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冬后就下了幾場小雪，冷風嗖嗖的吹，但也熄不滅知識青年們心底的那團火焰。

顧明東也牽掛著妹妹們要高考的事，大清早就爬起來，打算給們做一頓盛的早餐。

他一，外屋的顧明晨也爬起來了，哈著氣走進廚房：「爸，我來幫你。」

說完就坐在灶膛后開始點火。

蛋、餅子、白粥，早晨不適合吃，但中午帶的餅子倒是可以塞點進去，到時候熱一下就能吃，比在外頭買的讓人放心。

顧明東迅速的收拾完，心底還有些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送考生參加高考。

「爸，你是不是很希我們上大學？」顧亮晨忽然問道。

灶膛的火閃爍在顧明晨臉上，不知不覺中，雙胞胎都已經慢慢長大，如今再沒有小時候的氣，已經能瞧見幾分人的模樣。

因為從小營養好，基因也不錯，兄弟倆的高有趕超顧明南的趨勢，長得也俊，雖然還在讀高中，之前已經有人上門打聽了。

顧明西一抬頭，瞧見眼皮子底下都是青黑，忍不住笑道：「二嫂你張什麼，不管考中沒考中，反正二哥都會養你。」

顧明北贊同道：「是啊，指不定就看到會考的題目了。」

顧明西看著倒是神抖擻的：「想到待會兒就要參加高考，我哪兒睡得著，還不如直接起來，這樣還能多看點書。」

「我過去看看。」顧明東起道。

過了一會兒，顧明北探著頭往外看：「小芳和小薇怎麼還沒來，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對於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顧明東向來奉行不多干預的原則，他會給出自己的意見，但最後做決定的還是他們自己。

等了一會兒，顧勇也過來了。

顧亮晨了鼻子。

尤其是顧明東往粥裡頭倒了紅糖，糖粥下肚，整個人都舒坦了。

顧明南還在旁邊說：「就是，我說你有啥好張的，左右你想考的話就一直考唄，我又不是養不活你們母子三個。」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顧明南跟上去。

錢曉茹過後，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呸呸呸，別說晦氣的話，我們肯定都能考中。」

等姐妹倆吃過飯，顧明南帶著錢曉茹過來了，這段時間錢曉茹將兩個孩子放在了娘家，跟著姐妹倆一起備考。

顧亮晨臉頰微紅，惱怒道：「我才沒有，我只是家，不捨得離開這裡。」

兩個人都擔心王又弄了什麼幺蛾子，畢竟這位二嫂沒鬧事兒。

就像是顧明南認定了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完全放棄了高考，顧明東也覺得沒問題。

聽見兒子的問題，顧明東笑著回答：「這不是我喜不喜歡的事，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說話的功夫，姐妹倆的屋子裡也有了靜。

聽見這話，錢曉茹臉頰一紅。

顧明西一邊喝粥，一邊說：「這樣要是還考不上，我都沒臉回來見大哥了。」

一度喪失了信心，還是顧明北安他：「你別跟我們比，得跟自己比，想想看比起一開始的時候，現在是不是強多了。」

顧明東笑了一聲：「考不上你不也還是我妹妹。」

顧明東笑著搖了搖頭，一塊兒養大的孩子，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老大恨不得滿天飛，老二卻恨不得窩在家。

「要是遲了你們就先出發。」顧明東待了一聲，直接往顧衛國家走。

老大顧亮星是跳的子，生產隊的孩子王，老二顧亮晨卻沉穩許多。

誰知話音未落，顧明東就說：「不過你要是為了留在家裡就放棄高考，你爸我肯定生氣。」

見姐妹倆都這麼說，顧明東也沒反對，只說：「那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看，別太張，你們倆複習的都不錯，複習資料都啃下來了，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顧亮晨笑著說了一句：「哦，那我知道了。」

小時候兩人還長得一模一樣，只能從氣質辨認，如今長大了，從穿著打扮到氣質，倒是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吃完了熱乎乎的早飯，姐妹倆覺得心臟也跟著胃部熨帖起來，張的緒被舒緩。

顧勇一想也對，跟兩個月之前的自己比，那他絕對是胎換骨了，不去參加一下都不甘心。

顧明西笑道：「那倒是，我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

雙胞胎從小格就天差地別，長大之後越發如此。

他其實對自己沒信心，畢竟之前學習的時候，他的進度趕不上顧芳和顧薇，更別提顧家這兩個堂姑姑了。

顧明東無奈道：「阿晨，你已經十六，不是六歲，總不能一直跟在爸屁後頭吧？」

之前就商量好，們一塊兒從上河村出發去參加考試。

這會兒坐在灶后，他坐在小板凳上得著一雙長，正探出頭看顧明東的反應。

「不管上不上大學，該是我兒子還是我兒子，你們現在都長大了，對自己的未來也該有自己的規劃。」

有了這話，顧明西覺得粥更甜了，是啊，就算考不中也沒什麼，這麼一想，也就沒那麼張了。

顧明東往後一看，果然瞧見們都起來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一進門，錢曉茹就跺著腳說：「怎麼辦，我好張，昨晚上都沒能睡好。」

