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命運之手

那天劉家老大送了錢知一去鎮上衛生院，卻被告知看不了，只能等第二天去縣醫院。

錢知一隻能先讓醫生做了簡單的理，偏偏固定都沒做，白小花就被送進來了。

當時一片兵荒馬，醫生忙著接生，哪裡還有時間管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錢知一催著趕著劉家老大送他去縣醫院，結果兩人在衛生院門口遇到了吳夢婷。

劉家老大倒是好，把兩人送上車之後，自己騎著自行車回上河村去了。

錢知一拿他無可奈何，只得依靠吳夢婷。

好是一番折騰，兩人才終於抵達縣醫院，吳夢婷又是個萬事需要人照顧的，哪裡知道醫院的流程，折騰了好久錢知一才總算是看上病。

錢知一倒是想多住幾天，但醫生不答應，給他打了石膏就催著出院，說斷回家養著就，不能佔用公家的資源。

吳夢婷還去了一趟那棟院子，錢三叔早就走了，院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門都被砸破了，嚇得吳夢婷趕離開。

兩人無可奈何，又找不到門路，只得回了上河村。

今年老顧家出了兩個工人，生產隊分到的和米面也多，從年二八開始，顧家兄妹就擼起袖子開始準備好吃的。

顧三妹瞪了他一眼，卻夾了三個丸子分給孩子們，顧亮星活像是顧明南的親兒子，吃東西的架勢一模一樣。

顧三妹冷麵無的拒絕了，順便一把拍掉顧老二出來的手：「不行，再吃就吃飽了，待會兒年夜飯再吃。」

沒等顧明南高興，就聽見妹妹囑咐：「你給三叔家送去。」

在顧明東的堅持，顧明南的攛掇，顧三妹的遊說下，顧四妹終於鬆口做油炸點心。

一疊疊炸裝滿了盤子，就連顧明東都覺得味覺大開。

年三十這天，特意將鐵鍋得乾乾淨淨，一點水都不剩，烘乾之後才往裡頭倒了小半鍋的菜油。

顧明東特意準備了一大壺菜油，再加上顧老二發的，足夠家裡頭用好久。

錢知一手握住的手，又說道：「夢婷，幸好有你在。」

油炸的香味飄出去好遠，帶著香味別提多人。

隨著停工停產，生產隊的年味越來越濃。

「其實我也不想瞞著你，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父親和三叔代了很多次，我也不敢違背他們的意思，夢婷，我相信你能理解我，是嗎？」

吳夢婷心頭一跳，越發溫：「你說這個做什麼，我照顧你，只是因為喜歡你。」

一天過年的時候，他們家過得困難，有時候連都吃不起，但年夜飯這一頓，顧三叔總會送一碗過來。

這幾年鬧得厲害，年底員大會上，癟老劉還極力倡導消除封建迷信，年底的許多習俗也被迫減，什麼祭灶神、祭祖燒紙，現在肯定都是幹不了的。

顧蕓抬頭看向他，瞧見他比了個手勢頓時明白過來，這才小口小口珍惜的吃起來。

顧明東知道的小心思，手了的頭，說了句：「吃吧，吃完了爸爸再給你。」

炸丸子、炸藕合、炸茄盒、炸春卷、炸麻花，最後剩下的那點油，還被顧四妹打細算，全用來炸了魚塊。

顧四妹抿著笑，索將所有的炸夾了一些出來，遞給顧明南。

吳夢婷還能怎麼辦，只能咬牙說：「我理解你。」

錢知一卻主說道：「夢婷，你也看到那張地圖了是嗎？」

顧亮晨倒是有耐心，將丸子放在碗裡頭涼著吃。

見還是一貫溫的模樣，錢知一滿意了，手摟住了吳夢婷：「謝謝你理解我，夢婷，請你放心，等我功，一定會帶你離苦海。」

吳夢婷言又止的看著他，心底很想問地圖的事兒，又怕錢知一生氣。

吳夢婷一聽，立刻出微笑來：「知一哥哥，我們之間沒必要說這些。」

不過打掃屋子、準備年夜飯倒是沒有人管。

「別著急，我相信你。」錢知一微微垂眸，臉溫，「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

明明各懷鬼胎，倒是一派和諧。

吳夢婷費力的攙扶著錢知一躺到床上，做完這一切忍不住大口氣，累得發。

顧明南忍不住出手了一個炸丸子塞進裡，一邊燙的直呼呼，一邊著好吃。

錢知一聽著也眼神一暖，溫的著的長發：「雖然生活多災多難，我們淪落到了這個鬼地方，但只要我們還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

