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祭祖

林族長一通話說完，就背著手離開了。

林婉婉連忙拉住他，說道：「族長叔，你這是幹嘛呀，一起吃啊。」

林族長一揮手：「我不吃這東西，晚上吃睡不好覺。」

林婉婉抓著林族長的胳膊，跟邊上的林孟博一起，把他往裡面推，邊推邊笑道：「不行，今晚啊，一個都不許，大家都吃。」

烤全羊還沒，邊上等著的人群已經開始了群魔舞，笑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小孩子們自然是如魚得水，大人們也不遑多讓。場子里不分男老，唱歌、跺腳、轉圈，把寒冷的冬天變得熱火朝天。

林婉婉早就聽說熱奔放的大唐人跳舞，宴會上行酒令和斗舞是必不可的事。

李白就曾經給他的榜一迷弟汪倫寫過一首詩：「李白乘舟將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

迎接的時候要踏歌，送別的時候還是要踏歌。

歡慶佳節、祭祀祈福、春秋郊遊、下田勞作等等，都不了唱歌跳舞。

林婉婉大意外，子能進祠堂倒還沒什麼，可是頭香竟然讓上，這未免也太看得起了。

林族長說道：「當然是你，你可是神仙顯靈給我們送來的福寶。給我們林氏一族帶來了高產的稻種和番薯，就該第一個上香，讓老祖宗們也知道知道。」

「真的讓我第一個嗎？」林婉婉輕聲問。

林婉婉在被拉著跳了三場舞后，趕退了下來，躲進了學堂二樓的臺上。

看著底下鬧哄哄的興的族人們，一點都不覺得吵鬧，反而心一片安寧。

這一次，林婉婉總算也是見識到了。大唐老百姓只要生活還有一點點盼頭，就可以熱地載歌載舞，拋卻煩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小青玉還小，還沒到可以上族譜的年齡，自然也是進不了祠堂的。林婉婉便吩咐雲裳看護著，然後悄無聲息地在華濃的幫助下，穿好服下了樓，簡單洗漱了一下，披上披風就出門了。

太還躲在雲層里，冷風便顯得格外凜冽。

林婉婉著眼前滿臉慈祥笑容的林族長，恍惚間，竟從林族長的臉上看到了已逝外公的影子。

整個林家莊，除了林婉婉造的學堂，最好的建築就是這一座寬大的祖宗祠堂了。裡面既有分支先人的牌位，也有嫡支先人的牌位，林婉婉甚至還在裡面看到了林優思和蕭氏的牌位，這一座祠堂是真正的老祠堂。

林婉婉恍然，這是夜盲癥吧。

當太升到東方之時，祭祖便結束了。下午就該是發錢的時候了，大家心裡頭火熱火熱的。

林婉婉看著林孟博穿著單薄的麻，輕聲道：「孟博堂兄，怎麼不穿那件兔皮披風呢，多冷呀。」

翌日天微亮，林婉婉就被華濃和雲裳喚醒了。祭祖的時間跟漲的時間一致，現在就要起床去祠堂，西側門外林孟博已經等著了。

這是所有林氏族人的想法。

祭祖的流程並不太複雜，主要也不是什麼豪門大家族，沒有太多規矩。

林孟津了後腦，不好意思道：「漲的時候天還黑著，沒看清路。」

林婉婉將自己手裡拿著的暖手爐遞了過去，道：「那你拿著這個取暖。對了，嫂子呢？不去？」

人群三三兩兩地散開，林婉婉這才發現有好幾位族人，腳上、上竟然沾滿了泥，看著很像是摔跤了的樣子。

到上香時，點燃的第一支香，果然由林族長遞到了的手裡。

看著一腳泥的林孟津，奇怪道：「孟津堂兄，你這是怎麼了？」

「你到最裡面去，族長叔說了，今天的頭香由你上。」

林孟博吸了吸鼻子，不以為然道：「沒事，我凍慣了。那麼好的披風當然是走親戚時再穿，今天要上香，一不小心燙個可怎麼辦。」

「林夫子，你來啦。伱快進去，族長叔在等你呢。」

林孟禮在邊上對林婉婉解釋道：「天黑了大家都跟睜眼瞎差不多，有燈籠沒燈籠，都是一樣的。」

等走到林族長邊，林族長對點了點頭，便示意站在自己後，然後開始了冗長的祭祀禮。

上香的人越多，越顯得香火旺，老祖宗們自然也越開心。

今日祭祖，明明大家都該穿上乾淨的服過來的啊。

林婉婉算是最晚到的一個了，大家見到，紛紛讓開一條路，一邊跟打著招呼，一邊擁簇著讓走到最前面。

林婉婉道：「沒提著燈籠嗎？」

晚上睡覺時，小青玉還因為過於興，在睡夢中也手舞足蹈，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林婉婉忍不住親了一口，幫蓋好踢掉的被子，著窗外的明月，許久都沒有睡。

林婉婉心一盪，笑著接過林族長手裡的香，眼中半含著熱淚，跪在團上，拜了三拜，將香進了香爐里。

這就是想要的生活啊，有家人，沒煩惱，歲月靜好。

因此當林婉婉爬上祠堂前的高坡時，場地上已經站滿了男男，除了家有子和年邁老人要照顧的，其餘的人都來了。

林孟博回道：「要看著兩個孩子，不去。」

從這一刻起，林婉婉才算是正式進了宗族。

侯濤林氏雖然重男輕，但並沒有子不能進祠堂的規矩。事實上，無論男，只要是林氏的人，都要進去給祖宗們磕頭。對於嫁進了林家的人，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也是一視同仁。

也對，都是吃不起的窮人，自然會有一大批患夜盲癥的。別說大唐了，便是五六十年代的華夏子民，也還有一大堆的夜盲癥患者呢。

因為晚上大家都沒夜生活，天一黑，就各回各家，關門睡覺，連油燈都不捨得多點一盞。林婉婉就沒意識到族人們許多都有夜盲癥的問題，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改善族裡的條件，刻不容緩啊。下次回現代，就去藥店多買幾瓶維生素A，好好給族人們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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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