，可天下沒有子願意頂著我這樣的醜臉人奚落嘲諷，那會比殺了蘇淮寧還難！”

夏凜梟眼底湧現出濃濃的殺氣：“你是故意的！”

“我這人極端得很，這次找不到下毒害我的兇手，決不罷休！”蘇染汐揚起下，目落在神焦灼的大夫人上，“現在真正能救蘇淮寧的人隻有一個。”

夏凜梟攥了拳頭，看著蘇淮寧痛苦非常，眼底的殺意愈發濃鬱：“那本王就先殺了你！”

他剛要扼住蘇染汐的脖子，門外突然一陣淡淡青梔的香氣襲來，不讓人心明氣清。

一名姿窈窕的甜婦嫋嫋地走進門來，手裏拿著一本沾了灰的破舊書冊，聲音的宛如一灘甘甜泉水：“相爺，我聽說了大小姐和王妃中毒的事，突然想起小姐當年所著《萬毒冊》或許有記載，特意去翻了小姐留下的舊，或許有幫助。”

大夫人臉一變：“《萬毒冊》竟然在你這裏？”

“小姐生前為此書所累，命喪黃泉。故後我便依諾將這冊子埋了，若非今日人命關天，我絕不會違背對小姐的誓言，貿然取出。”青夫人寥寥數語，就讓蘇相和大夫人雙雙噤聲，似乎諱莫如深。徒留一眾人疑在心。

醫取過《萬毒冊》，激的手都在發抖：“這是毒醫春無雙的絕筆著作啊，沒想到我還有親眼看見的一天！”

蘇染汐眸閃了閃，麵不善地看向這位看似弱的青夫人。

記憶中，這位是母親的陪嫁丫鬟，格恬淡，與世無爭。聽說是母親有孕時被蘇相納了妾，自此姐妹離心。

那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除了相爺很與旁人來往。就連原主，也隻在家宴年節時偶爾看過幾次，並沒有太多集。

難道一開始懷疑錯了？

真正給下毒的人其實是青夫人？

好在有了《萬毒冊》，醫順利做出了人淚的解藥，趕在日出前的最後一刻，替蘇淮寧解了毒。同樣的解藥，蘇染汐也服用了一碗，但眾人聽了醫的話，也知道這藥救不了的命。

蘇染汐自己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事了就獨自回了房，理都不理夏凜梟一眼，高傲又瀟灑，再次驚呆了眾人的眼珠子。

醜人多作怪！

蘇染汐這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夏凜梟一張俊臉拉得老長，煞氣人，嚇得眾人不敢抬頭。

蘇相訕訕的罵：“這個不懂規矩的逆，王爺，請不要和計較。”

“蘇相認為此事結束了？”夏凜梟冷冷看了他一眼，黑瞳冷凜然，“相府中竟然有如此通毒之人，接連暗害蘇相兩，實在罪該萬死！事及王妃，蘇相該給本王一個代！”

蘇相連連點頭，發誓徹查。大夫人目送夏凜梟離開，心裏一時拿不準他到底對蘇染汐是個什麽態度，須臾將冷的目落在了青夫人上，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殺氣。

事到如今，必須有人為‘人淚’之毒背鍋了！

……

東閣。

蘇染汐反鎖了房間，躺在床上假寐，腦海中不斷閃過昨晚的一係列事，對下毒之人卻沒了明確的指向。

不過有件事是肯定的——夏凜梟確實對蘇淮寧深種，還一直視的命為草芥。

如今害的蘇淮寧吃了這麽多苦，以夏凜梟的手段，就算一時為了解漓火毒忍不發，早晚也是要為蘇淮寧報仇的。

王府不是久留之地，要早做打算了。

正思忖著離開大計，房門突然被敲響。“蘇染汐！”夏凜梟在門外臉沉，“開門。”

蘇染汐翻了個白眼：“滾蛋！”

頓了頓，厲聲道：“門鎖上我下了毒，不怕死的就強行開門進來。”

門外有片刻的寂靜。

就在蘇染汐以為自己能有片刻安寧的時候，一深厚的力將門轟開，屋的桌椅被掀翻在地。

力餘波狠狠拍在蘇染汐臉上，好像被人啪啪扇了掌似的。

一眨眼的功夫，夏凜梟冷著臉出現在床頭，看的眼神像一沒有生氣的：“蘇染汐，你了寧兒，該知道是什麽下場！”

說完，他突然出手朝著蘇染汐劈出一掌。

蘇染汐眼疾手快地拔下簪子反擊，夏凜梟下意識避開手掌，卻不想那一簪中途拐彎，直奔他腹下三寸而去！

隔著，死死抵住。

蘇染汐冷笑著坐起：“不知是王爺的命子重要，還是給心上人出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