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聽到這裡紀航臉上的表立刻如臘月寒冰一般凝結。

「什麼男人？」

「額，這個我們不知道，因為遵從您的吩咐，我們只是在太太看不見的地方保護。」

指尖的煙已經燃燒到了煙，紀航覺有些燙手，他把煙頭捻滅扔到旁邊的垃圾箱。

「好，我知道了，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去。」

「好的，再見董事長。」

紀航回到家的時候，子期正坐在沙發上抱著化的照拭。

在昏黃燈的映襯之下，的影顯得孤單落寞。

紀航滿懷著愧疚來到子期旁邊，他半蹲在面前，然後手圈著的腰，把臉在的小腹上，呢喃輕語：「對不起，期期，是我的錯。」

「…」

子期沒有出聲，微微扭了一下子，示意紀航放開自己。

「期期，我…」

「這個你別說了，我不想聽，紀航，我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到底原來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和陸綰的兒這麼恨我？是我足了你們的，害的你們分開，還是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今天會落得如此下場？」

子期想了一天，都想不起來，這種明明知道有事卻想不起來原因的那種抓狂，怕是尋常人都沒有辦法去忍吧。

「沒有，完全沒有，子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問題。」

紀航現在真的後悔了，後悔當初他為什麼要去陸綰。

「你的問你…你的問題…」

子期看著紀航不斷重複這句話，「如果是你的問題，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紀航，你明明知道我得了什麼病，現在我記憶里能找到關於我爸的東西就剩下這張照了。可是你看看，它現在被你的兒毀什麼樣了！你讓我怎麼辦！」

紀航看了一眼子期抱在懷裡的照陷了深深的自責。

「期期，我會想辦法幫你修復的，你相信我。」

「呵～」

聽到這裡子期笑了，「你覺得修好了這個以後你兒就不會再犯錯了對嗎？紀航，我是記憶力不好，可我不傻，從換藥到今天這事你覺得只是單純不喜歡我嗎？是想置我於死地，就這樣你覺得我以後能和你過得下去嗎？」

「可以，一定可以！期期，綿綿的問題只是暫時的，等好起來我會有理的辦法的。我求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們走到今天一點都不容易。」

子期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會因為紀航的三言兩語就輕易原諒他。

「我累了，我不想說這事了，紀航，也許我明天就忘了這件事，但是有些東西它就存在那裡，不是暫時的忘記就能夠解決的。我希你好好想想我和你兒，到底怎麼權衡，因為如果你理不好，我怕我哪天會失手殺了。」

話閉，子期起往臥室走去。

嘀嗒嘀嗒…

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過去，紀航坐在冷冰冰的地板搶任由涼意鑽進他的心裡。

好累，紀航覺自己的後背上好像有千斤重，的他完全沒有辦法過氣來。

恰好這時，衛祠的電話進來了。

「喂，哥，你在哪啊，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衛祠自從家之後就很難得找紀航，大家上都各自有了責任，再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隨隨到了。

可今天，他就出乎意料地找了，還是在這樣一個時間點。

紀航回頭看了一眼臥室閉的大門，沉默了半晌之後開口說道：「可以，地址發來。」

衛祠能去什麼好地方，還不就是酒吧夜店，以前他們來這裡是把妹尋找快樂，現在他們來這裡就是釋放力。

看著舞池裡年輕的男蹦迪，擁吻，衛祠拿著手裡的酒瓶了紀航手裡的，「哥哥要不要去搖兩曲？想當年只要是有你紀帥出現的地方，方圓五百里必定是妹子前仆後繼地湧來。」

紀航用帶著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衛祠，仰頭就是一口。

「搖不了，刺蝟，你知道我今年已經三十二了，人生最累的年紀，他媽的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大堆的事在我上，你別說蹦迪了，我現在回到家恨不得倒頭就睡！」

二十歲的紀航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再不可能有什麼煩惱，經濟方面他有紀盛年這個堅強的後盾。

那時候他連紀氏集團會議室的大門在哪裡都不知道。

然而現在是什麼況，是他每天都肩負著幾千個人以及一個集團的發展負重前行。

開不完的會，理不玩的文件，以及每天都可能面對的未知變數。

還有生活，紀航他們這幫人以前哪裡懂得什麼專，還不都是見一個一個。

衛祠聽紀航這麼說，他一臉的深有，「沒錯，我現在也是累的和狗一樣。我們家老頭子這兩年不行了，他的那些事都要我去做。各種際應酬，商業活，累，真他媽的累，公司里的那幾個老狐貍蠢蠢，整天想著怎麼把我搞下來，我這是把人頭放在刀鋒上活。」

