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時間線

相隔千里之外的地方，嚴海與黑妹的生活卻十分安寧。

嚴海扛著鋤頭往回走，一路上時不時給人打招呼，相比起剛下鄉那會兒，他看著壯實了不，神頭瞧著也不錯，再也沒有一萎靡。

在生產隊里，嚴海看著人緣不錯，偶爾還有人招呼：「阿海，拿幾個柿子回去吃。」

不等嚴海推辭，手裡頭就被塞了幾個西紅柿，他只得笑著謝了。

回到家，沒等嚴海進門呢，兩個小姑娘就一前一後衝出來，一邊一個抱住嚴海的大：「爸爸回來啦！」

嚴海放下鋤頭，彎腰笑著將們抱起來：「你們媽媽呢？」

「在屋裡頭看著小妹。」老大歪著頭說。

說話的功夫，黑妹也走了出來，見他滿頭大汗有些心疼，手幫他了頭上的汗：「馬上就要高考了，何必再去地裡頭。」

嚴海卻說：「這些年都習慣了，一直待在屋裡頭看書看得我眼花，還不如下地干會兒痛快。」

他們結婚到現在這麼多年，自己的肚子卻一直沒靜。

嚴海看見的神，便知道的心思，手摟住：「都這麼多年了，爸媽早就想通了。」

孫強幽怨的說：「燕燕現在都不敢回去，帶著我倆兒子去他們外婆家住了，我了孤家寡人了。」

黑妹嘆了口氣，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肚子：「阿海，我聽說知青回城的話，一個人只能帶走一個孩子。」

可不能生這件事，依舊是黑妹心底的一個結。

見父母要開始複習讀書，大兒乖巧的抱走了老三，練的哄著玩兒，不讓打攪到父母。

等三個兒跑出去玩，黑妹眉宇之間才出幾分擔心來。

嚴海低頭親了一口的額頭，笑著說道：「媳婦，咱們都有三個兒了，一個比一個聰明漂亮懂事，我早就心滿意足了。」

「那哪兒行啊。」孫強嘆了口氣，又提起一件事，「對了，還沒謝謝你給的複習資料，我給阿海寄過去了，他們肯定派的上用場。」

黑妹一想，如果他們倆都能考上大學的話，倒是真不用擔心養不活孩子。

顧秀秀氣得不行，又開始心疼孩子，覺得顧三妹顧四妹不在家，顧明東哪兒會照顧孩子，趕讓孫強來走一趟。

當初把孩子放回去，是想著孫淑梅放不下孩子，到時候就沒辦法到跑了。

嚴海從來不責怪，夫妻倆的很好，甚至後來還收養了附近生產隊不要的孩兒，如今家裡頭有三個兒。

他倒是盤算的好：「可惜燕燕不想生了，要不然我們再生一個，他們家三個兒，我們家三個兒子，這不是剛剛好。」

黑妹忍不住笑起來：「哪有你這樣的，那等以後考上了大學豈不是坐不住？」

「這有啥不行的？」孫強笑道，「我們倆多鐵的關係，到時候他兒嫁過來肯定不能被欺負，正業要是欺負，看我不揍他。」

得，這還沒結親呢，想得倒是的。

「你說從小到大這麼多年，我妹做了決定的事，是我跟燕燕能勸得住的嗎？」

「是劉雲臨走前說的，……」想起劉云為了離開這裡，回到上海，將兩個孩子都丟下了，黑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謝謝聽見舅舅的話，抬頭說：「舅舅，我答應阿東舅舅要留在這裡陪他。」

