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屏幕上「」兩個字赫然闖紀航視線里時，他一度懷疑自己眼花。

直到他整整盯著屏幕看了五分鐘之後，這「」兩個字都沒有任何變化，他才相信了結果。

沒錯，檢測結果代表著紀航是安全的，他沒有被染艾滋病，他是健康的。

那一刻，紀航覺得他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就好像去閻王殿逛了一圈還能重返人間。

紀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去尋找手機，然後一個電話打給了衛祠。

「刺蝟，老子沒病，檢查結果出來了，老子沒得艾滋病。」

紀航聲音里著欣喜若狂，字裡行間之中帶著喜悅。

「哇塞，恭喜紀帥，恭喜一代霸重出江湖。」

電話那頭衛祠誇張地說著溜須拍馬的話。

紀航沒當回事，他現在就不想什麼重出江湖，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只想保溫杯里泡枸杞，什麼路易十三，什麼皇家禮炮，他一個都看不上。

真的，經過這個教訓，紀航會到了健康的重要。

當然，這只是現在，就僅僅是此時此刻，他紀航哪裡是個容易安分的主。

這不，過了一個月之後，他紀公子又叱吒於申城各種豪華夜店裡了。

SPACEPULS，西南角的一卡座坐著幾十個年輕人，他們可是今晚酒吧的豪客，至尊裝的路易十三和頂級香檳王擺滿整張桌子，這可不得了，隨隨便便一瓶酒就是普通人一年的收，來這裡玩的常客都知道這消費只有他申城紀公子才能承的起。

而且今天紀公子難得出現在一樓卡座，誰都想來和這太/子/爺打打道。

「紀帥，我說剛才那個妹子不錯啊。」

一旁衛祠看著默默坐在沙發上的紀航大聲說道。

是不錯，紀航也知道，可他就是提不起任何興趣。

「嗯。」

「不去流流？」

衛祠說的時候一雙猥瑣的三角眼裡流著不安分。

紀航抬眸往舞池裡看了一眼，他的目正好落在的就是剛才和他搭訕的孩上。

「…」

「我說紀帥，你該不會是還在糾結那事吧？我告訴你，真別怕，江芷媗那畢竟是小概率事件。況且剛才那個妞弟弟也幫你打聽了，是電影學院的大一新生，健康的很，沒有出去玩，不會有那些七八糟的病的。」

衛祠賣力遊說，今晚他們幾個都找好目標了，就差紀航，這要是他點頭了，旁邊香格里拉酒店他們就可以包下一整層了。

紀航目不斜視地看著那個孩，說實話是他喜歡的類型，不是那種網紅臉，清純，若換作以前，他早就把拿下了。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提不起勁。

「紀帥，你可別告訴弟弟你金盆洗手了啊。」

衛祠把手搭上紀航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紀帥，真別錯過這個機會，那妹子是校花，高嶺之花，在學校多狗追著呢，好好把握啊。」

也不知道是衛祠皮子功夫太厲害，還是紀航的那子浪勁又回來了，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功把那個校花帶了旁邊的酒店。

紀航和孩從酒店房間大門一路擁吻到了床上，前期準備工作很到位，氣氛也正濃，只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卻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這種覺他無比悉，和前幾次幾乎一模一樣。

「紀帥哥哥怎麼了？」

孩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過紀航的結。

「沒事，你先走吧，我家裡有事。」

紀航隨便找個理由把校花打發了，本該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刻，此時他卻默默地坐在落地窗前落寞地欣賞夜景煙。

旁邊的房間，他的兄弟們都在「戰」，只有他在和傻一樣的獨守空房。

直到現在紀航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廢了，距離第一次發現自己不行的時候已經三四個月過去了。

一開始他還安自己也許是人不對，或者是他害怕再遇見第二個江芷媗，但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也有慾的，可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就心有餘而力不足呢？

為什麼？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因為他紀航他媽的不！行！了！

沒錯，二十多歲正直青春，慾壑難填的年齡，特麼的他竟然就這麼不能人道了。

「…」

紀航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咒罵，他將煙按進煙灰缸狠狠地熄滅。

他努力回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變這樣，肯定不是因為和江芷媗那個果盤妹分手，因為他清楚的很沒那個魅力。

那麼難道是因為陸綰？

畢竟陸綰是他唯一過真心卻沒有得到的人。

那晚，紀航想了陸綰一夜，連帶著他還想起了子期，他總是可以將們兩個捆綁。

一年了，紀航和子期已經分手一年了，有時候想想時間還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那次視頻外泄之後，紀航試圖找過，他將的電話號碼以及微信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可是不論他如何聯繫，都沒有給予任何回。