衛祠喋喋不休，他一瓶酒一瓶酒地往肚子里灌。

「可是紀帥你知道最讓我頭疼的是什麼嗎？」

紀航嗤笑，「是你那些電影學院的妹妹啊。」

「啊屁嘞，還妹妹，老子現在連一隻母狗路上看到了都不敢逗弄。我家那個，一言難盡。」

衛祠又開了一瓶放在紀航面前。

「哦？怎麼個一言難盡法？」

「呵，結婚之前小白兔，結婚之後母老虎。我就納悶了，這婆媳關係就那麼難搞嗎？我家那位祖宗和我媽兩個人整天上都好像綁著炸藥在生活，吵吵吵，每天就是吵個不停，就剛剛，我給你打電話那會，那倆祖宗因為花瓶擺放的位置吵了起來。真的，紀帥，我太累了，你說我幹嘛要結婚啊。」

衛祠現在是徹底會到了婚姻的苦，之前他還覺得好，遇到了真，可是沒想到再好的還是敗給了現實的瑣碎。

「你說我們以前多開心，想玩就玩，想喝就喝，想睡什麼妹子就睡什麼妹子，不要太開心。」

是啊，紀航承認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在現在某種時刻里想起來確實開心的。

雖然很混沌，但是之前那種紙醉金迷可以麻痹神經，讓人短暫地忘卻煩惱得到快樂。

「紀帥，我他媽的後悔結婚了，你呢？你後悔嗎？」

「後悔，刺蝟，我後悔。」

紀航說著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地把烈酒往肚子里灌。

「你後悔什麼？你不是子期的死去活來嘛。」

衛祠納悶，紀航有什麼好後悔。

看著舞池裡的那些年輕的男男以及璀璨奪目的五彩，紀航眼裡慢慢地變得深悠起來。

「刺蝟，我後悔，後悔當初我為什麼不能好好做一個專一的男人。如果我沒有招蜂引蝶，現在我就能和子期好好的在一起，我們會組建一個家，共同孕育一個或者兩個孩子。可能偶爾會有爭吵，但是可以解決。我不會遇見陸綰，也不會生下綿綿，我就只是完完全全屬於，不用再去為別人花力。」

「刺蝟，哥哥真的好後悔，當初怎麼就那麼人渣了陸綰呢？那是喜歡嗎？是嗎！那他媽的就是新鮮！是報應！！！」

紀航說到後面直接把桌上的瓶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渣子到飛濺！

「刺蝟，我真的不了，太痛苦了，太他媽的太痛苦了，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他幹嘛不索直接把我的命拿走更好！」

紀航倒在沙發上，整個人癱倒，這樣的他看上去讓人心裡忍不住地對他升起一抹憐憫。

衛祠拍了拍紀航的肩膀，有些惆悵地點點頭，「是，這事我能會。我覺得當初如果說陸綰不瞞你就不會有今天這個事了。也許那時候你就直接和結婚了，後來也不會和子期有什麼事，現在更不可能被一個小孩拖著。」

衛祠是打心眼裡鄙視那個陸綰的人，當初紀航找到的時候，犯什麼矯病。

直接實話實話不行嗎？否則哪裡會有今天這麼多事。

最可恨的是，還養了一個心理有病的小孩，這不是折磨人是什麼？

「所以，刺蝟，不是說改邪歸正就可以柳暗花明嗎？為什麼我的報應還是這樣沒完沒了？難道我一輩子就只能這樣被折磨了？」

紀航抓著衛祠襯衫的領子不停地搖晃著他。

「不不不，哥，會有解決辦法的哈，一定會有的。」

衛祠不停安紀航，「哥，你要振作起來，你反正現在已經和子期結婚了，大不了你把那個孩子送到國外去讓自生自滅唄。」

衛祠現在還沒有孩子，所以這樣不負責的話他說起來也不過什麼腦子。

「…」

紀航沒說話，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如果可以，時能夠倒流，他想一直停留在二十歲時的樣子。

每天醉生夢死，沒有煩惱。

就像現在舞池裡的那些小年輕，一人吃飽全家不，蹦迪，把妹，玩玩鬧鬧，多好。

「刺蝟，為什麼人要長大？為什麼長大了之後要被生活吊打？為什麼每天除了無窮無盡的煩惱之外再也找不到快樂？」

紀航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他一臉醉態，很是人。

「呵，我哪裡知道，我如果知道這麼累，我當初就不應該結婚，你說為什麼那些電視劇啊什麼演的結局就是那麼幸福，不是說結婚之後就是大團圓了嗎？為什麼到了我們這就這副苦樣呢？早知道就該遊戲人間。」

衛祠那一個鬱悶啊，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團糟糕。

恰好，這時有兩名穿著打扮比較暴的孩走到紀航和衛祠面前，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哥哥，玩嗎？」

