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顧亮星的夢想

鄭通年輕時候不算好脾氣，如今老了老了，經了許多年的磋磨，反倒是養出一副好脾氣來。

尤其是面對老顧家的幾個孩子時，鄭通宛如一個和藹慈善的長輩。

如今鄭通搬到了老顧家住，宛如家裡頭多了一個親爺爺，這讓從小沒見過真爺爺的雙胞胎，得到了一隔代親的覺。

顧明星從弟弟這兒得不到答案，轉就找到了鄭通。

鄭通笑呵呵的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阿星別著急，坐下來跟鄭爺爺慢慢說。」

顧明星一屁坐下來，噼里啪啦將自己滿肚子的話全倒了出來：「你說阿晨是不是太過分了，背著我的就計劃好將來。」

鄭通笑他：「你是不是覺得弟弟太優秀，襯得你這個哥哥很沒用。」

這話說到了顧亮星的心坎兒里，他了鼻子，說：「鄭爺爺，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從小讀書不如阿晨厲害，也不如他懂事聽話，明明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我還是哥哥，可別人老覺得他才是哥哥。」

這話把鄭通逗笑了：「平時瞧著你大大咧咧的，沒想到你還會這麼想。」

顧亮星有些尷尬。

鄭通見他這麼快就想通了，也笑了：「你能這麼想就最好。」

「鄭爺爺，您這說了跟沒說一樣。」顧亮星頹然道。

「怎麼說？」顧亮星抬頭問。

顧亮星卻來勁了：「哎，我怎麼早點沒想到呢。」

他倒是很好奇顧明東要知道了，會怎麼理兄弟倆的小司。

要不是顧明東堅持，顧亮星也想讀到初中就畢業，直接出去找活兒干。

顧亮星雙手叉腰，哈哈帶笑，彷彿已經看到了他意氣風發，養活全家的場景。

「反正都差不多。」

顧亮星卻又說：「哎，但是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究竟能幹嘛。」

顧亮星眼睛蹭的一亮：「啥意思，天生好命嗎？」

鄭通又說：「你們雖然是雙胞胎，但畢竟是兩個獨立的人，阿晨從小沉穩有算，這樣很好，而你活潑樂觀，也沒什麼不好。」

顧亮星卻煩惱道：「可明年就該高考了，我還沒想好自己能做什麼，該做什麼。」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雙胞胎從小就沒了親娘，是顧明東一手帶大的，即使兄弟倆平時好，但作為孩子，總會不自覺的揣測父親更誰。

鄭通又笑了：「瞧你，平時老笑話阿晨沒斷，結果自己心裡頭也計較這個。」

鄭通搖頭笑道：「人的命是天定的，運卻是後生的，一個人命數如何，與他這輩子的選擇息息相關。」

顧亮星嘆了口氣：「我爸明顯更喜歡阿晨。」

鄭通在心底暗笑，顧明東平日里一碗水端平，可兩個孩子依舊會這麼想。

不過一來是父親堅持讓他們讀完高中，二來是弟弟妹妹也都繼續讀書，這才讓顧亮星堅持了下來。

顧亮星越想越覺得是：「雖然阿晨和小蕓不需要，但我是大哥，肯定得優秀一點，總不能讓將來別人提起來，就說他們的大哥沒啥本事，就知道吃喝玩樂吧。」

這話讓顧亮星猛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就不是讀書的料。」

顧亮星越想越覺得是：「你看我爸要承包山林，得花錢吧，得上頭答應給他地；還有阿晨，他一門心思要去搞研究，我可聽說了，搞研究可花錢了，他以後不得窮死？」

「鄭爺爺，我是哥哥，應該為弟弟妹妹的榜樣和支柱，所以我覺得應該給自己定一個目標，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吃吃睡睡的下去了。」

