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苦果

吳夢婷特意起了個大早去溪源鎮，為了掩人耳目，還故意去供銷社買了衛生用品。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吳夢婷才從鎮上回來。

林國這一批知青過來后，知青所的人更多了，時不時的要鬧一些小矛盾。

不過這對吳夢婷沒有影響，長得漂亮，說話做事又溫，三個男知青或多或對心有好，上趕著獻殷勤。

吳夢婷自然是瞧不上這些知青的，只是應付了事而已。

不過正因為如此，吳夢婷才知道林國寶貝似的藏著一袋子大米，聽說是家裡頭給他帶的，就藏在他床底下。

那天看見吳巍夫妻之後，吳夢婷恐懼之餘，心底就想著怎麼樣解決。

以己度人，吳夢婷覺得吳巍夫妻就算不去舉報自己，肯定也會想盡辦法靠上來，從這邊要錢要糧食。

現在哪裡還有錢和糧食去支援別人，就是自己還得靠錢知一補，甚至還得犧牲相讓別人幫忙幹活，才好拿著工分換糧食吃。

一想到自己被三條吸螞蟥盯住，吳夢婷就如芒在背，這幾日都在想辦法徹底解決。

「幸好你回來了，再晚一些可就說不清楚了。」

吳夢婷臉一僵，只能著頭皮走過去。

「到時候只要有腳印不屬於幾位男知青，那肯定就是小的。」

微微笑著，假裝很意外的樣子：「這個點，大傢伙兒不吃午飯都來這裡做什麼？」

吳巍夫妻沒出現找到，吳夢婷不但不覺得鬆了口氣，反倒是覺得他們圖謀更大。

左思右想，吳夢婷想起父親的話，心底認為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出擊。

吳夢婷略作苦惱的問：「會是誰呢，東西可是挖無產階級的牆角，誰會做出這種事。」

昨天晚上，吳夢婷趁著只有自己跟錢知一在，著拿走了林國的那袋子糧食藏起來，等到大傢伙兒回來了，又趁著去河邊的功夫，去見了一趟吳巍夫妻。

「知青所都是泥地板，看上去不會留下腳印，實際上走過的腳印都是在的，只要用水一點一點噴上去就會顯示出來，不如我們試試看。」

將一切想得妥妥噹噹，吳夢婷才行。回來的路上，吳夢婷心底盼著一切都已經結束，以的觀察，林國每天中午不一定會吃大米，但肯定會打開糧食袋子炫耀炫耀。

「吳知青你真不知道嗎，林知青的糧食被了。」

說完一臉無辜的看向林國：「林知青，你的糧食丟了什麼，是怎麼回事兒？」

以林國的脾氣，肯定不能放過吳巍夫妻。

林國看見俏溫的吳夢婷，臉頰微微一紅，說：「中午發現丟了，剛才我們分析大概是昨晚就丟了，還沒找到可疑分子……」

臨了視線若有似無的往吳巍夫妻上飄，吳巍夫妻怒目而視，吳夢婷卻渾不在意。

迎著社員們不明所以的眼神，顧明東說：「之前送人販子去派出所的時候，聽裡頭的民警說起查案的事，我覺得有意思就記了下來。」

誰知林國沒直接指證吳巍他們，反倒是含含糊糊的說：「分析來分析去，我們都覺得人犯案的可能最大——吳知青，我可沒懷疑你的意思。」

周子衿對吳夢婷的評價沒錯，確實是心狠手辣。

錢知一肯定會幫作證，有完的不在場證明，林國那傻小子明擺著喜歡，肯定也不會針對。

況與自己的預料完全不同，這讓吳夢婷心底忐忑不安。

到時候能不能留下一條命都難說，哪裡還有那個功夫來找的麻煩。

明明在北京的時候，吳夢婷是個最最善良可的小孩，為什麼現在變了這麼多。

吳夢婷了解錢知一，錢知一也了解吳夢婷，看見回來之後一番姿態，錢知一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心底眉頭大皺。

