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各自決定

高考要恢復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落到眾人的耳中卻像是一道驚雷。

顧三妹又是驚訝，又是高興：「是真的嗎？大哥，這消息保真嗎？」

「是啊，高考都停了這麼多年了，之前總有消息說要恢復，但文件從來沒下來過。」孫淑梅一時也有些恍惚。

「這幾年是約約有聽到消息，可都是道聽途說，沒有據的。」

「大哥肯定不會胡說，沒想到還有恢復高考的這一天。」

孩子們都在院子里玩，如今還在屋裡頭的，除了雙胞胎和顧蕓剛考上高中，現在用不著擔心高考的事，其他人都陷了沉思。

顧明東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文件再等兩個月肯定會下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顧三妹一拍桌子，開口道：「那肯定得去考，就算丟了工作也得去考。咱要是能考中一個高中，別說工作了，到時候畢業安排就是幹部崗位。」

這可不是瞎說，工農兵進修出來的也都是幹部，高考出來的總不能比工農兵的還要差吧？

顧明西知道工作難得，但讀大學更難得，自從跟著鄭通學習后，顧明西才知道自己是井底的青蛙，掌握的知識實在是太了。

「既然提前知道了消息，那我們就不能浪費，得早早複習起來，這樣就算到時候考卷很難，參加考試的人很多，我們也更有信心一點。」

就算大學有補，那孩子怎麼辦，難道放在家裡嗎。

但顧明東確實是不顯老，雖說在生產隊得干農活，皮偏黑，但卻不像其他人那種焦黑，反倒是了好看的小麥。

相比起顧家姐妹毫不猶豫的決定要參加高考，另外兩對夫妻卻猶豫再三。

如果是高考，怪不得大哥說要等等，這可是比去工廠好太多了。

說完還問顧明東：「大哥，你怎麼問我們，難道你就不打算參加嗎？」

父倆頓時鬧了一團，不過在場的人對比了一下，謝南山老喜歡留著一茬鬍子，看著確實是比顧明東還大不。

都這麼多年了，大哥除了伙食費之外，從來不收他們的孝敬，顧三妹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庫，對未來信心滿滿。

謝南山臉黑了，走過去一把扛起兒：「又寒磣你爸，看我不收拾你。」

顧四妹滿心，眼底都閃著熒，又猶豫道：「可是，我們要是都去參加高考的話，那家裡頭負擔是不是太重了？」

可顧明西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這樣的，甚至大學都不是終點。

「大哥看著很年輕，一點都不老。」顧明北笑道。

謝謝忽然冒頭喊了句：「阿東舅舅不老，我爸老，外婆說我爸老牛吃草。」

顧三妹卻說：「不用想了，我肯定會參加，四妹，你也會參加吧？」

「那就謝謝表姐夫了。」顧三妹笑道。

顧二弟笑道：「大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好意思，沒事兒，有些工農兵的學生都四十好幾了。」

謝南山笑著說道：「三妹四妹好志氣，之前阿東讓我搜羅了幾套考試資料，到時候我送一套過來，你們肯定用得上。」

跟姐姐一樣，顧四妹驚喜萬分，激的看著大哥：「大哥，之前你說讓我等等，是不是就等這個？」

顧明東沒讓他們立刻做決定，只說：「時代的風向變了，現在國家正是需要人才來建設新中國，如果能去讀大學，等出來后一定會被安排到重要的崗位上。」

心底是喜歡讀書，想去讀書的，可這麼些年自己一直在讀書，都靠著哥哥姐姐養著，如今都長大人了，不好意思還吃用他們的。

這些年學習下來，顧明西對知識的熱不減反增，雖說偏科，最喜歡的是古董研究，但也不妨礙想去大學進修。

在上河村，大伙兒普遍小學學歷，甚至還有不識字的，社員們讀完初中就算高學歷，讀完高中的寥寥無幾，大學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錢曉茹下意識的了懷中孩子的頭髮，小兒才周歲，哪裡放心。