顧明東同道：「那你跟著一道去外婆家唄。」

嚴海對劉雲的印象也不大好，安道：「放心吧，這個只能帶走一個，應該也是針對戶口問題的，大不了咱們不落戶。」

嚴海握住的手：「怎麼了？」

上河村生產隊

孫強正跟顧明東坐著喝茶，一邊抱怨道：「我妹倒好一走了之，可苦了我跟燕燕了，我媽現在三天兩頭的讓我去勸。」

顧秀秀心底還氣兒婿背著自己辭了工作，弄什麼小買賣，但外孫還是疼的。

顧明東對他翻了個白眼：「到時候你問問阿海能不能答應。」

去年高考來得太急，嚴海和黑妹雖然都準備了，但都沒考上，今年的時候孫強大老遠給他們寄來了複習資料，嚴海肯定不能辜負好友的心意。

戶口關係著口糧，一般的知青回城連解決自己的生計都是問題，更別提其他了，自然是沒辦法帶上負累。

說著坐下來，大兒立刻懂事的去端了一碗水過來，讓嚴海喝著潤潤口。

「可是我……」黑妹心底卻止不住的愧疚，不敢將自己的來歷告訴任何人，心底卻一次次懷疑不能生孩子，就是因為的緣故。

顧明東幸災樂禍的笑道：「你就再堅持堅持，等他們倆回來了，姑姑肯定找上門去，到時候你就解了。」

嚴海笑道：「等考上了，能離開這裡了，我就帶你回家看看，也不知道我們的屋子還在不在，到時候你一定要見見孫強，他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想起孩子，黑妹就忍不住想到另一件事，低著頭說了句：「爸媽會不會有意見？」

「嗯，是得好好謝謝他。」黑妹靠在他懷中，眼神微微閃爍。

兩人嘮嗑了一會兒，孫強就轉頭去看坐在門口啃西紅柿的侄：「小謝謝，待會兒你跟舅舅回去不？」

孫強咧笑道：「你還不知道吧，阿海家生了三個兒，老大跟我家正業差不多大，我琢磨著等他們回城，到時候還能定一個娃娃親。」

黑妹終於被逗笑了，反手抱住丈夫，說：「咱倆好好複習，爭取早點考上大學，這樣就能帶著們三個進城了。」

「那那能一樣。」

嚴海一聽，微微皺眉：「你聽誰說的？」

哪料到孫淑梅兩個一商量，直接把小謝謝放到了顧明東家。

顧明東笑道：「謝什麼，他也是我的朋友。」

孫強哈哈一笑，看向顧明東：「阿東，要不讓謝謝跟我回去吧，我媽你姑是生淑梅的氣，但心疼外孫的很。」

顧明東不答應，只說：「你問謝謝自己。」

「外婆都想你啦，說等你回去就給你**吃的紅燒，放你最喜歡的鵪鶉蛋。」孫強道。

想到紅燒燉鵪鶉鳥蛋，小謝謝不爭氣的流下哈喇子，但咬了一口西紅柿，還是搖頭：「大舅舅，說話算話，我要是反悔的話就會變小狗狗。」

孫強故意說：「那你不回去的話，外婆跟兩個小表哥也會傷心的。」

小謝謝擰著小眉，考慮了一下，又說：「大舅舅，那你就安安他們，別讓他們傷心太久，我把安他們的重任給你啦。」

孫強聽完哈哈大笑，忍不住說：「瞧瞧這口才，一聽就知道是謝南山親生的。」

當年謝南山能哄得顧秀秀眉開眼笑，心甘願的把兒嫁給，孫強對他的口才是十分佩服的，現在外甥顯然是繼承了這一點。

「大舅舅你真奇怪，我不是爸爸生的，我是媽媽的生的，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說話的功夫，顧亮星幾個放學回家了，聽見的話，還沒進門就喊：「小謝謝你才是小笨蛋，孩子得兩個人才能生出來。」

