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甲？

方塵心中有些慨。

這位人族的天尊繼位者，他還是頭一次在現實中見到。

以往對方的形貌，僅存在大幕之中。

秦樾戎見秦破甲現，當即往後退了半步。

在場的人族學子紛紛向秦破甲，眼中出一抹崇敬與希翼。

顯然是希秦破甲的出現，能給火燧一脈挽回麵。

“秦破甲，這件事與你有何幹係？”

崔府尊眉頭微皺：

“不好好尋思著如何晉升天尊聖位，來此間作甚？”

“府尊，方塵要帶走仙鴻一脈的弟子，我沒有意見，但他如何證明他現在點到的這些學子，都是仙鴻一脈的？”

秦破甲沉聲道：

“除非他能證明，他才能帶走這些學子，否則我人族絕不會妥協。

青冥，有青冥的律法。

聖祖計劃再怎麽到上頭的青睞，也不能壞了青冥的律法。

以後若有其他聖者效仿仙鴻之舉，各族聖者該當如何？”

他掃過在場的那些院長，元老：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相信諸位明白我的意思。”

各族院長麵麵相覷，眼中出一抹深思之。

“所以方塵。”

秦破甲見在場聖者均不言語，眼中出淡笑，重新看向方塵：

“請你證明，他們是仙鴻一脈的學子，否則，你帶不走此間任何一位學子。”

“其實來之前，我有想過，應該如何證明他們是仙鴻一脈的學子。”

“後來想想，其實就算無需我來證明，火燧祖師也應該要放人，因為此事他心知肚明。”

“不過……今日既然你來了這裏，剛巧，我前不久去找了一位證人，能證明我今日點到的學子，都是仙鴻子弟。”

方塵淡笑道。

證人？

這也能有證人？

不僅秦破甲怔了怔，在場的院長，鎮守之流，也有些詫異。

崔府尊下意識看向方塵，又看了看黑老三。

“不是我，我對此事一無所知。”

黑老三輕輕搖頭。

如果不是黑老三這位府尊當證人。

那哪一位證人有足夠的話語權，可以讓秦破甲他們閉？

眾聖一下便覺得好奇起來。

“證人？那就請出你說的證人。”

秦破甲沉聲道。

話音落地。

現場忽然有白霧湧。

知曉這代表什麽的聖者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來的是魂族，且是從間來的？”

不聖者麵麵相覷。

人間的確有常駐魂族，份超然。

如果說五天是五個勢力，其實不如說五天是十個勢力。

且五大間的地位，要略高於五天一籌。

隻是雙方沒有直接衝突，且互有裨益，乃之分，誰也離不了誰。

所以平日裏相對應的間與人間，會被看做是整。

不過他們為聖者，與不魂族打過道。

但真正見到魂族還來到人間的，次數其實的可憐。

每一次有魂族來人間，都代表著有重要的事。

白霧漸漸散去。

出了數十位魂族聖者的形。

為首者材曼妙，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便帶著後的魂族走到崔府尊麵前：

“青冥間，回司司君白澤忘，見過崔府尊。”

白澤忘的聲音顯得十分冷淡，仿佛沒有半點在其中。

“回司！？”

“嘶——”

在場聖者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青冥間裏最為超然的部門。

也是人間諸多聖者，最終都要跟它打道的部門！

這個位置，不僅代表著恐怖的權力，也代表著其是青冥閻君的親信！

若非親信，豈能盤踞在回司司君這個位置？

“原來是白澤司君……”

崔府尊神古怪的拱拱手。

頓了頓，他慨道：

“當初聽聞白澤司君繼位，我等也是難以，不然必親自走，下去給司君祝賀一番。”

“無需。”

白澤忘淡淡道。

崔府尊臉上頓時出尷尬之，白澤忘此刻已經看向秦破甲：

“我是方塵的證人，每一個回轉世者，皆有在回司備案。”

“……”

秦破甲陷了沉默。

秦樾戎他們臉有些難堪，心中卻知道這一次，火燧一脈又落下風了。

青冥間回司司君親自出麵作證，這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如果回司司君的話沒用，那五天之中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對此事指手畫腳了。

經過短暫沉默，秦破甲的聲音有些沙啞：

“白澤司君，晚輩有一事不明，聽說當初九域生靈能在青冥間轉世，其中有些假公濟私的手段？”

“與你何幹？青冥聖者出去所殺的生靈，難道不是在青冥間轉世？”

白澤忘淡淡道。

秦破甲一時語噎，但還是低聲道：

“可若有聖者在其中幹預，也就證明青冥間的某些存在說出的話，未必公平公正……”

“當時已經查出有聖者托關係，找了冥羅氏那邊的魂族想辦法讓一批生靈，在其轄地轉世。”

“這件事，青冥間已經分辨出結果了，犯錯者皆以罰，你不必擔心公正與否。”

白澤忘道。

“……”

也就是說，火燧一脈找的關係在青冥裏輸了？

在場聖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白澤忘忽然看向方塵：

“秦破甲不打算召回仙鴻一脈？若再讓他繼續這般下去，隻怕要與火燧難以分割了。”

方塵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故作淡定：

“他不是我們仙鴻子弟，白澤司君是不是看錯名單了？”

白澤忘陷沉默，眼神閃爍了幾下，微微頷首：

“可能我看錯了。”

人族學院徹底陷死寂。

秦破甲從白澤忘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不妙，當聽到方塵的回答後，更是大呼狗屎。

“我不該來的。”

秦破甲麵鐵青。

千算萬算，算不到間的回司司君會這般替仙鴻賣命。

現在對方是把懷疑的種子，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挖開他的天靈蓋種了上去。

黃泥掉兜，不是屎也是屎！

怎麽也解釋不清了！

此時此刻，已有不懷疑的目落在了他上。

秦破甲深深吸了口氣，隻能抱拳作揖：

“二位好手段。”

言罷，他不再逗留，當著眾聖的麵遁景地，消失不見。

隻餘下那些驚疑不定的眼神，以及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懷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