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遠給小朋友帶了花，給小朋友的小妹妹帶了點心。

一進門，葉臻把花進明的花瓶，然後去廚房泡茶，葉曦小心翼翼地將緻的點心取出來置於碟中。

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陸懷遠隨意地掃了眼面前打開的筆電，濃眉微揚。

葉臻將茶杯遞給陸懷遠，在他側坐下來，意識到他的目正在打開的筆電上。

「陸生，這是我最近研究的幾個科技公司在M及H的技指標分析報告，幫我看看」

托著下一臉求指教的著他.

他喝了口茶才淡問:「暑假作業？」

葉臻笑彎了眼，「陸教授布置的。」

「行，陸教授就給你看看。」

葉臻追蹤了兩個星期的分析報告，陸懷遠花了兩分鐘便看完了，還指出了很多不足的方面.

「陸生，我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葉臻有些氣餒.

「還是有可取之.」陸懷遠瞧暗下去的眼神，角微揚，「至你清了H走勢的三方面參照。」

葉臻：「……」

這個，好像是們專業的學生，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混水水，大部分還是知道的。

也更加說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去研究，其實沒多大用。

看來，很不擅長做分析工作。

「陸生，像我這樣的水平，若不是有男朋友撐腰，想要進你們陸氏，應該很難吧？」

葉小姐變得很沒信心。

若不是背有靠山，現在還真是只能做個端茶倒水，送送文件的工讀生。

跟在陸懷遠邊工作這陣子，其實沒有獨立跟進任何一個項目，所以，很多事本不知深淺。

要能與他並肩而行，要學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陸懷遠笑：「進陸氏應該不是很難，但做陸生的助理確實有點難。」

葉臻：「……」

自己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指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男朋友。

葉小姐表示，有點不開心。

陸生看著朋友臉上的小緒，挑了挑眉：「嗯，其實這份工作，除去學歷與資歷之外，你也有比其它人更有競爭力的方面。」

「例如說？」

「例如說。」陸懷遠了下，眼底笑意濃濃，「值高。」

葉臻臉倏地一紅，陸生這是赤地讚賞的值嗎？

但陸生什麼人？什麼樣的沒見識過？是陸氏裡面，材好，長得靚，能力強的人不知幾多，更別提其它明裡暗裡窺陸生的人。

酸溜溜的覺又涌了上來了，葉臻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

「陸生又在哄朋友開心嗎？是值是不夠的，最主要還是看在，陸生說是不是？」

「朋友現在開心了嗎？」

「開心。」

「開心就好。值是第一眼的愉悅。至於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了解。」

「對呀，反正陸生還要追到朋友畢業為止。」

「嗯，追。」追的過程就是了解的過程。

他放下茶杯，手，要將摟懷中，在意識到旁邊還有個小觀眾時轉而了頭頂，輕聲道——

「我朋友不但值高，還很聰明，才兩年就把大學四年的課程修完了，還年年拿三好學生獎，假以時日，一定能就一番事業……」

葉臻：「……」

真是虛榮又無言。

現在工作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陸生還給戴這麼高的帽子，怕戴不穩。

……

葉曦手裡端著那碟小巧的點心坐在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最後放下小勺子，把手邊的枕頭抱進懷裡，只留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可憐地聽著姐姐與陸生談話。