話音未落，顧亮晨一掌拍上去，警告的看了眼自家不靠譜的大哥。

顧亮星了鼻子，不說話了。

小謝謝站起來，氣鼓鼓的說：「阿星表哥又要欺負我，討厭。」

孫強在旁說：「你看阿星表哥這麼討厭，要不要跟舅舅回去，家裡頭兩個小表哥肯定比他強多了。」

但小謝謝眼睛滴溜溜一轉，搖頭說：「那還是算了吧，他們太吵了，還是這裡好。」

孫強想盡了辦法，小謝謝就是不答應。

說得急了，小謝謝就噠噠噠跑到顧明東邊，摟住他脖子坐在他上不肯下來，生怕大舅舅直接把帶走了。

顧明東開口道：「讓姑姑放心吧，謝謝很乖，我能看得過來。」

孫強只得無功而返，一想到回家之後親媽的嘮叨功夫，頓時更頭疼了。

等他的影不見了，小謝謝才大大的鬆了口氣，開口道：「總算走了，阿東舅舅，你可不能答應大舅舅把我帶走，我要是走了，爸爸媽媽回來找不到我怎麼辦？」

顧亮星就在旁邊搭話：「那你就給別人當兒啦。」

小謝謝哼哼了兩聲，忽然喊道：「舅舅，我知道阿星哥哥一個。」

顧明東好奇的問：「哦，你知道他什麼？」

小謝謝歪著眼睛看顧明星，一副你快討好我，不然我可要說出去啦的小模樣。

顧亮星哈哈笑道：「你哪兒知道我的，小小年紀可別嚇唬人。」

「那我可要告訴舅舅啦！」

「說唄，我才不怕你個小騙子。」

小謝謝忽然喊道：「舅舅，阿星哥哥尿床啦！」

「我親眼看見的，他早上的洗了被子，還以為不會被我發現。」

「哼，臭哥哥，謝謝三歲就不尿床啦。」

這話一說，愣是顧明東見慣了大場面也是怔住了。

反應最大的還是顧亮星，他臉頰紅，尤其是這事兒當著大家的面被抖落出來，讓他簡直想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在場的幾個人，只有顧蕓對此迷迷糊糊，眼神有些疑的看向自家大哥，暗道這裡頭是不是有啥誤會，如果真的在尿床的話，是不是得去看醫生？

迎著顧蕓的視線，顧亮星憤不已。

顧亮星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小表妹的：「小謝謝，求你了，快別說了。」

小謝謝昂起頭，著，得意的說：「現在你害怕了吧，以後你再尿床，我就告訴舅舅，讓舅舅打你屁。」

顧亮星再厚的臉皮也擋不住這麼臊：「小祖宗，就算我求你了，別提這茬了行不行？」

「那你以後不能再欺負我。」小謝謝提出自己的要求。

「行行行，我哪兒敢欺負你啊。」顧亮星忍辱負重的答應了，「以後小祖宗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

小謝謝得意的咯咯咯笑起來。

隨後，小謝謝忽然盯向顧亮晨。

顧亮晨頭皮發麻，偏偏顧亮星卻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將弟弟拖下水：「謝謝，你是不是也知道阿晨哥哥的？」

「顧亮星，你別搗。」顧亮晨最是知道這位大哥的「跳」。

果然，在阿星哥哥的慫恿下，小謝謝點頭道：「是啊，我也知道阿晨哥哥的。」

顧亮星立刻問：「阿星哥哥是不是也尿床了？」

不等謝謝回答，顧亮晨連忙阻止道：「別鬧了，小蕓還在呢。」

顧蕓似乎也意識到什麼，挑了挑眉，轉進了廚房，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顧亮星立刻問：「是不是，快跟阿星哥哥說說。」

顧亮晨咳嗽一聲，掩飾道：「謝謝，你想不想去螺螄，哥哥帶你去好不好？」

「別聽他的，快說，說完了你想去哪兒玩，阿星哥哥就帶你去哪兒玩。」顧亮星喊道。

「顧亮星你別鬧了。」

「怎麼就是鬧了，就準你看我的糗事，哼，今天我也要聽聽你『尿床』的故事。」

謝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雙手叉腰道：「阿星哥哥說的不對，阿晨哥哥可乾淨啦，他才不會尿床。」

