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輸的文字，點下發送。

至此，才覺得鯁在心頭的那一氣，順了些。

只是對方卻遲遲沒有回應，于是宋存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便把電話扔在一旁，去了浴室。

不多時，顧時聿的應酬也結束了。

回酒店的路上，康波適才發現宋存發來的微信。

盯著屏幕糾結了半天，他才著頭皮開口：“顧總，太太以為是我結的賬，把錢轉給我了。”

顧時聿猛的停下腳步，昏黃的路燈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格外沉。

他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康波，“看不出你們關系倒好。”

康波有苦難言，宋存是哪里是對他好，簡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顧總，我……”    顧時聿見他那個左右為難的樣子，心里的火更旺了。

不等康波說完，他就長一邁，朝酒店大門走去。

他越走越快，康波在后面幾乎是一路小跑跟著他去了套房。

進了房門，顧時聿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

打開電腦回郵件時，見康波仍舊站在原地，他把電腦朝前一推，眉峰鎖。

“那點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凌冽的嗓音里夾雜著躁意，讓康波脊背繃。

“還需要一段時間，宋懷德的書很謹慎，下面的人在想辦法。”

“宋氏都快完了，他倒是忠心。

“顧時聿冷嗤一聲。

挲了下電腦的邊緣，他漠然道，“下周給我結果。”

“是。”

康波一凜，趕忙應下后，又糾結地看了眼顧時聿。

“還有事？”余掃到他的神，顧時聿雙手叉，子前傾，眉宇間約浮現不耐。

“那個……”康波瞄著顧時聿的臉，慢慢說道，“太太的轉賬….”    “給你，你就拿著。”

顧時聿手去拿桌上的煙盒，想要一支，可拿起來才發覺煙盒是空的。

他把煙盒拋進不遠的垃圾桶，朝康波示意了，“煙。”

康波猶豫了下。

顧時聿挑眉，“剛收了錢，我跟你要支煙，你還舍不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

康波連忙掏出自己的煙遞過去，顧時聿看到那煙盒又嫌棄，“這種便宜煙，，對不好。”

他沒接那煙盒，擺手示意他走人。

康波走了之后，顧時聿打開電腦繼續回郵件，可才打了兩行字，他又停下。

拿起手機，找出范總給他發那幾張照片。

隔著屏幕，他用指尖一點一點描繪著宋存的眉眼。

半晌，他把手機朝邊上一放，才開始投工作。

第二天一早，顧時聿才在酒店的餐廳用完早餐，范總就帶著做好的海報趕來了。

“顧總。”

看了眼顧時聿桌上的咖啡，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攪您吃飯了。”

“無妨。”

顧時聿拿餐巾了，用眼神示意了下，“拿來。”

范總呵呵一笑，把已經印刷出來的效果圖，在桌上緩緩鋪開。

他們選擇的是一張他半空中一躍而起，宋存隨其后的照片。

這種雙人的照片做海報，很考驗設計師的能力，稍微做不好，其中一人就會被淪為陪襯，為背景板。

但這張被打印在細膩紙張上的海報，沖擊力十足，極，他和宋存妥妥地占據C位，甚至讓人一眼就能覺到兩人技高超，關系匪淺。

“顧總，您和夫人真是郎才貌，相得益彰。”

范總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海報，還是忍不住又夸了一遍。

顧時聿目停留在宋存的影上，沒有否認范總的話。

范總笑意更深，知道顧時聿這是滿意的，于是又說：“顧總，那您看，咱們的合同…..”    “發過來。”

范總早就等著顧時聿這句話了，立刻就把合同發給了康波。

“合同我已經轉給法務了，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著手簽約了。”

……    宋存一早就被夏夢拉去了附近的民俗街，直到下午兩人才回來。

路過冰雕園的時候，宋存被里面的冰雪城堡吸引了，想要進去看看。

夏夢看了看自己手里抱著的一大堆零食，“你先去吧，我得把這些先放回去。”

宋存看著懷里的大包小包，不由得笑了。

和夏夢告別后，就自己一個人朝冰雕園走去。

這會園區里人不多，眼的建筑都是冰雪制，是那種白到微微泛著藍的澤。

宋存穿過一個個巨大冰塊制的門廊，著迷地看著從冰塊上折出來的，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到了某個以冰雪為主題的知名畫片里。

“那個冰雕月亮好漂亮啊，阿聿你快來看！”    突然響起的聲很有辨識度，再加上那個特殊的稱呼，宋存幾乎不用回頭，也知道后不遠，站著謝清瀾和顧時聿。

本能想要抬腳離開，可剛抬腳就聽到了顧時聿的聲音。

“我是來考察的。”

他語氣里的冷淡讓宋存腳步一頓。

他私下里和謝清瀾是這樣相的？    不由得抬眸看去，就見兩人都穿著煙灰的呢子大，謝清瀾目盈盈地看著顧時聿，而顧時聿的表則是一貫的寡淡。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他眉宇間的冷冽淺了些，整個人看上去不似平日里那麼冷。

小指蜷了下，他們似乎跟想的不太一樣？    “阿聿，我扔下實驗室特意跑來找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謝清瀾的聲音再度響起，的聲線里夾著忍的委屈，聽上去十分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憐惜。

宋存抬眸去看顧時聿，他臉上并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溫和，依舊是那副漠然的樣子。

他黑沉沉的眉眼不帶任何緒彩，正視著謝清瀾：“實驗室現在是關鍵時期，你作為主管，無故曠工，是一種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我會重新評估你的專業水準。”

謝清瀾臉頓時變了。

“阿聿，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麼？我們在A國…..”    “我們在A國什麼也沒有。”

顧時聿毫不留地打斷了的話。

“謝清瀾，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誤會，我只能說抱歉。”

他嗓音里的決絕和疏離，讓謝清瀾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變得異常蒼白。

“不，不是這樣的。”

眼圈泛紅，聲線也有一抖，“你是不是因為宋存？你們一起來雪，是不是不打算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