時間還早，天灰濛濛的，除了家裡頭有考生的人家，這會兒都家門閉。

顧衛國家的大門也關著，顧明東皺了皺眉，敲響了大門：「小芳，小薇，準備好了嗎，該出發了。」

「怎麼沒靜？」顧明南奇怪道。

「衛國哥，你在家嗎？小芳小薇出門沒有？」

裡頭依舊沒靜。

顧明東暗道不對：「你讓開點。」

說完退後幾步，一個借力就爬上了院牆，直接翻了進去，從裡頭打開了門栓。

兄弟倆看著黑乎乎的屋子，頓不對勁：「小芳小薇？怎麼一點靜都沒有，們總不會先走了吧。」

之前說好了一起走，顧芳顧薇不可能自己先出發了。

「噗通！」屋傳出東西落地的聲音。

顧家兄弟倆對視一眼，都有了不妙的預，顧明東正要過去看看，卻見王走出來：「是阿東阿南來了，小芳小薇都出發好久了。」

王微笑著看著他們，此刻比平時看著都正常：「這倆孩子太激了，整晚都沒睡，起得太早怕吵醒你們，索就提前出發了。」

這話顧明南都不信：「們倆那麼聽話，怎麼可能自己先走了。」

王沉下臉來：「現在我說的話你們都不信了，我說走了就是走了。」

「那我衛國哥呢，他人在哪兒？」顧明南追問道。

王淡淡道：「衛國昨晚高興，多喝了幾杯，現在還躺著呢。」

顧明南皺眉道：「你讓我們進屋看看。」

王冷聲道：「我家閨都是大姑娘了，你們倆雖然姓顧，但也只是們叔叔，隨隨便便進們屋子傳出去可不好聽。」

「我呸，這裡就你一個人，誰會傳出去。」越是阻止，顧明南越是懷疑。

「廢話什麼，直接把門踹開。」顧明東冷聲道。

王開手臂攔住房門：「我看誰敢，好啊，現在小叔子都敢手打嫂子了。」

這要是放在別地兒，作為小叔子肯定有所顧忌，但顧家兄弟可不管這些惡。

顧明南上前一把把拽開，顧明東就是一腳，直接把姐妹倆的房間給踹開了。

踹開門一看，可把顧明南氣得夠嗆。

只見顧芳顧薇兩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用巾堵著，姐妹倆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在看見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姐妹倆眼底的絕變了希。

顧明東連忙扯開繩子，姐妹倆終於得救。

顧薇看清來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抱住顧明東：「阿東叔，幸好你來了。」

顧芳也是哭得一一的，看向門口的母親，眼底帶著不可置信。

一直知道王心底是不同意們倆參加高考的，怕們浪費錢，更怕們高中了飛出去，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媽居然會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

昨晚給一家人做了盛的晚餐，還給爸買了酒，顧芳心底還高興，覺得親媽想開了。

結果倒好，王灌醉了顧衛國，大半夜趁著姐妹倆睡的時候直接把們綁了，堵住了，這是生生讓們沒機會去考試。

如果不是顧明東察覺到不對，無視了王的阻攔踹開門，姐妹倆就會失去這次機會。

「好了，先別哭了，趕穿上服去考試。」顧明東安道。

顧薇這才了眼淚，也顧不得自己多狼狽了，翻出棉襖套上就往外走。

幸虧們防著王，報名表都放在顧明北那邊存著，昨晚王翻來翻去找不到，不然非得直接撕碎了不可。

等們往外走，王想阻攔卻被顧明南攔著，只能扯著嗓門喊道：「不準去，都不準去，你們要是敢去參加高考，我就跟你們斷絕母關係。」

姐妹倆腳步一頓，顧薇冷笑道：「斷絕就斷絕，我寧願不要你這樣的媽。」

顧芳雖然含著淚，卻也不肯鬆口。

王癱坐下來，哭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兒，如今……」

「閉！」顧明東冷喝一聲。

他掃了眼院子，走過去從水缸里舀了一瓢冰水，直接踹門進去潑到了顧衛國臉上。

顧衛國醉酒之後呼呼大睡，這會兒正睡得香甜，忽然被凍醒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下雨了嗎？」

