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相見

餘溫似乎已經不太習慣用口罩了，仿佛鼻腔都被堵著，隻能借著來艱難的呼吸。

電梯還未合上，就重新開啟，再次病人進來，是個躺在擔架床上的，剛一推進來就占了大部分的位置，餘溫下意識的後退，不經意的撞到了盛聞的腰。

盛聞將手擋在餘溫的腹部，生怕電梯晃的時候，擔架床撞到餘溫的肚子。

兩個人的幾乎是著在一起的，尤其是手機，橫在兩個人的中間。

“有什麽事嗎？”明明電梯在不斷的攀升，餘溫卻有種墜深淵的覺。

“你換了手機號，連微信也不用了，我找你有事，方便見一麵嗎？”隔著電話，餘溫都能聽見遲書的呼吸聲，他的大概是著話筒的，這是他的習慣，張的時候，總是將手機放在上講話。

幾乎能想到他此時的樣子。

“不太……”餘溫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遲書，這將近兩個月終於過的平靜了，一個電話有將給弄得心緒複雜。

“這幾天我將司機留給你，你隨時出門。”後傳來一道清沉的聲音，“這幾天降溫，多穿一些。”

…………

遲書跟餘溫見麵的位置，就是紀念碑旁的一火鍋店，之前私人影院拆了，蓋了二層樓的火鍋店，這裏離著步行街很近，連位置也要等很久才能等到。

餘溫過去的時候，裹的跟樹袋熊一樣，灰的絨大，底下是雪地靴，肚子已經圓了很多，看起來像是穿了一件玩偶服。

遲書正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玩著一些解悶的東西，他選了個魔方，胡的弄著。

一邊看著糟糟的人，生怕撞到自己，等看見遲書的剎那，頓時心一，果然是照片顯胖，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竟然能蜷那麽小小的一隻，他低著頭，幾乎快跟餐桌持平了。

“來了？”遲書抬頭，時間還是公平的，抬頭的瞬間，餘溫看見他鬢角的幾白發茬子，像是幾針。

“晚了一些，司機沒來過這裏，尤其是之前的建築都拆了，連我也沒找到路。”餘溫放下包，坐在了遲書的對麵，鼻腔湧出一酸，“之前的私人影院真的拆了，明明很賺錢的。”

遲書笑了笑，“這裏的老板之前弄那些灰產業，後來被查封了，罪惡的東西是藏不住的。”

“這樣……”餘溫看著遲書上的服，袖口的位置上已經起了球，除了他一貧如洗的時候，餘溫還沒見過他這麽節省。

“服髒了，回酒店了洗一下。”餘溫看著袖口上的一些黑磨痕，“去年的服了吧，怎麽還穿著？”

“從家裏翻出來的，後來出國的時候也穿，之前都是朱助理給我買服，他眼向來不錯，現在我也懶得買。”遲書的臉上帶著幾分頹廢，“以前是我太依賴他了。”

“他進去多久？”餘溫拿著菜單，有些猶豫的詢問。

“兩年半。”遲書漫步經心的說道，“我找了頂尖的律師，他也沒再上訴，或許跟在我邊，比在牢裏危險多了。”

此時服務員拿著平板過來，讓遲書點菜，他的手落在鍋底上，“你能吃嗎？”

“可以，現在狀況很穩定，昨天剛做了產檢。”餘溫將上厚重的外套下，的現在顯得有些笨拙了，服都費力。

遲書想要幫忙給拽袖子，卻還是忍住了，餘瞥向鼓起來的肚子，手指冷的屏幕都費力，許久才選好了一些菜，然後遞給了餘溫。

餘溫也沒有心思吃飯，看著遲書點的全是自己喜歡的那些，實在是選不出別的來了，“這些夠了，謝謝。”

“你胖了一些。”遲書盡量不提起孩子，“邢寶和是不是為難你了，他回國之後跟我抱怨了你一頓，他這個人沒什麽壞心，不知道咱們之間的事，別往心裏去。”

“我沒在意。”餘溫臉上沒化妝，但的眉太淺，連皺起來都不易察覺，“我原本以為他一定會向著盛聞的，沒想到他偏袒你，他是個很好的朋友，我不會生氣。”

“盛聞那個人，很難有摯友，他永遠不心，冷漠的可怕，不過那樣的人才能在商場上站得穩。”遲書說完嗤笑了一聲，“他這輩子最大的愚蠢，就是去幫了薑家，這種東西害人的，多冷靜的人都得失去理智。”

“我跟薑曦簽了合同，永遠都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遲書，你剩下的時間做什麽都行了，以後拍更多的電影，拿更多的大獎，希你傳來的消息，都是好消息。”

“我拍不出什麽好東西了，大概真的是江郎才盡了，我看著我以前的電影都在想，我以前還有才的，怎麽現在腦袋空空。”遲書看著端過來的鍋底，“或許我真的該接一個婚禮拍攝的工作了，扛著攝像機拍就行，不用腦子。”

“我當初以為你說的是玩笑話，還當真了。”餘溫低著頭，不讓眼淚留下來，“我以後也開個花店，都沒失約。”

很快兩個人點的菜就陸陸續續的端上來了，桌子上滿滿當當的，餘溫的手機都沒放了。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餘溫將肚扔在鍋裏，濺起來的紅油落在的手背上，也不覺得燙。

“我的律師就在外麵的車上煙，一會吃完飯，你簽了合同，我說過的，財產給你。”遲書看著餘溫的肚子，“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被盛聞養著。”

餘溫攥著手裏的筷子，“我不缺錢，而且也用不了多錢。”

遲書撈著鍋裏的肚，“你知道嗎，我父親有人無數，他很強勢，唯有他曾經明正娶的那個一點也不懼怕他，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七八十年代的時候結婚，人家裏準備了嫁妝，包含了一生的吃穿用度，連棺材都是娘家送過來的。”

餘溫有些不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