紀航也去過家，得到的回復是他們父搬走了，然而他只是把尋找子期點到為止，以他的份找一個人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他卻沒有繼續下去。

從那時候開始紀航也慢慢地習慣了子期突然消失的事。

後半夜，紀航在渾渾噩噩中睡去，他做了很多夢，七八糟的，第二天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衛祠一見他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忍不住地調侃道：「紀帥，昨晚是不是沒收住？」

大家玩了這麼多年，互相什麼實力大家彼此心裡都清楚，紀航是他們之中能力最好的，和他上過床的人基本都是回味無窮。

紀航推開衛祠，攏了攏蓬鬆的頭髮往浴室走去。

他當然不會告訴衛祠其實昨晚他是一個人睡的，一次都沒做，哪來的什麼收的住收不住。

YW這事關乎一個男人自尊心和面子，像紀航這麼面子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說。

在酒店洗漱一番用過早飯以後紀航便驅車離開了，今天他家老爺子回國，所以董莉一早就打電話來讓他回市區的大別墅。

紀航按照導航的位置一直開，當車行駛到申城神疾控中心附近時，他突然覺眼前一陣悉。

這會兒是紅燈，紀航將車停在了斑馬線後面，就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他看到子期由北往南穿過那條斑馬線。

一年後的和一年前的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喜歡那種文藝風格的打扮。

淡綠的簡單T恤搭配格子半長，白的平底鞋映襯著真實高，還是那麼喜歡白帆布包，喜歡扎馬尾，喜歡向日葵。

此時的子期正懷抱著一束向日葵過馬路，看上去狀態不錯，紅面的，還化了淡妝，這副模樣倒是讓紀航想起自己初次和邂逅的模樣。

就那麼一瞬間，紀航突然覺心跳加速，緒開始波，整個人突然。

紀航不停按喇叭試圖提醒子期。

可是，不論他喇叭按的有多響，子期的注意力都沒有被他吸引過來。

紀航想下車，可偏偏這裡是違停區域，過了一會兒，紅燈變綠燈，後面的車開始玩命的按喇叭，他這才不得不發車子。

紀航將車開到下個路口立刻掉頭，他開著車沿著附近的街道一條一條地尋找著。

憾的是，他連子期的一都沒見到，得～無功而返。

從那天開始，紀航心裡就好像被人扎進了一刺，這刺愧疚。

不過即便如此紀航也沒有花很多力去找子期，因為他現在對只是滿懷歉意，說想重蹈覆轍，意重生有點誇張了。

紀航最近關顧最多的地方不是夜店，而是醫院，還是說出來可能會分分鐘上微博頭版頭條的男生科。

這事紀航誰都沒說，去醫院也是他一個人，每次都武裝的和木乃伊一樣，經常是醫院安保科重點關注的對象。

「陳先生，您上次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我看了數據沒有任何問題。」

醫生將三張報告單給紀航。

「沒問題？沒問題那我怎麼…」

紀航沒把話往下說，畢竟這事真的太丟人了，YW那兩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難以啟齒的話到了醫生那裡倒是很大大方方地就被說了出來。

「哦，關於YW的原因很多，不僅僅是生理方面，還有可能是心理，現在檢查下來你的生理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麼我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或許有用。」

紀航拿著報告，拉了拉臉上的口罩，過墨鏡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醫生，是鏡片將他眼神遮擋起來，否則那個醫生一定會把保安來。

紀航沒再說什麼，他拿著報告離開了診室。

這已經是第六家了，紀航把申城權威的醫院都看了個遍，幾乎所有醫生的結論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他的生理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紀航更不可能承認自己心理有問題，他覺得這他媽都是庸醫啊～

所以到底為什麼會突然YW？難道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紀航是紀家單傳，這要是就這麼廢了，估計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紀航坐在車上，他反覆看著手裡的報告，越看這心裡就越憋火，他想如果有問題還好，哪裡有問題就治哪裡，這沒問題要他怎麼治？治個JB啊～