這話一說，顧亮星驚訝的看了看弟弟：「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顧亮晨很是惱怒，同時鬆了口氣。

顧亮星還在那邊慫恿：「謝謝快說，那究竟是什麼大？」

「就是——」謝謝還知道賣一個關子。

「阿晨哥哥可羨慕我啦！」

這話聽的三個男人都一頭霧水，顧明東笑問道：「他羨慕你什麼？」

小謝謝跑過去，坐在他上，親了親自家舅舅，才說：「阿晨哥哥羨慕我可以坐在舅舅上，還可以親舅舅，還可以讓舅舅扛著滿村跑。」

「舅舅快看，阿晨哥哥現在就是這樣。」

「他羨慕的時候，眼睛是這樣的。」小謝謝比劃著姿勢，拉著自己的眼睛，十分形象的形容了顧亮晨的模樣。

「謝謝心裡頭明白，阿晨哥哥肯定是羨慕舅舅疼我，他也想被舅舅抱著到走。」

「哎，誰讓他已經長大了呢，他那麼高，那麼重，舅舅已經抱不啦。」

「不過沒關係，謝謝可以替他多被舅舅抱一抱。」

說完，小謝謝還朝著阿晨哥哥揮了揮手，十分的說。

顧亮星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越來越誇張，整個人前仰后翻的，指著弟弟說道：「阿晨，你是不是沒斷啊？」

顧亮晨的臉都黑了。

謝謝還在那邊說：「阿星哥哥，你自己都在尿床了，怎麼能笑話阿晨哥哥呢？」

一瞬間，顧亮晨覺得還不如是尿床被看見。

眼看兒子憤不已，顧明東不得不出來收拾殘局：「謝謝，作為一個小朋友，你知道了哥哥的，這麼大聲說出來是不對的？至在說出來之前，你要問問兩個哥哥同不同意。」

「因為他們很可能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

謝謝疑的問：「舅舅也算別人嗎？」

顧明東點頭道：「當然也算。」

謝謝便回答：「那好吧，下次我說之前，會先問一問別人。」

這事兒才算是過了。

顧亮星一把扛起小妹妹：「走，阿星哥哥帶你出去玩。」

伴隨著嬉笑的聲音，兩個人沖了出去。

顧亮晨臉上的熱度都還沒下去，磨磨蹭蹭的在顧明東邊坐下來：「爸……」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了？」

「我……」顧亮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明東笑了一聲，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謝謝還小不懂事兒，這算什麼。」

「你是我兒子，都這麼多年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麼？」

在很早之前，顧明東就發現雙胞胎格各異，作為弟弟的顧亮晨特別依自己的父親，這一點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看得出來。

即使後來慢慢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去廁所都得跟著的小屁孩，里也沒變。

甚至在恢復高考之後，顧亮晨也猶豫過以後讀大學的事，就是不想離開家太遠。

顧明東並不覺得家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孩子臉皮薄，被人笑話了覺得害。

顧亮晨抓了抓耳朵：「我才不是沒斷的小屁孩。」

顧明東笑道：「你當然不是，我家兒子長大嘍，現在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顧亮晨聽出他話裡頭打趣的意思：「爸——」

