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親戚

顧明東挑了挑眉，沒起迎接的意思。

顧明南更是毫不客氣的說：「你來幹什麼？」

兄弟倆就差把不歡迎寫在了臉上。

來人正是他們的親舅舅孫濤，當初上門借糧食，結果被顧明東拿著掃把趕出去之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雖然都姓孫，但兩個孫家完全沒關係，顧秀秀嫁過去的孫家為人厚道，他們姑父好的時候，從來沒有看不起妻子的窮娘家，在大舅哥去世之後，也允許妻子一次又一次的接濟。

可作為親舅舅，老顧家過得好的時候，孫濤恨不得時時從他們上要好，老讓妹妹補娘家，等老顧家過得不好了，他卻立刻撇清關係，一群外甥上門拜年都不給開門。

當初孫濤覺得老顧家徹底完了，一點後路都不留，把事做的很難看，幾個大外甥在外門都不開的事，他們村的人也都知道。

後來顧明東娶媳婦，到李麗娟過世，孫家也沒上門走，顯然是斷親的架勢。

誰知道風水流轉，孫家一日不如一日，老顧家的日子卻好了起來，孫濤的心思又活絡起來，這才有了上次上門借糧。

顧明東沒穿過來的時候，原主跟這個舅舅的關係就已經十分冷淡，不再走。

「哎，誰讓你進來的。」顧明南手就要攔。

孫濤被他這冷淡的姿態弄得下不了臺，看了看顧明南，後者也沒把他當一回事兒，還冷笑道：「給你吃，那我還不如拿去喂狗，至狗還會朝我搖搖尾。」

孫濤還要為自己解釋，顧明東重重的放下茶杯：「你走不走，不走的送你走。」

顧明東卻已經起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就這樣，孫濤還為自己找填補：「這……這不是現在破除封建迷信，不興這一套了。」

顧明南嗤笑道：「你說這話自己不心虛啊，自從我媽走了，咱兩家早就斷親了。」

他老臉一黑，心底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卻也不敢發作出來。

「是不是你們家發達了，就瞧不起我這個窮親戚了，阿東，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顧母一死，孫濤生怕幾個大外甥拖累自己，別說照顧了，連顧母的墳頭都沒去幾次。

孫濤又說道：「舅舅都跟你低頭認錯了，你還想要怎麼著？你媽就我一個哥哥，你們幾個長大了，翅膀了，就連親媽的娘家都不認了？」

孫濤也是厚臉皮，嬉皮笑臉的說：「瞧你這話說的，我好歹是你們親舅舅，這大過年的，我不得過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

孫濤見他們了真格，忙道：「等一下，阿東，你管管阿南，舅舅今天過來是有正事兒。」

顧明東不耐煩的開口：「我早就說過了，以後兩家沒關係，親戚也不必走，你請回吧。」

孫濤立刻說：「你媽是我親妹妹，我是你們親舅舅，這緣關係哪裡斷的了。」

「多早的事，我三歲前都不記事。」至原主的記憶中，是沒有舅舅抱著他哄的畫面。

顧明南被他噁心的不行，狠狠的瞪著他。

顧母還活著的時候確實是惦記娘家，一開始他們父親有補，家裡頭日子過得好，顧母就跟顧秀秀一樣經常補娘家。

顧明東淡淡道：「那你自己去我媽墳頭跟說吧，差點忘了，你都幾年沒給我媽上墳了，這樣也好，省得我媽聽了不得安寧。」

「哥……」顧明南過去找出了掃把。

說著話，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就到飄，看見果盤的時候眼睛一亮。

孫濤拍著大道：「哎呦，你這孩子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大年初一舅舅這麼早趕過來，還不是有好事惦記著你們……阿南都這麼大了，還沒對象吧，你舅媽家的侄今年十六，長得特別水靈，配他剛剛好，還有小西，丫頭片子當什麼工人，我們大隊長兒子願意娶，到時候就在家生孩子帶孩子，把活兒讓給……」

「好。」顧亮晨頂著沉甸甸的果盤，噠噠噠就跑進屋了。

「謝倒是不用了，你們幾個過得好，那舅舅心裡頭也放心，對得住你們死去的爸媽。」孫濤還真厚臉皮的接了話。

說著進門就想抓果盤裡頭吃的，口中還說：「舅舅走了一路，正好了，讓我吃一點再跟你們正事兒。」

孫濤黑著臉道：「阿東，你就這麼絕，舅舅小時候好歹也抱過你，哄過你吧？」

「阿東，阿南，舅舅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們，但你們也得諒舅舅的難，孫家過得還不如你們老顧家，舅舅狠心不管你們，顧建國可不得看不過去，他可比舅舅有能耐多了，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才有活路，你說是不是？」

