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的甜婚日常》第211章 西南之行(2)
進山的道路遠比他們想像的艱難許多,近日雨水多,黃泥路和一團,行走其中像是膠著一般,每抬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力氣,更別提他們後還背著東西,走得更是困難。
一行人中,除了領路的大叔,都是第一次到這種況,一路驚嘆,哀怨帶帶著一兩聲咒罵,原本40分鐘的路程他們走了一個半小時。
一向強壯的陸晉在江邊停下來時,也靠在乾淨的大石頭上氣,其它人也是嘆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邵百川將背後的包放到乾淨的石頭上,取出紙巾替坐在一邊喝水的安琪拭汗。
深冬時節,山中氣溫很低,可臉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雙頰泛著紅。
「累不累?」
他關心地問道,接過遞過來的水,就著喝過的瓶口飲了幾口便還給。
這一路過來,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走得雖然不快,便也跟得上大家的步伐,還主把他手上提著的小行李袋放進有些空的背包里。
更重要的是,沒喊過一聲「累」。
可看現在的模樣也知道,還是累了。
他這麼一問,卻只是搖了搖頭:「還好,你不喝了嗎?」
晃了晃瓶中的水。
「夠了。」他只背了三瓶水,等會喝喝什麼?說著繼續道:「把鞋子下來。」
「幹嘛呀?」不解,低頭看了眼那雙沾滿黃泥,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水鞋,估計有好幾斤重了。
這回真真正正是負重前行,一路上他們都是邊走邊折路邊的樹枝將鞋上的泥給刮掉再走,但沒一會兒又沾上厚厚一層,然後再刮……
這經歷,真的是一輩子難忘。
「給你的鞋子洗洗澡。」他說著,已手將腳上的一隻水鞋下來。
江邊,幾個同行的人都坐在石頭上將腳上的水鞋下來,往青綠的江水中刷洗。
安琪小心翼翼地將穿著白子的兩隻小腳放到他從不遠搬來的小石頭上,上面心地覆上了一層紙巾。
彎著拿出手機,悄悄地將蹲在江邊認真幫刷鞋的背影拍了下來。
「安小姐,你先生對你真好。」率先洗好的林慧潔坐到側,看著背對們的邵百川嘆道。
安琪贊同地點了點頭,角揚著抹不自覺的甜,輕應了聲:「嗯,他很對我很好。」
「平時在家,是不是都是他在做家務?」林慧潔跟聊起了家常。
雖然知他們家境不普通,但昨晚看到他端著那一鍋香味俱全的麵條出來就知曉平日肯定沒在廚房裡做功課。
有些人就算有能力請傭人管家來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但也有些人極為注重私,不喜歡外人侵自己的私之地,所以,家中一切都是自己手。
所以,邵生與邵太平日自己在家人手整理家事也正常。
「對啊。他做菜特別好吃。」安琪難得同不是很的人說了許多話,都是與他有關的事。
「聊什麼這麼開心?」
邵百川提著兩隻洗乾淨后水淋淋的水鞋上來,看到願意同人聊天,而且看起來心極好的模樣,他的心瞬間也是如同春花綻放。
穿好水鞋,對岸的船隻也搖到了岸邊,船隻不大,他們一行人要分兩趟才能過完,上船時,陸晉看了眼安琪,難得贊了句:「安小姐表現得還不錯嘛,沒拖我們後。」
安琪白他一眼,手裡握著的木枝順手朝他丟過去:「就你就行啊,看不起人。」
陸晉順手接過,昂了昂下:「過了江還有一半的路程,安小姐還是省點力氣走路吧。」
「你們兩個,還真是孩子。」
林慧潔取笑道。
安琪與陸晉各自冷哼一聲轉過頭。
「好了,開船了,不許鬧了。」
邵百川提醒。
「恩。」安小姐乖乖地應了聲。
船隻搖搖晃晃地江面上往對岸而去時,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他手臂。
第一次坐這麼小的船,還是有些擔心安全問題。
搖船的是個看著40多歲,材建壯,皮黝黑的漢子,知道他們是要到對岸七八裡外的學校考察時,便跟他們聊起了家常。