第一個看見的是白小花，張就喊：「吳知青，你回來了。」

吳夢婷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錢知一，後者正深深的向，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

但錢知一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維護他：「吳知青，你跟大家說說昨晚的況吧。」

誰知剛到知青所，就瞧見圍滿了社員，吳夢婷下意識的覺得事不好，想先躲起來避一避。

說完幽幽的看著顧明東，一副委屈的模樣：「顧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白小花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大聲喊道：「吳知青你回來的正好，你們知青所的林知青糧食丟了，如今懷疑你跟錢知青呢。」

昨晚還特意將吳巍打聽他們知青所的消息，在林國耳邊說了一遍。

顧明東看了一眼：「這麼說，吳知青是沒進過男知青的屋子了？」

想起吳巍一家三口現在的份，只要他們再犯一點錯誤，生產隊的人肯定不能饒了他們，說不定就日日夜夜的**。

「被了？咱生產隊有小？」吳夢婷一臉意外，「這可怎麼好，咱們得先把小找出來。」

顧明東沒搭理，點了點頭：「這就簡單了。」

明明即使吳巍夫妻舉報，也有辯解和開的機會，卻還是要先下手為強，不給自己留下一點把柄。

作得當的話，甚至還能反咬一口，說吳巍夫妻了東西怕被懲罰，所以才故意攀親戚。

迅速鎮定下來，吳夢婷開口道：「昨晚我跟錢知青一起吃的晚飯，吃完飯就去洗服了，回來的時候你們可都在了，我們怎麼可能東西。」

而且**開始后，誰還會相信他們的話，就算他們喊出來，吳夢婷也大可以說他們狡辯，畢竟明面上的份被安排的天無，除非有人去背景查，不然發現不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糧食送到吳巍夫妻手中，罪證確鑿，即使他們攀咬出自己，也大可以一推二五六，假裝是害者。

想著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吳夢婷回到生產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笑容。