雖然大年初一不能掃地，會掃走一年的好運，但顧明南覺得孫濤這舅舅屬霉運的，早點趕出去才好。

孫濤再厚的臉皮，瞧見這兄弟倆的作態，再看他們連口茶都不給，頓時也訕訕：「阿東阿南，親戚之間哪有隔夜仇的，你們之前把舅舅趕出去，我也沒記仇不是，怎麼還來這套。」

顧明東倒是嗤笑了一句：「我爸媽要是還能看見，那不得早早的爬出來找你。」

孫濤一頓，迎著這大外甥的眼神，一時背脊發涼。

「你說你也是個大男人，做人得大氣點，這指桑罵槐的像什麼樣子，趕把東西拿出來讓舅舅吃幾口。」

等顧明東過來，自然不會縱容這種人來佔便宜。

顧明東卻直截了當的說：「不想聽，快走。」

顧明東不搭理他，自顧自喝茶。

孫濤連聲道：「是大好事兒，舅舅不會害你的。」

顧明南冷笑道：「那你還拿我媽說話，虧心不虧心，在你心裡頭我媽是抹布嗎，用得著就拿出來，用不著就扔一邊去。」

顧明南差點給氣笑了：「呦，照你這麼說，我們兄弟姐妹還得謝你？」

孫濤還沒抓到吃的，顧明東忽然手，直接將整個果盤端起來遞給兒子：「阿晨，端屋裡頭去，放外面會被耗子吃了。」

只可惜孫家一窩子白眼狼，對他們多好都沒用。

「你媽以前最惦記娘家，要是知道自己一死，兒子兒都不認舅舅，得多傷心？」

說著眼睛一直往屋裡頭看，方才他瞧見果盤擺著餅乾，正要一包拿走呢，結果連味兒都沒能嘗到。

要說孫濤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上門，還是因為上次借糧失敗，被大外甥拿著掃把趕出門，孫濤面子裡子都沒了，回到生產隊到說外甥一家的壞話。

說得多了，大傢伙兒都知道孫家跟顧家鬧掰了，逢年過節都不見這群外甥上門，可見是真的。

生產隊的人一提起老顧家，孫濤就要罵一次，時間久了，旁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所以孫濤也不知道，老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

一直到今年過年，年前孫濤跟人嘮嗑的時候，才意外知道老顧家居然出了兩個工人。

這可是兩個工人啊，可不得米面吃不完，工資用不完，孫濤一想，自己作為親舅舅居然一點便宜沾不上，回到家就抓耳撓腮的。

孫舅媽就給他出了個主意，雖然現在兩家關係不好，但他畢竟是親舅舅，老顧家也沒個長輩，眼看著幾個孩子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沒爸媽持那不得讓人看不起。

他這個當舅舅的出面，到時候外甥媳婦和外甥婿都是他自己挑的，還怕兩家的關係不好？

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掃把！」顧明東出手，顧明南直接把掃把遞給大哥。

顧明東是真的下得了手，狠狠一掃把過去，直接堵住了孫濤的，三倆下就把人直接趕了出去。

孫濤還要站在院子門口罵，顧明東掄起掃把一子紮下去，掃把的竹竿直接斷了兩截，嚇得孫濤剩下的話全咽到了肚子里。

顧明東冷笑道：「滾！」

孫濤手指唞的指著他，想要罵幾句，迎著那兇神惡煞的臉又不敢，顧明東是真的連親舅舅都打，只得轉灰溜溜的跑了。

顧明東隨手將掃把扔了：「浪費了一個掃把。」

顧明南猛地開始鼓掌，難為他連右手的石膏都不管了：「哥，還是你厲害。」

顧亮晨站在屋子裡往外看，兩隻眼睛都亮晶晶的。

顧明東跟沒事兒似的回屋坐下，顧亮晨立刻又頂著果盤噠噠噠出來了：「爸，我再幫你剝瓜子。」

「我兒子真乖。」顧明東了兒子的臉頰，嘟嘟讓他的心迅速變好。

另一頭，顧家姐妹幾個到了牛棚。

劉花帶著劉小柱離開家，渾上下就一服，連糧食都是癟老劉給的，更別說鍋碗瓢盆了。

癟老劉能有什麼辦法，這侄咬死了要分家，劉大柱也要趕他們出門，最後只能做主分了家。

劉大柱不肯給任何東西，癟老劉出錢出力，劉家親戚也給了些用不上的東西，免得這倆小的在這個春節直接死在茅草屋。

早上癟老劉讓兩個兒子幫著收拾了一下這個破屋子，也只勉強能住人。

從外頭往裡頭看，屋子裡頭黑乎乎的，半點人氣都沒有。

倒是劉花離開了劉家，放下了心底的負擔，神頭反倒是不錯，還笑盈盈的招呼道：「小西姐，小北，你們來啦？」

顧明北跟更悉，拉著說：「花，我聽說你分家搬出來了，就想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劉花笑道：「都好的，大隊長幫我收拾了屋子，還給了糧食，以後我跟小柱自己做飯自己吃。」