「不玩，有主了！」

第一次，紀航和衛祠這麼有默契，這句話剛飆出口，兩人便心照不宣地換了一個笑。

他們知道這其實就是生活，一邊宣洩著生活瑣碎帶來的飛狗跳，一邊又其中好的滋味，或許這就是婚姻教會他們上的一課。

「哈哈哈哈～」

紀航和衛祠彼此對視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出聲。

這時，前來搭訕的兩名孩他們舉止如此怪異，丟下一句「神經病」之後便離開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慢慢玩吧。」

紀航將瓶子里最後一點酒喝完，然後有些吃力地扶著自己曾經過槍傷的慢慢起。

衛祠看了一眼，然後有些擔憂地問道：「哥，你的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衛祠點點頭，「嗯，我送你出去吧，我也沒什麼心思待了，家裡那位小祖宗還等著我回去呢。」

「好。」

衛祠送到酒吧門口，過了一會紀航約的代駕就到了。

「走了！」

紀航拍了拍衛祠的手臂。

「好，路上小心。」

「嗯。」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影，衛祠想到了剛才紀航從沙發上站起來那狼狽的樣子，與之同時腦海里還不自覺地浮現以前他風無限時的樣子，頓時心中慨良多。

衛祠想紀航和子期還真是命里有扯不斷的姻緣線，想想他們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來，還真是不容易。

哎，好事多磨！好事多麼吧！

…

紀航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乾洗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一般急忙讓代駕停了車。

「停車！」

呲！

早已沉睡的大街，被一聲略微有些刺耳的剎車聲打破寧靜。

待車穩，紀航下了車朝乾洗店走去。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這家乾洗店是24小時營業，店員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穿著紫的工作服看上去很是專業的樣子。

「我想問下有沒有什麼洗劑可以去除照片上的口紅印子還有腳印的。」

照片？

男店員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看著紀航，「先生，我們這裡是乾洗店。」

「我知道。」

「額，我們有可以去除口紅印子的洗劑，不過那只是適用於服上。」

「照片不能用？」紀航跟著追問。

男店員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耶。」

紀航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想如果能洗掉最好，若是不能就再想別的辦法好了，總之這事了很大的傷害，他就想儘力彌補。

「拿三瓶。」

「先生你確定嗎？我再次提醒您那個洗劑只適用於服，如果把您要的東西洗壞本店可是概不負責的哦。」

「嗯。」

紀航沒功夫和男店員瞎扯，他打開支付寶點來付款碼，意思很明顯了。

就這樣，凌晨回到家的紀航手裡帶了三瓶洗劑。

他進門的時候，屋子裡黑漆漆的很安靜，想來，子期應該是睡了。

紀航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幾分鐘之後他便小心翼翼地捧著化的照出來。

準備工作就緒，紀航開始拿著那些洗劑謹小慎微地拭著上面的口紅印和鞋印。

因為害怕二次破壞，紀航只能一點一點就像修復文一般緻地去清理。

就這樣，他了一夜，老天垂憐，待到天亮的時候，化的照總算是恢復了原樣。

雖然沒辦法完好如初，但至能看清楚照片上的容了。

有這樣的果紀航很是滿意了，他了快要斷掉的頸椎，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紀航把化的照放好，然後又去廚房為子期準備早餐，要知道他可是一夜都沒有睡的人，待會還要去公司理事務，想想也真是夠折磨人的。

正在臥室睡覺的子期被一陣鎖細的聲音吵醒，下床拉開門走出去。

當看到在廚房裡忙碌著的紀航時，了惺忪的睡眼說了一句：「爸，你在幹嘛？」

爸？

紀航被子期的這個稱呼時，手一松，手裡的蛋直接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啪～

蛋清和蛋黃分離，弄得到都是。

「…」

紀航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過那灘蛋走到子期面前，他作溫地將額前的碎發開，「我不是你爸爸，期期，我是紀航，你老公。」

「老公？紀航？」

子期捶了捶頭，甩甩腦子，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確實不是自己的父親。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紀航，「對不起，我又把你忘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把他忘記了。

「沒事，我會提醒你，只要我記得就好。」

紀航抱著子期坐在大理石檯面上，他的手從腰部的兩側穿過，眼裡的濃意如清晨的第一縷暖灑滿全。

「期期，我你，你記住了嗎？」

紀航現在不就要對子期說這三個字，他總覺這樣特別有安全。

剛起床的子期表很是呆萌，看著紀航，然後點點頭。

「嗯。」

「好，那你也說你我。」

紀航子微微向前靠，他頭偏了偏，矮了子，趁機在子期的上了一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