吳夢婷堅定的點頭：「我是個知青，怎麼會隨隨便便進男知青的屋子。」

圍觀的社員們頓時嘩然：「真的假的，這麼厲害？」

「試試就知道了。」顧明東笑著說道。

吳夢婷卻臉大變，心臟跳，下意識的看向錢知一。

錢知一也微微皺眉，但迎著凄然泣的眼神，還是說道：「屋裡頭大家來來往往的，誰知道腳印啥時候印上去的，不能作為小的證據。」

顧明東卻笑道：「如果是幾位男知青的，大傢伙兒住在一個屋子自然不能當證據，可如果是別人的呢？」

「除了幾位男知青，其他人應該不會隨便進出你們的屋子吧？」

杜明兄弟點頭道：「平時別人都不會進來。」

知青那邊也說：「我們也沒進去過。」

吳夢婷臉越發慘白，沒想到原本事很順利，卻被顧明東橫一杠。

幽怨的看向顧明東，卻被後者鋒利的眼神一刺，不得不避開。

這個顧明東，簡直就是茅坑裡頭的石頭，又臭又還不識好歹。

吳夢婷無數次後悔不該招惹他。

眼看顧明東真的要去查腳印，吳夢婷忽然走上前幾步，手握住林國的手：「林知青，我們都是無產階級革命戰友，因為一點小事鬧這樣不好吧？」

「怎麼是小事，我的糧食……」林國話音未落，臉忽然微微一變。

吳夢婷的一舉一，將不希他查下去表現的淋漓盡致，林國頓住了。

他低頭去看吳夢婷，卻只看見微微下垂的臉頰，和一截白皙的脖子。

林國忍不住咽下口水，腦子糊塗了一下，口中說道：「吳知青說的是。」

他猛然意識到，那天只有錢知一和吳夢婷的時候，這兩人或許幹了一些什麼？

林國一邊不相信吳夢婷會東西，一邊卻瘋狂搖擺，又把東西的事推到錢知一上，覺得一切都是錢知一的錯。

但無論如何，為了保護自己心目中的神，林國選擇了忍。

顧明東將他們的變化看在眼中：「林知青，你這是不想查了？」

其實從一開始，所謂能讓腳印顯現出來都是在詐吳夢婷，這要是放到幾十年後，有先進的試劑和工，倒是可以做到，但在這年頭很難。

不過這一詐倒是有了收穫，吳夢婷果然害怕了。

林國沉起來。

顧建國卻說：「查，給我查清楚，我們上河村生產隊容不下壞分子。」

林國著那綿的手心，再看著吳夢婷弱求助的眼神，一咬牙：「記分員，還有各位社員同志，對不住了，是我今天腦子糊塗沒想起來，昨晚我想著大米好吃，一頓都給吃了，沒有人走我的糧食。」

「什麼？」顧建國狐疑的看著他。

顧明東嗤笑道：「你不是說有好多大米，一頓全吃了？」

林國的心都在滴，但瞧見吳夢婷那霧蒙蒙的眼睛，還是咬牙說：「對，我全吃了。」

顧明東笑起來：「林知青這人有意思，自己帶來的大米自己吃了，還滿天下的捉賊。」

「是我的不是。」林國忽然鼓起勇氣，「對不住各位同志了，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吳夢婷的手指正輕輕的勾著他的手心，讓林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弄什麼啊，這都能記錯。」

「還是城裡來的知青，城裡人都這樣？」

「我看他原本是想要訛人，結果被阿東點出來了。」

社員們眼看沒好戲看了，頓時一個個散了。

白小花正直勾勾的看著吳夢婷，兩隻眼睛一眨不眨。

劉小柱卻不耐煩了，扯了一把：「還看什麼看，趕回家去。」

白小花被他拽走了，臨走回頭看了眼吳夢婷，心底忽然響起了警鐘。

模樣、備喜歡，為什麼吳夢婷看起來比更像是主角？

白小花猛然驚醒，意識到一件事，原主跟吳夢婷套近乎，不一定是因為想要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吳夢婷才是真正的主！

從一開始自己就想錯方向了，白小花陷震驚和惶恐之中。

不提白小花的心思，顧明東似笑非笑的看著知青們：「林知青，你看看為了這麼點事，大傢伙兒折騰了一個晌午，連午飯都沒吃，這不是耽誤下午幹活嗎。」

「對不住，都是我記錯了。」林國咬牙說道。

既然他選擇包庇吳夢婷，就得做到底，才能得到心上人的激之，至於錢知一，哼，他以後一定會死死盯住這個男人，抓住他另外的把柄再舉報！

顧建國也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年紀輕輕，記這麼差。」

說完看向被押著過來，現在還被堵住的吳巍夫妻倆，頓時更加頭疼。

顧建國嘆了口氣，走過去幫他們解綁拿出布塊：「都是誤會，你們回去吧。」

至於道歉，知青們可不會跟那幾個人道歉的。

吳巍他們也沒指有道歉，夫妻倆一邊一個拉著兒，轉就走。

臨走前，周子衿深深的看了眼吳夢婷，那眼神讓後者不寒而慄。

吳夢婷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林國心一，握的手說：「吳知青，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人在握，林國忽然覺得那一袋子糧食也不可惜了。

吳夢婷連忙掙開手，僵笑道：「林知青為了無產階級團結做出的貢獻，我肯定記著。」

林國被一笑，傻乎乎的說：「吳知青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旁邊錢知一的臉都黑了，他不介意生產隊的小夥子獻殷勤，幫吳夢婷幹活，可不代表不介意吳夢婷跟男人拉拉扯扯。

還是當著他的面！

錢知一冷哼一聲，轉走進屋子。

吳夢婷眼神一閃，飛快的跟了進去：「知一，今天我去供銷社幫你帶了些吃的，我拿給你。」

眼底暗暗得意，只要這會兒進去轉一圈，男知青的屋子有的腳印就合合理。

林國一愣，沒想到吳夢婷扔下他就跟著錢知一跑了，他沉著臉也跟了進去。

「沒我事兒了，那老頭我也先回去了。」鄭通背著手，慢悠悠也走開了。

顧建國帶著大侄子離開知青所，口中罵道：「這些知青就是閑著沒事幹，我看分給他們的活兒太輕鬆，這才有時間瞎折騰。」

顧明東也十分贊同：「三叔，知青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大姑娘，他們是下鄉來支援建設的，咱們不需要區別照顧。」