鄭通搖頭道：「夢想兩字看著太大，不如將其換目標。」

鄭通繼續解釋：「如果是質，那就是功名利祿、金銀財寶，直白的說就是權勢和財富。」

顧亮星眼睛一亮，站起喊道：「我選擇都要。」

鄭通擰起了眉頭，越聽越覺得奇怪，他小外孫還沒年呢，怎麼就跳躍到離婚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該不該，只有你想不想。」

鄭通就問他：「那你想跟阿晨一樣嗎？」

「鄭爺爺，我想明白了，平白無故在這裡想太多那是浪費時間，我得琢磨琢磨怎麼樣才能當發財，為一個有權有勢對家族有用的男人。」

這麼一想，顧亮星又覺得自己剛才的煩躁沒道理，畢竟弟弟想做的事跟他想做的事完全不一樣，他怎麼能因為弟弟找到了方向，心裡頭就不高興呢。

「人有七六慾，所謂目標，要麼跟質有關，要麼跟有關，就看你怎麼選。」

鄭通敏銳的察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我剛才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是，有的人想要如花眷，有的人想要闔家歡喜。」

鄭通看了他一眼，沉道：「看你額頭方正廣闊，眉目灼然有，瞧著便是好相貌。」

顧亮星托著下：「我也不是計較，就是……就是，哎，我也說不清。」

「我的夢想到底該是什麼？」

「以後我爸、阿晨、小蕓想要什麼，我就給他們買什麼，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顧亮星腦子不笨，但對讀書的興趣十分有限。

「我爸太懶了，老是嫌麻煩，寧願留在上河村承包種地，阿晨又是個書獃子，小蕓兒是姑娘家，以後就得靠我承擔起養家糊口的重任了。」

「咱家還有小蕓兒呢，是個姑娘家，將來嫁人得有嫁妝，越多越好，這樣底氣多足，將來我妹夫敢對不好，直接一個大子甩過去，離婚。」

鄭通笑著說：「不過命好的人，做事總能比其他人更易功。」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這就是我的夢想。」

方才還迷迷糊糊，前途未卜，幾句話的功夫，顧明星就確定了未來的夢想，並且拳掌，躍躍試。

「不行，我得去寫一個的計劃書。」顧亮星說著，轉回屋了。

鄭通砸吧砸吧：「行吧，也算是好事。」

不過這孩子的思維怎麼跳得那麼快呢，前一秒還在酸溜溜，覺得父親更弟弟，下一秒就變造福全家了。

顧蕓從屋裡頭走出來，奇怪的問：【大哥怎麼了，他笑得好奇怪。】

鄭通表示：「小蕓兒啊，當初外公眼好，給你找了戶好人家。」

顧蕓抿笑起來：【特別好。】

可不是嗎，顧蕓知道自己是爸爸撿回家的孩兒，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已經徹底的融這個家了。

因為小時候經歷的太多，以至於小姑娘分外的珍惜現在。

十分明白，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跟顧家人一樣，能一心一意對好的人了。

顧亮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當晚的餐桌上，他就拍著桌子喊：「爸，我也已經想好目標了。」