吳夢婷眼神一閃，知道自己跟蹤和拿走地圖的事兒已經了結，笑著靠在他懷中，聲說道：「這些都是我心甘願的，誰讓我喜歡你。」

顧蕓有些糾結的看著那炸丸子，一直咽口水卻沒手。

也幸好這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捨得下油鍋，吃豬，倒是沒多人注意這濃郁的香味。

錢知一見狀，心知自己傷的這段時間，只能依靠吳夢婷來照顧，聲說道：「夢婷，這幾天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心照顧，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知一哥哥，夢婷心底明白，不管你要做什麼事，總不會害我的。」

顧亮星三倆口吃完了，就眼的看著剩下的：「三姑，我還能再吃一塊嗎？」

其他的知青都請了探親假回鄉了，幾天沒人住，知青所更是冷冷清清的。

「炸丸子就得剛炸出來才好吃。」顧明南不樂意的嘀咕著。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顯得無比的溫馨，殊不知他們心底求的一切，卻已經註定無。

「知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你暈倒了，我只是想先放好了，等你醒了再還給你。」

顧明南一聽，笑著說：「行，我去送，阿星阿晨你們跟我去嗎？」

「我不去，我要看三姑四姑炸丸子。」顧亮星堅定的拒絕了。

顧亮晨還沒吃完自己的丸子，知道他要是走了，他哥肯定過來吃了，也堅定的搖頭。

顧明南只得自己去。

等他走了，顧三妹忍不住笑道：「幸虧把他支走了，不然咱炸多他能吃多。」

顧明東倒是笑著說：「那就多炸點，吃飽了也就吃不下了。」

顧四妹正為那一大壺油心疼呢，聽見這話便說：「炸出來的東西是好吃，但費油，這麼多油做炒菜的話，咱們能吃一個月了。」

「沒事兒，用完了大哥再去買。」顧明東也覺得炸好吃，尤其是顧四妹炸出來的麻花，那一個又香又脆，可惜家裡頭沒芝麻，不然味道能更上一層樓。

「這麻花不錯，麻花放的住，多炸點過年吃。」

顧四妹笑著說：「那可不是，裡頭有油有糖還有白面，能不好吃嗎。」

「大哥喜歡吃的話我就多做點，放著慢慢吃。」雖然心疼，顧四妹還是又做了一些。

見們都忙著，顧明東找了個袋子，往裡頭裝了幾塊炸丸子炸藕合炸茄子，每一樣都稍稍放了一些，這要是顧明南，兩個妹妹肯定要追著問，但這會兒全當沒看見。

等顧明東轉出去了，顧三妹才八卦的問道：「大哥這是要拿去送給誰家？總不會他又看中了個大嫂吧？」

顧亮星看了眼顧蕓，後者低著頭拚命啃丸子。

顧四妹倒是說：「我平時都在家，沒聽見什麼風聲啊。」

「那他帶著東西去哪兒，總不會是想背著我們吃獨食。」顧三妹百思不得其解。

顧明東走得晚，倒是比顧明南先回來了，只是兩手空空，那袋子消失了。

顧三妹對著妹妹一番眉弄眼。

這當頭顧明南也回來了，對剛才的事一無所知，還嚷嚷道：「三叔三嬸可高興了，還讓我帶了一碗回來。」

顧三妹看了眼紅燒：「看著就是三嬸的手藝，他們自家人多，肯定不夠吃，三叔也太客氣了。」

「我也說不要，三嬸要給，我不拿還要生氣。」顧明南靠在土灶旁，順手又吃了一口小麻花。

顧三妹說：「以前是三叔要給，三嬸攔著，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顧明南便說：「咱家現在什麼樣，以前什麼樣，那能一樣嗎？」

這話一說，幾個人都是一頓。

老顧家兄妹四個，都是過過苦日子，看過別人白眼的，當初他們家最困難的時候，除了顧三叔，就連顧三嬸和兩個堂兄弟，對他們也是答不理。

可現在家裡頭況好起來了，親戚也一下子變得慈眉善目，對著他們親親熱熱。

雖說都是親戚，但有時候想起來，他們心底都不是滋味。

人冷暖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顧明東見他們臉複雜，便說了句：「人之常吧了，不要自尋煩惱。」

「也是，有咱就吃，想那麼多做什麼。」顧明南聳了聳肩，順手將炸好的丸子往外端。

顧二弟想得開的很，以前三嬸說話怪氣，那他就不跟說話，現在熱大方，那他也接著，自己心裡頭明白就好。

顧家姐妹對視一眼，也覺得沒必要想太多，不然反倒是壞了心，左右他們心底明白，這個世界上本就是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