「阿東？你咋在我家？」

「衛國哥，小芳小薇我帶走了，那是你媳婦，你自己理。」顧明東扔下一句話，直接帶著人走了。

王還要再鬧，顧衛國卻已經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看向的眼神無比的冰冷。

顧家那邊等得著急，再一看顧芳顧薇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給小芳小薇拿點吃的帶上，待會兒路上吃。」顧明東沒解釋。

顧蕓連忙去拿了一個飯盒出來，塞到姐妹倆的手裡。顧明西顧明北對視一眼，約猜到一些，們都沒多問，只是將自己準備好的工分了一份給姐妹倆。

很快，一行人就出發了。

顧明東載著顧芳和顧薇往鎮上趕，低聲道：「避著風稍微吃點，不然待會兒冷了不好下口。」

顧芳打開飯盒，裡頭放著兩個蛋，還有兩個大餅子，一口下去，宣的餅子里是白菜末，嘗起來味道很好。

姐妹倆用帽子擋住風啃餅子，吃著吃著，顧芳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一邊哭一邊吃，眼淚就跟不幹似的。

顧明東聽見後嗚咽的聲音，卻什麼都沒問，只是將自行車的速度稍微放慢了一點。

等終於趕到考點，顧芳和顧薇跳下車，除了眼眶紅彤彤的，已經看不出方才的傷心來。

顧明西原本信心滿滿，等到了考場一看，頓時咋舌：「好多人啊。」

溪源鎮只有一個小考點，可此時也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烏的人頭看得人心驚，簡直比工廠放開招工的時候人還要多。

裡頭最多的還是知青，顧明東掃了一眼，懷疑溪源鎮下頭生產隊的知青都來了。

老顧家要參加考試的人不，顧明東把他們一個個送進考場，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顧芳臨走之前，忽然轉對顧明東鞠了個躬：「阿東叔，謝謝你。」

「傻孩子，去好好考試吧。」顧明東笑著安道。

顧芳抿了抿，帶著堅定走進了考場。

顧明南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嘀咕道：「二嫂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兒怎麼了，將來我家小月兒要參加高考的話，我肯定高高興興的送來。」

顧明東只說道：「一個人心走偏了，就很難拉回來了。」

「我看就是日子過得太順了，衛國哥也縱著，把的膽子慣得越來越大了。」

兄弟倆正說著話，忽然瞧見一個人。

「哥，那不是吳知青嗎，沒想到也來參加高考了。」

顧明東一看，可不就是吳夢婷。

自從吳夢婷嫁人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上河村，時隔多年再見，顧明東卻有些認不出來。

曾經的吳夢婷長相，雖然喜歡裝樣子，但不得不說的外貌還是相當出的，要不然也不能引來那麼多男人獻殷勤。

可是短短幾年的時間，時卻在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好相貌的底子還在，但眉宇間深深的褶皺訴說著的不如意。

吳夢婷是跟著繼子繼一塊兒來參加高考的，進門之前，安自己嫁過來就是過好日子，前頭就算留下了孩子也不算什麼。

可等過了門，吳夢婷才知道繼母難做。

前頭留下三個孩子，老大老二已經上初中了，對這個半路進門的繼母很是不待見，變著法子的為難。

跟丈夫哭訴，可丈夫只會勸忍忍，不要跟孩子一般計較。

吳夢婷只能把心思花在老三上，倒是哄得老三一顆心都偏向，反倒是跟親哥哥親姐姐不親，這日子才算好一些。

整日里跟繼子繼鬥智斗勇的，吳夢婷的日子可想而知。

恢復高考的消息一下來，吳夢婷就下定決心要參加，為此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說了多好話，賭咒發誓沒干。

即使如此，前頭這兩個依舊不滿的很，繼甚至說：「爸，你可想好了，要是考中了大學還能跟你過日子嗎？」

一句話，差點碎了吳夢婷高考的夢想。

吳夢婷不惜哄著老三跟一起絕食，鬧得家裡頭男人沒辦法了，才算是換來這次機會。

這會兒還沒進考場，繼就跟旁人說：「都嫁人了，這麼大年紀還來參加高考，真以為自己是高材生呢，到時候考不中把我們家的臉都丟了。」

繼子也冷笑著：「也就知道哄哄老爸，哪兒真的能考中。」

吳夢婷掐著自己的手心，才沒讓自己衝上去撕扯他們的頭髮。

強忍著，只要再等等，等考中了大學，一定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家庭。

錢知一失蹤，吳夢婷嫁人，顧明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對男主了。

這會兒看見吳夢婷，他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在白小花的記憶中，這一年的高考男主都參加了，並且齊齊考中了北京數一數二的大學。