「～」

紀航把所有報告一團扔出窗外。

「…」

最近衛祠他們也表示很奇怪，那就是為什麼紀航突然從良了？每次來夜店玩都是潔自好，即便他還會和一些妹子曖昧，但也從來不帶們去開房。

這真是太太太奇怪了。

「沈公子，你說紀帥是不是最近又墜哪個妹妹的河了？收心了？」

他們這群人一直都是半夜裡的寡婦，夜深人靜，寂寞難耐，白天極限挑戰，晚上挑戰極限，怎麼可能會不要人這一說。

除非就是遇到新目標，新鮮還在保質期。

「不知道。」

沈臨搖搖頭，說完之後跟著又補了一句：「你覺得他像是收心的人嗎？我看是指不定是躲在哪裡吃好的獨食。」

沈臨話中帶酸，衛祠一聽就反應過來。

「我說沈公子，咱們能別搞的和娘們一樣小肚腸行嗎？子期那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在意個。而且這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他們是一對，是你想挖牆腳，別搞的一副苦大仇深好像害者的樣子。」

「切～衛祠，你別現在裝聖人在我面前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你當我傻，你那點心思我看不出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就別玩什麼聊齋了行嗎。你說我小肚腸，那你呢，癩蛤蟆想吃天鵝？你難道就沒打過子期主意？」

這回沈臨也學會反抗，雖然在這群貴公子里，他的條件不算最好的，但怎麼說也不到被挨打的份吧。

衛祠：「…」

瞬間，他有種被踩到痛的覺。

「好了，不說了，咱們都是垃圾，紀航是王者，不過話說他最近真的很奇怪，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約他幾次都不出來。」

衛祠主摟著沈臨的肩膀，他將手裡的琉璃杯子往他面前送了送，「走一個。」

「砰～」

沈臨倒也是識趣，既然衛祠給了臺階，他也不可能一直端著，一杯泯恩仇，算過去了。

沈臨合了一口酒，他沉思了片刻，然後對著衛祠說道：「刺蝟，我想了一下，該不會是紀航那個檢測報告有問題吧？他興許真是染上那個病了？」

「…」

衛祠琢磨了一下，應道：「很有可能。」

「臥槽～」

「我，什麼都不說了，明天全套檢搞起來。」

*

蘇沐沐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子期聯繫了，一來是聯繫不到，二來是心虛，畢竟的前男友江摳門搞出那樣的破事。

今天也是巧合，在路上到了許久未見的子期。

蘇沐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期期，真的萬分對不起，我已經和江寧分手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子期任由蘇沐沐拉著自己的手，沒有馬上說話。

「期期，真的對不起，我發誓自己真的事先不知道江寧乾的那些缺德事，還有我也是真的不知道陸綰和紀航他們…」

「好了，別說了，以前的事我不想提，沐沐，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都過去了。」

是的，都過去了，子期現在想往前看，不想總是活在過去的霾里，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嗯嗯，好，我不說，我以後都不說了，期期，我只希你原諒我好不好？」

蘇沐沐是真心懺悔，而且因為這件事也痛下決心和江寧分手了。

「嗯。」

子期點點頭。

見此，蘇沐沐開心地像只蹦噠的喜鵲。

「對了，期期，我還有一件事告訴你，我準備回老家了，我二姨在家裡給我找了個相親對象，公務員，安穩，當地有房有車，好的，我決定回家看。後天我就走了，所以今天正好我約了一些人，都是孩，有的你也認識，一起來玩吧，就算是為我餞行啦。」

蘇沐沐不是申城本地人，所以如果沒有在這個城市混出點人樣那麼勢必是要打道回府的。

以前，天真的夢想著能和江寧在這裡一起努力創造出一片天地，然而回首去，一路走來，看的只有滿路的荊棘以及遍鱗傷。

如今的蘇沐沐醒悟了，也認命了，呀天生拿的就是配角的劇本，像子期和陸綰那種際遇怕是永遠都不可能遇見。

所以，決定重新回歸到屬於自己的軌跡上，平平凡凡，安安定定地走自己的路。

「不了，我就不去了。」

子期嘗試拒絕，現在的不喜歡熱鬧。

有這時間功夫，不如回去抱著吉他多編寫幾首歌，或者是和郁卿下棋，看書，再不行看他工作也是好的。

「別呀，期期，今天好不容易上了，你就和我去吧。我求你了，我這一走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

「期期，我的好期期，看在這麼多年好朋友的份上，你就別拒絕我了好不好。」

蘇沐沐這人一筋，商低的可怕，不懂察言觀，反正就是覺得應該這麼做的事，別人就該這麼做。

比如現在不管子期拿出多理由，都能統統反駁，而且一點客套都不講的，直接開啟三寸不爛之舌賣力遊說。

「期期，難不你是要我跪下來求你嗎？行，那我給你下跪。」

蘇沐沐明明沒喝醉，但是做的事讓人覺喝了不，真是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好了，沐沐，你別這樣，我去就是了。」

