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不問前塵，隻看歸途

黒常侍蹙眉，不知道要幹什麽。

“就按說的做。”白玖目一閃，突然問蘇染汐，“以前殺過人嗎？”

黒常侍隻好照做，心下不以為然：這小白臉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乞丐，這會子怎麽渾上下沒個乞丐樣子。

說是醫者仁心，可吊兒郎當的樣子又跟尋常醫者不一樣。

這弱不風的樣子，拿劍的姿勢，都說明那雙手不擅長殺人，更不喜歡見……

“不問前塵，隻看歸途。”蘇染汐話音剛落，手起劍落，幹淨利索地斬下刺客的腦袋，正如當初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麵對嶺北殘酷的戰場一樣。

這些就是送給蕭家的第一份禮。

肖風被迫睜大了眼睛，一開始隻是不屑地看著，但是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人還有氣，掙紮著滿臉驚恐。

那驚恐的眼神落在肖風眼中，他本能的想要把眼睛閉上，可最終什麽也做不了。

這些人跟他朝夕相，說沒有一丁點是假的。

隻怪命運弄人，他們都是從小養在蕭府的殺手，生來就是要給人做一把沒有的刀。

蘇染汐一一砍下了殺手們的腦袋，看著滿臉麻木的肖風：“是條漢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空氣中一片腥的死寂，誰也沒想到這個長得文弱普通的臭乞丐狠起來竟然這麽駭人。

黒常侍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說：“我掰著他，想眨也眨不了。”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蘇染汐皮笑不笑的拎著劍走到肖風邊，拔掉了木拓。

肖風冷笑：“想殺就殺，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剁死人腦袋就像殺豬，我沒有心理負擔，你這麽一個大活人，我可下不去手。”蘇染汐冷笑一聲，掏出一個瓶子，將蠱蟲喂給了肖風，“我要把你帶到西島，送給蕭一個驚喜。”

肖風拚命掙紮，可那蟲子還是鑽進了他的皮囊：“你給我喂的什麽東西？”

“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蘇染汐一個手刀，直接將人劈暈了，這才看向白玖，“祭司大人，這個人我要帶走。”

白玖提醒：“蕭府養的刺客都是死士，肖風不會叛變。”

蘇染汐表示：“多謝掛心，我自有辦法。”“你要報仇，我不攔著，但是……”白玖看了眼天，“你得先跟我回蓬萊島，治病救人。”

蘇染汐蹙了蹙眉，“小無常的毒瘡，已經解了。”

“不是他，是我。”白玖收起劍，麵無表地將手腕遞過來，“元老頭逃跑之前，曾說我的病或許隻有你能治。”

他的傷新舊疊，並非一日之功，若是他和這個人過去真的認識，說不定以前就了解過他的傷勢。

隻要讓蘭汐近為他診治，興許可以從的反應中找到關於自己份的蛛馬跡。

又或者這個人高超的醫可以看出他是不是真的被人了手腳，為什麽記憶總是這麽飄忽不定。

“我？”蘇染汐一直對這位祭司大人的份抱有一種很奇怪的懷疑，隻是他來藥王島之後隻有元老頭一人能近看病，其他人都是嚴令止議論這位的病的。

再加上一心想要利用這家夥，但不想過多跟人有糾葛，所以後來才打消了這份好奇心。

“元島主的醫高明，如果他都不能治，我未必就有能耐。”蘇染汐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治不了，祭司大人會殺人滅口嗎？”

一個人外表再怎麽能偽裝，裏子是裝不了的。也許，可以從這個人真實的傷勢和曾經用藥履曆中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冠冕堂皇的保證，沒想到白玖隻是輕笑一聲，雲淡風輕地反問：“你難道會怕這個？”

“……”蘇染汐心說：那自然是不怕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從來就沒怕過。

隻是這家夥跟不過書麵之緣，憑什麽擺出一副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讓人心裏怪不舒服的。

不過……

要是跟白玖回蓬萊島，又要耽擱一陣子了。

心裏當然想立刻將蕭碎萬端，但蕭家在南夷深固，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未來能用上這位祭司大人的地方還很多。

“好……”蘇染汐剛要答應，但是王城突然來了信。

十萬火急的飛鴿傳書。

“祭司大人。”黒常侍看了眼，臉就變了，在他耳邊低聲道，“王上接到邊關線報……”

“什麽！”白玖變不驚的神崩了，“……立刻回城！”

蘇染汐看到他的神，就猜到王城怕是出了什麽差錯。

“之前元老頭……其實雖然沒有跟我說過你的病，但是據他配的藥，我多也能猜到一點……”蘇染汐出一瓶藥給了他，“這瓶藥治標不治本，但是每日一粒，能維持一個月，保你病暫時不會惡化。”

“多謝。”白玖看了一眼，掏出一枚黑玉，“有了這個，沿途三級以下分部，你可以隨時求援。保持聯係。”

“多謝。”蘇染汐知道這是那瓶藥的謝禮，收得理直氣壯，隻是看到白玖眼神四顧，知道他是在找小無常，心不由的提起來。

“祭司大人，你此去若是有兇險，不如讓小無常先跟著我吧。”蘇染汐試圖挽救一下，“他的瘡毒還沒清除幹淨，跟在我邊隨時能有一個照應。”

白玖斜睨他一眼：“你對他的關心，過於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也是你生的孩子……”

什麽‘也’啊？

他是想試探什麽？

“……誰讓小無常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蘇染汐還想再勸一下，隻見一抹小的影從林子裏走了出來，眸子黑亮黑亮的。

“多謝神醫相救。”小無常一拱小手，像模像樣地告別，“我離家出走這麽久，也該跟爹爹一起回去了。”

他看著蘇染汐，神堅定，“有緣自會再相見的，神醫要保重。”

蘇染汐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年紀雖然小，卻極有自己的主意，也改變不了小家夥的倔脾氣。

也不知道是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