他說的是當地方言夾著不標準的國語,領路的大叔給他們翻譯。
原來渡口是有一隻帶有馬達螺旋掌裝置的船隻,但前陣子壞了,他們也不會修,便又搖起了古老的小木船。
時值冬季,江水下降,江面變窄許多,若是夏季的話,江水上漲,水勢急湍,是靠這隻小船很難撐過來。
對岸的深山裡有十數個大大小小的村落,分佈不均,原本這些山裡那些孩子每天走幾個小時的路過江到他們停車的那個小學上學,對於年紀小的孩子來說,那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但沒有辦法,所以以前很多孩子都是過了上學年齡好幾歲才上學。
那會兒學校還沒有食堂,他們都要自帶飯盒走上幾個小時的山路上學,下午又要走幾個小時回家,實際在學校呆的時間並不多,時間大都花在路途上面。
冬天天氣冷,夏季雨水多,每年都有學生在上學途中落水甚至溺亡事件,後來,在多方支援之下,學校建了宿舍及食堂,讓孩子們住校。
但是大多數孩子讀個幾年,識得一些字后便輟學回家務家或外出打工。
再後來,學生日漸增多,教室及宿舍容不了那麼多人,為了孩子們上學安全,政府便在對岸又建了一所學校,周邊十數個村的孩子終於不用再起早貪黑長途跋涉地上學。
「但是,有了學校卻沒有老師願意來上課啊……」
故事還沒講完,船已經靠岸。
這種講幾句,翻譯幾句的講故事方式,安琪卻聽得很認真,這是一個從來沒走進的世界,不是好而彩斑斕的話故事,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過了江,這一段路不像之前那個泥濘不可,但卻是上坡,下坡,過彎,安琪走得直氣。
「要不要背你?」
邵百川心疼地著額上的汗珠。
「你牽我走。」沒讓他背,卻出一隻手,與他握。
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拄著拐杖慢慢地行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心中喜悅,連空氣都清新無比。
他們走了近兩個小時的山路,抵達學校時已是中午一點,孩子們剛剛吃飯,三三兩兩捧著自帶的飯盒在教室或場吃著,見到他們前來,很高興地出來迎接。
這是安琪,也是邵百川第一次親眼看到山區孩子真實生活的一幕。
若說看資料覺得震驚、不可思議之後,那親自經歷之後除了以上兩點,更多的卻都是難以言語的酸。
每個人心深都有的一面,而這些孩子的一切便在今日深深地地了他們。
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孩子都來自大山深,每天行走過來久的話也要近兩個小時,但因條件有限,學校沒有辦法給他們提供午飯,所以只有自己從家裡帶來,別說營不營養,能填填飽肚子已經不錯了。
自帶的飯都是冷的,很多連菜也沒有,就單單白飯,有些是在飯上面多個馬鈴薯或芋頭,甚至一把與飯一起蒸的黃豆,可孩子們卻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沒有覺到生活有多難一般,喝水也是直接就著教室一旁的大水缸直接舀起就喝,安琪看得眼眶發酸。
這所小學一共有65名學生,三個年級,三個班,卻只有一名50多歲的老師帶教,每天上完一年級再上二年級,然後是三年級。
大多數時候,這些孩子都只能自己在教室練練字,或發心人士提供的習題冊給他們自己做。
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沒有任何年輕人願意來,偶爾有支教的年輕人也是呆個半年便走了,學生又只能由一個老師教些簡單的基礎知識。
後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主管部門便強制規定鄉鎮教師每個學期都要流派老師下來授課才暫時解決孩子們知識完全跟不上的問題。
做了幾十年鄉村教師的梁老師,給他們一行人說著學校的事。
此時,他們正在坐在教室里,坐在孩子們陳舊的桌椅上。每個人面前擺著一份遲來的午餐,兩個冒著熱氣的紅薯,一個蛋,這是梁老師自己拿出來招待他們的。