蘇沐沐一聽這心立馬轉晴，興地抱著子期的胳膊開心到起飛。

「期期，你真好，咱們真不愧是好朋友。」

蘇沐沐所謂的聚會就是約了一群在申城玩的比較好的朋友，然後一起去酒吧玩。

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以前江寧把管的太嚴，活了二十多年竟然連酒吧都沒去過。

都說大城市的繁華有一部分是現在夜生活上面，所以蘇沐沐想既然來了申城，那怎麼能不會一下這夜深人靜的格外喧囂呢？

那天，蘇沐沐拿著剛發的年終獎請了七八個朋友一起去了申城市中的一家酒吧。

們幾個孩都是平時不出來玩的，除了子期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酒吧。

「哇～天啊，原來這就是酒吧。」

「是啊～看上去真的好好玩的樣子。」

「對啊，你們看，好多小哥哥啊。」

蘇沐沐和幾個孩從進酒吧門開始這特麼的就和安裝了馬達一樣，叨叨個沒完沒了。

們訂了個卡座，點了一些平價酒水，要了一個果盤。

「哇～沐沐，我們也去蹦迪吧，你看，他們看起來好像很嗨的樣子。」

突然一個膽子大一點孩，手就去拉蘇沐沐的手。

「啊～我不會啊。」

「我也不會，不過，既然來了總歸是要試試咯，不然豈不是白來。」

經這麼一說，蘇沐沐覺得甚是有理，來了，錢也花了不，怎麼能不去一下那種快樂呢。

「好，走。」

蘇沐沐說完便馬上扭頭對子期說道：「期期，走，我們一起去玩一下吧。」

這回子期沒有答應蘇沐沐，拒絕的很乾脆：「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啊～」

蘇沐沐撅起，臉上盡顯失之，片刻之後，接著馬上拉住子期的手說道：「那期期，你一定要在這等我，咱們差不多再玩一會就去吃夜宵了。」

「嗯，去吧。」

蘇沐沐鬆開子期的手跟著的那些朋友往舞池裡走去。

們剛離開，子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開屏幕，點開微信，郁卿的信息立刻跳了出來。

[什麼時候回來？]

[都可以。]

[好的，我現在去接你。]

[嗯。]

子期低頭認真地發著信息，許是太過投，完忽略了不遠角落裡一簇向投來的目。

紀航瞇著眼，慵懶地靠在卡座真皮沙發上，手裡紅酒杯裡面的酒正隨著他的作有節奏地沿著杯檐晃。

此時偌大的卡座上只有他一個人。

衛祠沈臨正抱著兩個妹子，四人一排，帶著墨鏡蹦迪抱抱搖。

紀航怎麼都不會想到分手后第二次和子期相遇竟然會是在酒吧夜店。

彼時陸綰一年前說的那句話久久盤旋於他的腦海里。

「子期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癥，都是因為你。」

說真的，以子期現在的模樣，紀航真的無法把與那種病掛上鉤。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紀航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子期道歉。

嗯，真心道歉，如果在道歉之餘能收穫點其他什麼，他也不排斥。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紀航自己也很納悶，心裡搞不明白的問題，答案就表現的誠實許多。

沒錯一蹶不振沉睡許久的「好朋友」在看到子期的時候竟然有了枯樹生華逐漸蘇醒的勢頭，這他媽的就很令人猝不及防且雀躍無比了。

對於一個YW的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重振雄風更來的快樂。

紀航在卡座上醞釀了許久，直到他認為自己做好萬全準備的時候，這才起把手進兜邁開長，踩著帥氣的步伐朝子期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穿過人群來到邊，開口第一句便是如老朋友相見一般的寒暄。

「期期，你也來這玩？好久不見。」

紀航在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舉止言談間著幾許落落大方，真不愧是風度翩翩貴公子，氣質這塊拿的很到位。

突如其來的久別重逢並沒有讓子期措手不及當然說驚喜更是談不上。

知道這是誰的聲音，怕是到死也會記得這聲音的主人。

子期怔愣片刻繼續若無其事刷起了手機，不是玩什麼擒故縱，只是不想辜負郁卿以及那些曾經擔心過的人，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將從深淵裡拉出來。