「我跟阿晨小蕓不同，不讀書，但我會加把勁，考上大學有利於將來賺錢。」

「等我賺到錢，到時候你們喜歡什麼，我就給你們買什麼，別跟我客氣。」

顧明東了角，一樣養大的孩子，怎麼看著品種不太一樣。

顧亮晨翻了個白眼：「誰要你買。」

顧亮星卻摟住他脖子，笑著說：「阿晨你這就不明白了，有我賺錢多好，到時候你就一心一意的搞研究，咱們一文一武，一個主一個主外，雙劍合併天下無敵。」

顧亮晨上嫌棄，眼底倒是也出一分笑意來。

「爸，你要喜歡山林的話，到時候我把咱這邊的山都承包下來，全送給你，你種果樹就種果樹，荒著都行。」

顧明東一聽，倒是也樂呵呵的說：「行，那你好好努力，你爸我等著這一天。」

「你放心，用不了十年八年準能。」顧亮星那是特別有自信。

顧亮晨挑了挑眉，老大能不能辦到他不知道，但這拍馬屁的功夫簡直了。

定下了目標，顧亮星鬥志昂揚，倒是改掉了三分鐘熱度的病。

另一頭，顧明西收到了家裡頭的信，打開一看倒是樂了：「阿星也太逗了。」

顧明北趴在肩頭一起看，也笑：「這才像他。」

「咱們得好好鼓勵他，絕對不能打擊他的信心。」顧明西這麼說。

顧明北忍不住嘆道：「時間過得真快，我總覺得阿星阿晨還是孩子，結果一眨眼，他們都要參加高考了。」

顧明西被逗笑了：「你才比他們大了幾歲。」

「那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的。」顧明北反駁道。

這倒也沒說錯，顧明東結婚那會兒還不到二十歲，那時候最小的顧明北才將將十歲，跟雙胞胎的年紀相差不多，但確實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我最近老是忍不住想，要是嫂子還活著該有多好。」顧明北忽然道，「要不然等阿星幾個上學了，大哥一個人在家多孤單。」

顧明西也覺得是：「大哥也不肯再找一個。」

「要不咱們寫信的時候勸勸？」顧明北提議道。

顧明西卻直搖頭：「大哥你還不知道，他要有那個心思咱們想攔也攔不住，他要是不想，咱們說破了皮子也沒用。」

「再說了，大哥都不催著咱們找對象結婚，咱們翻過去催他多不好，惹他心煩。」

顧明西一想也是。

倒是旁聽的林璐忽然冒出頭，開玩笑道：「要我說一個人確實是太孤單了，再說你們家大哥拖累也不多，還不如直接來北京。」

這話讓姐妹倆心思一，隨即又紛紛搖頭。

大哥要是願意來的話早來了，哪裡還會承包山林。

不過姐妹倆對視一眼，都覺得今年寒假回去得跟大哥聊一聊，畢竟明年這時候，阿星幾個就參加完高考，都要離開家了。

顧明東並不知道遠在北京妹妹們的擔心，生怕孩子們一走，他就為空巢老人了。

承包了山林，顧明東心裡頭高興的很，如今每天都要上山溜達一圈。

雖說山林的產權並不是他的，但承包的時限，就等同於是他的地盤。

異能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比起在上河村到溜達，它更喜歡在被承包的那一片山頭跑。

一段時間下來，栽種下去的果樹長得鬱鬱蔥蔥，完全看不出是今年才剛剛種下去的。

顧老先生的面子大，這一次提供的果樹苗有苗，有一些甚至是三四年樹齡，只要養護的好，隔年就能開花長果子。

尤其是山腳下那一片地方，顧明東栽種下去的是枇杷樹。

枇杷樹冬天開花，這會兒冒出一個個小花苞來，的點綴在山頭上，看得人心喜。

顧明東繞了一圈，還是將大部分花苞摘除了。

異能不是萬能的，第一年的果樹不宜開花結果太多，這會損耗果樹的正常生長。

除了顧明東，顧亮晨是最喜歡上山的一個，偶爾還拿著顧家姐妹在北京收集到的書，一一對照著實踐。

一大片的果樹林，了顧亮晨第一個實踐對象。

這倒是省了顧明東好大的事兒，他這個半路出家，靠著金手指種樹的父親，自然是不如啃著一本本專業書籍，早早決定好研究方向的兒子。

父子聯手，山林一日繁榮過一日。

顧三叔心底不放心，偶爾上山看一趟，等瞧見果樹苗都好好的，長得比本土的竹子還要神，才算是放下了心。

只要果樹苗都養活了，好歹能賺回本錢了，不至於本無歸。

不知不覺中，第一場大雪落了下來。

又一年新年悄悄到來。

承包到戶顯然富裕了社員們的荷包，置辦年貨的時候大傢伙兒也捨得買好東西了。

溪源鎮上的市集也變得熱鬧起來，供銷社門口的大街上，居然開出了一個一個的店鋪，顯然大家的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連帶著上河村裡頭，社員們也躍躍試。

