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歸來

盛聞並不知道餘溫要回國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了，他整天度日如年，或許人永遠都會在這個即將得到的時候最張，怕生出什麽事來。

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醫院裏削蘋果。

果然是沒做過這些活的人，滾圓的一個蘋果弄得就快剩下一個果核了，這讓一旁的荀之都氣笑了，斜著眼看了一會，然後的抿笑。

“看來那個餘京南比我重要，這麽多天才屈尊降貴的來醫院。”荀之冷笑著，“果然是你小舅子，你們才是一家人。”

盛聞將蘋果扔給他，他順手接著，雖然嫌棄，但還是啃了起來，眼中還全是妒忌。

“你覺得自己做對了？”盛聞的目冰冷，“下次你再胡言語，我第一個打斷你的。”

“果然你最偏向了。”餘京南收斂了臉上的表，“我的單聚會沒有了，還有跟那個人見麵的事也泡湯了，我媽非說我是故意的，天地良心，我被揍的媽都不認識了。”

盛聞沒理會他的控訴，目複雜，“你還記得嚴簌嗎？”

“嚴簌？”荀之啃著蘋果，靠在枕上，眼睛還是青紫的，“是那個律師對吧，你曾經花高價從國外聘請過來的那個，他不是死了嗎？我還在朋友那裏看見過他後來的照片，跟骷髏一樣，頭發都掉了，嚇人的，好像是絕癥，年紀輕輕的，嘖嘖嘖！”

盛聞臉凝重，“他好像還活著。”

“什麽？別嚇唬我，怎麽可能？”荀之將啃剩下的蘋果扔在垃圾桶裏，“他又不是逃犯，沒事詐死啊，閑得慌？”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你狐朋狗友很多，你也幫忙去問，我想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盛聞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要往外走。

“我就知道你是因為有事求我才來醫院的。”荀之恨得咬牙，“誰的電話，還出去接。”

“邢寶和。”盛聞懶得理會他的抱怨，推門要出去。

“邢寶和就是個廢，你也是閑得慌，整天幫他幹什麽，邢老爺選接班人的時候腦袋不開竅，邢家別的孫子都如豺狼一樣的格，都是好苗子。”

盛聞拽開門，隨口訓斥了一句，“別背後議論長輩。”

他走到走廊中，在電話即將被掛斷的時候接了起來，那邊卻是長久的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屏幕上的數字不斷的跳著，盛聞以為信號不好，就往窗口的方向走了一些。

才走沒幾步，那邊就傳來邢寶和的聲音，“盛先生，你能不能把歲清還給遲書？他就這麽一個，整天如珍似寶的，而且還有孩子了。”

盛聞走到窗戶邊上，俯瞰著樓下的人，一個個的如同螻蟻一樣，“遲書讓你說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邢寶和的聲音裏帶著歎息，“遲書有多那個人你知道嗎？他隻有一天的假期，還要飛到古晉市陪吃個火鍋，他困得在機場的睡著了，他的助理推了他幾遍才能強撐著登機。”

盛聞站在窗戶邊，整棟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而他隻是站在高而已。

遲書又何嚐不是奪走了他的太太，在他以為死去的時候，那種愧疚跟自責困的他生不如死，是非誰又說的清楚呢。

他從來都是不被選擇的那一個，但他的絕對不比遲書。

“有一次那個歲清不小心踩到汙水中，穿著高跟鞋，遲書下自己的外套給腳，然後能毫不嫌棄的再穿上。”邢寶和咽了一口吐沫，“我認識遲書的時間很長，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他有潔癖，哪怕別的人將口紅蹭到他的服上他都能將服丟掉。”

盛聞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那條醜陋的疤痕像是趴在手腕上的一條蚯蚓，“說完了嗎，沒事我掛了，我不需要你提醒，遲書的有多偉大，但歲清想要的，隻有我能給的了。”

“想要什麽？想要去你邊做替？還是想要金錢跟地位？可你真的媽？”邢寶和急了，“你現在的份，什麽樣的人找不到，為什麽就想搶別人的東西呢？”

“這是歲清的選擇，沒有人。”盛聞轉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這麽有教養的一個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

餘溫下午八點鍾去機場的，路程有點遠，的東西沒什麽，服也不用拿了，畢竟在古晉穿不到棉，而現在國已經初冬了。

的包裏隻有下飛機穿的幾件服，拎在手裏一點也不沉。

下樓的時候，保姆正在換沙發罩，看見餘溫下來，頭也沒抬起來一下，隻是隨口說了一句，“遲先生在後院忙了一下午了，一口水也沒有喝。”

這麽冷淡的樣子，尤其語氣裏還帶著幾分嫌棄，這讓餘溫有些詫異，卻沒有細想，拎著東西到了後院。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天上沒有半點星，後院的燈很暗，但不飛蛾像是不要命了一樣，一直往燈管上撞著，然後被活活的燙死，跌在地上。

遲書穿著一休閑裝，正在修整著後院的地麵，那棵樹的位置已經被填平了，看不出什麽了。

“我要走了。”餘溫看著他的背影，他瘦的厲害，“再見了。”

遲書沒回頭，隻有很長的影子被照在牆上，連他抹臉的作，影子都在放大。

“路上小心，我這裏還有一堆事忙，不送了，司機在外麵呢。”他現在很忙，手忙腳的一會拿這個，一會找那個的，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

“好。”餘溫地攥著包的帶子，“有時間了就去找那個作者，答應拍攝，電影拍出來了我去看，電影票錢你得給我報銷。”

他很忙，連回應的工夫都沒有。

餘溫就這麽拎著包離開，不敢回頭，知道自己有多殘忍，等出了門，就看見司機已經站在車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