顧建國點頭道：「你說得對，這照顧還照顧出問題來。」

說完又道：「我得去找大隊長聊聊，多給他們弄點活兒干，省得他們有那閑工夫。」

「三叔，那我回家吃飯去了。」顧明東招呼了一句，估計從今天開始，知青們最後的那點優待全部都會消失。

顧建國擺了擺手，徑直朝著癟老劉家去了。

顧明東腳下步子一轉，直接追上了鄭通。

鄭通正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瞧見他追上來頓時樂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顧明東笑了笑，也不掩飾：「老爺子看到了嗎？」

鄭通也不含糊：「你想讓我看的，是那個懷著孩子的小媳婦。」

顧明東點了點頭，卻半點不提自己的來歷，反倒是說：「白小花，以前是我表妹的好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大變，拋棄了自己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嫁給了生產隊的劉大柱，怎麼看都覺得不合理。」

鄭通看了他一眼：「你心裡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顧明東瞇了瞇眼睛：「現在可是要打倒牛鬼神蛇，一切封建迷信都是不存在的。」

鄭通卻說：「領導同志說得很好，民間所謂的牛鬼神蛇大部分都是騙子，是應該被打倒。」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高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鄭通就說：「不過萬事不能一概而論。」

「顧明東，你自己也其中，自然能夠明白。」

顧明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問道：「老先生，是異魂嗎？」

鄭通卻沉了一下：「所謂異魂，其實便是遊離在人世間無可依的靈魂，只要時間夠長就會消失。」

「偶爾有些運氣好的，亦或者特別厲害的，便能奪舍為人。」

「老夫只是看了一眼，卻能覺到那小媳婦靈不一。」

顧明東並不意外，他之前已經確認白小花是穿書者，但他想不通白小花為什麼忽然忘記了記憶。

不過現在看來，鄭通固然能看出靈魂的不同，但看得也不比他知道的多。

他皺了皺眉，又問：「看起來既不是運氣好的，也不是特別厲害的。」

「凡是奪舍異魂，皆有自己的機遇。」鄭通如此說道，至於到底是什麼機遇，那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鄭通一直懷疑顧明東也有，否則他的靈魂和不會這麼合，但他並不深究。

白小花的機遇是什麼，顧明東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是所謂的穿書，知道劇，從而可以搶走別人的機遇？

這要算機遇的話，老天爺也太不做人了。

顧明東心思一轉，忽然問道：「老先生，之前你說過沒有舍利子，異魂是沒辦法長久控制的，那為什麼可以？」

鄭通忽然停下話語，笑盈盈的看著顧明東。

顧明東挑了挑眉：「老先生為何這麼看著我？」

鄭通才問道：「那小媳婦又不是你媳婦，你關心那麼多做什麼？」

顧明東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是異魂，作為一個異魂，我關心另一個異魂有錯嗎？」

鄭通不信這話，他能確定顧明東對那個白小花毫無善意，甚至滿懷厭惡。

都不用去打聽，鄭通就猜到顧明東跟白小花不對付，甚至還可能有仇。

他也沒有追究底，反倒是說：「顧明東，之前你想看看老夫的本事，現在滿意了嗎？」

顧明東見他賣關子，只得繼續問：「如果老先生說話不留一半，我自然是滿意的。」

鄭通哈哈一笑，才沉下臉說：「死者不能復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但凡異魂奪舍，便是死者復生，自然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顧明東心頭一震：「舍利子？」