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男主乘坐著東風，一路扶搖直上。

顧明東眼神一，心底忽然在想，如今錢知一不知下落，那麼已經嫁人的吳夢婷到底還能不能考中大學。

畢竟他們從別人上掠奪而來的氣運，如今已經重歸舊主。

顧明南見他沒回答，還笑著說：「說起來吳知青也虧大了，要是再多堅持幾年就能參加高考，哪兒用得著嫁給一個鰥夫。」

結果正說著話，金老五瞧見他們過來了。

「阿東，阿南，你們來送妹妹參加高考嗎？」金老五笑呵呵的說，手裡頭還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兒。

顧明東看見他也意外，再一想金老五的妻子是知青，肯定也是想參加高考回城的。

「是啊，你是來送嫂子參加高考嗎？」

金老五點頭道：「可不是嗎，說一個人就行，但平時就不大好，我哪兒能放心啊。」

顧明東低頭一看，兩個小姑娘正歪著頭盯著他看。

他笑了笑，順手掏出兩顆糖來遞給們，小姑娘被教得極好，想吃也沒立刻拿，反倒是拿眼睛看向金老五。

「拿著吧，這是你們阿東叔，你們小時候他還抱過呢。」

姐妹倆這才拿過去，笑著說道：「謝謝阿東叔叔。」

顧明南在旁瞧著，忍不住手：「五哥，你這倆閨長得好看。」

「那可不，我閨長得像你嫂子，腦子也聰明，指不定將來也能考大學。」金老五樂呵呵的說。

雙方聊了一會兒，金老五才知道老顧家來參加高考的，不知有他們家妹妹，還有弟媳婦。

一聽這話，金老五出一副看知音的樣子：「我就知道咱們是一條道兒上的，你們是不知道，就為了媛媛參加高考這事兒，家裡頭都不知道鬧了幾次。」

「要我說，媛媛想參加就讓參加，生了孩子怎麼了，年紀大怎麼了，上頭也沒規定生了孩子年紀大就不能參加了是不是？」

「就是我老娘看不開，聽了生產隊那些閑言碎語，也不知道怎麼就認定人考上了大學，就一定會拋夫棄子了。」

他說著，了兩個姑娘的頭髮，抬頭說：「我不信這話，我們倆結婚都快十年了，難道我不比他們清楚媛媛的子，不是那樣的人。」

顧明南很是贊同：「就是這個道理，媳婦要上進就得支持，咱要攔著阻著反倒是傷了。」

金老五點頭，又說：「說句心裡話，我也怕孩子他娘考中了，將來有一日瞧不上我一個大老。」

「可我想著，當年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嫁給我，也沒提啥要求，這些年也沒福，好不容易有個希了，我要再攔著還是人嗎？」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唄。」

難得通的話，倒是讓顧明東刮目相看。

這些日子，但凡是知青與當地人結合的家庭，為了參加高考的事沒鬧架，要死要活不讓考的，藏起書本資料的，直接撕了準考證的，層出不窮。

顧明東拍了拍金老五的肩，笑著說道：「心在人就在，心要是不在了，攔著也沒用。」

等再過幾年放開知青回城的時候，要死要活也攔不住鐵了心要回去的人，更甚者因為這阻攔高考的事兒，反倒是生出仇怨來。

讓顧明南帶著倆個兒去玩，金老五才說出心裡話。

金老五倒是灑：「我也想好了，媛媛要是考中了，那我們全家人一塊兒走，我們父幾個陪著讀書。」

「但要是變了心，那我也沒啥好說的，早早的給騰地方，將來把兩個兒拉扯大了，也算是對得起夫妻分。」

他坐在顧明南邊，又說道：「這話我也就敢對你說，要是讓我老娘知道，非得鬧得驚天地不可。」

即使這些年金老五跟顧明東的走不算多，但他心底就覺得，顧明東肯定能懂他。

果然，顧明東沒安，反倒是拍著他肩頭說：「是個男人。」

金老五笑了笑，目看向考場的方向，他心底也是不捨得的，但他更加不捨得看媛媛為了家庭，徹底放棄了未來的希。

可惜天底下人生百態，並不是每個人都跟金老五似的想得開。

一場高考下來，顧三妹幾個倒是都瘦了一圈，幸虧他們神頭不錯，就連顧芳顧薇也堅持了下來沒生病。

等終於考完，整個老顧家都鬆了口氣。

誰知沒過幾天，鄭通溜溜達達的找上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