「…」

周圍的音樂震耳聾，可即便如此，紀航也不能拿這個給子期當借口，不是聽不見，就是不想理。

紀航撇撇，角微揚，牙齒咬了咬下，很快鬆開。

靜默片刻，他索直接在子期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期期，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紀航耐著子把客套寒暄的話又說了一遍，他知道可能今晚他喊破嚨，子期可能都不帶搭理一句，也許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但他想好了，不管做什麼，他都會著。

「期期，你可以不說話，但我希你能聽我說。我知道自己過去做的一些事很渣，傷害了你，所以我現在想真心誠意給你道個歉。」

「期期，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其實…」

話說到這裡，紀航突然停頓了片刻，他抬起眸子看了對面的子期一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其實我已經得到報應了。」

紀航沒把話說的很明白，他的報應就是不能人道了，這個報應對於一個花花浪子來說可以說是毀天滅地了吧。

當然，他也不敢說，醫生都治不好的病，子期居然有本事治癒。

紀航太討厭YW的覺了，除去一副男的皮囊，其他活的就像太監一樣，他甚至一度對人這種生失去了興趣，這很糟糕，他真的超怕有一天就這麼孤獨終老了。

直到子期的出現，紀航覺得就像是能驅散黑暗的一道，照進他灰暗的世界里。

不說以後，至眼前，紀航真的很想擺現狀，哪怕他知道子期很作，但那些小打小鬧和不能人道比起來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紀航不否認自己有想利用子期治病的想法，他也知道這很卑鄙，明明已經不喜歡，還曾那樣傷害過，現在卻因為一己之私想要接近。

自私，自私到，但沒辦法人生來就是自私的，紀航只能說子期遇見自己是倒霉。

「期期，你說話好不好？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現在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紀航說的時候滿臉儘是痛苦之，別說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子期低著頭，一言不發，期間視線聚焦在最多的地方就是桌上果盤裡的那把水果刀。

不止一次地產生一個念頭，就是將這把刀準確無誤地捅進紀航的心臟，甚至腦海里一直在回憶心臟到底是在什麼位置。

子期對紀航的恨已經到了希他死無葬之地的境地。

你說，這該是有多恨。

那些什麼心靈湯，現在對於子期來說就是廢話，本不懂什麼放下仇恨，也不知道什麼釋然。

「期期，你當真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我…」

「不瞞你說，我後悔了，我知道你的好了。」

紀航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速則不達，他這會不會有點太快。

接著，他很快話鋒一轉，對著子期說道：「期期，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不是什麼重蹈覆轍，就是…就是我只希能為自己給你帶來的傷害做一點彌補。」

紀航說的話，子期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因為的心現在是冷的，原本會因為眼面前這個男人而跳的心，此刻竟然毫無覺。

這一刻，知道原來所謂的不再一個曾經很的人，竟然是這種覺。

子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掙扎幾次，還是選擇放過那把水果刀，畢竟它又沒錯，而且紀航這種人的一定也是髒的，還是不要侮辱了刀。

那麼就要這樣輕易放過他嗎？

子期思索著，認認真真地思索著，片刻之後，想到了答案，那就是既然老天爺把機會送上門，豈有浪費的道理。

沒錯，子期想報復紀航，狠狠地報復他，只是該如何報復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期期？」

就在紀航又一次子期名字的同時，他的俊臉不偏不倚地被潑了一杯酒，溫潤的酒順著下過的結最後流進領將口浸。

紀航怔了片刻，旋即手將臉上的抹去，他沒有生氣反倒眉眼之間藏著幾分欣喜。

「期期，夠嗎？如果不夠，再來。」

紀航說著就將一名酒保招呼過來。

「去，拿兩箱最貴的酒過來。」

「好的，紀公子。」

酒保連連應聲，接而恭敬離去。

子期聞聲不聲地揚了揚眉梢，眼底過一戲謔與嘲諷，不過這種緒僅僅只是存留了數秒變，很快便將其藏了起來。

「紀航，有意思嗎？」

「有意思，期期，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紀航不聲地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對子期撒謊習慣，現在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的話是真是假了。

很快，他就在子期臉上看到一抹悲傷的神。

「紀航，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傷害有多大？」

「知道，知道，所以我來向你道歉了。」

「道歉之後再把你搞到手，可能之後還會傷害你，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誰偏偏就是對你有覺呢，我也不想。」

前半句紀航上說的是深款款，後半句話他在心裡想的是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