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沉默了兩秒，才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爺爺，您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我還是先醫生過來幫您檢檢視看吧。”

想掙自已的手，但秦老爺子卻抓著的手不放，渾濁的老眼，抖地看著。

“一直以來，你和修寒都是在演戲騙我的是嗎？你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你們只是在我面前演戲，騙我這個老頭子是嗎？咳咳咳……”

艱難得說完一句話，他就控制不住咳嗽了起來。

施安道：“您聽誰說的？我和修寒好得很，並沒有在演戲。”

秦老爺子一臉失地搖頭。

“我原以為你是好孩子，不會騙我，沒想到你騙起我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施繼續裝糊塗，“您知道什麼了？”

秦老爺子虛弱地說：“你去把小寒進來，我沒力氣說兩遍。”

秦修寒正巧代完保鏢走進來。

他剛好聽到秦老爺子說要找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蹲下，溫聲說道：“爺爺，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其它事都不要瞎想。”

秦老爺子終於鬆開了施的手，抬起手打了秦修寒一掌。

他沒多大力氣，打得並不重。

“你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打過你，可我現在恨不得打死你這個混小子！”

“我以為你孝順聽話，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在騙我，你竟然在外面養小三，找那種人當小三，咳咳咳……”

一想到柳如煙，秦老爺子就覺得莫大的恥辱。

他都快土了，還遭遇這一劫，老臉都丟了。

秦修寒紅了眼眶，一邊幫秦老爺子順氣，一邊說道：“爺爺，我錯了，我以後都聽您的話，您不要生氣。”

“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後我一定接您的安排，好好和施過日子，您一定要長命百歲，看著我和施幸福快樂。”

秦老爺子失地說：“你這也是在演戲騙我的吧？”

秦修寒搖頭，聲音哽咽，“不是，這是我的心裡話，我真的已經決定和施好好過日子了。”

“你看施都懷孕了，我是決定和好好過日子，才讓懷孕的。”

“來找你那個人，以前我被矇騙，的確和保持過一段上不了檯面的關係，但在我看清的真面目，揭穿的騙局之後，我就和分開了。”

“是因為不甘心，挽回不了我，才找到您這裡來的。”

“您千萬別被的話牽緒，從裡說出的話，十句裡面有八句是謊言。”

秦老爺子的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仍舊充滿懷疑。

“就算你和那個人分開了，就真的會和好好過日子，真的會喜歡嗎？”

秦修寒臉認真，語氣堅定：“會的，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施，八年前施救過我，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了。”

“那個人騙我說，八年前救我的人是，我才會錯把當恩人，現在我查清楚了，我不會再和那個人有任何糾葛，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彌補施！”

“爺爺，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如果我撒謊騙您，就不得好死！”

秦老爺子盯著秦修寒看了一會兒，終於相信了他的話，心稍微好了一點。

他又轉頭看向施，“呢，你喜歡小寒嗎？會和他好好生活嗎？”

施點頭，“嗯，我一直很喜歡他，結婚三年以來，我對他的都是真實，不是在演戲。”

“過去三年裡，他的所有事我都親力親為，還天天為他準備一日三餐，如果只是演戲，我大可不必演到這個地步。”

秦老爺子徹底放心了。

其實過去三年裡，他看得出來，施是真的喜歡秦修寒。

每次他們回老宅，施的目總是時時刻刻追隨著秦修寒的影。

那種慕的眼神，是演不出來的。

“好好，你們兩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秦老爺子看著施的臉，渾濁的眼裡滲出了淚花。

他和施的外婆留下的憾，就讓兩個後輩替他們彌補吧。

“你們這次可不能再騙我了……你們一定要代替我和阿秀幸福……”

“阿秀，我答應過會讓你幸福，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現在，就讓小寒代替我去遵守諾言，讓代替你接吧……”

“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你不能再罵我了……不能罵我了……我不是騙子……不是負心漢……”

秦老爺子意識有些模糊，開始胡言語。

秦修寒忍著淚水，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之後也只是搖頭，“沒有搶救的意義了，他的太虛弱，過度搶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只能保守治療，儘量延長他的生命。”

秦修寒悲痛絕。

他從小跟在爺爺邊長大，爺爺是他最親近的家人，他無法面對爺爺即將油盡燈枯的事實。

以前醫生雖然也給爺爺下過診斷，但沒有一次像這麼嚴重，眼可見地看著爺爺的生命一點點流失，他卻無可奈何。

他恨不得把自已的壽命分給爺爺。

施看著秦老爺子的樣子，也有些不安。

當初秦老爺子說，只要生下孩子，就會分給和孩子產。

可現在孩子還沒生下來，萬一秦老爺子就先一步撒手人寰了，不知道產有沒有的份。

秦修寒把秦老爺子接回了老宅，為了多陪陪老人家，秦修寒和施都搬去了老宅。

秦修寒還去請了徐老去家裡坐鎮，隨時觀察老爺子的狀況。

徐老幫秦老爺子針灸了幾次，老爺子的氣神確實好了很多。

秦老爺子的氣神雖然恢復了，但他卻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柳如煙走他子孫的事，他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他覺得太丟臉了。

這事要是傳開，他絕對晚節不保。

他沒臉開口，也不敢讓人知道。

可是，他又怕那個瘋人拿著那東西做壞事，所以一直猶豫要不要讓秦修寒去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