可其實家裡頭負擔也重，顧明東家三個孩子都要讀高中了，顧明南家兩個孩子又太小，都沒到上學的年紀，無法撒開手不管。

顧明東忙道：「我更喜歡跟土地打道，就不湊熱鬧了。」

「你們不需要急著做決定，回家好好商量商量，等正式的文件下來再說。」

當年剛開始起來的時候，顧明東就弄了不的書回家，這些年顧三妹在回收站上班，也沒把學習拉下。

這話一說，桌上的人都是一愣。

顧三妹心底，卻哼哼道：「哪兒用你花錢，我存著的肯定夠了。」

再者，如今在餅乾廠已經是小幹部了，再努力努力還能再升，其實不比上大學差。

孫淑梅的想法也差不離，最主要的是離開學校太久了，就算去參加考試，也實在是沒把握一定能考中。

顧明東笑著說道：「你不是很喜歡讀書嗎，既然喜歡就去參加高考，考中了你就可以讀大學了。」

老顧家如今日子過得好，那是因為家裡頭有兩個工人。

這話一說，顧明北果然大大鬆了口氣。

顧明東一愣，暗道大學他都進過一次了，這輩子只想安安穩穩的躺平，到時候將後山全包下來，想吃什麼就種什麼，完全沒想再出去讀大學。

顧四妹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一批人，他們會抓住時代的機遇，進國家重要的位置。」

再者，看向邊的丈夫，也不想離開顧明南。

「是啊大哥，你上學的時候績可好了，要不你也一塊兒去試試？」顧二弟也說。

顧明東笑著解釋道：「我去打聽過，讀工農兵大學的學生不但不需要學費，還會有生活補，足夠一個人在大學生活，我想如果恢復高考，大學生的待遇不會比工農兵差。」

「小北不用擔心，左右我不讀書，當初讀到初中就已經要了我命。」顧明南哈哈笑道，「就算去參加高考我也考不中，你倆想去就去，考中了二哥幫你們學費。」

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皮，眼角都沒長細紋，耐看的讓人羨慕。

顧二弟忍不住慨道：「總覺得大哥一直這樣，我都老了，大哥瞧著都沒變樣。」

「還是說說高考的事吧。」顧明東趕岔開這個話題，免得他們繼續討論下去。

有異能在，他的衰老確實是比一般人慢了很多，平時也不生病，其實不只是他，老顧家的人都不顯老。

顧二弟每天風裡來雨里去的，現在看著也一副小夥子樣。

那是因為顧明東心飼養出來的瓜果蔬菜，常年累月的食用，對人的有不好。

這也是許多年後，顧明東才慢慢索出來的。

在此之前，顧明東只以為異能的作用是催化植生長，吸收植反饋的生機慢慢壯大，只是後者的速度非常慢，比不得吸收舍利子那樣迅速。

時間久了，顧明東才知道，有異能催化的植不但能產，味道好，吃下肚子之後對人也有好。

只是這種好很細微，得天天吃，日日吃，積年累月才能看得出來。

老顧家從上到下，一個個都益匪淺，連剛周歲的顧亮月都長得比同齡的孩子結實。

除了顧家姐妹當場決定要參加高考，兩對夫妻都打算回家商量商量再定。

等他們離開，分別將孩子們也帶走，老顧家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顧亮星好奇的問：「爸，如果恢復高考的話，那將來我們是不是也能參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顧亮星就說：「我還以為讀書白費勁，沒想到居然還能考大學。」

顧亮晨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大哥，就算能參加高考，以你的績也很難。」

顧亮星一揮手：「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算我不行，那不是還有你跟小蕓嗎。」

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顧蕓：「小蕓績那麼好，肯定能考上大學。」

時荏苒，顧蕓也已經是大姑娘的模樣了，雖然不會說話，但模樣清麗，績出眾，跟顧亮晨總是流當第一名。

因為從小被全家寵著，又有兩個哥哥照顧著，顧蕓上已經見不著小時候的唯唯諾諾，面上總是帶著笑，看著開朗活潑了許多。

只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並不喜歡跟陌生人相，更喜歡跟家人待在一起。

【大哥也要一起努力。】顧蕓比劃道。

顧亮星了鼻子：「那好吧，我可以陪你一起努力，要不然讓你一個人去外面讀書，我也有點不放心。」

一直照顧著長大的妹妹，萬一在外面被欺負了怎麼辦，顧亮星很是擔心。

顧亮晨翻了個白眼，轉問道：「爸，離咱們家最近的大學在哪裡？」

顧明東想了想，回答道：「黛山市的黛山大學。」

顧亮晨有些發愁：「黛山市啊，也好遠。」

「你倆都還沒開始讀高中，瞎心什麼。」顧明東覺得兒子們想太多了，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他們倒是開始心起讀清大還是京大了。

另一頭，謝謝小姑娘還是被爸媽抱走了。

這孩子一來就不想回去，都已經在這邊住了五天，再不回去顧秀秀就得來抓人了。

方才在老顧家的時候，謝謝還鬧騰的厲害，蹦得比顧亮還要高，吃的比顧蕓還多。

一離開孩子群，謝謝到底年紀小，就有些扛不住了，小腦袋一低一低的。

謝南山抱著兒，見臉頰，胖嘟嘟，像一隻的水桃，似乎掐一下就能流出來，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