顧明北連忙把自己收拾出來的東西拿出來：「這是我以前的裳和被子，雖然舊了點，打著補丁，但也能用。」

其實劉花比顧明北還大了兩歲，但如今兩個人站在一起，反倒是顧明北高了半個頭，以前的舊服劉花也能穿。

等看清楚那一大包的東西，劉花眼睛一酸，故作開心的說：「小北，謝謝你，有了這些，我跟小柱就不怕凍著了。」

劉小柱只是跟在姐姐後頭，像一個小跟屁蟲似的，時不時看一眼站在後頭的顧亮星和顧蕓，主要是看顧蕓，眼底帶著好奇。

「我們幫你一起收拾吧？」顧明北提議道。

「不用不用，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劉花忙道。

顧明北還要再說什麼，顧明西拉住：「花，家裡頭還有什麼缺的嗎，有的話你告訴我，我現在垃圾站上班，總能找到人家不要的，到時候幫你尋尋。」

看了看空空的屋子，說：「鐵鍋難找，不過陶罐好找，還有床板子什麼的，到時候我找到了給你送過來。」

劉花忍著酸，謝道：「小西姐，謝謝你，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順手的事兒。」顧明西說。

劉花張了張，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小西姐，垃圾站能有一年級的課本嗎，我跟弟弟都沒讀過書，想著要是能認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顧明西一口答應下來：「這哪兒用去垃圾站，我家裡就有，是小北用過的，到時候讓給你送過來。」

顧明北也一口保證：「我用的可仔細了，書雖然舊了，但都好好的。」

劉花自然滿心激。

聊了一會兒，劉花又說：「我這還沒收拾好，就不請你們進來坐了。」

顧明西便拉著妹妹離開了，等走遠了，顧明北忍不住問道：「姐，花那邊完全沒收拾，我們幹嘛不留下來幫忙？」

顧明西卻說：「花好強，你幫一點可以，要是幫得多了，反倒是不好意思。」

顧明北嘆了口氣：「他家大哥也太不是東西了，連碗筷都不肯給。」

後頭，劉花打開他們送過來的包裹，裡頭都是些舊服，上面打滿了補丁，但洗得很乾凈，最下面還有一條舊被子。

這年頭服被子什麼的，除非穿得爛掉不能上，都是不捨得扔的，老顧家送了這些過來，顯然是想幫他們姐弟倆。

劉花心底一暖，自家親娘和哥哥都不管他們，不相來往的鄰居卻有善心。

離開劉家后，劉花看著荒涼的屋子，心底也是害怕的，但一想到離了大哥的魔爪，劉花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摟著弟弟，一字一句的說：「小柱，咱們要記住他們的好，心底要恩，不能當那沒良心的白眼狼。」

劉小柱堅定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說了句：「要是阿東哥是我們的大哥就好了。」

生產隊都知道顧明東對弟弟妹妹好，給他們吃飽，讓他們上學，今天看顧家姐妹上的服都是新的，別說大哥，能做到的親爸媽都不多。

劉花嘆了口氣，也想啊，可惜不可能。

劉小柱也跟著嘆了口氣，想起顧蕓的模樣，剛來生產隊的時候，顧蕓長得跟小耗子似的又小又瘦，眼看著就胖起來了。

生產隊的人笑話顧明東笨，自家孩子都養不過來了，還去養一個路上見到的小啞。

可劉小柱卻羨慕的很，心底甚至覺得，要是哪天阿東哥善心大發，把他跟姐姐也撿回去養就好了。

劉小柱想起還在家的親媽，又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有些不應該。

走到半路上，顧蕓悄悄的拉了一下顧亮星，後者就喊道：「三姑四姑，我們去玩了。」

「去吧，到吃飯的點別忘記回家。」顧明西待了一句，沒阻止他們。

顧亮星就拉著顧蕓跑了，兩個孩子顯然也有了自己的小。

顧明北忍不住打趣道：「以前阿星阿晨形影不離的，現在倒是跟小蕓更要好。」

「小蕓脾氣好，啥都聽阿星的，阿晨可不會讓著他哥。」顧明西一針見，「以前我就老覺得阿晨嫌棄阿星咋呼的。」

顧明北笑了起來：「好玩的，就像你跟二哥小時候一個樣。」

顧明南顧明西不是雙胞胎，但兩人就差了一歲，從小就是吵吵鬧鬧的長大，偏偏兩個人脾氣像，長得也像，有時候出門不說，人家還以為他們倆是雙棒。

顧明西翻了個白眼：「你瞧著吧，阿晨肯定比阿星聰明多了，阿星整天就知道傻樂呵。」

意思是自己也比老二聰明，顧明南也是個傻樂呵的。

嘀咕完侄子，顧三妹一進門，就發現那把斷兩截的掃帚：「這掃把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老二，是不是你弄壞了？」