鄭通點頭道：「舍利子能安定神魂，讓異魂與融合，重獲心生。」

「可白小花不可能有舍利子。」顧明東說道。

原本是有可能得到的，但差錯，屬於孫淑梅的那顆玻璃珠落到了他的手中，如今造了異能的料，哪裡還有另一個給。

白小花顯然也不會知道那顆珠子命攸關，似乎只是將那顆珠子當做一個金手指對待。

以為弄丟珠子的那一天，發了瘋似的去李鐵柱家尋找，但後來沒找到，白小花也就算了，並沒有不依不饒。

鄭通冷笑了一聲：「所以離死不遠了。」

冰冷的聲音，讓顧明東的眼皮子微微一跳。

鄭通恢復了笑容，看著他問：「怎麼，嚇到你了？」

顧明東淡淡笑道：「只是心有慨罷了。」

這鄭通看著著實厲害，但大環境不可逆，居然也落到了這番下場，實在是可悲可嘆。

鄭通沒在意他的話，繼續說道：「你仔細觀察，白小花大變至今，是不是行事作風越發狂悖不堪，甚至有些瘋癲。」

顧明東心底咯噔一下：「這個也跟異魂有關？」

他一直以為那就是白小花的本，畢竟穿書進來就干出這番「聰明絕頂」籌算的事，白小花穿書之前可能就腦子不正常。

現在聽鄭通一說，顧明東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自然是有關，瘋子傻子的異魂早就消散了，怎麼可能有奪舍重生的機會。」鄭通說道。

換句話說，那就是正常人才可能保住靈魂，擁有奪舍的機會。

「方才據我觀察，上河村許多社員都覺得那白小花腦子有病，拎不清，他們說的沒錯，白小花確實快瘋了。」

鄭通語重心長的看向顧明東：「如果你沒有舍利子，遲早也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顧明東面疑：「為什麼？」

鄭通打了個比方：「不是原裝貨，用起來再順堂也會有消耗，這種消耗平時看不出來，時間越久消耗越大。」

說完，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首先出問題的就是這裡。」

顧明東心思一，恍然想起一開始見到白小花的時候，似乎還有幾分心機城府，但隨著嫁劉家，確實是越發的瘋癲了。

之前顧明東只以為是這個穿書者品行不行，現在看來不只是品行問題，更大的問題從一開始就存在。

鄭通又說道：「方才我看那小媳婦懷孕了？」

顧明東點頭道：「對，之前也曾懷孕，不過意外流產了。」

「這就對了。」

鄭通搖頭道：「你若是認識，不妨告訴不必費心費力的保胎，異魂附已經是逆天而行，自己活著都要付出代價，又怎麼可能生兒育。」

「那孩子，註定是保不住的。」

顧明東臉微微一變。

鄭通笑著說道：「你也一樣。」

「就算有舍利子也不行嗎？」

「別說一顆舍利子，十顆，百顆都做不到。」鄭通一口咬定。

顧明東並未打算結婚生子，這話一聽就過了，只是有些慨。

鄭通倒是笑著說了句：「你膝下不是有兩個兒子嗎，那倆孩子跟你無緣，卻有父子緣分，好好養也是一樣的。」

顧明東意外的挑眉：「這也能看出來？」

鄭通卻說：「尋常是看不出來的，只是你這面相特殊，乃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相，所以老夫才特意看了看你那兩孩子。」

「現在看來是我多，你早就知道了。」

顧明東沒有繼續這話題，只問了一句：「以前的白小花還能回來嗎？」

鄭通搖頭。

「沒辦法嗎？」

鄭通卻說：「我搖頭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

「世間萬，相生相剋，或許能有自己的一線生機，但老夫看不。」

顧明東倒是有些意外：「居然還有老先生說看不的事。」

鄭通出一苦笑：「如果都能看，老夫今天也不會在這裡，跟你這個頭廢皮子了。」

顧明東只得說道：「老先生，我會儘快找機會，合合理的接回你的孫。」

「那就多謝了。」鄭通終於鬆了口氣。

因為鄭通的一番話，顧明東倒是有心觀察白小花幾分。

但白小花整日待在家裡，他總不可能去劉家看，只得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很快，顧明東就沒心思去管白小花了，因為老顧家忽然變得門廳熱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