結果謝謝夢中也嫌棄親爸，一掌把他拍開。

啪嗒一聲，清脆的讓孫淑梅搖頭：「你別老鬧，鬧哭了還得你自己哄。」

謝南山幽幽道：「以後可不能讓謝謝在這邊一住這麼久，方才我瞧了，那邊好多臭小子在，萬一把我兒騙走了怎麼辦？」

孫淑梅翻了個白眼：「謝南山同志，你兒今年才三歲，只知道吃和睡。」

「誰說的，我兒聰明著呢。」

謝南山抱好孩子，又問：「你累不累，要不換我來騎車？」

「還是我栽你們娘倆吧，那小胖墩抱著更累。」孫淑梅這話沒誇張，謝謝小朋友長得太敦實，抱著一會兒手臂就累的不行。

謝南山哈哈一笑：「我不累，我寧願抱一輩子。」

孫淑梅無奈道：「您老快歇一歇吧，再過兩天閨長大了，就該開始嫌棄你這個爸太粘人了。」

謝南山一聽，頓時又幽怨起來。

孫淑梅似乎能看見他那副模樣，角帶著笑，忽然問了句：「南山，你想不想參加高考？」

問完這話，孫淑梅心底就有些後悔，因為知道謝南山家裡分有點問題，即使參加了高考，恐怕政審也是不容易通過的。

「算了，咱們一家三口現在這樣也好的。」孫淑梅忙道。

謝南山卻聽出一些意思來，探頭問道：「媳婦，你想去參加嗎？」

孫淑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心裡話：「我也不知道。」

「在餅乾廠好的，上頭也很看重我，之前廠長找我談話，還說要把我當做副廠長的人選來培養。」

謝南山卻說：「你們那個廠長就喜歡畫大餅，這話不知道給多人說過。」

說完又趕描補了一句：「不過我媳婦確實是優秀，被人看重也是應該的。」

孫淑梅笑了一聲：「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左右留在餅乾廠我也不會差，只是……」

「只是什麼？」

孫淑梅嘆了口氣：「只是總覺得日子一不變的。」

夫妻多年，謝南山一聽就懂了：「如果你想參加就去參加，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謝謝也很省心，我一個人帶就。」

「到時候你考一個北京的學校，咱父兩個就跟著一塊兒去北京，還能住以前的老房子，收拾收拾足夠咱們一家人落腳了。」

孫淑梅聽了心底有些：「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都這麼多年沒讀書了，我心底也沒把握。」

「我媳婦多優秀，只要你想考一定就能考上。」謝南山笑道。

孫淑梅被他逗得發笑，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其實比起上大學，我更想自己做生意。」

「畢竟上了大學出來還是去工廠上班的話，跟現在的差別也不是很大，哪裡有自己當家做主來得痛快。」

「自己做生意？」這下子謝南山都有些驚訝了。

孫淑梅點了點頭：「可惜雖然自由買賣放寬了一些，現在倒買倒賣抓得也不那麼嚴格了，但私人經商還是嚴令止的。」

謝南山眼神微微一：「媳婦，你這是想夫唱婦隨嗎？」

孫淑梅笑罵道：「去你的，我就是覺得有意思。」

謝南山笑起來，把頭靠在背上，帶著幾分撒的語氣說：「媳婦，你真好，別人都瞧不起我，就你喜歡我，嫁給我，還給我生個了寶貝兒。」

「南山，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知道你是個有才華，有抱負，有志向的人。」不是每個家庭分不好，父母雙亡的人，都能把日子過得那麼好。

「別人不知道你的好，但我都知道。」

孫淑梅也是嫁進門之後，才知道謝南山的家底子到底有多厚，這傢伙平時不顯山水的，其實底氣十足。

真要說起來，那還是高攀了呢。

謝南山心底暖洋洋的，父母接連過世后，他只覺得天昏地暗，自己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是上天保佑，讓他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遇到了這輩子最懂他的人。

要不是手裡頭抱著寶貝兒，謝南山恨不得跳下車，撲上去狠狠親兩口媳婦。

他剋制住了這個危險的想法，打算回家慢慢親，口中卻說：「媳婦，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也許咱們可以再等等。」

孫淑梅奇怪道：「等什麼，難不國家還能放開私人買賣不？」

謝南山笑了起來：「高考都要恢復了，萬事都有可能。」

孫淑梅停下車，回頭看他：「你說真的？」

「媳婦你慢點，小心摔著孩子。」謝南山忙道。

孫淑梅瞪著他：「你是不是又有小道消息了，哼，高考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有了消息不告訴我，倒是先告訴我表哥了。」