「曦曦要先回房睡嗎？」

葉臻轉頭過來問。

葉曦搖頭。

陸懷遠看著可憐的小姑娘，無聲笑了下，然後手將葉臻的筆電合了上來——

「夜了，該休息了，明早我過來接你們。」

-

再不舍，還是得讓男朋友離開。

將男朋友送到門口，葉臻將一張門卡塞到他手裡。

他挑了挑眉。

「不要？」見他疑的表，作勢要收回來，他卻趁機住的手不放。

「怎敢不要。」

他只怕，有了門卡，日後會不會天天一放工便往這裡趕。

葉臻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小臉微仰了起來，明眸流盼。

他微微低頭就著的高親上的額頭，然後抬起下，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的形。

最後，他雙手不舍地捧著的臉，「下次再來，嗯？」

葉臻不說話卻抱住他的腰，臉蛋在他臉口不願意鬆手。

「你以前也這樣嗎？」

陸懷遠任抱著，修長白皙的大手環著，角笑意深濃。

「哪樣？」

「黏人。」

「不是。」抬起下，水眸潤。

學著他今天說話的語氣，「只黏你而已。」

從小到大，葉臻一直都算得上懂事又乖巧，來了S城之後，變得更加堅強與獨立。

以前看過一句話，沒人願意故作堅強，只是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

對所有人，葉臻都是冷清，堅強，理智的。

可遇上了陸生。

在他面前，漸漸地袒出的脆弱，任，還有黏人。

他們相時間不長，但在潛意識裡，就知道，他會鼓勵，他會包容，給力量，教長。

「我要回去了，明天見。」

他離開之前，在上親了又親。

-

葉臻趴在臺上，想看著他的車離開，但樓層太高了，什麼也看不到。

回到客廳，第一眼就看到暫時在花瓶里連包裝紙都沒拆開的紅鬱金香。

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拿起花束，出裡面緻的卡片。

龍飛舞的筆跡，是他的。

但是上面寫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幸好現在有萬能的網路。

用手機將卡片的字拍下來，用翻譯翻譯中文便是-

【紅鬱金香，喜悅。我心悅於你。】

心悅於你呀。

【喜悅。】

葉臻發了兩個字給他，然後拿著空花瓶到廚房裝上清水，倒了一點白糖進去，這樣能將花兒養得更好，更久一點。

但是，花開終有花落的一天。

唯一的辦法就是——

葉臻先用手機將花瓶中的花拍了下來，然後到書房拿出畫畫的工，刷刷地畫起來。

一筆一畫，細細地勾勒出花后傲人的廓。

夜深人靜，靈似是源源不斷般，手怎麼也停不下來。

完全沉自己的境界之中，沒留意到手機有消息進來。

-

陸懷遠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回房。

向明月知他回來私闖房時，他已經進了浴室里。

一邊玩手機一邊等，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人出來，窩在沙發里的向明月覺得手臂發涼。

一看室溫，艸，十六度。

難怪這麼冷。

舅舅這是瘋了嗎？

將溫度調高還是覺得冷，迅速回房套了件晨褸才又跑過來。

陸懷遠已經從浴室出來，正站在臺上看手機。

向明月下意識地看了眼室溫，16度？

又調回來了？

「舅舅，你瘋了，開這麼冷。」

摟著手臂跑到臺。

「還不睡？」

陸懷遠淡淡地瞥一眼，收回手機。

還回消息，可能已經睡了。

「我的護照呢？」向明月出爪子。

「回去睡覺。」

陸懷遠一手握住的小肩膀，將推著離開臺。

「舅舅，舅舅……」向明月不甘心地著，「阿翁他們今晚就飛羅馬，我信誓旦旦地講過兩天去跟他們匯合的，舅舅，我要是放他們鴿子，以後怎麼混？」

「你也知道說以後要怎麼混？」陸懷遠冷哼一聲，「告訴我，你英語考了幾分？」

向明月噤聲，隨即又道：「舅舅，我是中國人，英語就是考幾分也不丟人。你怎麼不問問姐姐西方文明史考了幾分？」

「呵……」陸懷遠屈出手指彈了下的額頭，「學了那麼多年還考18分，也就只有你覺得不丟人了。出去別講你認識我。」

至於星辰西方文明史考了幾分，他手不了那麼長，而且星辰記憶有斷層，就算考零分，他也覺得可以理解。

「舅舅，你不講理。」

「等你考及格了再來找我講理。」

考及格？

難度太高了，向明月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護照呢？」

陸懷遠不應聲。

「舅舅。」向明月委屈極了，「你太不講信用了。虧我為了幫你追小舅媽，犧牲大牛二牛，還有無數的小小牛，你竟這樣出爾反爾，太讓我失了。」

「回去睡覺。明早起不來，我可不等你。」

陸懷遠將念念不休的小傢伙推出門，利落地鎖上，任門外的人怎麼踢門也無於衷。

-

葉臻畫好收筆的時候，看了看手機已經接近凌3點。

有一條未讀消息。

【早點睡，晚安。】

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回了兩個字——

【早晨。】

回房，妹妹抱著跟人一樣高的泰迪睡得正香。

葉臻上床躺下來，妹妹覺到回床上，轉過來鑽進懷中。

摟著妹妹的肩膀低聲安了幾下妹妹又睡過去，了的臉，卻驚覺到手指似有意。

打開床頭燈，妹妹半張小臉清晰地出現在眼前，臉上真有未乾的淚痕。

是做惡夢了嗎？還是忽略了……

低頭親了親的額頭，關掉床頭燈。

-

翌日清晨，七點。

陸懷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手機。

看到【早晨】這條消息時，濃眉揚了揚，再看時間，凌晨兩點五十二分。

這是興得半夜睡不著還是？

他了手指，回了兩個字【早晨】，然後去浴室洗漱。

出來，沒看到有消息回應，拿起手機轉往更室而去，邊走邊撥號。

葉臻端著早餐出來，手機響了。

將熱好的牛杯推到妹妹面前，拿起手機輕聲接起來：「陸生，早晨。」

「剛起來？」他問。

「起來好一會兒了。」

「這麼早？」

「習慣了。」

「你這個習慣要改改。」

葉臻：「……」

「凌晨三點不到太早了。」陸懷遠的聲音帶著笑意。

葉臻這才想起來昨晚畫完畫后，發的那條【早晨】的消息，他這是剛起來看到的吧？

「那不是想到今天要出門，有點興，醒來就睡不著了。」

不好意思講是因為畫那幾朵花到凌晨才睡。

其實也是因為興。

因為陸生，因為妹妹，因為星辰。

「以後睡不著可以打電話給我。」

「然後呢？」問。

「然後我哄你繼續睡。」

「好呀。」葉臻心裡像是灌了，甜得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然後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響。

陸懷遠正推開櫃門的。

「你在幹嘛？」好奇問。

「換服。等會去接你。」他回道，將準備出門的取出來。

「好。」

「要不要給你帶早餐？」

「不用。等會見。」

葉臻主切掉電話，抬眼看妹妹，杯里的牛一口未喝，正張著漉漉的雙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