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瑤替他拍著後背，安道：“沒事，嗆的水咳出來就好了！”

江慕時好不容易把氣勻，一扭頭看到衛瑤，再想到自己原本想要拉住衛瑤，最後卻是對方救了自己，本就咳的通紅的一張臉，更是瞬間要滴一般。

“我，我……謝謝你救我。”

“不用客氣，你沒事就好。”衛瑤倒是坦然。

現在是冬日，雖然尚有日，可落了水自然是冷的。再加上厚厚的冬吸滿了水，穿在上實在難。

可這湖中本沒有可更換的服，江歲寧和沈宴西隻能是讓他們二人先在爐邊烤火，喝些熱茶，然後吩咐船夫盡快上岸。

等到上船之後，到了馬車之中，雖然江歲寧習慣在馬車之中備上一套，不過也隻是外，並無裏和中。

擔心穿著這的一路回皇城會凍出問題，江歲寧打發江慕時去了沈宴西的馬車，勸衛瑤暫時下的中，換上的外。

衛瑤也擔心自己生病會耽誤當值，也照做了，好在馬車中備有毯子，裹著毯子，再喝些熱茶，整個人才覺得稍稍緩過來了一些。

另一邊馬車之中，江慕時直接穿著一了的中，換上了沈宴西放在馬車中的常服。

想著衛瑤，心裏麵又愧疚又擔憂，垂頭喪氣的坐在馬車裏麵。

“我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

明明是想救人來著，結果還連累了人家。

這大冬天的，穿著一的服捂那麽久，若是生病了怎麽辦！

沈宴西看著江慕時這模樣，心裏麵陡然冒出幾分“幸災樂禍”，輕咳了兩聲，安道。

“你也莫要這麽說，隻不過是個意外罷了，更何況剛剛衛不顧自，直接跳下湖去救你，說明在心裏麵還是十分在意你的。”

“真的嗎？”江慕時猛然抬起頭看向沈宴西。

後者原本隻是隨口一說，此刻被這麽認真的目盯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真的，不過……倒也不排除是衛心地良善，無論是誰掉下去，都立刻會跳下去救的可能。”

江慕時：“……”

剛剛亮起的神又瞬間灰敗了下去，江慕時越發的垂頭喪氣起來。

沈宴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喜歡衛可以同直說。”

江慕時一愣，連忙開口：“誰，誰說我，我喜歡衛瑤了！”

“不喜歡你結什麽。”沈宴西打趣的開口，“還有，要是不喜歡的話，你老看人家做什麽，那眼神，嘖嘖。”

“我，我……”江慕時語塞，尷尬的厲害，不知該怎麽開口，最後終於放棄否認，問道，“那麽明顯嗎？那你覺得衛瑤有沒有看出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有些事當局者迷，你若是不開口直說的話，說不定人家就算看出什麽也會告訴自己，是誤會了。”

“會這樣嗎？”江慕時皺起眉頭。

其實，他心裏麵矛盾極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衛瑤看出來，還是希看不出來。

瞧著五都快皺到一的未來小舅子，作為姐夫的沈宴西決定提點他幾句。

“慕時，你可知道我是何時向你姐姐表明的心意？”

“這我哪知道，阿姐也沒有說過，不過應該早的吧，畢竟你登門討好的還是明顯的。”

“那個時候我和你阿姐還沒有一起經曆那麽多事，也不算太親近，甚至我能覺的出來，心裏麵並沒有多麽喜歡我，可我還是急切的同表明心意了，你可知道為何？”

“為何？”江慕時問道。

“那時我已經確定我喜歡你阿姐，也知道多的是人想要同說親。我也糾結猶豫過，要不要再等一等，等我和你阿姐再悉一些，再親近一些，等心中也有了我，等到一切勝券在握，然後再開口。又或者等我們兩相悅，等那層窗戶紙自然而然的揭開……”

回想起之前表白的形，沈宴西的邊不自覺的掛著笑，說話的語氣也放緩起來。

“但是在見到你阿姐的時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哪怕是親無間的家人，也很難完全清楚對方心裏麵到底是如何想的，就算能夠察覺，可人心總是會有各種糾結猶豫，有些話若是不說出口，那層窗戶紙可能永遠捅不破。而且，這世間事變數太多了，有些話若不及時說出來，說不定差錯，便永遠沒有了開口的時機。所以，哪怕有些突然，甚至是有些莽撞，但在那個時候，我心裏麵隻冒出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同你阿姐表明心意。”

之後，每每想起那日的事時，他心裏麵總是會慶幸，還好自己當時開口了。

寧寧知曉了他的心思，若是想要親了，至自己會在的考慮範圍之。

可若是那時他什麽都沒有說，隻等著寧寧自己去看破，又或者等著一切水到渠的話，說不定如今陪在寧寧邊的就是別人了！

沈宴西回過神，再次看向江慕時，“遇到了喜歡的人，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若你不想錯過的話，就勇敢些，直接些，緣分有時候是需要自己去把握和爭取的。你若是不敢開口，那說不定就會有人比你先開口。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沈宴西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敲在江慕時心頭的警鍾，讓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今日衛瑤的相看。

雖說他覺得那個男子配不上衛瑤，衛瑤肯定也不喜歡他，可萬一遇到合適的呢？

萬一衛瑤的叔叔嬸嬸又給介紹了別人。

萬一衛瑤走在街上，突然就遇到了一個十分喜歡的男子，二人一見鍾。

萬一還有其他人也喜歡衛瑤，隻是自己不認識他，而且他還搶在了自己心頭表明了心意……

江慕時突然覺得心頭萬分急切，恨不得現在立刻跳下馬車，去向衛瑤說清楚。

好不容易挨到了馬車城，在一家鋪門口停下，江慕時立刻鼓足勇氣下了馬車，朝著衛瑤們的馬車走去。

然而剛走到馬車邊，聽著裏麵傳出的咳嗽和噴嚏聲，江慕時一愣，瞬間泄了氣，愧疚再次湧上心頭。

自己是害得衛瑤得了風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