「我說謝南山，到底我是你媳婦，還是表哥是你媳婦，我怎麼覺得你倆有啥老瞞著我？」

「媳婦你冤枉我了，我對阿東那是尊敬，對你那是慕有加。」

謝南山一聽老婆翻舊賬，連忙求饒：「這可不能怪我，是阿東不知道從哪兒打聽道的，讓我去北京那邊消息，他才是第一個知道的，你也知道他老喜歡打聽清楚再說，他是你表哥，我能怎麼樣，還不得聽他的。」

黑鍋倒是甩的飛快。

孫淑梅冷哼道：「放開買賣的事呢？」

謝南山笑起來：「只是一點小道消息，這事兒還沒準，我還得再打聽打聽。」

孫淑梅一聽，就知道肯定十拿九穩，忍不住心思浮起來。

顧二弟家，顧明南哄睡了老大老二，躡手躡腳的回到屋子，一把摟住媳婦想要增進增進。

錢曉茹笑罵了一聲，順勢藏進了他懷裡。

一頓酣暢淋漓下來，顧明南摟著媳婦，笑著親了親的臉頰，開口問道：「曉茹，你是不是也想考大學？」

錢曉茹有些不自在，轉抱住他胳膊：「我沒有，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再去參加高考豈不是讓人笑話。」

顧明南卻說：「笑話啥，誰敢笑話，也沒有人規定小孩子才能參加高考啊。」

「你放心，到時候誰敢笑話你，我就找上門去打掉他大牙。」

「瞎說什麼呢你，整天沒個當爸的樣兒。」雖說如此，心底也高興，知道顧明南特別維護自己。

就像是嫁過來之後從來不下地，坐月子的時候尿布都是顧明南洗的，後頭帶孩子也是兩個人一道兒，生產隊的長舌婦沒議論。

顧明南要是聽見了，當面就要給懟回去，來回幾次，再也沒有人敢當著他們的面說了。

錢曉茹又說：「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小月還那麼小，我要去了怎麼辦？」

「小月都斷了，難不我還照顧不了？」顧明南說。

錢曉茹見他一個勁催自己，氣呼呼的錘了他一下：「我要去參加高考了，最近的學校都在黛山市，到時候咱們不得分居兩地，你就捨得我啊？」

也不捨得離開丈夫，其實現在也好的，他們一家四口每天都在一起，不缺吃不缺穿。

顧明南抓住的拳頭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說：「不捨得，不過媳婦想考就考，再遠也沒事兒，到時候我帶阿小月去看你。」

「你可別忘了，你男人可是運輸隊的，天南地北都能去，再不我求總廠把我調過去，他們早就想把我調過去了。」

這一點顧明南倒是很有信心，這幾年他修車的本事越發高超，要不是自己堅定留在溪源鎮，這邊早就留不住他了。

如今媳婦有心思，顧明南終於打算一了。

被他說著，錢曉茹又有些心起來。

格單純，又是不爭不搶悶聲幹活的子，不如孫淑梅那麼會來事兒，在工廠裡頭那麼多年，工齡慢慢漲上來了，卻連個小組長都沒當上。

眼看著顧明南一次次升職，被上頭誇，得榮譽拿獎勵，自己卻一直不慍不火，偶爾錢曉茹也是有些自卑的。

尤其是老顧家的人特別出，顧三妹在回收站呢，愣是也拿到了優秀員工。

顧四妹在學校也總是第一，顧亮晨和顧蕓也是，就連調皮搗蛋的顧亮星，之前還拿過見義勇為獎。

顧明東一直在鄉下，可他種地的本事一流，北京都是誇過的，連著好幾年拿了先進個人。

對比起來，錢曉茹覺得自己像一隻醜小鴨，生活在了天鵝群里，雖然他們並不嫌棄自己，但也想變得厲害一點。

如果能去讀大學，那等大學出來，怎麼樣也能當個幹部吧？

錢曉茹有了打算，笑著說道：「那我去試試，要是考不中你可不準笑話我。」

「考不中就繼續考唄，一年考不中就兩年，兩年考不中就三年，一直考不中將來還能跟兒子閨一起考。」顧明南安道。

這安還不如不安，氣得錢曉茹揪著他敲了一頓才算解氣。

有了主意，錢曉茹第二天就找到了顧家姐妹，跟們一塊兒學習。

恢復高考的消息暗湧，當年十月份，國家正式宣布恢復高考。

這個振人心的好消息，以星火燎原的速度，迅速的點燃了整個中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