顧明東笑道：「誇你還不行？」

顧亮晨哼哼兩聲：「爸，你瞧我哥太不靠譜了，將來哪兒靠得住，以後分家了你得跟我，到時候我給你養老。」

這才多大，倒是想到以後分家的事了。

顧明東一時間覺得好笑，暗道自己年紀輕輕，倒是到了兒子的「養老」。

「哎，我兒子真孝順。」

顧明東嘆了一聲，又問：「兒子，趁著爸還年輕，你要不要再來驗一下被爸爸扛著走的覺？」

「爸！你被謝謝和阿星帶壞了。」

顧亮晨氣呼呼的不說話了。

臨了，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真的可以驗一下嗎？」

顧明東忍俊不：「你想象一下那畫面，肯定不太妙。」

顧亮晨眼睛一轉：「那我可以背著你走，以前你背著我，以後等你老了，你想出門但腳不方便，那我就背著你走，爸想去哪兒，我就背著你去哪兒。」

顧明東哈哈笑道：「臭小子，你能不能想我一點好的？」

顧亮星帶著小謝謝出去瘋玩了一圈，等結束的時候，小謝謝的頭髮也了，原本小可變了個小瘋子。

小謝謝玩痛快了，不在意的拉了一下頭髮，抬頭問：「阿星哥哥，你是不是也很羨慕我？」

顧亮星抱著往回走，口中隨意道：「我羨慕你啥，羨慕你個子矮，還是羨慕你吃得胖？」

小謝謝哼哼道：「羨慕舅舅疼我。」

顧亮星住臉頰：「你以為我是阿晨嗎，從小到大就想著霸佔爸爸的父。」

謝謝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含糊不清的喊：「臭哥哥，還是阿晨哥哥好。」

「切。」顧亮星眼神一，故意嚇唬道，「你是不知道，你家阿晨哥哥可壞了，看見你舅舅疼別的小孩，心裡就想把那個小孩丟進山裡頭喂狼。」

小謝謝翻了個白眼：「阿星哥哥就知道嚇唬我，我才不信你。」

顧亮星微微挑眉，笑道：「小屁孩兒，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瞎鬧騰。」

他這話半真半假，小時候他枝大葉的沒發現，長大后才驚覺，自家弟弟從小就是個心機鬼，不痕跡的霸佔親爸。

顧亮星心底冷哼，他算是看了弟弟的真面目，恐怕沒背著他在爸面前上眼藥。

幸虧他不在意，不去搶親爸的關注，不然兄弟倆非得鬧起來不可。

在顧亮星心裡，弟弟啥都好，就是沒斷，就跟懷裡頭的小謝謝似的沒長大。

一定是他們的親媽死得太早，才讓阿晨養了這樣的習慣。

殊不知在顧亮晨的心裡，自家大哥啥都好，也是沒長大，整天鬧騰個沒完沒了讓爸爸心，實在是太煩人了。

小謝謝靠在他懷裡，得意的說：「阿星哥哥，你跟阿晨哥哥別爭啦，你們都是舅舅的兒子，他肯定都疼。」

「你們不像我，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兒，他們最疼的就是我。」

顧亮星故意說：「那你可得小心點，說不準過兩年，你爸媽就給你生一群弟弟妹妹出來。」

誰知道小謝謝也不怕，說道：「才不會，爸爸說了，我是他最疼的兒。」

說這話的時候，小謝謝十分有自信，一看就知道是被父母疼著長大的小姑娘。

一時間，顧亮星也忍不住有些羨慕，著的鼻尖說：「是啊，阿星哥哥都要嫉妒你了。」

他忽然想起死去多年的母親。

走得太早了，以至於不管是他，還是弟弟，都已經忘記母親的樣子，對母親的印象都停留在那一座陳舊的老墳上。

在他們的長中，兩個姑姑更像是母親的角。

如今雙胞胎對母親的印象，都來自於姑姑的描述，讓他們知道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也是很疼他們的。

謝謝看著他的臉，開口問道：「阿星哥哥你怎麼啦，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眼睛要哭了。」

顧亮星吸了吸鼻子，只說：「我想媽媽了。」

謝謝有些為難的說：「但是媽媽說了，舅媽已經去天上當仙了。」

又安道：「變仙可好啦，們可以穿漂亮的服，每天吃好吃的東西。」

顧亮星早已不是會哭著鬧著找媽媽的小孩兒，緒一下子上來，又很快消失了，他笑著說道：「變仙也好的。」

心底卻剋制不住的冒出一個想法，他想見一見母親的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