小小的曲一閃而逝，老顧家的盛無比的年夜飯卻才剛剛開始。

另一頭，鄭通沒想到顧明東還能給自己送來炸。

不過想到最近顧明東送過來讓他翻譯的字越來越多，瞧著似乎心思有變，還時不時向他打聽一些玄學的事，看著似乎有心學習，鄭通倒是收的心安理得，就當是拜師禮了。

他心底更高興的是，老顧家條件好，還能給他送一些，那小蕓兒肯定也能吃上。

帶著這樣的心思，鄭通哼著小曲往回走。

生產隊到瀰漫著香味，可把茅草屋的三個人饞壞了。

比起其他地方更加艱難的境，上河村對他們不算苛刻，但想吃好穿好也是沒有的，一年辛苦活干下來，拿到手的也多是糧和陳米，至於想都不用想。

來這裡不到一年，吳巍夫妻眼看著蒼老了許多，如今再一看，怕是沒有人能想到他們倆都是大學教授，腹有詩書。

大年三十總是特別的，吳巍夫妻倆想著法子想弄盛點，奈何條件有限，最後也只捨得煮了白飯，又弄了兩個菜，一個白菜，一個蘿蔔，連一點油星都沒有。

就這樣，吳萱萱還裝出驚喜高興的模樣來：「哇，今天的年夜飯好盛，看得我都饞了。」

吳巍和周子衿看著兒強歡笑的安他們，也都出笑容來：「喜歡你就多吃點，來來來，吃點米飯，今天的飯蒸的可好了。」

就在這時候，隔壁的鄭老頭回來了，竟帶著一味。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鄭通呵呵一笑，將袋子放到了桌上，一展開，裡頭的炸出來，吳萱萱下意識的咽口水，但家教讓忍住沒手。

鄭通卻主邀請道：「大年三十，一個人吃年夜飯太冷清，咱們湊個份兒吧。」

吳家三口只有白飯和蔬菜，鄭通卻有，一看就知道他們佔了大便宜。

吳巍下意識的想拒絕，卻被周子衿扯了扯袖，再看兒的模樣，頓時想起這孩子都一年多沒吃過了。

看著兒瘦沒有一點的臉頰，吳巍的心就跟被針扎一樣心疼。

吳巍咬牙道：「老爺子，那我們就厚臉皮了。」

周子衿已經起幫他拿了碗筷，還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老爺子，快坐下一起吃吧。」

鄭通也沒跟他們客氣，就著白米飯和炸，吃的很是開心。

吳家兩口子只是分了個炸丸子嘗嘗味道，剩下的都沒，全讓給兒和鄭通吃。

吳萱萱有心矜持，但一嘗到味就全忘了，吃的頭也不抬，有味就飯，連白煮的青菜蘿蔔都變得好吃起來，一直到將飯菜都吃的乾乾淨淨，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

經過這麼一頓飯，茅草屋四個人的關係倒是跟家融洽了一些。

吳家夫妻對鄭通是有些提防的，剛開始看鄭通這麼大把年紀，怕是熬不住生產隊的辛苦，夫妻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但日子過久了，他們都在一個地方住著，夫妻倆又是聰明人，很快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吳萱萱被父母寵著，盡量不讓乾重活累活，也愣是瘦了許多，可鄭通卻紅滿面，要不是那白頭髮當著臉孔，平時跟形人似的，生產隊的人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夫妻倆暗中觀察，知道鄭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再回來總能帶一些吃的喝的回來。

雖然鄭通小心的很，卻也出了蛛馬跡。

吳家夫妻私底下猜測，鄭通肯定認識生產隊某個人，要麼是朋友，要麼是被他住了把柄，所以才會給他寶貴的糧食吃。

吳家夫妻自難保，也不想多事，就默契的假裝不知道。

沒想到這一天，鄭通居然拿著炸丸子邀請他們吃，還有那外焦里的炸藕合，炸茄子，甚至還有幾個小麻花當飯後甜點。

以前不看在眼裡的東西，卻了糖炮彈，吳家夫妻沒忍住。

看著吃得香噴噴的兒，吳家夫妻咬了咬牙，就算被拉下水也值了。

大河村生產隊大收不說，豬也養得好，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吃上了，熱熱鬧鬧迎新年，心底忍不住念養豬的顧明東。