紅薯很清甜,帶著特有的香氣,幾個城裡來的同行吃得讚不絕口,但那幾個蛋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將它們分給了在門口圍觀的幾個孩子。
孩子們像得到什麼寶貝一樣,高興地在原地打轉。
陸晉與基金會及的人同梁老師深了解況時,邵百川與安琪朝他們說了聲「出去轉轉。」后便離開了教室。
天有點暗,邵百川與安琪坐在校園簡陋的水泥板乒乓球臺上,看著教室里一群孩子們圍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分著剛才那幾隻水煮蛋,一人一口都像是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一樣滿足。
「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樣貧窮的地方。」
安琪一邊晃著兩隻小腳一邊嘆。
從未關注過這方面的資訊,所以親眼看到才會如此震撼。
「我也是。」邵百川轉頭過來,與目匯,緩緩一笑。
他出自工人家庭,父母在他年時便早早離開,是爺爺嫲嫲帶大他,用微薄的退休金供他讀書,日子一直過得很清苦。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也就沒有了優越。
與這些孩子們的生活一對比較,他那點清苦本微不足道。
-
考察結束,他們把自己背包裡帶著的所有零食全都分給了孩子們。返程時,梁老師與幾名大些的孩子堅持要把他們送到江邊渡口,其實是要幫他們拿行李。
薄薄暮中,他們坐著小船越晃越遠,漸漸的,岸邊的影變得模糊不清。
早上行走的黃泥路,經過一天的風乾已不再那麼泥濘,但是安琪卻是越走腳步越慢,越沉,與陸晉他們漸漸地拉開距離。
邵百川知道,累了,很累了,可卻一直倔強的不肯出聲。
「陸晉。」
他揚聲住走在最前面的陸晉。
陸晉聞聲而住,回頭:「怎麼了?」
邵百川拍了拍安琪肩膀低聲道:「等我一下。」
說著,便大步向前,走到陸晉跟前,將後背著的包取了下來丟進他懷中,「幫我拿著。」
陸晉措手不及接個正著:「幹嘛?」
「我老婆走不了,我背。」
「有沒有搞錯?」
是他老婆走不,又不是他老婆,他為什麼要幫他拿包?
不是說不會拖累他們行程的嗎?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不理會陸晉的黑臉,邵百川轉走回安琪邊。
陸晉抱怨歸抱怨,最終還是將邵百川丟過來的包扛到肩上。
山中天黑得早,暮越來越濃。
邵百川背著安琪依然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前方同行都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其實大家也累得不行了,想快也快不起來。
「我重嗎?」
安琪趴在他結實的背後,湊到他耳邊輕聲問。
邵百川微兩聲后才回一個字:「重。」
聞言,安琪掙扎著就要下來。
「別,地上都是泥。」
邵百川出聲警告,才消停下來。
腳上的水鞋已經了下來,現在只著兩雙子。
剛才鞋的時候,邵百川怕凍著腳,是給又多套了一雙。
安琪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穿兩雙子,可就算是穿了兩雙,的小腳還是凍得不行。
見安靜了,他才回頭看緩緩道:「再重,還是背得你的。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安琪抬頭看去,的暮之中,幾座房子出現在眼前,燈晃。
微閉著眼,將整張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中。
他每走一步,的心就一下,長長的睫了閃了又閃,雙手將他摟得更了。
「你想謀殺親夫嗎?」
被人勒得差點不過氣的邵生,拍了拍下的手示意鬆開一些。
安琪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時,一張小臉紅了又紅,鬆手的同時卻又捶了下他口。
這回,不敢太用力,似是在撒。
看在陸晉眼中,卻分明是調。
有沒有搞錯!?
他幫他們扛包,他們就在那裡打罵俏?