顧二弟都沒生氣，在那邊手舞足蹈的說：「你們是不知道，剛才孫濤來了，進了門就人五人六的說瘋話，還說要幫咱倆介紹對象，要把你嫁給他們大隊長的兒子，啥玩意啊，大哥直接用掃把把他趕出去。」

「他還不肯走，大哥咔嚓一聲，直接把掃把折斷了，立刻把他嚇跑了。」

瞧著他比劃的架勢，顧三妹忍著笑，對顧四妹說了句：「老二跟阿星真的一模一樣。」

就那比劃來比劃去的架勢，可不就是跟剛才的顧亮星一模一樣。

「哎，顧明西，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呢，那頭要把舅媽家侄介紹給我，然後把你嫁給他們生產隊大隊長的兒子。」

顧三妹翻了個白眼：「聽見了聽見了。」

冷笑道：「我看他別的不會，就會做夢，看這人是他介紹的，我就算嫁不出去一輩子留家裡頭，也不會嫁過去。」

「這就對了。」顧二弟也說，「我顧明南就算打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會要他們家侄。」

顧明東招手讓他們進去，才說：「今天人是趕走了，但瞧著還沒死心，他到底仗著舅舅的輩分，說不定會使出什麼昏招來。」

顧明南嗤笑道：「儘管來，看我打不死他。」

顧明東敲了一下他的石膏。

顧明南又說：「等我手臂好了，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打一雙。我就算只剩下一隻手，他們家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

「我呸，孫家那幾個都是孬種，他們才不敢過來。」顧三妹唾道。

兄妹幾個都是有脾氣的，要不然當初被擋在門外一次，也不會就此再也不上門。

顧明東也覺得孫濤即使仗著舅舅的名分，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來，誰不知道兩家鬧翻了。

不過他還是待道：「還是得小心些，尤其是小西，你是姑娘家容易吃虧。」

顧明西點了點頭，只說：「大哥你放心，我瞧見他們家人就掉頭走，懶得跟他們多說一句話。」

顧明東這才放心，又問起劉花兩個：「那倆孩子怎麼樣？」

顧四妹出同的神來：「哎，屋裡頭連個床都沒有，四都風，吃飯用的傢伙都是大隊長給的，看著破破爛爛的。」

顧三妹也說：「怕是要吃一段時間苦頭。」

顧明東反倒是說道：「也許他們來說，寧願在外頭吃苦頭，也不願意跟劉大柱一起住。」

聽了這話，兄妹幾個都出一言難盡的表來。

顧明南指了指隔壁：「能把自家妹妹這樣，他都幹了啥。」

顧三妹卻說：「劉大柱本來就不是啥好人，好吃懶做的不奇怪，倒是劉嬸子好狠的心，就這麼讓花帶著小柱走了，居然真的不管不顧了。」

顧四妹也覺得奇怪：「都是從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劉嬸子可真偏心。」

顧明東心底倒是覺得，劉寡婦這麼做，還真不一定是因為偏心，畢竟劉大柱是知道跟王麻子那點事的，把柄在親兒子手裡頭呢。

「隔壁的事跟咱們沒關係，至於花那邊，咱能幫得上忙的就幫一把。」顧明東一錘定音。

顧三妹使勁點頭：「我也懶得搭理他們。」

顧明東用掃帚趕走了親舅舅，原本這樣的事生產隊的婆娘最喜歡八卦，但誰讓隔壁出了更大的事。

這兒子打親娘，妹妹帶著弟弟跟大哥鬧分家，一樁樁夠他們議論。

甭管別人怎麼說，劉大柱關上門過日子，照舊對劉寡婦呼呼喝喝。

劉寡婦不放心兒和小兒，倒是去看過一回，最後卻還是抹著眼淚回去了。

劉花只當看不見別人同和議論，只帶著劉小柱過日子。

大年初二，出嫁的兒回娘家。

一大清早，老顧家收拾的乾乾淨淨，就等著顧秀秀回門。

誰知道這還沒等來顧秀秀，倒是等來了孫濤。

這一次孫濤不是一個人，後跟著老婆孩子許多個不說，還有兩個生面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