這一天，顧三嬸拉著顧婷上門嘮嗑，對著顧明東就說：「阿東，我聽說李鐵柱家的這幾天帶著家裡頭的蛋、菜乾什麼的去鎮上賣，得了好多錢。」

顯然有些意：「你說這事兒靠譜嗎，現在大傢伙兒都這麼干，應該不會秋後算賬吧？」

到底是被前些年嚇壞了，再者自家男人是大隊長，顧三嬸有心想多賺點錢，又怕到時候給顧三叔惹麻煩。

顧明東說：「只要不要大張旗鼓的搞，不會有影響的。」

這麼一說，顧三嬸立刻心起來：「我家裡頭也有吃不完的蛋和蔬菜，這會兒價格好，拿去賣了好歹能換幾斤好過年。」

「阿東，你家的菜園子收更好，味道也好，反正自家吃不完，還不如跟嬸子一塊兒去。」

顧明東可不想在這塊上浪費時間：「三嬸，我還得顧著山上的果樹，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

顧三嬸一想也是，忍不住說：「可惜小西小北還沒回來，不然們倆肯定願意去。」

這時候顧亮星冒出來，說：「三嬸，我願意啊，咱倆一塊兒去。」

顧三嬸一聽，驚訝道：「真的假的，你一大小夥子樂意去？不嫌丟人嗎？」

做小買賣到底是難聽，一般都是家裡頭的媳婦老婆婆去，家裡頭男人和小夥子都嫌棄丟人，不樂意。

顧亮星笑著說：「我有手有腳靠自己本事吃飯，有啥丟人的。」

顧三嬸忍不住笑起來，吃力的拍著他的肩頭誇：「好孩子，你這麼想就對了，面子哪有實在重要，再說了，咱們也不不搶，做點小買賣怎麼了。」

兩人一拍即合。

顧亮星第一次干這事兒，商量好第二天一塊兒出門，他就來到了菜園子。

在顧明東和顧亮晨雙重照顧下，老顧家的菜園子簡直是上河村的奇跡，即使到了冬天也依舊鬱鬱蔥蔥的。

一個角落還用上了簡易的大棚，這是顧亮晨看著書搗鼓出來的。

顧明東對兒子的「研究神」表示了大力支持，費勁功夫弄來了塑料薄，兩人一塊兒搭建了這個半人高的簡易大棚。

大棚裡頭種滿了黃瓜、西紅柿以及一些不那麼耐冷的蔬菜。

上河村不算太冷，大棚的表現異樣的出，裡頭的蔬菜長得滿滿當當，水靈靈，讓老顧家大冬天也能吃上一口新鮮的。

顧亮晨首戰告捷，這讓他對自己的研究充滿了自信。

而現在，顧亮星就把目標打到了這個大棚上。

賣大家都有的蛋、菜乾、蘑菇什麼的能賺多錢，肯定還是這個季節已經無影無蹤的黃瓜、西紅柿更值當。

顧亮星站在大棚旁邊，看著裡頭水靈靈的蔬菜，升起一雄心。

「阿晨，你過來，大哥跟你商量點事兒。」顧亮星笑得十分和藹。

顧亮晨將大棚裡頭的蟲子挑出來，大棚唯一的不好就是溫度高了，連帶著蟲子也蘇醒了，要是不好好收拾，他們還沒吃上一口新鮮的，蟲子先了。

為此，顧亮晨不得不親力親為，杜絕這個危險。

抬頭看了眼笑呵呵的大哥，顧亮晨背上起了一陣皮疙瘩：「老大，你能不能正常點，別笑得跟大尾狼似的，太嚇人了。」

顧亮星一把摟住他，笑著說：「瞎說什麼呢，大哥是喜歡你，瞧見你就高興。」

太不正常了。

顧亮晨嚇得一個哆嗦，趕撒開的手：「起開起開，有話好好說，我警告你別來這套，麻噁心人打不倒我。」

顧亮星嘖了一下：「顧亮晨，現在大哥決定徵用你這一大棚的蔬菜，作為將來創業的儲備金，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樣正常多了。」顧亮晨鬆了口氣。

