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一閃一閃，明晃晃地照在木質地板上。

見傅西庭邊看手機，邊往停車場走去。

姜疏寧抿，忽然間，大著膽子手抓了抓他的袖口，等傅西庭回過頭，一聲不吭地看向江邊。

傅西庭瞬間會意：“想散步？”

姜疏寧：“你有事嗎？”

傅西庭：“今晚沒工作，但江邊太冷了，你——”

“其實還行。”姜疏寧突然開大外套，出背后的暖寶說，“我沒覺到有多冷。”

見狀，傅西庭莫名不想讓看見自己的表，于是扭過頭：“你到底多想跟我約會？準備這麼充分。”

姜疏寧心思微：“你笑什麼？”

傅西庭：“……你聽錯了。”

“我怎麼可能會聽錯。”姜疏寧往前蹦跶了一步，拉近距離后，住傅西庭的胳膊就要去看他，“我都看見你笑了！”

傅西庭皺眉：“你站好。”

姜疏寧不松手：“看我這樣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傅西庭表微頓，垂眼看，“哪樣。”

天太暗，他們站在燈照不到的地方。

姜疏寧看不清傅西庭的臉，也分辨不出他的表：“就是我這麼追著你，你是不是高興。”

“……”

“覺你真的很悶，怎麼老是——”

“姜疏寧。”傅西庭突然打斷，“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碎碎念的聲音止住，一從心口傳上來的戰栗，慢慢攀升至嚨，隨即泛起鼻酸：“怎麼問這個。”

回來了這麼久，見過這麼多人。

目前為止，卻只有姜曼枝與傅西庭問過這個問題。

大抵他的語調趨近當年的傅西庭，令姜疏寧心尖一，雖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卻不太想繼續說謊。

是與姜曼枝完全不同的答案。

低垂眼睫：“不好。”

本以為傅西庭會的頭，不料他只是嗯了一聲，嗓音沙啞道：“所以你說我應該高興嗎？”

“……”

姜疏寧徹底愣住。

嗯。

——我知道。

你說我應該高興嗎？

——你過得不好，我不高興。

突如其來的無厘頭解讀，險些擊潰姜疏寧的心理防線，形搖搖晃晃，仿若馬上站不穩一樣。

的聲線忍發：“傅西庭……”

“嗯。”傅西庭手，隔著大袖口抓住的手腕，嗓音不輕不重道，“別說對不起。”

被他拉著在北江路走了一小截。

姜疏寧才回過神，怔愣地看著傅西庭牽住的地方。緒稍稍緩和，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間，鞋跟踩進木板的隙，腳踝向外崴了下，整個人不控制地偏倒。

驚的息停留在嚨間。

傅西庭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拽進懷里，目下垂。

撐著他的手臂，姜疏寧勉強站穩，右腳踝輕微了下，就察覺到一陣錐心的痛意。

輕輕皺眉，下意識抬起眼。

兩人的目相撞。

姜疏寧明明白白的從傅西庭眼底看出，他宛若看好戲一般，無聲卻有聲地質問：你又開始干老本行了。

姜疏寧：“……”

剛剛還在為從前之事而傷，甚至沒能消散的緒，在看見傅西庭這個眼神之后，立馬不上不下的梗在心口。

想哭的表也變得不自然。

姜疏寧：“是真崴了。”

就在以為傅西庭又要開啟嘲諷模式時，他卻只是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還能走嗎？”

“我試試看。”

姜疏寧一邊說，一邊試圖側站直右腳。

余不經意地往后掃過，只見五十米開外，有一輛黑SUV速度緩慢地行駛著。而不遠，有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正跟著他們倆。

直到姜疏寧回頭，那人躲避般的也轉了。

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與此同時，右腳著地后格外明顯的痛襲來。

姜疏寧頓時收斂起思緒，低低痛呼一聲，站不穩地栽進了傅西庭臂彎中。

“知道你疼了。”傅西庭說，“送你回去。”

姜疏寧卻一反常態地，抓著他的手：“傅西庭，有個男人在跟蹤我們。”

“……”

聞言，傅西庭面微凝。

他沒有回頭，只是不再與姜疏寧說笑，掌心扣住后腦勺，將按進自己前，彎腰把人打橫抱起。

姜疏寧后背繃直。

頭頂的路燈晃眼到了極致。

偶爾幾道風吹過，刮起行人的頭發，吹得凌。傅西庭抱著姜疏寧轉，原路折回，朝停車的地方而去。

姜疏寧無意識地咬了下。

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摟住了傅西庭的脖子，的臉頰緩慢上去，靠在他肩頭。

似是并未察覺的作，傅西庭托著人往上掂了掂。

鼻尖蹭過他的耳垂，姜疏寧聞到了淡淡的煙味，與雪松香混雜稍稍刺鼻，但這悉的味道令很容易接。

視線瞟過傅西庭。

他面上看不出什麼緒，漫不經心地樣子，讓姜疏寧心。

而跟在他們后的男人頓時措手不及。

站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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