回頭看一眼他們是否跟上來的陸晉憤憤不平地轉頭。
-
一行人在夜幕中回到學校,個個疲力盡地攤在車旁,一都不想了。
教室時亮著燈,耳邊傳來孩子們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原計劃,他們要在這裡留宿一個晚上,明早去離這裡不遠的另一個學校,帳篷行李都在後備箱中。
但是,邵百川肯定不會再參與到他們接下來的行程中。
瞧安小姐不僅自己累,還把邵生累得也夠嗆的。
雖然安小姐看起來瘦的,但再怎麼樣也是個年人,背著在泥路中走那麼遠,邵生也算是個能扛得住的。
唯一的慶幸就是並沒有哭哭嚷嚷地煩人。
陸晉看了眼正在拿紙巾給邵生汗的邵太「嘖嘖」兩聲后打開後備箱,取出兩瓶水丟他們。
安琪接過來,但是力氣小,擰不開。
「我來。」邵百川笑著接過手中的水,一下就打開了,再遞迴邊。
推了回去:「你先喝。都幹得起皮了。」
一整天下來,他並沒有喝幾口水,帶著的兩瓶水幾乎全都給了。
一邊的陸晉忍不住又吐槽了句:「邵太,起皮,要口水才更滋潤。」
「對啊,邵太。邵生這麼辛苦,滋潤滋潤一下。」
「呵呵……當我們大家不存在就可以了。」
一行人也在一邊起鬨笑鬧他們。
「別理他們,喝水。」邵百川搖頭笑。
安琪倒是沒理會他們,卻微微墊腳,快速地在他上親了一下,然後在他驚愕的表中,又親一下。
人生太短,來了,千萬不要辜負啊。
安靜的山村校園中,傳來一陣陣鬨笑聲,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不。
學校的老師與學生們聞聲而來,招呼他們進教室。
飯菜還給他們溫在鍋里,依然是青菜白飯,簡單得不行,一群人卻吃得香的。
安琪卻吃不是幾口,不合胃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腳是越來越疼了。
邵百川見蹙眉中,將拉到一邊,褪下兩隻子后才發現,穿著水鞋走了一天的,十個腳趾頭全都又紅又腫,腳後跟還破了皮,看著讓人心疼不已,可卻一直忍著,沒有埋怨半句。
「等會我們就回縣城。」他將兩隻腫脹的腳輕放到椅子上,轉找急救藥箱,他備了外傷用藥。
「他們明天還要趕行程呢,算了吧!」
安琪低頭,看著白熾燈下男人清俊的側聲道。
「我們明天也不跟他們一起去,總是要回的,晚上這裡太冷,而且我沒有帶被子過來。」
邵百川用消毒水給消毒,疼得瑟了一下。
「忍一下,恩?」
咬著,乖乖地點頭。
邵百川怕疼,作又輕了好幾分,消毒后將外用膏藥輕抹了一層,重新套上乾淨的子才去找陸晉講回縣城一事。
他是打算自己與安琪開一輛車回去,明早讓陸晉及他們一車。
「我送你們。」
這回陸晉倒是應得爽快,然後朝其它人道:「明早八點之前我回這邊跟你們匯合。」
說著,抓起背包就往外走。
其實不是他心腸真的這麼,而是其實他也不想睡帳篷。
其它人累了一天,不想連夜開車回去,便還是照原計劃在這裡留宿,任由他們折騰去。
-
山路崎嶇難行,又是夜晚,他們回到縣城已是接近十二點。
累了一天又沒半點油水進肚的陸晉開車逛了大半圈,發現沒一家店鋪開門。
「你要找什麼?」
邵百川低聲問道,安琪在回程路上就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你不嗎?」
陸晉有些煩躁地問了句,想煙卻又得顧慮車上的人。
「想找吃的這個時候只能去夜市宵夜攤啊。」邵百川揶揄他。「你以為這是在S城呢,24小時營業的餐廳呢?」
「我哪知道夜市在哪裡?」
夜黑風高,天又冷,外面別說鋪頭打烊,活人都找不到兩三隻。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知道你不早說?」
「你有問嗎?」
陸晉:「……」
行,算他理虧,但誰知道他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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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就在昨晚邵百川他們買海鮮的菜市場旁邊,別看外頭店鋪都打烊了,但夜市裡的宵夜攤倒是熱鬧得很,遠遠地便能聞到各種食的撲鼻而來的香味。
三人點了滿滿一桌東西,吃到將近兩點才散。
回到酒店,安琪折騰了一天倒床就睡。
沖完澡出來的邵百川怎麼也不,只能端著熱水出來幫洗臉手,再給腫了的腳重上一遍葯才躺到邊。
明明很累,可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側過臉,在朦朧的燈下看著安靜的睡,手指抬了起來過的額頭,眉心,鼻尖,紅……
想到今夜那個主的吻,心甜得都要化開了。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看著,不知幾時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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