顧亮星無奈道：「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

顧亮晨掐死一隻蟲子，抬頭說：「這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反正咱家吃不完。」

不過他強調了一句：「你別摘了，爸吃新鮮的。」

「知道知道，最紅最最新鮮的，我全給咱爸留著，就把那些歪瓜裂棗賣出去。」

顧亮星一臉坦然的說：「畢竟咱家的規矩是，自家人就得吃最好的。」

顧亮晨奇怪道：「咱家啥時候有這種規矩了？」

「難道不是嗎？」顧亮星笑道，「你看，打了新米咱家自己先吃，後院的瓜果蔬菜，最好的一批全留在家裡先吃，吃不完才送人，我覺得爸就是這麼想的。」

顧亮晨一想，似乎還真的是。

跟生產隊其他人家但凡有好吃的，都喜歡藏著掖著，或者賣出去不同，他們親爸就喜歡留著自家吃。

在吃上頭，顧明東是十分捨得下本的。

「你問我嗎，不先問問咱爸？」顧亮晨又問。

顧亮星笑著說：「我早就問過了，但爸說大棚是你的心，讓我來問你。」

顧亮晨聽了，角都止不住的笑意。

有了父親和弟弟的支持，顧亮星當下就開始採摘。

平時他也是幫著整理菜園子的，對這邊悉的很，顧亮星很是奉行自己的原則，最好最的一批都留下，其他再不吃就要老的才摘下來。

顧蕓跑過來幫忙，瞧見他把長得特別丑的西紅柿都放進了籃子，好奇的問：【這也會有人買嗎？】

顧亮星笑道：「咱家是不缺這一口，但現在是冬天，西紅柿不但能當菜吃，還能當水果，長得丑點怎麼了，它這是秀。」

不是他自誇，他們家菜園子出產的水果蔬菜，那味道絕對碾其他家的。

顧蕓聽得暈暈乎乎，手卻很誠實的將丑果子也放了進去。

第二天，顧亮星推著雙板車，跟著顧三嬸出發了。

顧三嬸還帶著顧婷，背著一個大竹簍。

顧亮星一瞧，就招呼道：「三，你把東西放車上，讓阿婷也坐上面吧。」

「不，那得多重啊。」顧三嬸笑著說。

「那麼點東西能有多重，反正我都是要推車的。」顧亮星笑嘻嘻的說。

顧三嬸到底是將東西放了上去，但沒讓顧婷坐上去，只拉住走路。

顧婷也不在意，很能去鎮上，這會兒正興的蹦蹦跳跳，半點都不覺得累。

等到了鎮上，按照顧三嬸的意思，那肯定是去供銷社門口那條街上賣。

顧亮星卻說：「那邊買的人多，賣的人更多，大家賣得都差不多，到時候難免被人挑挑揀揀。」

「三，咱們去工廠門口。」

顧三嬸有些猶豫：「大家都去供銷社那條街，工廠會不會賣不出去。」

「只會更好賣，你聽我的。」顧亮星堅持道。

顧三嬸今天只帶了蛋和菜乾試試水，見他一車的東西都不怕，點頭道：「那行吧。」

顧亮星顯然是琢磨過的，門路的帶著顧三嬸到了工廠區域，挑了一條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霸佔了人來人往最佳地點。

許多年後，顧亮星也依舊記得這一天，天氣沉沉的，人站在風口冷颼颼，卻擋不住火熱的心。

而他的商業帝國，就是從這個路口迅速蔓延。

(本章完)