就算那些打定主意要投癟老劉的人家，心底也覺得大隊長是誰不重要，但養豬的人非得是顧明東不可，別人養豬都沒這麼。

這麼歡欣雀躍的氣氛中，只有劉寡婦一家是例外。

他們家幹活的人，原本年底分到的和糧食就不多，偏偏年前還出了白小花的事兒。

雖說劉大柱吝嗇薄的連妻子的棺材都不出，可也徹底得罪了最後出錢的癟老劉。

癟老劉跟顧三叔一樣，往年都會往侄子家送點吃的喝得，免得他們家年夜飯太寒磣，甚至有時候都直接邀請他們過去吃。

可幾年癟老劉提也不提，到吃年夜飯的點直接把門一關，讓劉大柱吃了個閉門羹。

用癟老劉的話說就是：「大侄子你都家立業了，我一個隔了輩的叔叔，沒必要再一起吃年夜飯。」

劉大柱能怎麼辦，他向來是個欺怕的，顧明東一冷眼一手，他都不敢繼續鬧，更別提有份的癟老劉了。

一家人灰溜溜的回到家，劉寡婦嘆著氣盛了米出來，好歹收拾了一頓年夜飯。

只是只有一碗，統共就幾塊，劉大柱沒分給親娘和弟弟妹妹的意思，全倒進自己碗裡頭了。

吃完了還嫌棄：「就這麼幾塊餵都不夠。」

劉花和劉小柱看向親媽，劉寡婦能怎麼辦，要是拿這個大兒子有辦法，日子也不會過這幅樣子。

尤其是白小花死後，劉大柱整天跟吃了槍葯似的，脾氣比以前更差，不就發火，連劉寡婦也不太敢說他。

劉寡婦只能安兩個小的，幫他們夾了菜：「吃菜吧，聞著味吃菜也香。」

劉花跟劉小柱幾乎是含著眼淚，把這頓飯吃完了。

一頓飯吃得很不是滋味，只有劉大柱吃飽喝足，碗筷一扔就進屋躺著去了。

要只是這樣，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年。

偏偏這個晚上，王麻子孤家寡人的很不是滋味，便惦記著自己的親兒子，琢磨了一會兒趁著天黑了，帶著一碗找過來。

劉寡婦聽見聲響，一開門就嚇了一跳：「你怎麼過來了，可別被人看見。」

「大過年的，大家都在家裡誰會看見。」王麻子說著想進門。

劉寡婦連忙攔著：「大柱在家呢，有話咱出去說吧。」

王麻子一聽劉大柱的名字就唾了一口，心底暗恨，這臭小子小的時候就賊的很，向來只拿他吃的喝的，心底還嫌棄他。

這麼多年，王麻子看在親兒子的份上也忍了，左右睡了別人親娘，還生了個小的。

可隨著劉大柱長大，越發見不得他出現，他那些東西簡直餵了狗。

尤其是王麻子改造回來后，劉大柱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把他放在眼裡，嚴令他不許過來，不然見一次就要揍一頓李小柱。

王麻子年紀大了，哪裡是年輕力壯的劉大柱的對手，又顧忌著劉小柱，只能打落牙齒和吞。

這會兒他也恨得牙，但想著大年夜到底沒堅持：「算了，那我就不進去了，這你拿著給小柱吃，別讓我兒子著。」

劉寡婦臉一黯，又強歡笑：「知道了，年夜飯還能著你兒子。」

王麻子嘿嘿一笑，轉走了。

劉寡婦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嘆王麻子別的不好，還打媳婦，但對劉小柱確實是沒話說。

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告訴劉大柱，端著那碗進了小兒小兒子的房間，的醒了他們。

「！」兩個孩子驚喜的道。

「噓，小聲點。」劉寡婦低聲道，「吃吧，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吃點才能長大。」

倆孩子也不用筷子，用手抓著狼吞虎咽起來，劉寡婦只得勸他們吃慢點，也是心酸的很。

劉花想了想，抬頭好：「媽，你也吃。」

「媽不，你們吃吧。」劉寡婦也饞，但為了孩子沒饞這一口。

兩孩子放滿了速度，都捨不得吃掉最後一塊，想多嘗一嘗的滋味，他們都快忘記是什麼味道了。

誰知道就是這時候，劉大柱忽然沖了進來。

等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劉大柱一聲怒吼：「好啊，你們居然背著我吃。」

劉寡婦心底一驚，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大柱，這是有人送給小柱吃的。」

這是暗示兒子，這是王麻子送過來的。

劉大柱面漲紅，雙眼全是，自從白小花死後，他的日子不但沒有變得舒坦，反倒是夜夜噩夢，脾氣也越來越差。

這會兒瞧見母子三人背著自己吃的場面，劉大柱腦中的哪筋綳斷了，黑的霧氣糾纏更深，他失去了全部理智。

被背叛的憤怒擊潰了劉大柱的所有理智，他怒吼著，朝著母親和弟弟妹妹沖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